作者:造酒生花
第九使徒,雨天使马特里尔,一尊长的像巨大蜘蛛状的异形生命体,轻易便溶解了第三新东京市的装甲闸门,入侵到箱根的内部。
在祂进入箱根之后,空气诡异地震动起来,只是行走在隧道中,但是祂那庞大的体型却对建筑造成极为沉重的负担。那螯肢落在地面,重重声波轰在箱根的内部,甚至各自数层后的玻璃幕墙被震裂,空气震动仿佛实质一样传递在箱根的内部,像是某种死亡讯号!
地面震动,桌椅颤抖着移位,原本还在自我求生的员工们彻底放弃希望趴在地上颤抖,它们本战胜过五位使徒,陆续胜利所带来的喜悦让都快忘记了使徒带来的恐惧。直到现在由他们直面这些神话中的天使,甚至还没有真正看到,那种超越生命层级的压迫感便将他们碾压至泥土里,瑟瑟发抖!
此时在更加深处的箱根内部,中央教条区附近,负第十一层。
绫波丽佝偻着躲在墙边,猫着腰跑到杂物堆里,把一个大个的纸箱翻过来扣在自己头上。几分钟之后她就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穿着本部安保服饰的警卫们打开仓库的门,用雪亮的电筒四下照射。认真的搜寻每一个角落。
虽然穿着本部安保服饰,但是绫波丽却是能够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那浓烈的恶意。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这里有……三上悠亚的图集本!”“蠢货!这东西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找到目标。还有什么三上悠亚,都是什么上个世纪的老女人啊!”
从脚步声上绫波丽判断大约有二十几人,三个伪装成警卫的入侵者为一组,他们虽然互相交谈着,但是检查的却非常仔细。
在这完全漆黑的环境下,就算这些入侵者拿着手电筒也不能完全兼顾到所有地方,而且地方还这么大。绫波丽钻了出来,像只觅食的小野猫那样在箱子中间爬动。她并不很紧张,或者说她本身就很情绪单薄。
又或者那份心灵间的引力让她相信,碇真嗣会找到自己。
不远处巡查的脚步声骤然停止,绫波丽又缩回纸箱。
“这箱根里面怎么还有老鼠!”入侵者嘟囔。接着是火石摩擦的声音,他点燃了一根烟,翻看着旁边置物架的后面。
他们得到消息,马尔杜克机关承认的第一位适格者就在这附近。
而此时绫波丽也在这间隙中摸到的紧急通道的大门,可是她的目标并不是大门里逃出去。毕竟开门的动静在这这里还是太过于显眼,就算能逃她也不可能逃的过这些成年男子,从始至终绫波丽的目标都是旁边的通风管道。
可是就在她摸索到通风口的那一刻,她愣到了。
通风口被提前关闭了,数道仿若栅栏般的银色塑料棒挡住通风口。绫波丽的心瞬间抓紧,显然是有人故意封锁了金色大厅,高层里面有叛徒!这是有预谋的袭击!在停电之前就提前关闭附近的通风管道,甚至能够锁定每一位适格者当前的位置!
而此时身后一道光束也照在她的身上。
“找到了!找到目标了!”有人发出惊喜的声音。
“不要跑啊小姑娘!我们是安保人员!是受赤木博士的命令来保护你!”
“别跑啊!该死!让你不要跑就不要跑!让我抓到就打断你的腿!”
绫波丽拉开消防通道的大门就疾步狂奔,他们虽然说着来保护自己,可是那仿佛是审视猎物般的野兽目光,让她浑身冰冷。
可就如同她猜想那样,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些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入侵者呢。没跑几步就被入侵者从后面凶狠的按在地上,入侵者死死的抓着绫波丽的头发,仿佛猎人提着自己的猎物般,将她的双手用手铐从后面强制拷牢。
“五百万到手!”入侵者欢呼,当然是美元。
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从箱根中带出来一位小姑娘的赏金居然高达五百万,这让他们都感觉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
入侵者手中抓着绫波丽,就感觉提溜着属于自己的五百万。而这个时候他又开始嫉妒那些负责抓获第二适格者和第三适格者的同伴们了,毕竟仅仅第三适格者的价位就高达一千万美金。他们这次肯定赚大了!
可是对于被当做猎物的绫波丽而言,却是猛地抬起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恍惚间她好像感受到他的气息。就像那天自己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他的身影。
这时入侵者听见脑后风声变了,好像有人拿着枪顶着在的后脑勺的感觉。他猛地抬起头,一道阴影却是在消防通道的正上方,身影并不算清晰,却好似从地狱里走出的魔鬼。
“你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柄钢管便洞穿他的胸膛,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彻底捣碎成泥。
第七十五章:初号机的意志
“敌袭!敌袭!”尖锐的声音在整个建筑内部回荡。
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那身影也翩然的从高空落下。简直难以想象,这种高度居然不带任何防护措施径直落下,他难道就不担心自己被摔成肉泥吗。
可是在落下的瞬间,这翩然的身影便抓住其中一位探着脑袋的入侵者的头,连带着他的身体一同拽到更下一层,以他的身体作为肉垫,平稳落地。
他们没有犹豫,立刻开枪射击。
格洛克18冲锋手枪咆哮起来,仅仅是扣动扳机的刹那就有数十枚黄铜弹壳射进黑暗中,但他们完全没有理会下方还可能存活的同伴。弹雨在一瞬间倾斜而下,甚至喷射出的火光短暂照亮附近的黑暗。
可射出去的子弹并没有传出没进血肉间的沉闷声,而是撞击在坚固墙壁上的清响。
手持着枪械的入侵者还想要更换弹夹,但是下一刻仿佛被火车撞击般的凶猛拳头砸在自己的腹部。那道黑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摸了上来,他吐出一口鲜血,里面混合着肺部的碎片,他的肺部也被顺带摧毁了。他强撑着转过脸看着旁边的同伴,眼睛里满是震惊。
因为他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脖颈,鲜血从哪里犹如泉涌般喷射。明明是在攻击着自己,但他却不知何时顺便杀掉他的同伴。
不由分说,另一边的同伴同样因为痛苦而微微痉挛,汹涌的鲜血从他的眼睛、鼻孔、嘴、耳朵里喷出,
一人对二十多人,但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戮,是那一个人对二十几个人的单方面的屠戮。那黑影的攻击手法很粗糙,或者说是他故意如此,他甚至都不屑于动用枪械。只为宣泄久违的暴虐之心。
“魔鬼!那一是魔鬼!”终于有人哭喊着向着回路跑去。
但是一道沾血的钢管从后方洞穿他的胸膛,这一次,最后死亡的入侵者跟第一位入侵者的死法完全一样。虽然碇真嗣是战场上的屠戮者,但有时候他在杀戮中还是有着某种贵族般偏执的艺术讲究。
也不尽然,碇真嗣偏过头看向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人。不是安静坐在原地的绫波丽,而是他故意留着活口。是这边入侵者的首领。之前在那边电梯井他杀的有些尽兴,只是随便留着一位入侵者当活口。既然那边留着活口,那这边也要留一个。
此时这位最后的入侵者呆呆的站在原地,甚至手中还拿着自动手枪,身上没有任何伤势,但却就这样呆在原地。他完全被吓傻了。
碇真嗣的出现如同狂风扑面,还未反应过来,血雨腥风间自己的同伴便全部化为尸骸躺在血泊中,只有尸体的手指还在无意识根据神经反馈略微活动。
直到碇真嗣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惊恐的尖叫尝试着举起枪对着眼前的魔鬼进行扫射。但碇真嗣只是稍微帮他将手臂抬高点,那些倾斜而出的子弹就全部射击在天花板上,而他本身也被碇真嗣提膝的膝击轰击在小腹,仿佛一只被抽到虾线的大虾般,蜷缩在地上。
“真是的,你们的目标就真的只是适格者啊。就两波入侵者,完全不能尽兴。”碇真嗣抓起他的头发,强制他与自己对视,就像他刚才抓着绫波丽的头发一样。
“你这该死的魔鬼……唔!”最后的入侵者还想朝着碇真嗣吐出一口浓痰,但是他张开嘴就被一拳打掉满嘴牙,疼痛让他发出尖叫。
“虽然我很想自己来审问你,不过时间不多,还是交给美里他们负责审讯吧。”
碇真嗣在打断对方四肢后,这才将目光投向旁边被手铐从背后拷住的绫波丽。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抽出一根细长的铁丝随便捣鼓两下,就如同他当初打开绫波丽宿舍大门一样,便让她从手铐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走吧,先去跟美里他们会合,这个人我来带着。”碇真嗣说。
“我也可以帮忙。”绫波丽连忙站起来。
有件事碇真嗣没有说实话。
他却是来找绫波丽的,但只是顺便。因为他很好奇这箱根的根,那至今自己都没有资格踏足的中央教条区内部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碇真嗣轻车熟路的回到电梯井,绫波丽就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可就在这个瞬间,强烈的震波袭来,电梯井大幅地摇晃起来。裂痕在钢筋混凝土结构中蔓延,钢筋被撕裂,水管爆裂,水雾和冷风弥漫开来,让碇真嗣神色凛然一变。
大地好像颤抖了一下,绫波丽感觉到从天而降的重压,几乎要把她压垮。那是一种威严,是更高层次的生命体对人类这种羸弱的生物的威压,就如同老虎对绵羊,神明对于人类。只需一个呼吸就能压垮凡人!绫波丽耳边响彻暴风海啸般的巨声。
尖锐物体摩擦钢壁的声音比地狱中的魔鬼更让人恐惧,这庞然大物从偌大的电梯井的上方落下,露出使徒本身狰狞的面孔。
第九使徒,雨天使马特里尔在此处与碇真嗣四目相对。
这尊使徒似乎与碇真嗣顺路,又好像带着同样的想法,在向着同一个目的地进发。却悲剧的与碇真嗣狭路相逢。
“哈哈!你也要死了!大家都要死!你也要跟我一起陪葬!”那仅剩的入侵者首领在死亡的边缘发出尖锐的大喊,仿佛欣喜着杀掉他和他同伴的敌人也会跟他一起命丧黄泉。
哪怕他是击杀过数位使徒的传奇驾驶员,但是他现在迥然一身,人类又如何对抗得了使徒!
使徒确实是不打算放过碇真嗣。对于寻常人类祂没有单独杀戮的想法,可是眼前羸弱的人类,却罕见的激发祂的危机感,就仿佛直面着另一尊使徒。
使徒与使徒之间,只有你死我活。
祂探出左侧的螯肢准备一击将眼前的人类碾压成肉泥,但下一秒,冲击波震开铁壁,紫色的机体从正前方的通风口处显现。祂的身形是如此巨大且强力,一把擒住雨天使落下的螯肢,僵持着在电梯井中角力。
竟然是初号机,明明没有驾驶员的祂居然破开束缚架,来到这里。黑暗中祂的双眸仿佛汽灯般闪烁。祂就像是划破空气的紫色闪电,以摧毁一切的气势抵达碇真嗣的面前。
那张开的颌骨,又仿佛是驾驶舱的入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第七十六章:碇源堂:我需要一顿毒打
站在深不见底的电梯井前的碇真嗣,渊渟岳峙。在他身后,第九使徒雨天使马特里尔狰狞着探出漆黑的螯肢,仿佛是只随时可能啃咬上去的狂暴野兽。
但他完全无视身后那试图杀掉自己的雨使徒,仰望头顶的紫色机体,祂在自己的面前半跪下去,双臂支撑着雨使徒刺出的螯肢,似乎是想从背后拥抱自己。
“不可能?!这简直是圣经中才会有的故事……!”
那入侵者的首领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如果非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场景。没有任何驾驶的初号机竟然仿佛受到召唤般出现在碇真嗣的面前,展开双臂为他挡下雨使徒的攻击。
在这一刻这神圣的场景,让他联想到摩西,诺亚,所罗门,耶稣……这些神话中的蒙天启者。
头顶着嘎然作响的漆黑螯肢,背后靠近的无比恐怖的毁灭天使,但从那悠然自得的脚步却可得知,这些都占据不了他的思绪。尽管死亡与破坏的危机近在咫尺,他的自信却丝毫不受动摇。
第三适格者碇真嗣。
这正是命中注定成为人类救主所展现的风范。
“果然啊,初号机,你是靠着自己的意志来到我的面前。”
碇真嗣的脸上浮现谜样微笑,少年再度迈步向前,此时那崩解的装甲就形成可供他踏足的阶梯,让他重新回归自己的魂之座。
碇真嗣笔直地站在原地,靠拢过来的却是那狰狞的紫色机体,并不是猜想中那样将他吞噬。此时初号机表侧的装甲的各处关节逐一解开,以将他涌入怀中的方式,将少年的身形吞噬进自己的体内。
那摧毁一切阻碍抵达此处的初号机再度迎来自己的驾驶员,仿佛汽灯般的双眸中显露出一抹神圣的金光。
浩荡的能量从使徒的体内迸发出来。
久违的白色光圈于这幽暗深邃的电梯井中升起,是雨天使马特里尔。在初号机的压迫下,祂完全解放自己的生命形态,显露出天使的本尊。
在这一刻,雨使徒做出的回应并不是逃跑,而是将剩下的六对附肢包裹着白色的光束,朝着眼前的初号机的机身刺去。
身后包括下方中央教条区的所有门窗齐声振鸣,玻璃一齐应声碎裂。在初号机的双臂和雨使徒的螯肢做对抗的时候,雨使徒剩下的十二根附肢本应该势如破竹的贯穿祂的机体。
可是那初号机所展开的绝对领域却让祂不得寸进,雨使徒的攻击在初号机的面前就如同挥舞着铅笔的孩童般可笑。原本与初号机的双臂角力的螯肢在这一刻,就被无形的力场束缚挤压,像甘蔗般挤出破碎的血肉和肢体。
疼痛让雨使徒发出尖锐的嚎叫。
“叫吧!再叫大声点!如若不这样怎么能取悦我呢!第九异形!”骑士狂笑。
驾驶舱中的碇真嗣的意志透过初号机的双眸直射到雨使徒那怪物的面庞,而腾出双手的初号机,却是抓着祂的躯体,沿着电梯井纵身一跃而下。
雨使徒尖啸着,残余的附肢在井臂上划出的痕迹。就像溺水的人疯狂的挥舞着手臂,试图抓到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
但结果却是不可逆的死亡——!
象征着使徒死亡的血十字和轰隆的坠地声一同响起。刺目的光辉甚至穿透过电梯井,顺着被雨使徒腐蚀过的闸门,顺延到第三东京市的地表。
那仿佛天空哭泣般的血雨中,一架架飞机驶过雨幕。
“怎么回事?第三东京市的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鹤卷和哉冲到机舱口,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血红十字,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象征着使徒死亡的异象。
刚才他接到统幕会议的强制命令,如果NERV总部真的无法担负起迎击使徒的责任。那就用N2地雷连同箱根一起抹除这可能会威胁人类文明的第九使徒。
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鹤卷和哉站在舱门,狂风将他的头发吹成后背。虽然白跑一趟,但能够看到如此风景,倒也不算亏。
此时这座名为第三新东京的城市上空的云层震动,仿佛被搅动的天幕上空泛着红色的极光,血雨从天而降洗刷着大地。仿佛漫天的流萤,血红十字的光芒照亮着雨滴,也将第三东京市映成火红色。
此时在中央教条区的葛城美里,也从三贤者系统MAGI哪里得知雨使徒被击杀的消息。
“我们的防卫工作还没做好,使徒就已经消灭了,总有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感觉。”葛城美里以手扶额,“还不知道谁杀的呢。”
“这还用问吗,那么大一个初号机挣脱束缚架跑出去了。”穿着白大褂的赤木律子就跟完全感受不到这份闷热空气般,安静的站在原地,“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暴走吧,关于初号机自行挣脱束缚架,怎么处理?”
“安排所有目击者签订保密协议,不得外传。”说到正事上,葛城美里表情瞬间严肃下来。
“不仅如此,初号机会自主挣脱束缚架这件事本身就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包括他们。可能dummy system(自动驾驶系统)也会比预期更早提上日程。”
“你是说他们想要让智能系统代替驾驶员?”葛城美里眉宇微振。
“究竟需不需要,还是要看实验数据,不过代替第三适格者不太可能。但也会约束他的行径,让他不至于太乱来。”赤木律子说。
葛城美里没有再回应了,心中的直觉告诉她,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可能会引发超乎预期的灾难。碇真嗣从来都不是愿意被约束的对象。
不过现在令我好奇的是,第三适格者他现在在哪?”赤木律子轻轻的说。
一开始她的心都有些慌乱,像坏掉的钟表白摇摆不定。明明使徒已经被击毙,可是那种心悸感却更加强烈。
她总有种感觉,这可能跟至今还下落不明的第三适格者有关。
她本能的向着最上方,象征着总司令的方向看去,试图从他哪里得到答案。
但就仿佛那对一直互相看着不顺眼的父子罕见的心有灵犀般,不知在何时,碇源堂总司令居然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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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其实这算是哪里,碇真嗣也说不清,反正是地图上根本不可能抵达的位置。
这里已经不是电梯井能够抵达的深处,一个穿着白衬衫休闲西装裤的少年却是顺着冲击波震出的裂缝,向着最深处的禁忌领域进发。
“路真难走啊,这么有钱为什么不修条观光通道呢,顺便还能赚些门票钱。”碇真嗣攀着岩壁,从高处跳下,裤腿也满是淤泥。
他完全忘了,自己根本不是从正门过来。踩着从裂缝中渗出的地下水,原本定制的意大利皮鞋此时完全湿透。
初号机就停在外面,既然来到这里,正好趁着这个大停电的空档,他准备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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