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造酒生花
虽着碇真嗣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后,自己的视野迅速从海底挪移到第三视角的海滩。湛蓝的海浪随着潮汐不断的拍打着海岸,原本的沙滩也迅速变化形状,星空,人体剖面图,火山内部,流星雨,月球表面。
再随后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惣流·明日香·兰格雷、葛城美里、加持良治、赤木律子、冬月幸增、铃原同学、洞木光同学,雾岛同学,山中老师,伊吹摩耶老师,大井五月,最上葵、铃原樱小朋友……蓝色头发绫波丽,粉色头发绫波丽,银色短发绫波丽。
认识到自我,认识到世界,认识到人际关系,碇真嗣终于锚定自己的存在,从海面上猛然苏醒。“这是我的世界,可为什么我有种我才是外来者的感觉,我讨厌这种感觉,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对了!敌人还有敌人!”
画面再度于碇真嗣的眼前交错,不过这一次显现的却是从水使徒到最后的力使徒的身影,冠以天使之名的敌人,美里父亲的敌人,全人类的敌人,碇真嗣反复再三的确认着自己的敌人,最终画面闪缩的频率越来越快,甚至还夹杂着明日香鄙夷嘴脸,葛城美里怜悯目光,绫波丽冷漠表情,以及那出现次数越来越多的身影。
轰然间海滩与大海全部崩塌,碇真嗣坠落于赤红的世界,他没有逃跑,因为一个带着墨镜形销骨立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贴的非常近,以一种无喜无怒的表情推了推眼镜。
“你又要逃避吗。那滚吧,你没有用了。”男人再度说出这句久违的话语。
“可恶可恶可恶敌人敌人敌人……”碇真嗣确实想要逃跑,但是眼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的时候,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就此凝固,完全无法挪动半点脚步,“可恶!这是我的世界!你是敌人!该死的家伙!居然敢伤害明日香,居然杀害妈妈!”
可是站在自己面前的碇源堂只是推了推眼镜,从镜框中反射的光芒,却让碇真嗣如坠深渊。他咬牙切齿,攥紧拳头,但始终未能将拳头挥舞出去。
碇源堂轻轻的发出鼻音,似乎在冷哼,又似乎觉得碇真嗣的反应永远在他的预料范围。直到下一秒时间定格,一个完全相同的身影从碇真嗣的身后走出,他径直走到碇真嗣的旁边,嘴角带着死俊的冷意。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那站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少年却已经攥紧拳头,用力的朝着他的下颌凶狠的挥击。并没有撞击血肉的触觉,也没有想象中血肉横飞的画面,在碇真嗣勇敢的向前挥舞出第一个拳头之后,他便有些害怕的抬起双臂等待对面狂风暴雨般的殴打。
什么都没有,只有最开始的海洋和沙滩,以及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两件作战服。自己的,还有绫波丽的。
碇真嗣似有觉察般猛然转过身,向着旁边看去,而那个自己却是消失了。
又或者说他一直都在。碇真嗣一直都在寻找着没有迷失自我的理由。可此刻才发现,那个理由就一直存在自己的心里。
“令你痛苦的过去的话语,本质上都是与你无关的。”碇真嗣轻轻的开口。
碇真嗣看着眼前这片与自己世纪截然不同的湛蓝大海,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新世界的碇真嗣,还是帝国先锋的碇真嗣。
无论是谁,都是碇真嗣这个灵魂的侧面。
他又扭头看着旁边的作战服,那件属于丽的作战服,看着海浪逐渐升高,他有些担心它会被海浪带走,便将他搂在怀里。
在碇真嗣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是明日香房间的天花板。
他感觉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直到他尝试着回忆,却发现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但碇真嗣没有慌张,因为这确实是碇真嗣的记忆,只是自己没有经历过而已。
不需要整理记忆,因为这本就是自己的东西。碇真嗣垂下眼眸,他在这明日香的房间他再度感受到从胸口到大腿大片肌肤紧贴的温润触感。
不过这一次,并不需要确定女孩的身份。因为明日香此时就如同一只八爪鱼般抱着自己的腰,双腿死死缠住自己的左腿。
碇真嗣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昨天晚上发生什么。
但应该什么都没发生吧,碇真嗣心想。他并不是相信自己的定力,只是明日香的话,她不会允许自己抱她的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空调闷久了吧,总觉得房间里味道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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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荐一本朋友的新书。
英格兰,伦敦。
苏凌来这家精神病院实习三个月了。
里面的病人个个都是人才,吹牛超有趣,听起来好像都是真的一样。
五号床是一位自称“打爆过大魔王的魔法少女”,实际上是单纯不想上学的13岁中二少女。
十二号床是一位重度抑郁的女孩,说是什么堕天使之王,每天都在作死,想要死亡回归地狱,再向天堂发起战争。
最深处,还关押着一位极度危险的腹黑御姐,她自称是众神之王使者红衣女皇奈叶·萨麦迪,只要给她一点乐子,就能赐予永生……
……
对于这些病人的癔症,苏凌从来都是笑笑。
直到有一天,苏凌发现这些脑子不正常的病人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更可怕的是,有一天她看到一份档案,发现她竟然也是这家精神病院里的病人……
一五六:属于人类的生命之果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五张座位亮起。
如果碇源堂在这里的话或许会惊讶,因为眼前座位上的老者全部都是人类补完委员会的成员,此时他们竟然并非是隔空遥控着石碑发声,而是亲身至此。
但同样,这里并没有他的座位。也代表着这些象征着人类灵魂所在的大人物们,已经开始提防碇源堂这位同胞,在命运偏离的现如今,他们严重怀疑,甚至可以确定碇源堂还有着外典之外的新剧本。
“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是初号机险些觉醒的问题了,六号机和二号机严重受损,总部设施的三分之一被摧毁。中央教条区都已经显露出来,损害非常严重啊。”有着尖锐嗓音的人类补全委员,同样也是天主教教皇的老者对昨日的事件做出评价。
“我们甚至都无法评估将会为之付出多少时间和金钱,这都是因为没有事先在碇的脖子上挂上铃铛导致的。”一位斯拉夫人老者开口训斥。
“铃铛早就挂上去了,只是没有响罢了。”另一位老者摇铃。
“不会响的铃铛毫无意义,这次就让铃铛自己响吧。”德意志的雅利安系人的代表,也是人类补全委员会的会长基路洛仑兹最后摇响铃铛,结束本次会议。
作为同胞的他们不用把话说透,但是在结束会议之后却又有两项任务被秘密下达。
第一是启动自己埋藏在NERV内部的间谍加持良治,探查如今NERV内部和外界的联系。重点探查NERV和自卫队的关系。
第二是抓获他们的联络员,即NERV副司令的冬月幸增。他们迫切的需要明白NERV内部的情况。
但稍微有些出乎预料的是,在任务还未传递到加持良治的手上时,他此时却在一间装饰相视的暗粉色房间,背靠在墙壁上,身上的西装随意的搭在手上。
“事情发展成这样真是出人意料啊。”加持良治感慨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碇源堂,“你打算如何向人类补全委员会……哦不,是SEELE交代?”
“需要交代什么?碇真嗣本来就不受我们的控制。而且所谓的约定之日也并没有到来,这说明我们确实很努力的在让剧本顺利展开。”
回答加持良治的并不是碇源堂,而是站在碇源堂身后的冬月幸增。
“在下次使徒来袭之前,我们会暂时停止启用二号机和初号机,这便是我们对委员会的回复。在委员会另有命令之前。”冬月幸增继续说。
“很适当的处理。”加持良治微笑致意,“但是冻结初号机,您考虑过碇真嗣的意见吗。”
加持良治虽然面带微笑,但死死的凝视着碇源堂。冻结二号机无可厚非,因为二号机已经超过细胞分裂的极限。要全部恢复要花费很长时间。但接下来冻结的不是六号机,而是代表着总部王牌的初号机,这完全出乎加持良治的预料。
确实,这种程度的诚意一定是可以安抚SEELE一段时间,但是他就没有想过做出这个决定的后果吗。
毕竟按照加持良治对碇真嗣的熟悉,如果碇源堂真的这样做。早上才颁布冻结计划,中午碇真嗣就把初号机开出来在海边兜风,然后返回箱根把他揍一顿,这只是会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作为碇真嗣的父亲,也是远比自己与碇真嗣交集更深的男人。他不会做出如此不智的选择,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隐藏其中。
是什么?加持良治很好奇。
“我相信,碇真嗣会理解我们的决定,他是个乖巧的孩子。”冬月幸增微笑。
加持良治抿了抿嘴,碇真嗣?乖巧?他无法将这两个词汇关联在一起,但最终还是微微鞠躬,“NERV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我相信SEELE也能够感受到。”
随着加持良治离开房间,暗粉色的房间里只剩下碇源堂和冬月幸增两个人。
“加持良治并不可信。”冬月幸增说,“他是属于SEELE明面上插进我们组织的一根荆刺。”
“但是对于加持良治这个男人而言,SEELE也并非是他的效忠对象。”
“你是想说日本内务省吗?”冬月幸增双手背在身后。
“并不是。”碇源堂推了推眼镜,“这个男人只效忠于他自己,他同样也是活在过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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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夜敲定的指挥所搬迁计划,等到天亮后才开始实施。包括第三新东京市在内,在就职于NERV的职员以及家属向着箱根山火山臼范围内转移。
目前人潮塞满了交通工具。对民众的说法是,发现都市结构受到严重而需要紧急处理的损伤,而且影响范围广大,为了尽快且顺利地复原而请大家暂时离开。
尽管复原作业确实有在进行,不过重心仍然会选择偏转。等到第二指挥所完全启动的时候,作业人员和NERV职员就会放弃大部分的剩余作业转移到第二指挥所。
日本国政府则是以答应NERV要求的形式,在联合国租界箱根山火山臼通往日本的干道与铁路车站部署战略自卫队。大部队将以保护避难民众的名义设下检查哨,盘查第三新东京市民并将他们送往外界。
加持良治混在等待巴士的队伍之中,他事先以人工皮肤与假资料隐形眼镜变装,还拿着集情报部伪造技术大成的ID卡。如果要问现在的他有什么可疑之处,就是穿着风格颇像一位旅游人士。闸门主官虽然一脸狐疑,不过对方声称是个人喜好也无可奈何,于是闸门亮起绿灯放他通行。
就这样一路靠着伪装和变换身份,加持良治竟然来到神奈川县箱根火山东侧的山林里。
如果搭SEELE的直升机出来就不用如此麻烦,只要表明身份,他在日本畅通无阻。但在那种情况下,自卫队也派遣护卫跟随左右,不会调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戒备森严的日本国政府,安排一个会让他与目标擦身而过的舞台。
根据密探从混乱的内务省带回的情报指出,这里可能是自卫队其中一座根据地。
根据地?他们是哪来的邪恶组织吗……加持感到有点好笑。作为国家机关,在自己的国土上却是如此鬼鬼祟祟,这难免让加持良治不由得联想到很多邪恶组织。
但这也侧面说明了,自卫队正在做的事情究竟有多么见不得光。
这里距离富士箱根伊豆国立公园意外地接近,难道他们不是反过来利用客流量,将那座公园作为幌子,借此隐藏位于此处的真正据点吗?就目前的状态来看,会是这种感觉吧。
加持良治这样想着,但也确定这样的调查机会只有一次。无论成功与否,内务省都会将自己这个派遣出去的间谍视为叛徒。就算被清理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相比于自己的性命,他更在乎真相。
“检测到对面有存在空洞的可能性。”此时自己的耳机里传来MAGI机械女声的沙哑声响。
随着加持良治的靠近,自己和MAGI的信号也遭到屏蔽。但这也扯面证明了自己确实找到目标,
既然找到目标,再潜入其中并不算困难,当加持良治真正目睹他所探寻的结果时,他却险些惊掉下巴。
天然的地下石窟中的基地里正在建设的是——不会吧……
那类人形的巨大机体,让加持良治恍惚间以为目睹着福音战士。但很显然不可能,加持环顾四周,确认有无设下诡雷陷阱,然后有些苦恼的拿捏着眉心。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NERV的底气所在了。”
此时呈现在加持良治眼前的是自卫队研发的大型威胁个体应对战专用机动兵器——AKASIMA。自卫队研发大型威胁个体应对战专用机动兵器并不算秘密,因为很多国家和组织都眼热于EVA所具备的毁灭性威力,即便有着SEELE严令禁止的条约在,但在私底下还是在尝试着研制出属于他们的EVA。
但并不清楚EVA的构造和来源的他们,所研制出的机体都只是不伦不类的垃圾货色。最实用的反而是美利坚研制出的SP//dr机甲,相比于八十米高的福音战士,SP//dr机甲只有两米,但机动性极强,可运用磁力灵活的操纵可转动性的附属肢体。
可是眼前的机动兵器AKASIMA,显然是SP//dr机甲比JA机体更接近成功的出色机动兵器。加持良治虽然相信自己国家的科研力量,但这只是自卫队,且敢在其它国家或者组织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上完成研发,加持良治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某个掌握EVA建造技术的组织,违背SEELE的命令向自卫队透露部分关于EVA的秘密,还有关键技术。即便并不是最核心的部分,但也足以让自卫队与其它组织拉开一大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表面上势同水火的自卫队和NERV总部其实在私底下已经达成不可告人的交易。而这份交易,碇真嗣必然也是清楚的,甚至他也是受益方,否则不会放任碇源堂冻结初号机的计划,即便会在迎击使徒的时候自然解封。
就像SEELE会因为碇真嗣带来的威胁,而原谅碇源堂的冒犯,而让他给碇真嗣使袢子。而碇真嗣和碇源堂同样也能够在SEELE的威胁下,短暂的达成共识。
那么自己呢,又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加持良治相信,如果自己能够用这份秘密当做晋升的阶梯的话,能够从SEELE那里获得不菲的好处,但是这个男人却有些苦恼的捏着眉心。
仍然还是箱根,卫生部门科研一课所属的医务室。
“呀……什么都没有啊。”少年的声音在封闭的房间里回荡。
这里比起医务室,像是一座研究所。各种各样的硬质感光探测器和绘图机在这里汇总,数以万记的指示灯闪灭。
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围在显示器旁,此时在扫描器中IP板的潜影被激化后转变成可见光,读取后转变成电子信号,已经传输至计算机将数字图像显示出来,显露出少年碇真嗣的身形。
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什么也没有。
动脉从那里出现,静脉在那里消失。其他的血管、神经、周围组织,全都连往那个模糊不清境界未定的空白处。
初次见面的理论物理学家——加贺瞳是这么说的。那个任何扫描仪器都无法探测的不可知领域,正是存在着使徒的象征,即——生命之果。
这种存在又不存在的形式,让所有研究员们瞪大眼睛,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S?机关不以实体形式存在,它可能是使徒身体的任一部分,也可能存在于使徒身体的任意部位。这个早在十五年前由您父亲,葛城秀明博士所提出的超螺旋管理论,所有研究员都懂。”加贺瞳说。
她隶属于NERV本部技术开发部技术开发第一课,24岁时就取得了形而上生物学博士。是不逊色于赤木律子的天才,在开发部门中也只有她能够真正与赤木律子平等对话。
“但在大家的潜意识里S?机关仍然应该以实体化的标准显露出出来。”穿着白大褂的赤木律子双手抱胸。
“因为这是所有被击败的使徒,他们的生命之果都已经破裂,作为实质存在的成品供大家研究。”加贺瞳看着显示屏上的人像,稍微有些狂热的编织着话语,“但从来没有使徒,就这样站在人类的面前,配合我们的研究。”
而这种无法被观察的模式甚至还能被切换,随着碇真嗣的心意变迁,他的身体又重新变回原先可供观测的正常人体。
开发部门将真嗣的身体看成宇宙的神秘,但是他表情却极为平淡。
S?机关——这个来历不明的动力源,从十五年前的葛城秀明博士开始,总有科学家前仆后继的认为能够用人类的技术复制。比如说现在,加贺瞳就认为若是以碳60那种足以抵抗部分潮汐力的材料应该行得通。
若能做到,应该会带来能源革命吧。
一五七:归还者们
在破败的废墟里,碇真嗣站在一颗葱水泥裂缝中生长出的香椿树边,头顶是横贯天空的银河,远处巨大的红色无首身影在黑暗中游荡。而在废墟中央的空地上银发的少年忘我的弹奏着钢琴。
声音是有色彩的,听到渚薰的音乐碇真嗣能够如此肯定。但同样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同样能够肯定,自己身处于梦境之中。
问题只在于有时候所谓的梦境,是确切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人说睡眠才是人类真正的活动形态,清醒的时候只是在收集做梦的素材。
随着画面的崩塌,碇真嗣再度来到那通往不同世界的十字路,他侧目看着正前方,绫波丽的身影再度出现。
炙热的阳光仿佛灼烧着空气般让光线扭曲,站在马路对面的她似乎在想要说什么,嘈杂的声音却是阻挡呼声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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