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皮皮散琴
“艾莉……”
他瞪大了眼睛。靠着这些思考，他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过来。当他正急忙准备跳起来时——
身体却因为完全使不上力而不听使唤。右边肩膀虽然抬起了几公分，但马上又不争气地沉了下去。
只有右手好不容易可以开始活动，他着把它从盖住身体的薄布里头移了出来，抬到自己眼前。
“不行堂安先生，你还不能动。”
少女用严厉的话语说道。
“真是的，那明明是飞车族的活动，为什么你要去穿插一手呢……”
“因为……身体擅自动了起来了啊……”
“真是的！明明你都不是假面骑士了嘛！”
“哈哈哈……”
是啊，我……
明明都不是假面骑士了啊……
——
一个星期后，病人，堂安主水，成功出院了，然而他的身体依然很虚弱，只能坐着轮椅行动。
“我说艾莉，你听说过这句寓言吗？”
“是什么寓言呢堂安先生？话说总觉得堂安先生变了好多呢。”
“我变了吗？”
“很大哦！！”
听到这儿，主水不由得笑了出来。
看着处于虚假的和平的城市，奢侈迷离的享乐的人们，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两句话。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艾莉，你知道‘万物皆虚，万事皆允’的含义吗？”
“嗯……我不知道，毕竟我的天职只是服务您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学过其他的东西……”
“是啊，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学历也就才小学啊……”
毕竟在这个时代，只有上层的人才能学到高等教育啊……
那什么是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呢——
就拿假面骑士来说吧。
假面骑士在昭和年间来一直是扮演者反抗者的角色。面对疯狂的野心也好，残暴的统治也好，当大多数人都在沉默时，他们会站出来。
这便是万物皆虚，指从来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改变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埃及末代王朝也好，北美荒原上所向披靡的殖民军也罢，看似不可一世的强大，也不过是人构造的体制，若不能顺应时代的洪流，终究会被历史的车轮碾碎。
而万物皆允一方面指的是假面骑士们的行事手段，另一方面指压迫和反抗在人类历史上此消彼长，未必就有绝对正义的一方，也没有哪一方会永远消失。
这一过程在历史上不断反复却也代表着人类的不断进步。
“我说艾莉，你认为如果我想将社会掀翻，可能吗？”
“不可能的哦，堂安先生。”
“哈哈，我觉得也是啊。”
但是现在的主水，早已不再迷茫。
我或许无法成功，或许反抗军们还要在艰苦奋斗千年，但我们不停止。
妥协，这是所有人的看法，我也学会了，但我认为这并不是常人所想的那样。
我认识到这将花上许多时间，前方路途遥远且被黑暗笼罩。
这条路不一定会把我带到我想去的地方，我大概也不会看到它的终点，但我还是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因为希望伴我前行，在所有都让我回头的时候，我会继续前行。
这，就是我的妥协！——康纳肯威。
“那么，问题。”
在道路中间，在那充斥着磁悬浮的马路上，主水突然看向了天空——
只见，他对着那虚假的，阳光明媚的太阳，伸出了一根手指问。
“我，会拯救这个世界，是——还是不是？”
——
——
第三百九十二章 转章
暗转。
聚光灯。
白色的光晕之中，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看着白色的桌子上，那些从胶卷上洗下来的，令他如醉如痴的相片。
在那相片上“保存”的，是人们面对突然发生在眼前的灾难——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是抱以围观之态的模样。
这种人，就是因为精神极度医乏，没有积极的自我意识，不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和意义，常常寻找身边值得起哄打发时间的人和事，加入围观群体正表现出了他们内心的极度空虚。
是的，这就是所谓的——
“围观群众，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听，是那奇特的，很清脆，但是却感觉又好像哪里听过。
这时男人发现了，在他的面前不知为何，出现了一名少年，少年拉开了椅子，他一直低着头，任由刘海垂下遮住他的面容，让人不知其真面目。
他是从哪进来的？不知道，反正雨我无瓜就是了。
“那么不介意我们聊聊吗？中间人先生？”
少年的声音略微低沉，听上去富有磁性，就好像播音员一样。
听到这儿，男人总算抬起了头。
“请问，你现在心情好吗？”
“我？心情当然好，就算被抓了，我也问心无愧，因为——拜月教已经将真实展露在我的面前！现在的我，是不会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所欺骗的。”
“唉~是吗~那么我宣传核心价值观就没用了呢~明明在一些世界里，主人公宣传shzy核心价值观还能让一大堆普通群众心甘情愿去当炮灰呢~”
少年晃动着身体，摇摇晃晃，像个“天真”的女孩子一样。
哼，王国是无人了吗，居然派了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来谈话？
而后，少年停下了晃动，说道。
“那么中间人先生，据说你看破了生死，那~请问，你对人的死——是怎么看的呢？”
“哼，无论哪种人，都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人，不是吗？”
“唉~是这样吗~”
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因为人的生死，根本就毫无价值，而拜月教的教义让他认识到了这点——人命是没有价值的，既然没有价值，不如将此身奉献给即将降临的“月读命”大人吧！然后在那之前——
“是啊~人，就算放着不过人也终有一死，老死，病死，其他什么的死法，反正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各种各样地死去，我都看腻了。”
听到少年的话，男人不由得笑了一下。
但是——
“但是啊，你造成的——却是大量死哦，你明明制造了那么多事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概只要不是被你们教徒杀死的人，是不是就不算是死了呢~”
说到这儿，少年咧嘴笑了起来，这让男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确实呢，被你们杀死的人都无法变成灰尘消散，但是明明被屠了村，却觉得那个经历是多么的美妙，于是一次又一次地沉浸在自己创造的地狱之中，哎呀~原来拜月教的人都是变态呢~”
“你！不准侮……”
“那么我问一下~”
少年靠在了桌子上，透过那刘海间的眼光，男人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
“你刚刚说，人是死是活不重要……对吧~”
“是……但那又！”
“但是~我怎么感觉你只是想要别人死吧~然后在他人丧命的同时自己想活下去呢~”
“你……那是因为！我们这些教徒的命，全是奉献给月读命大……”
“唉~又开始狡辩了呢~”
少年不知为何露出了听腻了的样子。
“我说中间人先生啊，您既然说你们这些教徒的命不重要，只是为了奉献给所谓‘月读命’大人降临的‘礼物’，那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杀呢？”
“你！”
男人站了起来，然而对此情景，少年靠在了椅子上，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还说的那么正义呢，既然你觉得你这条命不值钱，那么为什么不去自杀呢？反而在经历了‘试炼’后，一次又一次地活下去呢？嗯~原来是个双标啊~你觉得，你这条命……你们的月读命大人会要吗？”
“不……不是的……”
“那你不死一死以表你的决心吗？”
少年很随意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说了那么半天，什么真实展露在你眼前，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的，原来就只是个双标狗呢，真是个乐色~贱人~弱~智~呢~如果我是你的话。”
少年的话就如同拥有魔力一般，在诱导，在蛊惑男人的内心。
“早就去以死谢罪了哦~”
听到这儿，男人低下了头，他感觉内心在动摇地，颤抖着。
“所以，请你去死嗷~通过死，来证明你们教义的正确吧~”
死吧。死吧。
只要你一死，那么——
你的决心，才会被你们的月读命大人看到，然后接纳哦~
死吧，快点死吧。
加油哦，就差一点了呢。
再加把劲，你就能见识到——
真正的地狱了哦——
——
“唉~居然还真的死了啊，现在的拜月教教徒也不好玩了呢~”
看着“另一头”的世界，少年戏谑地笑着。
他侧躺在沙发上，抛投着手中的东西，并且如同放电影一般的，在他面前的镜子出现了大量的景象。
画面上，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人惊恐的拿着刀试图抵抗另一个他，然后——就被另一个看上去无所畏惧的他，划开了喉咙，一命呜呼。并且这不是单单的一例，而是——很多起。
嗯，看上去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了。
“通知所有的同胞们！”
下一刻，少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相信你们已经跟你们的现实世界版交流过了吧！那么是时候！——去跟现实世界的人打招呼了！把你们的想法传递给他们！然后用他们的方式！好好的打招呼！留下好印象哦！”
撒，要开始了。
革命，要开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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