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滚出泰拉 第108章

作者:言未尽

“……”

第四十七章 巴别塔?不认识的地方呢!(一)(四千字)

“……首先,巴别塔从现在起不会是卡兹戴尔的主人之一了,这片土地现在有且只有一位统治者,雷桑德拉尔。”

乔仑平静的回答斑纹小心翼翼的询问,提到第五军团效忠的卡兹戴尔新王时斑纹和铁革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像是被阴沉的月色透过骨髓,冷的从骨骼里打了个结。

“其次,我不是连队队长,不需要去想所谓的晋升方式,我要做的只是赢得一场战争,把一切不能搭上新世界之船的旧有事物通通踢出房间,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可以说是胜利。晋升、荣誉、金钱、地位……我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来衬托我自己了。”

乔仑冷漠的估算这次战争的目的,对一帮自认高贵者绞尽脑汁给出的报酬不屑一顾。

——从俘虏维多利亚商人和见势不妙果断投降的萨卡兹贵族开始,暗地里不计代价的招揽和妥协就从这些人嘴里源源不断的冒出。

这边萨卡兹开始用爵位与大义牵扯看押者的注意,那边的维多利亚商人就开始在和纽伦堡接触中,不断借着同是菲林的塑料情意拿出金钱和结盟的可能空手套白狼,试图重获自由乃至东山再起。

前后左右从萨卡兹顶级贵族到介绍维多利亚名媛和他们认识,一边加入维多利亚贵族圈子的画大饼像雪花一样纷纷不绝。

如果没读书的萨卡兹人当然会被如此浅薄诱惑的约定蒙蔽双眼,可几乎全员都在梦境世界里接受教育的看押者们还不了解?

还萨卡兹顶级贵族……要是看押的是特雷西斯或者特蕾西娅这种级数的王者还算是有指望,一帮隔岸观火见风使舵的菜鸡拿这种大事情当筹码?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带的家徽是什么级别!

至于维多利亚的招揽?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隐藏的恶意和空手套白狼的浅薄:

说是介绍名媛,可是哪家的名媛,什么级别的女儿乃至什么样的贵族圈都是大问题,维多利亚的飞地和殖民地里土王的子女也算是贵族圈,到时候随便找一个五十多个子女的土王,介绍一个给你认识,不也算进贵族圈嘛!

士兵们还记得泰拉政治浅析的梦境必修课上,名为温尔的维多利亚陆归工程师怎么形容菲林们隐藏的傲慢和嘲讽呢!

拿这个诱惑俺们?!

华而不实的画大饼计划才在晚上偷偷摸摸的搞起来,下一轮换班就被在各个看守队伍里传开,纽伦堡得知后立刻上报孔明,当天和第二、三、四天深夜里的梦境课程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小手段被高高挂起,被金牌讲师孔明先生逐字逐句分析,挨个点破藏着的小心思。

为了佐证这些推断,孔明甚至摆出了这些维多利亚小虾米秘而不宣的家庭背景——这个是某某男爵的私生子,被随手打发来卡兹戴尔捞金,投资建的工厂里无论男工女工还是童工都活不过三年。

那个是一文不值的小贵族出身,孔明还特意托在维多利亚那边求学的菲林朋友特意查了一下,结果非常搞笑:一个“漂亮朋友”!

凭着高挑靓丽的外表搞男盗女娼的生意,在贵妇圈里混的风生水起,却被武德充沛的丈夫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教做人,现在急急忙忙带着骗来的资金到卡兹戴尔避难捞金。

同样,他在卡兹戴尔工厂里作威作福,不知多少女工、童工被这人渣猥|亵,卡兹戴尔常年内战的背景给这王八蛋的罪恶生涯提供了天然的遮羞布与施暴环境。

随后的课程里,孔明引申的卡兹戴尔王公贵族龌龊龃龉数不胜数,从起源到发家把这些蠢蛋自以为高贵的外衣扒得一文不值:

这家把自己先祖吹得忠诚无比的蠢蛋其实是出卖自己主子发家,那家信誓旦旦保证“高贵流传于血统”的高鼻子先祖其实是乞丐出身。

就算有什么四世三公、五朝元老的顶级贵族,背地里干的欺男霸女、剥削淫逸也是罄竹难书。

好好的谎言揭穿课上着上着就因为乔仑骨子里对所谓贵族、血统的蔑视变成了思想品德课……

拿荣誉地位捆绑乔老板?

卡兹戴尔真正的幕后黑手从来不是雷桑德拉尔,只要乔仑有一点想法,他随时可以是卡兹戴尔之王,何必在随手就能吃到的大饼上纠缠不清?

但斑纹和铁革不这么想:两个人也没想过乔仑会是什么高级将领——这位小伙伴离开才几个月,就是放羊都得打基础闷头干个一两年才能出头,何况军队这样对个人能力和经验知识要求极高的地方?

他们只能认为乔仑现在也是个大头兵,他所在的帐篷陈设同样证明了这一点:这样简陋的设施怎么可能是高级军官待的地方?好歹得有几件证明勇武和家世源远流长的老物件吧?

卡西米尔曾经赫赫有名、提倡简朴、荣誉的银枪天马骑士团都会在出征的帐篷上挂一些彰显高贵的好东西,何况阶级更加森严的卡兹戴尔?

哪怕陷入劣势的巴别塔也是会给干员宿舍配置些许空位悬挂战利品的!

斑纹和铁革在收集内部情报的时候,还见过那个继承老W称号的皇女脑残粉在临时宿舍把缴获的铳和临时制备的炸药陈设在墙壁和桌角呢!

也对,只能是大头兵才会有一间简简单单、空白的像是临时旅馆的陈列,至于为什么能空出来一间帐篷给俘虏?

乔仑在蓝点小队时就继任了初代蓝点的话事人身份,想来是凭借在佣兵营地磨炼出来的话术和队友们许诺了什么,才被让出一间宿舍吧!

但斑纹没有因为乔仑的身份变化改变态度,铁革也还是弓着腰望向乔仑: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在这支被乔仑成为第五军团的军队里当个大头兵也比在巴别塔当精英干员强。

好歹这是一支即将获取卡兹戴尔的王者依仗的队伍不是?

怎么都比全靠恶灵辛苦维持的巴别塔局势好太多!

斑纹咬了咬牙,又向乔仑问道:“那这样行吗,我和铁革先回巴别塔和恶灵谈谈,退出巴别塔去卡兹戴尔腹地,阿信你在内地有没有什么路子?我们可以用积蓄盘个店面做生意,安顿好后再接熔……史尔特尔回来。”

“但是她现在就求你照顾照顾了,如果带着……这名字好长啊,要不就叫42行吗?”

反复念叨拗口词让面对危急局面的斑纹烦躁起来,他扭头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史尔特尔,趁她没醒随口起了

个昵称:“反正熔芯也没起来,估计也不会反对,就先叫42算了!”

“如果带着42会巴别塔我们估计就走不了了,她的源石技艺那么强,就算殿下不考虑,丧心病狂的巴别塔恶灵也会习惯性的把她列到计划里,让42在开源石技艺?她已经不剩多少回忆了!”

“所以就拜托阿信你照顾42,别让她开源石技艺,穿上装备之后也认不出男女,掩饰的好也不会有人对她感兴趣,在用点手段游走游走,大概一两个月之后我们应该就能过来接你们了。”

斑纹眼巴巴的看着乔仑,他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出的条件非常可笑,苛刻到正常人无法接受,也甘愿等待乔仑重新像个新办法替换掉他不着调的方案——就像曾经蓝点小队包括乔仑在内还是四个人时经常做的那样。

但乔仑只是耐人寻味的看着铁革和斑纹,月色映在他被夜晚激活的鲜红眸子里,闪动着如同鲜血的光。

“你们在巴别塔寄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乔仑突然问。

斑纹一愣,看向了在蓝点小队里负责物资储备的铁革,认为斑纹的计划不太靠谱、但自己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好办法的壮汉想了一会才说:

“除了一些名牌、斑纹改造但不满意、拆掉作零件的铳、还有一些巴别塔的劵之外,也就这几个月四处捞外快偷藏的源石了。”

他又想了想,确定了在巴别塔寄存的物件都说完了:“佣兵不会大量存货,装备最好的都穿在身上,斑纹也都带着改造好的铳,现在都被收走,我的源石技艺只需要铁就好,不需要什么新东西。”

“42倒是带着长矛、短剑、长刀之类的兵器,但这些都是随身携带,现在都被收走了。”

他从善如流的采纳了斑纹简略的称呼,把拗口的史尔特尔改成日常用语里更容易称呼的42。

乔仑沉默了一会儿,才在斑纹和铁革惴惴不安的视线里回答他们的请求:

“先不论军中私放俘虏是重罪,你们俩的兵器都被收走,要怎么回去?就算我能帮你们,你们又怎么从巴别塔恶灵的算计里走出来?他反而会想方设法让你们留在那里和我联系,让我作为一颗钉子为他探听第五军团的消息。”

白发血魔近乎冰冷的评价巴别塔恶灵——在自己实操干翻卡兹戴尔大部分城市之前,这位闻名遐迩的军神一直是他对军事指挥的向往,至今乔仑还记得初次巴别塔宴会时注视恶灵“大丈夫当如是”的叹息。

而他不近人情却分外现实的回答也让斑纹和铁革偃旗息鼓:

斑纹的想法虽好,但他习惯性的忽略了恶劣的外部条件——乔仑只是个大头兵,怎么可能放走俘虏呢?放走俘虏后主将会怎么惩处他?

到最后42也逃不过清算!

就没有办法了吗……!

斑纹急切到眯眼睛——这是他常年作为狙击手养成的习惯,不能让情绪和知觉打扰瞄准的手和释放蚀刻子弹时冰冷的精神,只有如此才能让特种法杖拉特兰铳发挥接近它原主人持有时的力量。

但现在这个在战场上反复用精准无情的射击夺取他人性命的死神面对现实毫无办法,热锅上的蚂蚁都要比他冷静三分,连铁革都攥紧拳头一言不发——一样的职业病,握紧盾牌和兵器进攻的手必须保持稳定。

“噗——”

乔仑笑了一下,这次他没有掩饰特质【敲冰断玉】的效果,清脆的笑声在空旷的营地内回旋,像是某个不听话的萨卡兹小姑凉跑到第五军团的营地里笑嘻嘻的陪军团长饮酒作乐。

“你有办法了?!”

斑纹听到乔仑的笑声倒没有在意——他们和乔仑认识的时候小血魔还没过变声期,随后的日子里都是透过装备瓮声瓮气,只有42在夜间聊天时常常听乔某人不厌其烦、疯疯癫癫的嗓子,斑纹和铁革那时都在全神贯注的保养装备。

“你们不必回巴别塔了,就留在这里吧,新成立的萨卡兹一定有蓝点小队的位置。”

乔仑笑着说。

这是个极不在意极清浅的笑容,枫叶一样红润的嘴唇在素白的脸上悄悄弥开,却又在不到花瓣的大小收紧,漫不经心的像是胸有成竹的大舞蹈家,举手投足间就明了了接下来的表演里要动怎样的肢体,轻巧的完成了繁琐驳杂的连贯动作设计。

“可我们不回巴别塔怎么拿积蓄来盘店面呢?阿信你才在第五军团干了几个月,薪水够用吗?42现在还需要就医,都得要钱……”

斑纹急切的劝道——佣兵们面对疾病时向来听天由命,刀上舔血的强人哪里会在乎什么时候死?如果不是蓝点小队时期乔仑经常存钱也经常有用的经历,斑纹和铁革也不会有攒钱的念头:

明天可能就会在一场殊死搏斗中失去一切,何必留下好东西不花不用呢?!

这也让斑纹对金钱非常敏感——

一个人穷怕了,对蓝花花、绿油油、红鲜鲜的财神爷总会关注许多的。

史尔特尔的症状一看就很难治疗,不赚到足够的钱怎么救治?

“钱确实很重要,但我接下来和你们说的消息更重要,”乔仑打断了斑纹不经意可能会刺伤伙伴的直白话语,“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信,现在的职位是第五军团军团长。”

“军团长也没法赚多少qi……”

斑纹持续下去的公鸭嗓突然停滞了。

一时间像是某位至高无上的神灵按了暂停键,三个人一动不动,除了斑纹和铁革未曾脱去的衣服在晚风冰冷的浮动下瑟瑟发抖外,整个商谈的空地安静的像是绝望平原无人时的景象——只有凄烈的风声带着埋葬在这里的萨卡兹呜咽,像是对人世间最悲惨的控诉。

一秒钟……十秒钟……三十秒……一分钟……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史尔特尔在帐篷里翻了翻身发出声音来,才打断此刻营帐门沉凝如冰的态势。

“阿信,这玩笑可不好开啊……安慰我们不用这样的……”

斑纹艰难的打哈哈,有些无法接受这震撼的事实。

“我没有开玩笑,”乔仑非常冷静地打断了斑纹自我安慰的自言自语,左手贴近腰侧,右手贴在胸口左侧,正式向两位蓝点小队的伙伴重新介绍自己:

“韩信,现第五军团军团长,萨卡兹之王雷桑德拉尔亲自任命,军衔元帅,负责整个卡兹戴尔大战略的实施,不久前你们看到的最新武器试射也由本人指挥。”

斑纹&铁革:艹,起初捡来的小伙伴是个天才还兼任打下整个卡兹戴尔的军团军团长,作为废柴的我们该怎么办?要用这个当标题去东国写小说吗?

第四十八章 巴别塔?不认识的地方呢!(二)

在国外打暑假工,一回头发现一起扛枪的小伙伴成为真·高级boss了怎么办?

斑纹和铁革是真没想到乔仑能这么猛——年纪轻轻就当上一支不到一个月打下大半卡兹戴尔的军团总指挥,白日梦都不能这么做吧?!

蓝点小队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乔仑没接受过什么高级教育,除了被扔掉时被家里的大人教了点不知真假的狂想,其他时候常识都匮乏得可怜。

兵书都没读过的萨卡兹佣兵单枪匹马出去打拼后,不到一年就成为一只冠绝卡兹戴尔,把以前捶得蓝点小队抱头鼠窜、只敢背地打黑枪的摄政王军团轻松干翻?

这真的是人能干出来的吗?

但不管斑纹和铁革接不接受,乔仑此刻一本正经的样子都不像胡说八道,特别是听到乔仑这么说后斑纹又特意考察了他们营帐的位置,虽然不是中心位置,但周围不少帐篷确实在隐隐防卫突然的访问者……

不以为然时忽略的小细节在疑神疑鬼后通通进到斑纹的眼睛里,他惊疑不定的望着乔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不是斑纹自贬,他、铁革、42这样读过书的萨卡兹在巴别塔恶灵眼里都和臭鱼烂虾没区别,一片空白的韩信能指挥得动一支顶级军队?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还是不相信?”

乔仑无奈的笑笑——某种意义上来说,档案里说成文盲都没错的他根本不可能成为总指挥,除非这支军团是他自己组建的,嗯,确实没错,连雷桑德拉尔都是他捏土造人捏出来的。

乔·手办专家·幕后黑手·分身狂魔·卡兹戴尔之王·仑的崛起之旅对正常人来说完全不可思议,连史书都不敢这么记录。

但这些都没关系,乔仑早早做过预案,孔明也分配过不少时间去捏造证据、拟定措辞,以便让他完全不讲道理的进阶之路有迹可循:

“我去了炎国,但是混的不是那么好,你们都知道的,在炎国没有门路,有钱都没处花,那帮龙裔对萨卡兹的看法也不怎么好——‘蛮夷’这个词就是他们用来形容咱们这帮土哈哈的。”

说的都没错,斑纹和铁革都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们担心乔仑去了炎国要遭受的不公待遇:

龙族可没有地球那样“洋带人”、“陪读侍女”、“管不了XX还管不了你”,炎国人现在骨子里的傲慢和不屈还没被软化,没那么容易跪,对其他国家的人最多不卑不亢,血魔这种臭名昭著的到了那边完全就是歧视阶级,比地球那边的昆仑奴都不如。

至少昆仑奴还能帮着干活,血魔这种不稳定的吸血种除了惹麻烦又能干什么?这些一见血就容易发狂的杂种在卡兹戴尔内部混不下去就去周边国家打秋风,在周边混不下去就去更边缘的地区吸血,等到其他国家也接受不了他们时,这些犯下累累血案的杂种又跑回遗忘掉他们害处的卡兹戴尔吸血了!

更何况,整个萨卡兹都因为自内战起满世界乱窜、四处接任务惹起动乱的佣兵观感大降?!

“但是我又不想回来

,觉得灰溜溜的滚回来太丢脸了,你们也都在等我混出头来邀请去炎国呢。”乔仑又谈起他当时满怀天真的想法,一厢情愿的认为炎国能接受一个寻找故乡的人。

到如今功成名就,即将一统卡兹戴尔,他反而能承认当时的愚蠢和浅薄,甚至带着点怀念点评盲目狂妄的过去:

“那怎么办呢?炎国城镇都不愿意接受血魔入驻!到最后我只好买了点牛羊,一方面偷偷吸血混日子,一方面畜牧牲畜卖掉赚点钱。”明明完全没去过炎国,一直待在卡兹戴尔欢乐的解剖萨卡兹和制造新羽毛,乔仑依旧一板一眼的照着孔明给出来的详细资料添油加醋。

和萨卡兹对炎国固有印象完全一致的内容没有引起斑纹和铁革的怀疑——在现在的萨卡兹人眼里,炎国,不,周边的所有国家对于他们都是怀有敌意的。

——随着逃离卡兹戴尔的佣兵在各地引发动乱、干脏活捞快钱的累累恶迹,整个泰拉从一般民众都领导阶级都开始驱逐萨卡兹,连一向以兼容并蓄、开放宽容自诩的维多利亚都开始群情激烈的巡街抗议,就更别说其他的主权国家了。

至于没有抗议的?

怎么说呢,那种贫困的地方只有在卡兹戴尔和其他地方都混不下去的佣兵才回去——讲道理,跑到其他地方也是为了过好日子,贫困古老的国家修装备都困难,更别说泰拉上少见的奢侈品了。

“但是,嗯,怎么说呢,”乔仑叹了口气,“就像在卡兹戴尔各个城市做生意都得给一些地头蛇打点一番那样,炎国也是有相关的地头蛇的,遗憾的是,他们也不愿意接受我。毕竟,血魔嘛。”

斑纹打了个哆嗦,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血魔嘛”三个字,他却仿佛看到了隐藏在背后无法阻止的深沉恶意,暗地里的龌龊龃龉悄悄爬上脊梁,恶心滑腻的错觉让他不自然的痉挛了一下。

“第一次我赶羊进去他们告诉我我的羊没经过安全检查,要我把活羊带到去检查局检查,但是呢,没检疫的羊不能进城,可检疫要进城去检查局,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孔明照本宣科的记录是两万个乔仑弟弟中初代复制体在炎国的待遇,在拖延和应对方面,总有数不清的办法让个外人混不下去不是吗?

这甚至不是什么恩怨关系,只是本能想要欺负陌生的外地佬。

“我只好杀羊,带着羊肉去肉检局检疫,然后更有意思的发生了,我的排号被排到三天以后去了!三天!三天羊肉都臭了!”

一号羽毛完全没有隐藏血魔的显性特征,在炎国的凄惨遭遇多不胜数,这样无来由的拖延都能算是家常便饭。

“后来我才清楚城里的肉铺早就被几家大姓垄断,我这种没拜过码头的理所当然被拒绝入内,而接下来更好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我想在城里盘个店面,工商拖到了两周之后,还需要我提供在炎国的社会记录,而我在炎国住个旅店都难,人家不收血魔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