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再加上现在泰拉上普遍对感染者的仇视和打压,文远,我问你,将心比心,当赶走感染者或者杀死感染者成为约定俗成的规矩,而超过一半的普通人同样歧视感染者、支持对感染者的非人道行为时,你要是统治者,你会怎么做?”
郝昭想了想,即使不将穿越者的思维排除在外,他也能想到泰拉统治者足够残忍又足够合理的对策:“将感染者全部抓到矿场去,如同对待奴隶一般压榨他们,压缩他们的生存寿命,快速淘汰老弱病残,留下年轻力壮的劳动力为他们流血汗。”
“……甚至更为严重一点,人为制造一些倒霉的感染者,将他们关进矿场里当黑奴用。”
“不止,他们甚至可以把普通人打成感染者,只需要一些手段,这些普通人即使不是,去了矿场也距离感染不远,而这种打击异己、用完就扔的行为不会受到大部分人的谴责,文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后患、源源不断、产出合理的新型奴隶?”郝昭问。
“说的很对,但还差一点,意味着死了无所谓、赶走无所谓、处决无所谓、压榨无所谓的四无人员,而需要付出的代价几近于无。如果龙门执政者心狠一点,现在所谓的下城区根本就不会有感染着,他们会被赶到龙门附近的矿场里打黑工,至于会不会死人?感染者殉爆后的源石提纯起来也能废物利用!”
“文远,你觉得现在有这么多的劳动力可以白白浪费在下城区的行为,在泰拉世界还称不上文明吗?”
孔明结束长篇大论,笑着和郝昭说。
“我说不过你,可我就觉得不对。”郝昭没有孔明特化的算力,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孔明说的不是那么正确。
“当然不对!文远,我刚刚就是在比烂,但比烂不能作为追求,我们要去寻求更好的做法而不是指着烂泥里的人对他说,他已经过得很好了,有另外一批人掉进粪坑里了。这当然是不对的。”
孔明摇了摇羽扇,这家伙自从被乔仑确定为指挥类秘偶之后就喜欢上随手羽扇,像印象里的那位智绝靠拢。
“但我们现在什么都没做不是么?一片空白的键盘侠没资格指责已经做的相对较好的实干家,所以我才说龙门的治安不错。”
“等等?”郝昭又觉得不对了,“文明和治安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看出来?”
“这还不明显吗?基本推理我的朋友,感染者都这幅样子了居然只是袭击近卫局局长而不是干掉那帮在上城区喝他们血吃他们肉的王八蛋,你觉得龙门的治安力度和治安能力得有多强?”
“更何况零元购之类的行为能够带来的新鲜产品可从未在刚刚路过的外围中存在过,这证明龙门绝对有能力镇压这群因为源石感染而具有额外能力的倒霉蛋,让他们不得不烂在这么一个肮脏的角落而不是抢劫的路上,你觉得他们的治安能力不够好?”
“更何况和警卫部队扯上的往往不会是这些感染者贫民,只能是更具有势力的存在,在下城区有什么存在能够和近卫局抗衡呢?文远,你刚才可是也听到了这些人在谈论什么,要把咱们的情报卖给谁。”
“黑帮?”郝昭问,“但黑帮怎么会公然反抗暴力机关?这不太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还是那句话,泰拉又不是地球,黑帮拥有的实力可不会是几条棍棒了,他们下起阴手来,有的是办法把屎盆子扣在替罪羊身上。”
“那我们要干什么呢?”
“你分享的记忆里不是说了吗?那个警官打算调查调查你,估计你很快就能进近卫局做个一线,现在局势紧张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好
时机,你就可以成为一根暗钉,为咱们带来源源不断的泰拉人经验和知识。”
“那你怎么办?”郝昭不放心的看着孔明。
“我?”孔明脸上突然带着坏笑,“山人自有妙计!”
第九章 未来
“你说的妙计就是用抢来的钱在黑公寓里租房子?”
郝昭一脸绝望的看向正笑眯眯的向窗外望的孔明,这人似乎又对龙门内环外围有了兴趣,不急不缓的观察外围这些忙忙碌碌、不停穿行于砖石街道的打工人。
他们选择租住的公寓是合法领域内最便宜的那一款,其他条件自然简陋粗鄙,居住地段人来人往都是难民或匆匆赶往下城区阴暗处的感染者劳工,危险性直线上升,抢劫、偷窃、勒索更是门口就能看到的常规操作。
房子里的灰尘擦拭不净,简陋的家居装饰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和一张狭小的铁床,上一家的租住者不幸的在一场抢劫中没了命,还留下一条脏兮兮的床垫,铺着遮不住内里的小布条当做床单。
初进来时桌子上还放着一只杯子、一支笔和一本写了大半的账本,郝昭一眼就从这鲜少的数据中看到了前一位居住者的拮据。
万幸孔明不是个能接受和陌生人共用私人物品的分身,杯子和笔都被他丢到窗外,没留下来让郝昭和他凑合着用。
灰蒙蒙的窗户不能擦干净,房东在租借房子的时候特意科普了黑公寓的“生存法则”,第一条就是掩护自己,灰尘阻断租客向外观察的渠道也保护了室内的一切,不会被那帮“低劣的感染者”看到,后者心生歹意后痛下杀手的惨痛案例已经被房东反复科普了数遍。
就像上一位可怜的租房者一样。
菲林房东笑眯眯的挠了挠日益肥大的肚子,晃了晃手里的一大串钥匙,意思就是直接换个房子,收费贵但安全有保障。
郝昭当时笑了笑,鼓起肱二头肌、胸肌、腹肌,在明显是维多利亚人的奸商面前秀了一波身材,结果不言而喻,房东很快就离开死了几任租客的黑公寓。
“租房子是第一步,我们总得有个据点不是?有了这个据点才能有施展的空间。”
孔明收回辛苦绕过玻璃的视线,没好气的和郝昭说,“我正在沟通乔仑,让他和我进行意识互换,由他腐蚀地下室,建设秘密基地。”
“?都这么远了还能连上?再说龙门是移动都市,你确定不会把地基挖穿之后被逮牢底坐穿?”郝昭被孔明的异想天开震惊了,“求求里不要拿地球的都市对比好吗?这边这座城可是会移动的,万一我们腐蚀过了头就等着人人喊打吧!”
“愚蠢,文远,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当个聪明的猛汉,而不是一个蠢笨的肌肉蛮子。”
孔明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从原本的悠然自若变为冷漠压抑的磁性声音。
他的眼睛泛起红光,瞳仁如同岩浆般映射着炙热的焦流,即使其他特征毫无改变,郝昭也知道乔仑已经从卡兹戴尔的大本营降临到了新成立的龙门据点。
“我记得在精神连接里我把一切都说的很清楚,每组携带血未冷制剂埋在路上,白羽毛会成为我们的道标和中转,让我的意志无处不在,而你就好像时间倒流、忘记了我的所有嘱托!”
乔仑冷冷的盯了郝昭一眼,孔明儒雅的面庞冷冽如铁,冰冷坚硬到郝昭望之生寒的地步。
只有那什么情绪都没有,偏偏带着至为炙热颜色的瞳孔炙烤着橘色的大猫猫,让这壮汉离开主体后欢脱的心态直接消失无踪。
“龙门不能随便挖,但孔明被分配的能力可以顺着街道探测地底结构,这位置得天独厚。”
“孔明”冷下来的目光死死注视眼前的郝昭:“而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郝昭耸耸肩,割开手腕放出鲜血作为血未冷的施法材料,“你懂我的嘛,我不负责这方面的问题,不然要孔明干什么?来这边度假吗?”
“孔明最开始就是过劳死的设计,他来到这边就算力全开估计龙门的民生状况,你就不能帮他一把?”乔仑轻松操控郝昭放出的血液进行挖掘,没好气对郝昭说。
“人总是要摸鱼的,更何况一脸冷漠加睿智的观察周围明显不符合我的人设,近卫局可是在招人的,我能给他打个掩护就不错了不是吗?”郝昭更有恃无恐了。
乔仑翻了个白眼:“那你现在还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我排出来的建材吗?赶紧把这堆东西弄走!”
“OK,leader,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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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外环。
低矮的建筑混杂着肮脏的污水发出恶臭的气味,下城区的水道系统堵塞很久了,整个龙门的垃圾发酵酝酿的积年恶臭在同样污臭无望的贫民窟四处飘荡。
下城区的劳工们在此处常
年居住,即使不少人经常在工厂借水清洗,依旧难免衣服上或身体上带着饱经酝酿的古怪气味。
不过这气味并非没有好处,至少负责管理这些感染者劳动力的监工们被熏得不得不减少巡查次数,让不少感染者能在繁重的劳动中休息一段时间。
除非有工贼告密——可惜感染者连当工贼的机会都没有,泰拉人不会对感染者保有善意,即使告密了也就是被赏几块面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龙门币或管理岗,而他们的下场却是被收了保护费的感染者黑帮找麻烦,有时几个月的工资直接蒸发,更有做的过分的直接没了胳膊或者大腿,痛苦的死在阴暗的房间里。
而这些尸体都会被一些黑帮收走,成为一些医疗公司收购的低廉素材。
当然,以莱茵生命为首的医疗公司不介意收获一些感染者活体,但近卫局毕竟还在搜查,黑帮没有嚣张到买卖人口的地步——虽然这是上一代被灭帮的黑帮头头给的经验教训。
黑帮鱼龙混杂,但做工却很单一,下城区感染者能够做的都是上城区光鲜靓丽的居民察觉不到的苦工作,大多在地下工厂,和一些不那么重要、但也需要维护的龙门移动机械器件周边,油水很少,即使黑帮也不得不想想其他方式赚钱。
他们就是乡里的老鼠,城里硕鼠在更靠近上城区、普通人密集的中城位置过着快活的日子呢!
每天只需要收点保护费,象征性的动动嘴皮子,可不用像他们这样劳心劳肺!
而在今天晚上,一切都变了。
第十章 总希望自己能是陈博士,结果发现还不如个轮回者
感染者贫民窟对于龙门市民来讲,是个提都不愿提的垃圾处理地,即使这里生活着为数不少的感染者。
这些感染者其实很容易就能接触到一些龙门的重点信息,是的,重点信息,只要给他们时间进行搜寻和收集,总能找到移动城市的关键节点,这些自带源石技艺的危险者要是再莽一点,层出不穷的袭击即使是龙门的安全部门都处理不来。
遗憾的是,人类并不团结一致,个体生命总是面临这么一个问题,感染者的内耗让这些可能颠覆龙门的集团分崩离析。
但其中有多少是这些三教九流的短命鬼内杠,有多少是早有准备的高高在上者暗中授意,可真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内卷更为直接的体现就黑帮,一方面,他们积极和近卫局唱擂台,阻止龙门的触手伸进感染者的自留地。
另一方面,他们残酷压榨感染者的生存利益,让短命鬼们疲于奔命,把时间都花在劳作和吃喝上,永远都去想为什么自己建设的龙门连一片瓦都不愿意给他们。
黑爪就是黑帮里常见的喽啰。
这一类小黑帮很常见,凑个十几号人就可以去大黑帮那里领个号收保护费,谈不上主持正义,只能说是做个中介,让谈话能够继续。
大型黑帮们需要这些地头蛇为他们收集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把仇恨转移到同样是感染者的小团体上面,就算是民怨沸腾也可以干掉这些小存钱罐做做榜样,让一茬又一茬的感染者继续做工下去。
而今天这一类的小团体倒了血霉。
这是个很常见的夜晚,黑爪的十几个流氓们抢了负责的这一小片区域里不少人的晚餐,就着酒喝得难分难解,当然,难分难解只是个形容词,这些人也知道自己招人恨,不敢喝多,得防着这些被他们吸血的泥腿子。
可惜这次来的对手有点超出常理。
没有交流没有露面,黑爪的小头头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正坐在他对面的三个小兄弟就被开了瓢,新鲜的血液气味混杂着正常人绝对闻不到的脑浆味,让头头立马把咽进去的豆干混酒全吐了出来。
可这混杂起来颇具肉味儿的搭配让他更恶心了,但这时候能有什么办法?
恶心就恶心了,再等会儿他命就没了!
小头头当即跪倒,冲着前面就开始喊:“好汉饶命!!!”
时间紧张由不得他多做什么举动,只见这平常时欺男霸女、干过不少普通感染者咬牙切齿肮脏事的中年男人磕头如捣蒜,涕泪交加,裤子湿漉漉的晕开一大片,也不管有多狼狈,就是不听边磕头边喊好汉饶命,两手趴在地上,整个头对着地磕得咚咚作响。
他又不傻,对面一看就不是近卫局这种会和他们讲法治的条子,起手就杀了他这边身强力壮的三个人,实不相瞒,在总共就十八人的黑爪帮里这三个人是最能打的,而现在他们正散发着让头头呕吐起来的器官恶臭。
对这种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毫不犹豫就让其他人见了阎王的狠人,头头一点昔日里对近卫局干员的嚣张都没有,瑟瑟发抖乖巧的像个鹌鹑,就是磕头和求饶,嘴里不停喊着“小的瞎长了一双招子惹了您,求求饶个命,以后
小的任凭驱使,只求活命!”
可惜他终究是个小混混,无法领会更深层的意义,或者说,他也不愿意去想。
总共就十几个人的小帮派,**掉三个最能打的,剩下的歪瓜裂枣怎么会被头头看都看不清的强人看上?
头目只听到了连绵不断的骨裂声,他不敢抬头,只是下面湿的更厉害了。
他只敢赌对方被他恶心到,不想杀眼前这个满是尿骚气的怂货,这是他仅有的保命手段了,再怎么穷凶极恶、抽骨吸髓他也是生活在龙门的感染者,哪里比得过那些在野外混日子的?
终于,一双穿着龙门里常见烂胶鞋的大脚出现在了头目的视野里,这些一看就是扒下来拼拼凑凑做出来的残次品,两双鞋的胶皮凑在一起扩大了脚印,让烂泥地里的泥水被踩出大了十多号的脚码。
头目的头低得更厉害了,这是个封闭的烂泥塘,想跑都没得跑,而这凶手直到现在出现在他面前都没有一点气味,连血腥味都没有,清晰明了的向头目说明这是个源石技艺优秀的狠人。
那还跑什么跑?他只敢跪着。
脚的主人似乎在想些什么,头目看到这人一动不动,没有不耐烦的抖腿或走动,就是站在他前方一动不动,让头目心里喘喘不安。
正当头目等的下面更湿了的时候,强人的腿直接成了黑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可惜没等他喘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次致命问题,骨裂声伴着剧痛从头顶传来,让他的思考一瞬间结束。
“原来是头骨……怪不得没有**……”
最后响在这人脑海里的,竟是这么一个念想。
第十一章 清晨
要看一个城市发展的怎么样,可以在清晨走走,一个城市发育过程中吞噬的血汗与精力在清晨将醒未醒之时可以看的最清晰。
加班加到凌晨的近卫局干员们对这句话非常赞同。
而他们的排查对象,生活在黑帮血案附近的感染者则表示反对。
大量的黑帮死亡为近卫局的插手提供了强力的理由,如此恶劣的事件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内杠能够解释的,即使百般不愿,把手下城区的黑帮终究还是让开了道路,让上代龙门近卫局局长等了近十年都遥遥无期的插手下城区成为现实。
至少是现在的现实。
督查们早早接到了通告,风头正盛的新任督查陈sir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陪着近卫局干员在蒙蒙亮的鱼肚白下打着手电筒反复探查,恨不得把整个作案现场连地皮一起带到近卫局细细考察。
这是极恶性的案子,下城区最外围感染者小型黑帮团体被一夜清空,只要是聚集在一起的团体就没有逃过的,所有案发现场没有活口,受害者被简简单单的一记重击打破了脑袋,脑花和鲜血混杂在一起,散发着恶心的肢体腐烂味。
对于不少嗅觉灵敏的干员这里不亚于修罗场。
不幸的是陈在近卫局中属于身体素质出类拔萃的那一类,恶臭在她鼻腔留存的时间也就格外的长。
黑褐色的凝胶物搭配完全变形的头骨,让陈这种督办过多种恶性案件的老督查都忍不住找了个隐秘位置开始吐彩虹。
她才刚吃完早饭!
“哟!这不是陈吗?一天不见就这么拉了?”
不幸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在这样狼狈的时刻,陈又听到了和她一直不对付的某个督查的声音——又是那个家里有钱的叉烧猫!
“谋闷台啊扑街仔,有种你去看街啊!”
听到叉烧猫矫揉造作的声音,陈忍不住开始怄气,这头来自施怀雅家的母老虎一直就和她不对付,松松散散的工作,美其名曰劳逸结合,警察执行任务的时候劳逸结合?陈恨不得一记赤霄敲到这老虎脑袋上!
“哈?肠粉龙,这你都接受不了?办了这么多案子还看不得死人?真能当个警察?”
叉烧猫精致的金色长发随着摇头的动作飘飘洒洒,一看就是用了相当高档的洗发水,而这位姓氏施怀雅于是代号也起名叫诗怀雅的大号菲林毫不在意大早上起来时把发型师累到手抖的新做发型,步履轻快地往案发现场走去。
“还是我靠谱~扑该仔你就在这里接着吐吧,本次案件就由我诗怀雅一力侦破!”
“等等叉烧猫!”
陈只是一时气话,发现诗怀雅居然大大咧咧的往作案现场执行而去,心里的操守终究战胜了看别人一样吐出来的幸灾乐祸,打算叫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叉烧猫。
可惜志得意满的诗怀雅并没有特别注意陈的喊停,依旧迈着稳健的步子在泥地上大步行走,某种意义上来讲,穿着高跟鞋还能在泥地如履平地,这女人的核心力量绝对不差,估计隐藏在厚厚制服下的小腹有清晰地六块腹肌。
于是诗怀雅警官看到了从她办案的五个月来最为惊人的案发现场:
原本封闭的违章建筑被拆得支离破碎,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的混凝土被极大的暴力塑造成狰狞的形状,行凶者精心的破坏了周遭的痕迹——不是细致的擦拭残留,而是用巨大的力量把案发现场的一切建筑击打的粉碎。
剩下的还能是什么呢?除了还在扭曲空地里冰冷僵硬的尸体,一切都被埋藏在不规则的大型垃圾之下,更加不幸的是这里是下城区,那些被击碎的混凝墙里残留物五花八门,甚至有上上代黑帮团体砌进去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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