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但郝昭根本不打算抹除掉这些一旦扩散就会引发无数灾难的污染灵能,橘猫只是环视周围看似运动,实际上不过是循环周期拉长到一个月的特殊环境——编号一百五十三号的婆山镇,本该杀光镇中所有生灵,叫醒沉迷幻梦的高灵感生物的郝昭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观察了一个月的婆山镇规律。
倒霉蛋造成的污染不用处理,因为如果按照过往的经验来估算,随着作为平明回忆的主人最珍视的生命——也就是那个倒霉蛋——的死去,这里就会……
说起来有点奇怪,这个空间的主人居然认为自己的命根本不重要,反而是那个倒霉蛋的生命无比重要,让她无比留恋,哪怕自身死亡,再也无法干涉平行回忆也要维持空间结构,委实有些离谱。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随着橘猫调整思绪,阴暗的,夹杂破灭与绝望的声音在天宇地之间响起,周围事物像是镜中花水中月,在一场幻梦过后,完全破碎。
希望那个倒霉蛋醒来之后能迅速调整过来心态吧——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可她动起手来实在是手感不错,我也是见猎心喜……
随着平行回忆完全崩塌,从婆山镇的破碎中缓缓褪去的橘猫心虚的闭上眼睛,等待下一场猎杀的开始。
第一百九十九章 某倒霉蛋的奇妙冒险(十二)
就像做了一场噩梦,醒来还是很恐惧。
夕从一场死亡归来,被自身被轻易杀死的事实震骇得周身发抖。
她双手抱胸,紧紧环绕身体,仿佛靠这样就能从身体截留到最后一丝热量,不至于被死亡带来的阴冷夺取最后的冷静。
“你很害怕?”
中气十足的男性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尴尬和窘迫。
!
夕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整个人跌坐在地面两条线条优美的长腿却拼命在地上抵动,吭哧吭哧的把身体向远离声源的方向挪动,古色古香的青黛薄衫沾上夹杂黯红的黑色血污,可夕已经没有任何关注衣装的想法,她只是竭力的、瑟瑟发抖的试图从郝昭身边逃窜开去。
“……虽然这么说有逃避责任的嫌疑,但你只是相当于做了个梦,在梦里被我杀死才醒了过来,甚至如果不是我在梦境里把你杀死,你很可能就会在梦里永远沉沦下去,最终成为梦境的一部分,再也不能作为生者存在,所以……”
郝昭相当头痛的向夕解释,每逢这样和瑟瑟发抖的受害者解释时橘猫都相当不舒服,他并不擅长与受害者交谈,更倾向于把对方拯救出来,至于后续的心灵关怀则交给专业人士解决。
但从
近卫局开始他就不得不站出来亲自安慰受害者——主要是泰拉大地当前心理学发展有和没有没区别,亚人中的心理学相关人士大多数都是因源石技艺的得天独厚在心灵方面有所关注,至于完善的、针对种种心理状态进行治疗的心理学学科……
“活着都难,还关注心理健康?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去工作!”
某位就职于维多利亚皇家学院医疗专业的医学巨擘对学生是这么解释的——毕竟,关注心理学的前提是能吃饱饭,饭都吃不饱,活下去都艰难,还去顾忌心理状态?
泰拉没这东西。
所以特蕾西娅和乌尔莎乃至马卡龙这种在心灵蓝海一往无前的精神源石技艺大师才让泰拉人无从拒绝,谁能拒绝一个总能恰到好处的安慰你,和他她相处起来非常舒服的人呢?特别当这个人还自带高颜值,能轻松满足多少带点颜狗属性的萨卡兹和鲁珀人的审美。
因此在近卫局任职时,郝局长特意去询问陈sir他们是怎么和受害者交流的,结果……
·
“安慰受害者?”
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啊,毕竟最近长期执法,我也算见识了不少情况,很多案件被我们破获后,受害者往往遭受到严苛对待,身体心灵都被严重伤害,身体上我们会送到医院治疗,那心理上呢?”
那时还不是大名鼎鼎的“下城区猛虎”,只是初来乍到经验浅薄小萌新的郝昭抿着嘴唇,向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们寻求答案。
“……这件事我不太清楚,叉烧猫她可能知道一些,你可以去问问她。”
陈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表情都阴郁下来。
难道陈sir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初来乍到,还没从孔明嘴里听到关于陈sir过去轨迹的郝昭看着她清丽脸颊上异常少见的阴沉,如此想到。
“什么?粉肠龙让你找我问受害者的心理治疗怎么进行的?”
下班后打算直接去大古广场去看看的诗怀雅盯着郝昭,比起郝昭沉重无比的金色双瞳欢快许多的蜜色瞳孔看了他一会儿,确认橘猫是真的想知道被他们救下来的受害者该怎么走出来后,施怀雅家的大小姐毫不在意地对郝昭挥挥手:
“走吧,我带你去大古广场,边吃边聊怎么样?”
·
“其实吧,我小时候被绑过,绑匪特别鸡贼,告诉家里面不准告诉警方,说他们已经是一群亡命徒,如果被抓到肯定要被判死刑,临死前绝对要拉个垫背的,我爸听到之后就认怂了,说多少钱都没问题,别伤到我就成,让他们赶紧按流程把存钱地址、交货时间说一下,施怀雅家也好做好准备。”
醇厚的茶水在名贵瓷杯里散发滚滚热气,诱人心脾的清香在桌面上轻轻翻滚,茶室顶级套房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并未让诗怀雅有什么表情,她非常平淡的拿起黑卡提前刷了下,侍者就欢天喜地地带着两人进了这处茶室最高层的豪华套间,向窗外望去,龙门最繁华的街景映入眼中,远处,魏公花费大量资金建造的龙门公园跃然入目。
人与自然、社会与环境、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清幽幽静的茶室,高于地面上普通人的高高在上感油然而生。
但诗怀雅并没有针对这间茶室发表什么意见,她只是阴着脸,带着和陈如出一辙的阴郁把一段担惊受怕的往事告诉郝昭。
“那时候我被绑住,直接扔在废弃工厂里,被他们的人盯着,我之间耍过几次小聪明想跑,但那伙人真的是亡命徒,他们直接动手打了我,连打带踢,甚至还有不少刑讯手法,全都给我用上了。”
“那时候好疼,特别疼,但印象最深刻的是绝望。”
诗怀雅摇头,似乎要驱散关于那段时间的灰暗记忆,颤抖的手掌握住滚烫的茶杯,似乎在从滚烫的茶水中汲取热量,以此作为勇气继续说下去。
“跑不了,也没法跑,那些电影里的手段什么用都没有,一点小动作都会被毒打,他们根本没什么照顾小孩子的意思,我被救回去的时候直接进紧急病房带了三天,内脏震荡,骨头断了三根,尿了好几天的血,把我爸吓得工作都不顾,一直待在特护病房盯着。”
小老虎苦涩的摸着胸口,那时她肋骨被踢断了三根,一个人被扔在满是灰尘的工厂泥地里,有凶神恶煞的同伙盯着,对方根本不给她治疗,就看着她倒在地上呻.吟,疼得全身冒汗,事后据就她的近卫局队员描述,惨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第二百章 某倒霉蛋的奇妙冒险(十三)
“绑匪要的金额很大,但我爸害怕他们撕票,就同意了,开始调动资金筹集流动资产,但这么大的资金流动很快就吸引了近卫局的注意,他们本来以为我爸想搞经济犯罪,赚一票直接跑——那时候我家还在维多利亚和龙门之间举棋不定,到底要不要在龙门也发展大
型资本都挺犹豫,但那时候的局长特别有经验,一眼就看出来我爸这么不计代价的筹钱不像是要搞事的样子,估计是有什么事要大量资金。”
“我小的时候龙门绑票要赎金特别猖獗,近卫局一年要处理几百起绑票案,局长立刻就让老探员暗中调查我家出了什么事,很快就发现,我失踪了,他们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也见过太多,清楚敢绑大户的绑匪有多丧心病狂,坚持没和我爸交流,局长亲自带头,领着跟他一起破了不知多少案件的老队员一路盯梢,冲进废弃工厂把我救出来。”
诗怀雅哑着嗓子说,脸上是混杂恐惧和庆幸的表情,直到现在,她都对那时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
“那时候我真的看到神兵天降,看到近卫局局长领着队员冲击来一刀一个,心里却没有一点有人被夺走生命的惧怕,只是觉得很激动,很过瘾——他们为了让我爸更快筹集资金,一直打我,让我惨叫起来透过通讯器让我爸他听,送到医院的时候,肋骨断了三根,指头断了四根,腿骨有裂纹,内脏不同程度受伤,医生都说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回来。”
“后来即使被救出来了,我也特别害怕,不敢出去,不敢和人说话,就算我爸来看我,我也吓得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害怕还有人想绑架我。”
“我爸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又找不到能开导我的医生,他一时没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请了那一代救了我的近卫局局长看我,他真的是个特别威严的人,国字脸,身体特别壮,还很高,就、就和你差不多!”
诗怀雅瞄了郝昭几眼,相当肯定地说,但郝昭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或者说是记忆里自带的美化滤镜让诗怀雅认为那一代近卫局长英姿飒爽——这具身体再差也是被【美神】权能影响的存在,普通人怎么比?
更何况近卫局风餐露宿是标配,有时候出外勤在野外待一天,脸上是一层灰蒙蒙的土,别提有多狼狈,同时常年无休全勤,连打扮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与他比?
但诗怀雅就是记得那个男人,他救下她时威风无比的样子直到现在也在小老虎的记忆里闪闪发光,可见当时获救的诗怀雅心情是何等激荡,以至于救命恩人被记忆滤镜美化到可以与郝昭相比的地步。
“他见过很多被绑架的受害者,也见过许多被残忍对待的孩子,还去医院看望过孩子们,听护士描述受害人们的现状——所以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近卫局的人,是我们救你出来的,在龙门不用怕,我们就守在你身边,有危险记得报警’。”
剩下的事诗怀雅没有多说,但看她兴奋到起了红晕的脸庞和闪闪发亮的眼眸,郝昭就对这位纡尊降贵进入近卫局工作的贵族大小姐有了新的看法。
于是每救助一位受害者,郝昭都愿意让人先冷静一会儿,他自己再悄悄拿出早早准备好的长篇大论,一方面让人了解近况,一方面告诉受害者们,守卫他安全的卫士就在这里,不必害怕。
遇到清泉镇村民前救助流浪者群体如此,遇到洪泉他们后建立太平教亦是如此,橘猫一直都在用自己那一套并不成熟的理论安慰着受害者们,从不懈怠。
可眼前这位小姐……未免也太胆小了……
郝昭无奈地看着只要他一靠近就吓得向后退的女士,刚想开口对面就死死团在一起,好像这样做就能武装自己,避开来自外部的伤害。
从我刚才开口到现在都快半个小时了,心理承受能力这么脆弱的吗?
郝昭盯着双手抱头团在一起的夕,满是压迫力的目光让对方更害怕了,甚至开始瑟瑟发抖,完全看不出平行记忆里意气风发挥舞象征死亡的漫天墨海的样子。
这是……被我打自闭了?
橘猫如此想着。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还要继续前往其他平行记忆,被黄泉大爆炸将灵性拖拽入这份已经染上四神特征的黄泉空间的高灵性生物,可不只是眼前的女性一个啊……
想到自己可能还要像击碎婆山镇般在数百个毫无区别的世界里累得像条狗一样,橘猫就免不得心头焦躁,他仰头注视黄泉猩红色的天空,确认着时间的刻不容缓,终于,为了彻底降低夕的戒心,橘猫选择了最有诚意的做法:
他直接转过身去,把毫无防备的后背露给夕,挪向与夕间隔近十米的安全距离,感知到某位胆子不大的“少女”终于放松下来,橘猫才抓住机会向她说道:
“我叫郝昭,来这里是为了救人,把你和其他人牵扯到这里有我的一部分过失。”
他发出了少见的低沉声音,带着一点微弱的磁性,讲故事一样说着: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但我是最近旅行到勾吴城的旅行者,听人说这里的廉氏武馆是多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廉子虚廉女侠的道场,我就想去看看
,却不曾想廉女侠为奸人所害,道场也杂草丛生,无人打理,但我实在好奇,便忍不住多有冒犯,潜入了她的道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廉女侠相关的典籍,却不曾想在演武场看到了一块巨石……”
橘猫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困惑,有些不确定的向夕描述道:
“那是一方大青石,四四方方,明明是练武用的器材,却周身光滑没有一丝伤痕,我觉得它肯定有秘密,便尝试着以内气输入其中,却不想看到了一些字句。上面是……”
“‘余乃仑乔,今日葬身于此,孽龙岁兽实乃世间最无耻恶毒之辈也,天数有变,时有变迁,今日留此碑于此,他日若羽化重归,誓报此仇。’,是这句吗?”
身后,夕明明带着颤抖,却突然有底气起来的吴侬细语终于响起。
成了。
听到这位最大受害人强作平静的声音,橘猫脸上露出笑容。
第二百零一章 某倒霉蛋的奇妙冒险(十四)
“前面部分和你说的倒是一模一样,但后面他其实又加了几句话,说的是,‘此间有问题,黄泉出事了!’,随后便是给出的奇怪坐标,只要不间断的输入一人的内气,就能感知到描述坐标的奇妙文字引发的异样——我不清楚坐标通向哪里,但年少时曾被镇上的武者师父着重描述过泰坦仑乔的故事,还自己尝试着破译了不少他写出来的文字,实在想要看看,便把真气一路输入了进去。”
郝昭缩了缩脖子,明显对自己异想天开的举动感到相当尴尬:
“结果这份坐标并不是把我送到仑乔所说的‘黄泉’,而是把黄泉拉拽到石头所在的位置,我本以为会石头会是入口,却不曾想石头是降落点,黄泉降落下来时天崩地裂,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降落时好像撞到了另一个空间,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醒来时就出现在这里了。”
啊这……
本来认为自己遭了无妄之灾的夕一下子麻了爪,别人不知道黄泉是什么,她还能不知道吗?
岁兽被撕碎前那痛苦而怨毒的呐喊至今犹在岁相化身耳边,那一声“黄泉之中恩仇结算!”中蕴含的种种意味和真龙突变的脸色一样难看,而郝昭误打误撞召唤了一部分黄泉下潜,结果不成想有个倒霉蛋在勾吴偷偷构筑了画像空间……
一个普普通通的岁相化身构筑的画中世界,和长生者中大名鼎鼎却被所有人讳莫如深的黄泉相撞,哪个惨已经不用思考了。
“……”
夕宝沉默了一小会儿,实在没好意思和郝昭说在勾吴构造空间的倒霉蛋就是自己,一来郝昭明显没接触过岁相化身之类在炎国属于神话传说之类的玩意,二来待在家里呆着呆着就被人狙掉,简直就是在赤裸裸打她抽身世外不问俗事的生活哲学的脸。
“然后呢?这和我们刚刚遇到的那些事……有什么关系?”
夕扭头看向另外的方向,苍凉凶猛的景象杀入眼帘,让向来追求某种美感的大画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是人间绝不可会有的景象,天空永远都是阴沉的血红色,云,不,血色的雾以一种诡异的规律不断运转,随着注视缓慢改变形状,在雾气朦胧之间,仿佛有深沉庞大的巨影在其中游动,露出狰狞的骨刺与凄惨的只鳞片爪,若是窥探久了,甚至会从天空永无止息的雾气中看到一只巨大到堪比日月的眼睛,带着无与伦比的兽性和恶意,贪婪而恶毒的盯着试图窥探祂的陌路人。
夕只是深看了一眼,就被压的整个身体向后倾倒,那在天空中若隐若现的阴影绝不是什么虚无的存在,灵性在疯狂示警,每一分震颤都意味着某个强大而遥远的意志正绕过云朵望着她,夕胆怯地低下视线,不敢去注视天空王座上模模糊糊的意志们。
然而大地也并不是什么温柔的母亲,黄泉的大地不是大地,那时暗沉发酵的血肉泥潭,脉动的血肉浆糊一样倒在地上,连绵的高山根本就是起伏不定的腐烂肉块,连太阳都没有的空间里,他们像被煮糊了的血糜,咕嘟咕嘟泛着气泡。
夕表情难看的扭过头来,死死盯着郝昭的脊背,不敢去看那些朽烂的山水里蕴藏着何等神韵,她尝试使用权能,却举步维艰,黄泉在排斥所有生者的能力,甚至随着她的逐渐联系,某种与她紧密联系、又让夕惊恐惧怕的意志开始被黄泉逐渐释放出来。
!
岁相化身立刻终止了权能使用,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呼吸黄泉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气味,半晌才恢复镇静,能听清郝昭的描述:
“我一开始只是因为灵感够高被卷入了这里,只想着离开,但……当我找了快一刻钟的时候,黄泉里突然就发生了变化,当我醒来,就已经出现在第一个婆山镇里。”
“第一个婆山镇?”
恢复过来的夕抓住了重点,敏锐的向郝昭
问道。
“没错,第一个。”
听到夕的呼吸从粗重变为微不可闻,郝昭尝试着转过身体,结果非常喜人,因为橘猫的解释,夕只是颤抖了一下,此后便再无应激。
“我到达第一个婆山镇时不明情况,便尝试着和人沟通,婆山镇的人们非常热情,还举办宴会欢迎我,这么受人欢迎我也很开心,便尝试着在婆山镇生活下来,打算一边谋些生计一边寻找线索。”
郝昭的声音停顿了会儿,流出些时间组织语言,夕偷瞄他的表情,看到了十足的为难和惋惜:
“婆山镇确实是世外桃源,人们热情友好,我过得也很愉快,可当我在那里生活到第四个月,我终于发现了问题。”
橘猫指了指天空,沉吟说道:
“一般来讲,对一个陌生地方进行系统描述往往要通过星象判断位置,还要记录镇内长时天气、风土人情,我四处旅行也算有一段时间,再加上情况不明,便继续很详细的记录履行日记,然后,我发现了不对。”
他抿着嘴唇,似乎对第一个婆山镇发生的事记忆犹新:
“第四个月我打算重新审阅旅行日记,把文字精简一些,便重新看了一遍,起初没什么不对劲,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正常,便反复翻看,最终,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不正常的现象……”
夕看着郝昭,等着他的揭秘,她到达婆山镇还没到一天,根本不可能知道郝昭观察到的那些现象。
“婆山镇的天气是以月份为循环重复的。”
郝昭哑着嗓子说道,把以婆山镇为原型的一些列平行记忆最明显的特征告诉了夕:
“天气、星象、植物生长、动物出现,甚至连许多村民商店里的物资,都是以月份为循环不断刷新的。”
“我当时几乎无法置信,不明白婆山镇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这里的人都是鲜活而自主的,为什么他们没发现这一点?他们和我说婆山镇三个月前还是日月同天,却在我来之前的一周突然出现日升月落——我明里暗里都试着打听过一回,确认过从大人到小孩,每个人都承认这件事,可正常的城市怎么会是日月同天?”
第二百零二章 某倒霉蛋的奇妙冒险(十五)
听到郝昭困惑的语调,夕尴尬的低下了头,视线垂的更低了。
很明显,是她画出来的东西坑了郝昭,让他平白生出许多不必要的疑惑。
若是往常面对凡人,她根本不会解释,甚至会因为自身的画作衍生出无数平行记忆而颇为欣喜,认为这样的成果是对自身艺术的极大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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