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夕才翘起不久的尾巴又缩了回去,苦涩的话语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岁相化身们走向人类模仿人性的选择毫无疑问是一场失败,连诞生他们这些意志的权能都更加亲和生来就是神性生物的岁,而不是混沌中拥有意志的几块碎片。
“那你觉得,祂态度这么古怪的原因是什么?此处幻境的幕后黑手又该是什么身份,才能让沉睡数千年的岁直接苏醒?”
郝昭安慰性地摸了摸夕尖尖的龙角,向她问道,巨兽不习惯的晃了晃脑袋,才以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狗狗祟祟的音量说:
“……”
·
“安枉城果然变了好多,阿昭果然厉害!”
麒麟清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两种不同型号靴子踩踏地面的细微声音也进入郝昭的耳朵,橘猫扭头看向身边,金发麒麟和青黛美人的身形不出预料地站在这一侧。
看到惊蛰闪闪发光的眼睛和振奋的神情,郝昭便知道磁场天锁的效果究竟如何:
“看来安枉城内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兵荒马乱人人自危,在移动城市里生活的人们似乎很能接受不同的生活风格——无论它是好是坏。”
“大部分人的追求只是活下来,过得好不好、自由不自由,在生存面前很多时候没那么重要。”
夕美人狡猾地对着橘猫笑笑,故作不经意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直接去京城直捣京城,还是……”
后续的想法她没说,但郝昭已经知道她未说出口的方案是什么了:
“我打算围着京城把磁场天锁铺满一圈,把整个京城围起来,一方面试试看磁场天锁作为监督能不能做到最合适,另一方面以磁场天锁作为囚笼,引敌人出来和我们决战——总比在它耕耘许久的主场搏命来的好。”
“你觉得呢?”
橘猫看向惊蛰,而麒麟也毫不犹豫地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是时候决战了——毕竟,不能真让你把复活手段盘活了。
祂看向某个蠢物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冰。
一点解释
最近大家也发现了,阿言突然开始一天一更。
原因其实很简单,医院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心律不齐比较……嗯,怎么说呢,医生和我说吃药观察一周,调整作息、不要劳累,尽量早休息、不要焦虑,一周后再去复查。
唉,害怕。
另外再解释一下郝昭的侠体现在什么地方:
橘猫的侠并不是江湖快意,而是他单独一个人在探索拯救一个封建制度残害下的国度
该走什么路的大无畏和坚定,哪怕看到作为失败者的惊蛰在体制里沉沦的惨像,他也只是坚定了不能在大炎搞自上而下改革的想法,确认了必然要去卡兹戴尔的想法。
而且他替乌有报仇,揭露勾吴世家假钞案,一人做事一人当,毫不犹豫进入黄泉丝毫不嫌麻烦救助高灵感的受害人——没有橘猫的一往无前,其他羽毛是不会想救助那些无辜受害的倒霉蛋的,乔仑本人更不可能,毕竟他挣扎求生的时候早就看开了,除了42、斑纹、铁革这几位老朋友,乔某人并不在乎谁死谁活。
当然,也许是本卷埋伏笔麦的太多了,以至于平淡和琐碎冲垮了郝昭的侠义,所以阿言现在已经尽快准备结束这一卷,快速推进到卡乌大战卷。
嗯,就这样,最近一周都要养身体,暂时只能一周了,等情况转好,阿言再尝试回复双更。
第二百九十九章 风雷动
“果然出了问题。”
惊蛰灰头土脸地从围绕京城的第六座移动城市跑了出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愤怒。
离得远了看到麒麟这副样子,郝昭就知道有人想方设法钻了空子——他对此早有预料,时代变了,当官的官老爷心思花着呢,光是吃饭喝水炒白菜这一套,他们都能搞出持续一个月的反复报告和花式火耗,磁场天锁设立的规则终究粗糙,没了恐惧威慑,总有“聪明人”能找到漏洞加以利用。
“走了六座城,可算是有个厉害人物钻空子了,来,和我说说他是怎么做的?”
惊蛰脸颊气的通红,牙齿咬得咯咯响,郝昭这样耳聪目明之辈甚至隔得挺远就能听到她控制不住的牙关颤音。
因此橘猫不得不抢先开口开解麒麟,叫她一身去不掉的燥气平复如初——惊蛰在这幻境里失败太多了,她心思本来就重,把二十多年来苦心孤诣塑造的事业看得很宝贵,如今一朝坍塌,对心思的打击哪是只言片语所能说尽的?
她更不是愿意把失败和苦楚向他人倾诉的人,于是这些愤懑便日复一日的困在麒麟心底,燥气也便跟着滋生。
郝昭轻松到相比失败反而更像成功的语气像杯冰水浇在惊蛰燥热的心思上,麒麟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深蓝瞳孔中一片清明,她歉意地看着郝昭,对他解释道:
“夕大家现在还在城里调查,我本领不够,进不了城主府也调查不了贵族府邸,留在城里也是给她添乱,便出来和你说说这处移动城市如今问题。”
“总督确实在做事,他的方案和政策也都符合移动城市的经济发展方向,但是、但是……”
惊蛰额头上绽起青筋,怒火烧得她周身颤抖:
“但他完全就是损人不利己的把不合时宜的方案一股脑全交代了出来,正常的城市管理法案都要循序渐进依次发布,管理经济状况初级阶段要宽松些许允许资金流通,随后再严格设立法规固定办事流程,这是普通官吏都知道的道理,他却、他却像个初学者一样把所有方案一起给出来!”
麒麟冷笑一声,充斥厌恶的话语里满带对总督和其属下的鄙夷:“余下的官吏更是兢兢业业,只要总督说的,我便跟着做,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懒政要受罚,但精准执行出现问题后反复整改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她用假声绘声绘色描述那些个官吏的想法,尖细的嗓音带着沙哑,握紧的手掌攥成愤怒的拳头:
“全是一群损人不利己的货色!他们难道不知道把移动城市经营地像模像样就不会受到惩罚吗?难道不清楚民生转好也会推动移动城市变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要……”
“大概是觉得,只要这么做了,在移动城市里部下这样惊天手段的人便要服软吧。”
带着点无奈但不多的清丽声音在惊蛰身边响起,解答了麒麟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对于移动城市的总督和他的麾下来说,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取这座城市九成九的利润和造物,余下的面包渣养活了人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们。”
“若说安枉城是带点驭民之术的高压体系,这里就是几乎把人当奴隶的原始体系了。”
夕停顿片刻,等惊蛰吸收完话语里每个词句的意思后才继续介绍调查得来的更多讯息:
“总督是本地贵族出身,受到的教育、成长的环境都让他觉得移动城市里成长的人类似猪猡——虽然很难相信如今时代还会有这样古板的出发点,但贵族私下培养的队伍确实在监视所有人。”
“虽然都是一样血一样肉,但他们似乎没把自己当做移动城市中的平民呢——若所料不差,他们定然看出你的目的是改善民生塑造福祉,既然如此,这便是你的弱点,只要摆出损人不利己的决绝模样,时间久了总会让你服软的。”
“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
夕耸了耸肩,对郝昭脸上
不怒自威的笑容见怪不怪:
“看来你早有新想法?”她问道。
“我只是叹息这世上有灰色也有黑白,灰的用手段还能让他显出一点白,黑的却再难变好。”
郝昭一边笑一边轻轻摇头,赞叹一般说: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讲武德了!”
橘猫扭头注视京城方向,视线里的锋芒几乎掩藏不住,意志在身体中燃烧带来的高压质感带着让人不自觉弯腰俯首的重量:
“他们如此不可救药,磁场天锁便会和他们的手段一样,以看似对身体有益处的方式深入骨髓,榨取他们的生命换取健康,他们这么做相当直接消耗自己二十年的寿命。”
“而且……我很难相信这样不加掩饰、纯粹的恶会出现在当下。”
郝昭面色阴沉如水,身上开始不自控地出现散逸轻微的雷光,不断涌动的磁场甚至将他的毛发升起,一时间须发皆张:
“纯粹、不懂变通、不在乎其他问题只关心自我表达,这是黄泉中的灵性逐渐回归最本质模样的表达——京城中的黑手已经等不及了,他的谋划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关键到他甚至已经不再维持城市的合理,而是把一切交给灵性本身顺势而为了!”
男人的话像引发了某种无法忽视的变化,原本风晴气清的天色陡然失控,大片大片的乌云突然不讲道理的遮掩太阳,阴沉的天幕闪烁雷光,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暴雨便顺着重力如针如刺垂直砸下!
轰——!
远方有雷鸣响起。
惊蛰学郝昭一样向京城方向望去,后知后觉悚然而惊——那里有云,如今已凝固成龙!
“他的计划已经快要结束,郝先生的招数又如何呢?”
画出三把油纸伞遮挡暴雨的夕大家背着的手紧握,不甚锋利的指甲在巨大的力道下以接近开裂为代价撕开血肉,留下丑陋的伤疤,她却风淡云轻,逗趣一样向郝昭问道。
“理所当然。”
橘猫脸上已经再看不到笑容,冷漠地注视远在天边行云布雨的怪物,话语里再找不到与友人交谈的温情——
于此同时,整整六座、环绕京城勉强围成不规则方阵的移动城市突发强光!
噼啪——!
雷霆围住巨兽,恰似玉门围猎当年!
第三百章 决战·潜龙升渊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风雷伴舞阴云撕裂,天地一片苍茫,俯瞰大地,破碎的伤疤比比皆是触目惊心,惊蛰蓬松的头发在空中微微飘荡,眼神接近空茫。
此刻她和夕被郝昭一只手提拎一位衣衫后领,在苍茫高空飞行着。
弧形磁场无形无质,却被郝昭控制着环绕在二人身旁,将激烈的风力隔绝在外,又裂开云海,让天空展示不久前的晴朗当空!
麒麟腿软脚麻,软哒哒的身子像斗败公鸡一样无力:郝昭带着她至上云霄离地十米时惊蛰轻描淡写,离地二十米略有心慌,离地三十米心烦意乱……
离地八千米,头晕眼热中呼吸不畅,被郝昭以惊人手段裹了一团空气糊在脸上维持呼吸时,惊蛰面红耳赤,心跳如雷,骨软筋酥,一头雾水。
天灾无时无刻,天空威严无比,研发飞行器费时费力且做不到远走高飞——不知为何,当高度超过五百米时,试做飞行器不是突发机械故障就是源石燃料快速消耗能源不足,就好像天空有一条命运的禁令,任何扶摇直上的行为都要接受制裁!
天可怜见泰拉大陆多少天才狂人尝试飞天揽月,最终却被这条禁令撕碎所有大无畏的幻想,自那以后,无论何处国家,对飞行器的最高标准也不过是区区离地三百米。
惊蛰做过炎国天师府试做的飞行器,在百米“高空”中俯视炎国大地,当真心旷神怡雄心万丈,恨不得以身为笔,在身下大地上肆意滩涂!
然而郝昭做了什么?!
他带着惊蛰直接飞上八千米的高度,把她长久以来的常识撕碎、想都不敢想的幻梦一口气提了三十多倍!
飞在天空中的感觉是虚无而恐惧的,在陆地出生、成长、繁衍、死亡的生灵对天空有所渴望又有所畏惧,即使成长了许多年惊蛰依旧不能免俗,她被郝昭带着飞在天上,即使知道橘猫不会把自己扔下去,麒麟依旧有种虚幻的、即将被摔得粉身碎骨的恐惧不断燃烧。
“若是心里害怕,就向下看看吧,看山河湖海,看人间烟火,你看,那块斑点是一座移动城市,那条细线是炎国沧浪川,它的转折点下再过几十公里便是勾吴,看到这些你熟悉的地方,是不是会好些呢!”
身旁被郝昭另一只手提着的夕大笑着开口,这位长久以来一直文文静静的大画家被提到高空后像是解锁了什么天赋技能,整个人变得轻松愉快,连笑容里都带着独属于日月山川的苍凉豪迈!
她像个疯子一样手
舞足蹈,惬意地注视脚下渺小崎岖的炎国山河,脸上的笑容简直不曾停过。
惊蛰听夕说的向下望去,只觉原本无比遥远的距离是如此渺小,只是一眼便能看到两座相隔一条大河江湖的移动城市,若在地面,她需要赶路至少五个日月才能从江面上游直到下游,还要小心被多次剿灭却始终存在的江匪,若是不够幸运,往往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完成一趟奔赴,可若是郝昭来,只要在高空找准目标,他连一刻钟都不需要。
她本以为移动城市是泰拉大地最顶尖的造物之一,它象征着文明对世界的征服,意味着人类对天灾的抵抗,无论玉门勾吴,无论京城炎城,移动城市能留居千万人的巨大面积都让近地飞行器上的惊蛰深感浩瀚。
可从万丈高空俯视天地山川,连云朵都要被撕开时,移动城市的面积便成了可怜巴巴的一方手帕,残留在大地上的文明造物相比改造世界的伟大巨城,更像亚人撕裂大地为泰拉大地留下的微不足道的伤疤。
初看时会因极高的高度两股战战,再看时天高地远、雄城渺渺,高居空中时哪怕相对移动城市自己只是沧海一粟,也有种与众不同的骄傲油然而生。
“看啊,地上的人们像垃圾一样!”
夕笑得愈发肆意,疯疯癫癫地模样不像画家,反倒像是个疯婆子!
可她的脸上纵然笑容都带着冰冷,眼神俯瞰空洞,好似透过这些不断发展的造物看到多年前这处地界曾经的模样,岁兽化身被郝昭拎着后领,却不怕死一样舒展身躯,在被郝昭相当体贴一起带上来的空气团里大口呼吸,狂人一样哈哈大笑。
秀丽可爱的脸上含蓄柔和的笑容已然不见,岁相化身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此刻的她肆意张狂,惊蛰的畏惧、害怕对夕而言多少有些无趣,笔墨书画尽数掌握的岁相此刻热情高涨,恨不得吟诗作画饮酒演武,只是时节不对,这短暂的肆意快速结束,她转而神色凝重地注视京城,对着郝昭和惊蛰开口:
“好厉害的手段,好精妙的准备,即使被掀了桌子依旧能以积攒的灵性完成仪式,呵,好手段,好心机,恰似当年,恰似当年!”
“若说今日前我还在犹豫不定,现在便胸有成竹,躲在京城里不骄不躁、看似不管事实则处处下手段的,可不就是那位死而复生的真龙么!”
“什么?!”
惊蛰缺氧一样大叫,随着夕一起向京城方向看去,口中准备好的反驳突兀停止。
不可能是其他生物了,不可能是巨兽,不可能是手段惊人的天师前辈了!
此刻,在那京城准备胚胎、即使被郝昭困在阵法之中依旧完善平静地准备仪式、一点点把自己与众生截然不同的巨兽之身完全孵育的,必不可能是其他生灵了!
云气逆转,风声如龙,日月失光山河窄,雨脚如麻天地宽,百丈天地犹觉小,万里长川不得安!
巨大到让人失语的【巨兽】正在京城上空成型,云气簇成鳞甲,暴风凝化神光,百里暴雨为呼吸,万丈乌云皆帷帐。
流动之物构成了祂的模样,天地山川世间万物尽数可化作祂的血肉,从来没有什么天生神圣,生来尊贵,活在那里就意味着强,意味着赞颂和美嗜的生命已经升离渺小的大地,在无尽苍茫中缓缓成型。
巨大到瞳孔都似湖泊的金色竖瞳望着他们,盛大的威严让惊蛰呼吸不畅。
真龙!真龙!!
第三百零一章 决战·魁星临尘(上)
“难!难打了!”
看到真龙于天地间显出浩大真身的模样,夕脸上皱缩一片,嘴里发出慨叹:
“我本以为你立下阵法隔绝灵性是步妙棋,却不想祂居然早早积攒了足量灵性,也在小密探完全没有发觉的时间里早早完成胚胎构建,甚至连她出来散心都算计在内,为祂自己争取了足足半年时间破蛹成蝶!”
岁相化身脸上神色凝重阴沉,手掌已经攥成拳头,对真龙此刻傲然巨大的身形毫无手段:
“若要我变成巨兽之身与祂为难需要时间,虽说我也有行险手段把茧化时间压缩到极短时间里,但祂绝不会给我们任何时间。”
“郝昭,你有什么后手吗?若是能使还是尽快使出来吧,即使无法斗败真龙,拖延祂一段时间也好,我会尽快化成巨兽之身,到时你我二人联手,好歹也能和祂大战到此处幻境支撑不下,到那时无论祂想不想都要化作镜中花水中月,最后落得一场空!”
大画家仰头看向郝昭,难得在脸上挤出一丝笑靥。
——然后因为郝昭的回复逐渐僵硬。
“啊?”
橘猫以极速接近巨龙后迅速下坠,逐步靠拢被云气风雷完全笼罩的京城,暴雨被磁场摊开,冰冷的空气被电磁加热,被他两只手一只一个抓住的夕和惊蛰不仅没有陷入冰冷刺骨的客场幻境里,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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