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角的系统
【身份的变化或许会带动心态,你有些摸不准林朝雨现在的性子,但......】
【那是另一个问题,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她。】
......
天穹峰,拂云观。
古色古香,淡雅非常的道观中,林朝雨静坐于蒲团上,一手捻着白玉念珠,一手抄写着某人曾讲给她的故事。
这并不是什么必要性的任务,而是她为自己寻得的“解脱”方法。
伴随着“簌簌”抄写声不断响起,无边愁绪似乎也随着笔墨一齐而下。
自从发现新太虚剑派里有自己没自己都一样之后,林朝雨便从那里面搬了出来,在天穹峰上另起了一座“浮云观”,用以收心养性。
【自打失去你之后,林朝雨便时常无法保持自己温婉冲和的性子,转而变得易爆易怒起来,这在她自己眼里,自然是需要控制的。】
时过境迁,已不再是少女转而出落成大姑娘的林朝雨,自然有了许多变化。
换下了曾经在太虚山上穿过的轻便服装,穿上了与掌门身份相符的端庄衣物,眉眼照比当年也是成熟了不少。
有变化,自然也有不变的地方。
出于某种刻意坚持,已经身为长辈的林朝雨并未挽起自己的长发,而是仍像少女时代那般任由它们垂于腰后。
这三千烦恼丝和她一起,等着一个也许再也不会归来的人。
“......”
沉默的抄写依旧持续进行着,但抄写的效果,却不似往日那般好。
不知为何,近日来,林朝雨总是不自觉会感到莫名心悸。
这种影响心绪的感觉说不上糟糕,却也绝对谈不上好。
随着抄写的进度一点一点推进,时间也在慢慢推移着。
半晌后,漫长的抄写终于要走到尽头,也正是这时,异变突生。
“啪——”
只听得空旷道观中,突然响起一声丝线断裂声,紧随其后便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被林朝雨掐在手中,不断捻动着的白玉念珠,竟是莫名而断。
林朝雨看着那满地乱滚的白玉念珠,手捏着一截断线,一双灿金眸子眨动间,泛起一层名为“迷茫”的烟波。
按说这白玉念珠是她特意制成,质地极好,本不该如此绷断,怎会有今日之事?
漫长的迷茫间,林朝雨似是心有所感,回眸,望向身后。
只见,身着一身素白轻衣的男人正倚着门框,无声向她望来。
两人相顾无言。
就在这本应万籁俱寂的时刻,却偏有一阵清风穿堂。
那调皮的风闯入门来,将男人月白色的衣角轻轻吹起,却不做停留,继而朝着林朝雨袭去。
“道长可是...心乱了?”
与那一袭清风一同去到林朝雨身边的,还有一声温润如玉的打趣声。
闻言,林朝雨樱唇轻启,几度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因为...眼睛已经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身着素白轻衣的男人,自然是你。】
【这一次,你的身旁并未跟着符识。】
【那孩子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和你完全重合,你和师妹之间的相处又太过无趣后,便对“讨伐”太虚逆徒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嚷嚷着“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实在太麻烦,我就不掺和了”等诸如此类的话语,一溜烟跑出去自己玩了。】
【这倒也给你和林朝雨的重逢,留足了“私人空间”。】
【在见到你后,林朝雨几经挣扎却都没能说出一句整话。】
【她分不清自己现在心中所想,也想不通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
【毕竟,与你重逢这件事,是她自打与你分别后就念了多年,却又不敢妄想的梦幻。】
【惊喜、开心、难过、失落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绘成了沉默的诗篇。】
【林朝雨这边沉默着,你却并未再继续沉默。】
【短短一面过后,你已经探明自己眼前这个师妹的心意,知晓对方心里还有你这个师兄后,你便再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走上前,随手拿了一个蒲团,差不多以贴着的距离坐在了新太虚剑派的掌门身边。】
【你们两个如此亲密的模样,若是被新太虚剑派的一众弟子看见,怕是要怀疑人生。】
【毕竟,她们的掌门平日里虽然性子还算冲和,却也不是能够这么靠近的存在。】
【在自己的师妹面前,你并未在乎什么繁文缛节,也不展现出半点疏远,因为这两样行为让曾经的你失去了不少东西。】
【你将一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于林朝雨,也向她诉说了你“重聚太虚”的想法,并对她提出了邀请。】
【你下意识还将对方当成了那个只会顺从你的师妹,也下意识尊重着她自己的选择。】
【你的邀请,在林朝雨眼里,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选择,因为它只会有一个唯一的答案。】
【新太虚剑派的掌门很痛快地弃掉了自己掌门的身份,以及她身后的门派,转而试图投入你的怀抱之中。】
【但是,你拒绝了。】
【这并不是什么情感上的拉扯,而是你们两个之间仍有未竟之事。】
......
天穹峰后山处。
林朝雨手持轩辕所化软剑“轻尘柳”,有些迟疑的注视着自己对面的陆仁。
显然,她不想对自己的苦等数年的师兄拔剑。
陆仁自然看出了林朝雨的心意,但他只是将手中暗金长剑横置,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无论如何,打还是要打的。
这是太虚重建之前的一道坎,他和自己的师妹们只能选择迈过去。
第二百零九章 爱,折剑,受伤的人
林朝雨见陆仁战意已决,也是强压下心中迟疑,提剑起势。
她是心有犹豫,可她更害怕自己的犹豫会再次让自己苦等多年的师兄再次从自己眼前溜走。
见林朝雨如此,陆仁不禁轻轻勾起嘴角。
时隔多年,当年那个实在没有主见的傻师妹,已经能够给自己做主了啊。
真好。
像之前与苏湄交手一般,陆仁仍不愿率先出手,只收敛自己的笑容,再次向林朝雨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状,林朝雨也不过多推让,剑心一起,手中“轻尘柳”随意而动,自袖中完全而出,向陆仁展露锋芒。
仅微微一抖,长达二尺四寸的软剑便如同有灵之物一般发出“铮铮”之声,蛇形抖动起来。
与此同时,林朝雨身上轻功也是疯狂运转,足尖轻点便似箭矢一般朝着陆仁飞驰而去。
按说这软剑藏于袖中,攻敌不备,出其不意方为最佳手段,全然而出反倒落了下乘。
林朝雨会做出此等选择,自是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
以她和陆仁的关系,别说是轻尘柳的信息了,就是她自己都快被对方摸透了。
藏着掖着属实是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说是迟,那是快,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林朝雨便已经掠至陆仁身前,抢先来攻。
手中软剑挥舞之间,竟是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陆仁刁钻而来。
对此,陆仁自是不惧,胸中暗藏着的一口浩然之气驱使暗金长剑,令本就华贵的剑身泛起一层缥缈之光。
“叮——”
一声清脆声响过后,陆仁手中剑后发而先至,将林朝雨的攻击荡开,攻守合一,破招反打。
二人战作一团,交手间,只听得剑锋争鸣,剑影是上下翻飞。
林朝雨这边手使软剑,步步紧逼,意在利用软剑之灵活贴身短打,令陆仁难以招架。
剑法凌厉,虽有迟疑却也并未过多留手。
因为,陆仁身上气势深不可测,实非她所能敌,自是不需留手。
而陆仁这边虽看清林朝雨真正意图,却没有丝毫慌乱,稳扎稳打,以大开大合之间的磅礴气势将林朝雨的攻势尽数挡下。
攻守之间连走数百招,两人剑合一处,粘剑听劲,劲随剑走,剑随人转竟产生了几许异样杀伐美感。
就好像两人此时不是在剑招对碰,反而是在一同剑舞一般,奇妙非常。
剑与衣袖纷飞,铮鸣与清风共舞之间,已过半千招。
陆仁习得正气歌诀之后,林朝雨未能破获“剑神”之威便已是落了下风,此刻自是有些支撑不住。
自知不可再做无用功的她那原本如毒蛇一般抖动的软剑在瞬间绷直,泛起太虚剑意,意图一击定胜负。
挥剑猛刺间却被一直都颇有余裕的陆仁以手中长剑剑柄抵住剑格。
下一秒,陆仁那并未持剑的另一只手便已骈指成剑,打在吞吐着无匹剑意的轻尘柳剑身处。
“叮铛——”
但听得一声金属脆响,柔软无比却又质地坚硬的轻尘柳自当中应声而断,半截带有剑尖的剑身翻飞着陨落在一旁的泥土地上。
林朝雨贪打一招被陆仁折了剑,两人之间的胜负自是已见分晓。
就在林朝雨弃掉手中断剑,想要对陆仁说些什么的时候,陆仁却再度动了。
只见,身着素白轻衣的男人扬起微笑,将仍作剑指状的手臂高举,然后......
就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寻常事一样,将其落在自己持剑的手臂上。
在林朝雨来不及思考,不能理解的目光下,陆仁剑指与手臂处发出“嘭”声巨响。
原本完好的衣袖被剑指之上所带的仙力尽数毁去,裸露出衣袖掩盖之下带有密密麻麻血痕的手臂。
【再次感谢正气歌诀吧,如果不是它的话,你持剑的手臂恐怕就不能要了。】
【剧烈的疼痛与深深的无力感,从你受伤的手臂处漫布至全身。】
【这疼痛,甚至强烈到你都无法淡然忍受,很快,你原本光洁的额头上,便渗出了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
【与此同时,你再握不住手中的暗金长剑,只得任由它脱出、落下。】
金属长剑接触土地石子所散发出的轻声闷响,似是唤回了林朝雨的神志。
成为新太虚剑派掌门多年的她,第一次流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恐慌。
虽然仍想不通陆仁为何要突然跟自己过不去,但眼下场景已是由不得林朝雨多想。
她急切凑到因剧痛而满头大汗,却仍冲着她微笑的白衣男人身边,想要检查一下对方的伤势。
但显然,仍在微笑着的某人并不拿自己的伤势当一回事。
面对着发自内心为自己急切的林朝雨,陆仁扬起自己并未受伤的那一只手。
然后......
他单手环住了林朝雨,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怀抱。
“傻丫头,我回来了......
跟我回太虚山,这一次,我一辈子都不走了。”
【哪怕再多,再痛的伤痛,对你来说都是可以忍受的。】
【肉体上的伤痛,对比你经历的精神创伤来说,堪称不值一提。】
【安抚好怀中佳人的情绪并与她约定太虚再会后,你便转身离开拂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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