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对她们使用抱憾终身 第51章

【可当初跟在你身后的师妹们已然长大，也能够照顾她们自己的师妹了。】

【你一直想的都是你到底还能做些什么，“快乐”这个问题从来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

【你有些迷茫了。】

【站在你身后的师尊，自然也感到了你的迷茫，她默默叹了口气。】

【你是仙人的“人性”，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是了。】

【所以，在有关于你的问题上，赤鸢仙人总是记不起来自己是仙，总是会不自觉把自己当成人。】

【你露出笑容，她的心情也会不自觉变好。】

【你感到难过，她的剑心也会不由自主的动摇。】

【你的存在对于师尊来说，很重要，一直都很重要。】

【在她看来，仙人首徒不必心怀苍生。】

【就连仙人自己也是因为对承诺极为看重，为了和某人的承诺方才守护神州数千年。】

【任何人都没有拯救世界的职责。】

【任何人都没有心怀苍生的义务。】

【人来到这世上，不是为了繁衍后代，也不是为了完成某种使命。】

【而是来看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怎么升起，夕阳何时落下。】

【人生在世，无非是活着，然后明白一些道理，遇见一些有趣的事。】

【生命是一场必然的偶然，人的存在也只是为了在其中寻找因果。】

【或许是因为“仙人首徒”的缘故。】

【亦或是因为“太虚山大师兄”的缘故。】

【但无论如何，你给自己的担子，都太重了。】

【重到压得你喘不过气，逼得你心力憔悴。】

【重到压得你愁绪万千，害得你华发早生。】

【本该清风明月客，风雨扶摇上碧霄。】

【身似沉银心似海，此生不得任逍遥。】

【师尊很担心你。】

【可她生性木讷，感情迟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你诉说。】

【所以她从你的身后抱住了你。】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暖意，你浑身一个激灵，腰板也瞬间笔直起来。】

【你不清楚师尊为什么会突然间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

【你能清楚感知到师尊的担忧。】

【可，......师尊在担忧什么呢？】

【你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第六十六章 你下山去吧

【你不清楚师尊为什么会为你担忧，也不清楚师尊在担忧什么。】

【但无论如何，你都让师尊为你担忧了。】

【你本就受限于自身的情感，性格缺陷和体内魔气的干扰，日夜怀疑自己。】

【事到如今，你不光什么都做不到，还惹得师尊为你泛起愁绪，......或许你该离开。】

【明明你和师尊的身体如此靠近，近到你们可以清楚感到彼此的呼吸。】

【但你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却又好像越来越远，咫尺天涯。】

【师尊自然也清楚这个事实。】

【她将俏脸埋在你宽阔的后背上，无声叹了一口气。】

【或许，她该放你离开，离开太虚山。】

【太虚山上的生活并未让你感到快乐，反而更像是枷锁，锁住你的情感，让你不得自由。】

【爱，或许应该放手。】

【放你离开太虚山，在人间做看客，还是做戏中人，都由你自己来选。】

【你要吟诵什么，还是为了什么而前行，都随你。】

【那样的话，你会比现在快乐一些么？】

【师尊不清楚。】

【但“放你离开太虚山”这个想法已然在她心底浮现，一发不可收拾。】

【或许......，终有一天你会离开太虚山。】

【但......，不是现在。】

【纠缠的感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师尊舍不得你，所以，她想要再侼试一试。】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刻，你们的想法无限接近“一模一样”。】

【你虽心底萌生了“离开太虚山”的想法。】

【但现在，这个想法还很微弱，只是悄然埋在心底的一颗种子。】

【在时间使之发芽之前，你还放不下，放不下太虚山上的一切。】

【所以，你想要再试一试。】

【你想留在太虚山，你想和师尊再靠近些。】

【或许那样，所有的问题便都会迎刃而解吧。】

【......】

【翌日清晨，师尊宣布她要出门云游。】

【赤鸢仙人于感情一道上的天赋并不是很理想。】

【她猜不透你的心思，看不清你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你想要离她近一些。】

【所以，她做出了自己的计划：

再多给你找几个师妹和你培养培养感情，或许，那样就能留住你了。】

【命运在你和你师尊的情感上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现在的你们像是两条平行的线，并肩前行，却永不相交。】

【你和师尊靠近一些的计划破灭了。】

【......】

【自师尊离开太虚剑派，已一年有余。】

【这一年里，你还似往常那样生活。】

【闲暇时和林朝雨，苏湄待在一起。】

【时不时还会给江婉兮，江婉如讲一讲故事。】

【表面上，整个太虚山一片安稳静好。】

【只是，太虚山上每一次日落，你头上的白发都会跟着多一点。】

【到现在，你的白发已然遮挡不住。】

【你的师妹们也都提过你头上白发的问题，但你总是轻笑着一笔带过。】

【因为，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的问题。】

【如果这个问题有答案的话，你大概也不会长这么多的白头发。】

【就这样，太虚山上的日子一直持续着。】

【在某个平静的日常里，师尊回来了。】

【她身边还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

【小的姓程，名凌霜，年仅两岁，是你的六师妹。】

【大的姓秦，名素衣，年方八岁，是你的七师妹。】

【这一次，师尊把她们两个交给你照顾。】

【你也并未多说什么，只答应下来。】

【你很认真的照顾程凌霜和秦素衣。】

【凌霜生性天真，思虑单纯，毫不理会世俗法则的约束，总是能说出一些离谱且逆天的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她和师尊很像。】

【凌霜天资很高，才两岁便已然能够持剑。】

【她同你一样没领悟太虚剑气的意蕴。】

【这相同中，却又有些许不同。】

【你没领悟是因为你不能，她没领悟是因为她不需要。】

【或许日后，她会是你们七个人中，实力最接近师尊的吧。】

【再说秦素衣，她对自己之前的人生全无记忆。

不记得自己是谁，父母何人，来自何处，只知道醒来已身在师尊的怀中。】

【所以，八岁的她与两岁的程凌霜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都像是一张白纸，能够很好的染上你的颜色。】

【......】

【转眼间，五年已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五年里，程凌霜和秦素衣与你日夜相处，被你日夜照顾。】

【难免的，变得跟你有些相似。】

【程凌霜与你一样，早生华发，年纪轻轻便雪落满头。】

【秦素衣与你一样，心事重重，年纪轻轻便满腹忧愁。】

【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心中却愈发痛苦。】

【你头上的白发一天比一天多。】

【终于，某个平静的下午，正在照顾孩子的你头上最后一根青丝也变为了白发。】

【也正是这时，师尊找到了你。】

【她一言不发地抬手，发现够不到你的头后，便轻轻在你胸膛上敲了三下。】

【随后，她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你看着师尊的背影，一瞬间福至心灵。】

【这是菩提祖师给孙悟空传授本领时的场景，你给她讲过的。】

【只是，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说的呢？】

【你有些疑惑，却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静等夜晚的到来。】

【是夜三更，你来到师尊的房门前，抬手轻敲了三下。】

【“笃笃笃——”】

【三声闷响刚落，眼前的房门便无风自动，对半而开。】

【此时，师尊正身着你们初见时的那一袭青衣，正襟危坐地坐在茶桌边，一言不发，眼神却紧紧的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