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榴莲菠萝派
“没有?那还不知道她就是因为在意你才不删你的记忆?”
说到一半,弥真干咳了一声,看向了逆月时雨,“咳……我应该没理解错吧?你可别在我玩煽情的时候突然背刺。”
逆月时雨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
“你看,她也承认了。”弥真继续说道,“所以说你们俩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上辈子的我?”
他指着逆月时雨:“你是不是该多坚持一下?一次两次解释不通就三次四次嘛,本来就是同出一源的存在,难道真的讲不通道理?非要等着我来?”
接着又站起身来,直接上去硬按着流月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害怕了,所以就放弃思考?维持在舒适圈里得过且过?我十二年前就不搞这个了,你不是我的一部分吗?怎么版本如此落后?”
然后再拍了拍手做出总结:“因为ptsd而不敢往前跨步,这种事情太难看了……嗯,虽然我没经历过,都是云来的,但说点漂亮话又不会吃亏。”
这一通话说下来,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逆月时雨倒还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只是眉眼里稍微有些动容,但流月的神色已经彻底变得复杂了起来,一下看向他,一下又看向逆月时雨,嘴唇紧紧抿着,似乎打算说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逆月时雨试着抬起手,一点点地移动到了流月的脑袋上面,然后轻轻地落了下去。
流月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但却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退到角落里抱头蹲防,就这样让逆月时雨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头上。
“老妖婆……”
“姑且提一下,我的外貌和你完全相同,这种称呼也有侮辱你自己的意思。”
就在这个气氛逐渐变得和睦起来的时候。
房间中央突然传来了奇怪的砰砰声。
弥真:“?”
流月:“!”
三人齐刷刷地转过头去。
然后便见到了令人惊恐的一幕。
罐子里飘在最上方的小号四枫院百月……动了几下!
她飘到了罐子边缘,用梦中蹬被般的动作踢了几下腿,把罐壁弄得梆梆作响。
但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很短暂,只是重复了几次之后,四枫院百月的卍解就又变得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兟样。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变得落针可闻。
“这……这是要……”
弥真咽了口唾沫,试着找了个合适一点的词:“要出生了吗?”
“我也不知道。”
明显有些呆滞的逆月时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虽然是我把它们带进来的,但……斩魄刀里还有斩魄刀的事可是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过的,所以我实在不是很清楚它们会在什么时候……唔,‘出生’。”
“我上次忘了问了。”
弥真冷静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这五个家伙从罐子里蹦出来……你说过它们会有意识,但这个意识会是什么程度?”
“愤怒的奔流把它们所有的记忆都洗掉了,所以……有两种可能。”
逆月时雨回答道:“第一种是失忆的成年人,而第二种……是真正的婴儿。”
“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弥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说过……由你来照顾‘五个孩子’,当时我也没多想,但现在……”
他用微妙的眼神在逆月时雨和流月的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后,以尽量委婉的语气说道:“前者先不说,如果出来的真的是五个被洗得白白的婴儿……那么育儿就会是个大问题,你真的可以一口气带五个孩子吗?”
或许是弥真的语气让她变得不太自信。
逆月时雨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我……应该可以……吧?毕竟也不能说没有经验。”
弥真眼前一黑。
还没等他说话,流月突然就跳了起来。
“你不会打算再用一次鞭子吧!”
“当然不会,我都说了你那时候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策吧。”
逆月时雨回应道:“但这些家伙毕竟是外来户,不能指望他们像我和你一样一有思考的能力就立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是其中有那么几个不服管教的家伙,我就只能用些强硬的手段了,必要的时候甚至包括把它们杀死排出这个世界——当然,这只是必须要做的紧急预案而已。”
“……”
逆月时雨的性格其实非常极端,除了对弥真和流月之外,她的行事标准并不会遵循善恶之类的道德,而是仅权衡得失利益。
所以……如果从罐子里蹦出几个不服管教的家伙的话,自己就能看见这个老妖婆拿着鞭子再展开一轮驯兽了嘛?
鞭子啪啪作响,抽得几个小人满地乱跑,哀嚎声不绝于耳。
想象了一下那可能发生的恐怖未来后,流月的脸迅速变绿。
“等一下,等一下。”流月咽了口唾沫,让自己强行镇定了下来,“这种事情可不能交给你……我来!把它们交给我管!”
逆月时雨点了点头:“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没意见。”
弥真在旁边耸了耸肩。
这大概是解决了吧。
流月至少已经敢和逆月时雨说话了。
很多事情都是开头最难,有了开头,剩下的发展基本上就都能一路顺畅了,但总感觉我每次讲道理都会被奇怪的插曲打断……是错觉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升迁,大会
几天后。
经过初步重建,被打得稀烂的瀞灵庭姑且算是恢复到了能看的样子。
建筑废墟被清理干净,伤员(主要是被战斗余波吹飞摔伤的平民)的救治也宣告结束,接下来便是漫长的重建过程,虽然在未来一年内大概都很难修好。
对四枫院百月和鹿取拔云斋的追查也在继续进行着,不过肯定没法和前几天一样全员出动了,一来是因为现在人手紧缺,二来是护廷十三队也开始怀疑四枫院百月是否已经被“信使”与鹿取拔云斋合谋杀死——毕竟灵压信息放在那里,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大家都不是傻子,随便动动脑子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后面捣鬼——毕竟四枫院和纲弥代的事做得实在太糙,所有计划都建立在山老头会被四枫院百月和暗苍御手弄死的基础上制定的,事发之后根本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但还是那句话,以护廷十三队的立场而言,实在没办法过去逼宫说陛下为何造反,所以只能先捏着鼻子忍下来,到后面再慢慢想办法找回场子来。
不过那都是上层人的事了,对瀞灵庭内的下层民众与死神而言,三天前的大战实在把他们吓得不轻,所以统治者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安抚民心才行。
对平民而言,这个手段会是一段时间内的限定福利,而对死神而言,这个手段是让他们见到在这场动乱中活跃的英雄。
于是,一场“升迁大会”便在战斗结束的三天后展开。
………………………………………
八番队队舍中,弥真有些无奈地把玩着手里的袖章。
一个朴实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八”字和简化的极乐鸟花图案,代表着八番队中的二号权力。
之前还是莉莎戴着这玩意,现在则变成了他。
结果还是没能回绝掉。
入队仅十二年后便登上了副队长之位,不可谓不神速——就算是放眼整个护廷十三队,恐怕也只有蓝染的升迁速度能比他还快了。
虽然他对此并不感冒。
护廷十三队的官职大小对他而言意义不大,说到底,地位也只是实力与功绩的一种附属品罢了,他现在姑且也算背负了拯救三界的重任,肩膀上多不多个副队长……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而且还会显著地增加工作量。
再这样下去,未来的一百多年内,他都别想再痛快的摸鱼了啊。
“唉……”
他耸了耸肩,把袖章绑到了左臂上方。
然后随便整理了几下衣领,再对着镜子梳了下头,折腾出了一幅能看的模样之后,他便站起身来,插着兜往门外走了过去。
升迁大会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作为其中一个主角,他得提前到总队舍那边做些准备才行。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
在门后停留了几秒钟后,弥真无声无息地转身走到窗边,然后噌的一声就把脑袋伸了出去。
“别藏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咿——!”
带着眼镜的小小身影被他吓了一跳,只见她惊慌失措地抱住了头,一时间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像鸵鸟卧沙一样把脑袋藏起来,好像这样就能让人看不见她一样。
“小七绪,偷窥别人是很不礼貌的。”
弥真杵在窗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又莫名地笑了一声,“虽然这种事好像和我们八番队的风格莫名契合……不过我还是不允许你这么做哦。”
闻言,七绪立刻下意识地顶了一句:“才……才不要你来允许我做什么!”
好怪的话……
“傲娇已经退环境……哦,现在还是十九世纪末啊,那没事了。”弥真说了句七绪理解不了的话,然后继续道,“所以?小七绪大清早地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学习里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老实说,之前把七绪一手刀砸晕的行为让弥真在面对这丫头的时候多少会有些心虚……虽然算是师出有名,但毕竟欺负小孩的事说出去实在不怎么体面,就连弥真的脸皮也有些扛不住这样的道德谴责。
所以这几天他都是躲着七绪走的。
但没想到她居然自己找上了门来……
“渡……渡边哥哥!”
下一瞬间,七绪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弥真立刻被她吓了一跳——
精神意义上的。
这个称呼倒是没什么问题,莉莎在一开始向七绪介绍他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但后来的某些育儿悲剧发生之后,七绪就只肯硬邦邦地叫他一声渡边五席了,五六年内从未改口过。
结果现在居然……憋着个红脸又叫了回去?
而且那表情不像害羞,反而有点近似于……热血上头的激动?
“怎么了?”弥真的表情柔和了下来,轻声问道。
“有个问题请……请务必回答我!”
七绪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我去问过队长……但他不肯直说,其他人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所以……”
“慢点说,不用急。”
“……”
七绪深深呼吸了几下,让眼神变得坚定了下来,然后开口问道:“莉莎姐姐……还……还活着吗?”
唔……这个问题吗?
倒也很好理解,毕竟七绪也就是个初中生的年纪,突然经历亦母亦姐的亲近之人离去的重大打击时,很难搞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花了这些天才追问到他这边也很正常。
听她的话,好像是已经问了很多人,对一个心智发育都不完善的小丫头而言,肯定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愧是春水的侄女,行动力还真不是盖的。
那么……该怎么回答呢?
弥真的眼珠一转,顿时有了办法。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当即便微微笑着劌说了一长串车轱辘话:“懂的都懂,不懂的说了也没用,你也别问,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我们都没好处,我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没办法。”
如果七绪连这种明示都听不懂的话,就还是回去继续过她那简单朴素的学霸生活吧,这些需要情商的事情不会适合她的。
而七绪也没让他失望,只是愣了几秒,眼睛就立刻发亮了起来。
她甚至连话里隐藏着的涵义也听懂了,没有追问,只是激动地朝弥真举了个躬:
“谢谢!渡边……哥哥!”
叫莉莎姐姐的时候倒是小嘴倍甜,怎么到我这就卡壳了呢……
不过既然你这丫头主动找上了门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如同三天前的春水一样,弥真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条毒计。
“等等,我有件事要交代你。”
弥真站直了身子,在袖口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块绣着【八番队·五席】的绑带,将其抛给了七绪。
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然后不解地看向了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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