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榴莲菠萝派
顺带一提,类似的榜单还有“尸魂界最受欢迎的女性”,“最想与ta结为连理的对象”,甚至是“谁是尸魂界最美的人”(这个榜单不限男女,最后是白哉夺得了冠军),可见一群爱好八卦的家伙凑在一起究竟能整出多少怪活。
“是吗?”鹿取拔云斋半靠在椅背上,脸上的笑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现出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那么……你可以留下来听个故事吗?”
弥真耸了耸肩,说了个冷笑话:“只要不是听完之后就掉脑袋的话。”
“那是八千流和逆骨才会做的事,我可没有那么神经质。”
她把椅子转了过来,端正地坐着,眼睛虽然对着弥真,但却似乎没有在看他,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从哪里说起呢……”
她沉思了一段时间,突然扬起了眉毛,向弥真提问道:
“纱希不是能看到物品的‘历史’吗,可以让她来那样做一次吗?”
弥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镶嵌着黑腔水晶的吊坠,点头道:“我……试试看?”
佯装施法的样子在黑腔水晶上敲打了两下,实则操纵着另一具身体等了十几秒钟后开了道黑腔往这边赶。
“嗯?突然联系我干嘛?”
下一秒,纱希从黑腔里探出头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自导自演式解释环节。
“哦,是这么回事。”纱希敲了下手掌,转头对鹿取拔云斋说道,“这个简单,把要看的东西交给我吧。”
鹿取拔云斋点了点头,把手伸到脑后,将她用来绑头发的红色绳索解了下来,递到了纱希手里。
粗辫一经解开,她那柔软的黑色发丝就立刻散落了开来,如同流苏一般披在背上,更添了几分柔弱且知性的气质,让她看上去彻底变成了饱读诗书的深闺小姐。
“这个?”
纱希把红绳拿在手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示意弥真和鹿取拔云斋将手放在上面,随后才将表盘对准了红绳与手掌的交界处,轻快地说道:“我还赶着解决一些麻烦的问题,就不和你们一起看电影了——播放结束后会自动退出,要看得开心哦。”
下一瞬间,弥真与鹿取拔云斋就化为一阵白光进入了那条红绳之中。
……………………………………
在柔软的靠椅上坐稳之后,弥真看着正在加载内容的银幕。
随手变了两串丸子递给身边的鹿取拔云斋:“要吃吗?”
经过几次练习之后,他终于大致掌握了在心象空间中具现化食物的技术,并且在口味方面可以做到五成以上的还原……至于剩下的五成,那就只能看运气。
至少不会难吃……
鹿取拔云斋接过丸子,拿在手上,看着正在银幕上滚动着的加载条,用有些沉重的语气说道:“刚才的话……倒也不能算是逞强。”
“哪方面?”
“我说我谈不上难过,确实是这样的。”她抿了抿唇,“当年和灭却师战斗的时候,不老不死冲得太前,第一个对上了友哈巴赫……等到我杀完对手去支援的时候,她就已经和逆骨一起死掉了……尸体被神圣灭矢轰掉了一半,连入殓师都没办法让她体面地接受队葬。”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睛道:“虽然都有传说,队长级以上的人物并不会参与轮回,而是会直接坠入地狱,但我并没有见过实例……所以,能再见到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那可不代表不会难受。”弥真又变了杯水出来,放在座椅凹槽上,叹息道,“扪心自问,如果我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在我面前受困而无能为力的话,最少也要忧虑到茶饭不思的程度吧。”
“不一样……当年灭却师的攻势来得太快太猛,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算下来的话,快九百年了,九百年后还能见到早已死去的老朋友,我已经……”
她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银幕上开始出现影像了……一个肌肉虬结的粗野黑衣男人出现在画面里,他手持长刀,砍倒了一头生着红色毛发的虚,并将其头颅割下,提在手上,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村庄。
这片村庄大概是被男人和虚的战斗毁掉的,四处遍布刀痕和撞击倒塌的痕迹,还有虚闪留下的大洞,生活在里面的居民自然也是死的死伤的伤,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男人,反而面带恐惧地跪拜了下去,嘴里念着颤抖的称颂之语。
“还真是够早。”
鹿取拔云斋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然后指着黑衣男人介绍道:“他是我的父亲,鹿取龙之介,这里是两千年前的流魂街……嗯,你应该学过那段时期的历史吧?还是要我为你解释一下时代背景之类的?”
“贵族始祖死光了,天下大乱嘛……”
弥真随口回答道:“听说那段时间有无数豪强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流魂街,有想称王的,想磨练实力的,又或者是单纯想杀人的……虽然我没亲身经历过,但也能想到是个多么混乱的时代。”
“没错,混乱。”
鹿取拔云斋有些讥嘲地笑道:“只要拳头大就能称王称傞霸……就是这么荒唐。”
“现在不也是这样吗?”弥真摊了下手,“只不过没人打得过护廷十三队而已。”
“也可以这么说。”鹿取拔云斋不置可否地偏了下头,然后继续介绍着画面里的男人,“我父亲是当时流魂街一间小道馆的住持,实力……稀松平常吧,四等灵威里偏下的样子,但也比大多数人强大,就是这份强大给了他像野猪一样到处乱闯乱撞的资本。”
画面在前进,弥真看到了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混账,那个留着大胡子的粗野男人会因为一言不合便将路过的平民吊起来放血而死,也会在醉酒后胡乱找人试刀,敢在他面前露财的弱者自然也是死路一条,道馆周围稍有姿色的女人也逃不过被蹂躏的命运。
多的不说,这种混账要是放在今日的瀞灵庭里,直接让涅茧利以十八般实验器械伺候都算是从轻发落。
但在两千年前的那个时代,这一切稀松平常。
虚的红色毛发质量很好,被他割下编制成了绑在刀鞘上的细绳。
也正是因此,画面才能始终跟着这个刀不离身的男人。
某一天,鹿取龙之介劫掠了一支路过的商队,把男人和姿色平凡的女人杀光,最后在轿子里找到了一个柔弱不堪的少女,本就被酒气上脑冲得无比暴躁的男人立刻被少女的出众的容貌刺激了欲望,当即便将其掳回了鹿取道馆——后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
那个少女……长得和鹿取拔云斋非常相似。
“那是我的母亲。”
看着画面里令人反胃的暴行,鹿取拔云斋平静地说道:“说实话,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了——毕竟是抢来的女人,虽然因为姿色不错的原因而暂时留了条命,但对她来讲……大概还不如一开始就被杀了吧。”
因为画面是跟着鹿取拔云斋的父亲拍摄的,所以她母亲出现的时间并不多,但也能看出个端倪——大概是被前者如同豢养宠物一般锁在了鹿取道馆的深处,每次相见只不过是又一次施暴的开始,循环往复,直到她的肚子大到看得出怀孕为止。
从那之后,鹿取龙之介就暂时终止了暴行。
倒不是他良心发现,只是因为他年岁渐高,体力开始衰退,需要培养些接班人来继承鹿取道馆而已,外面找来的弟子可能会怀有二心,但如果是血脉相连的儿女的话,可信程度自然就会高些。
“我母亲是个很懦弱的女人,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鹿取拔云斋淡淡地说道:“当然,如果她敢这么做的话,我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我或许该感谢她的懦弱。”
实际上,鹿取拔云斋有六个兄弟姐妹,他们的来历全都与她一样,是鹿取道馆的馆主从外面掳来女人,强迫他们生下孩子。
“他的理论倒是没错,亲缘关系缔结的纽带更具凝聚力,所以生孩子继承道馆其实是个不错的思路。”
在鹿取拔云斋的嗤笑声里,弥真见到了一系列堪称蠢得惊天动地的操作。
鹿取龙之介光知道儿女比外人靠谱,却不想想把家人联系在一起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血缘?那可不是某种神奇的洗脑装置,只要存在就能百分之百的保证忠心……不花力气维持的感情可比金钱雇佣关系脆弱多了啊。
但他显然不懂这一点。
鹿取拔云斋的童年在极度压抑的氛围中度过,她的父亲对妻儿……好吧,应该称之为生育机器和幼年奴隶才对,总而言之,她年仅四岁就目睹了自己的大哥与二哥因为无法领会父亲那粗野到难以理喻的教学方式而被生生打死。
第一百七十五章:遥远的往事(山本重国)
七岁时,母亲也因陈年积伤而死,没有遗言,只留下了一个冰冷的现实——最后一个会对她好的人 也不在了人世。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前一天晚上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了母亲死在了床上。”
看着屏幕里那个在床榻前痛哭的幼小女孩,鹿取拔云斋偾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无意识间收紧的手指直接在扶手上印下了深深的凹痕,弥真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但她却很快平静了下来,看着屏幕里的自己慢慢接受了现实,一天天习惯了无人照顾的日子,神色也一天比一天平静,仿佛彻底失去了笑容一般。
然后,在鹿取拔云斋八岁的某一天,她的父亲开始传授她剑术。
——这是鹿取龙之介一生中最致命的错误。
平心而论,鹿取拔云斋的父亲虽然堪称大型不可燃烧垃圾,但他审时度势的眼光却非常准确,从不开罪自己惹不起的势力或人,正是靠着这份精明,他才能一直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混乱时代里过着舒服日子。
但他并没有见识到那些真正的怪物。
——譬如,他的女儿。
素净的刀光以无比精准的半圆弧度竖劈而下。
鹿取龙之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上如花般绽放的血痕,但这当头劈下的一刀已经将他的锁结与魄睡全部破坏,气管也被当中剖开,挣扎与说话都不再可能。
就这样,在流魂街一隅横行六十四年的鹿取道馆之主倒了下去,毫无悬念地失去了生命。
而站在他对面的少女,用的仅仅是一把……竹刀!
“再见了,我的……父亲。”
鹿取拔云斋面无表情地捡起了鹿取龙之介手里的刀,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在门口踢倒了一个火盆,一时三刻之后,历史悠久的鹿取道馆就这样付诸一炬,连同着里面的罪恶与悲伤一痛埋葬。
这一年,鹿取拔云斋十四岁。
“说来,这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
她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将鹿取龙之介的刀拆开,一脚踩断,刀鞘和刀柄扔到火里烧掉,刀身抛进河里,只有绑刀鞘的细绳被拆下来当作了头绳。
“那时候的我觉得这算是一种……嗯,告别的仪式,把刀销毁意味着我和过去一刀两断,只留下这根绳子提醒我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年轻的时候都会这样,后来用惯了也就懒得扔了。”
“够洒脱。”弥真象征性地抱了下拳,“佩服。”
两人神色如常地继续看了下去。
至于鹿取龙之介为什么会死……这着实没什么好说的。
他撑死了也就算是个副队长级的实力,还是很下游的那种,不能说弱,只是不够强。
而鹿取拔云斋则是那种超越了天才的定义,堪称怪物的存在。
在摸到刀的第十天,她就已经将鹿取流的所有招式熟记于心,一个月后,她的灵压就已经从普通人水平一跃到达了九等灵威,半年后,她就已经超越了在尸山血海中厮杀数十年的父亲。
世上有两种天才(怪物),一种是生来便强大无比的,如更木剑八,而另一种是会随着成长而展现出强大,如日番谷冬狮郎,鹿取拔云斋属于后者,她一开始锻炼,其父梦寐以求的强大力量就源源不断地展现了出来。
而鹿取龙之介兴许是被酒色烧坏了脑子,又或者是对弱者的傲慢让他无法准确判断形势,居然一直以为鹿取拔云斋只是个小有天资的后代,实力绝不可能超越自己。
结果自不必说。
到鹿取拔云斋十四岁,决定动手杀他的那一年,她的灵压已经达到了三等灵威的程度,也就是现在通称的队长级。
队长打副队长怎么输呢?不可能的。
她在某天清晨来到了鹿取道馆的后院,随手提了一把竹刀,就去找了鹿取龙之介,很礼貌地说明了自己想要杀他的想法——然后摆好了架势,上去一刀便将鹿取龙之介砍死。
实际上,鹿取拔云斋甚至给了鹿取龙之介机会,她拿的是一把最下等的竹刀,随便挥两下就会断掉,只要鹿取龙之介反应过来,拼了命地挡下第一刀,然后转身就跑的话,她也不会特意去追——就当是报答这些年提供的饭食了。
但鹿取龙之介显然没有体会到自己女儿的好意,反而勃然大怒地拔刀打算清理门户——结果就用自己的生命理解了女儿实力的一角,大概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说来,前辈你为什么要等到十四岁后才动手呢?”弥真随口问了一句,“你似乎从九岁开始就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杀死他了,何必要再忍五年呢?”
“有两方面的考虑。”鹿取拔云斋回答道:“我从小在道馆里长大,几乎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需要借助他这块平台构建最基本的认知;其次嘛,就是心理阴影,我自己都记不得七岁之前挨了他多少顿打了,就算后来变强了,这种心理阴影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克服的。”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突然欢快了起来:“但后来我反应过来了,他真的很弱,于是就挑了母亲忌日的那一天动手咯。”
“这也算一种仪式感?”
“对,仪式感。”
鹿取拔云斋的回答让弥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仪式感确实很重要,自古以来,但成大事者,有哪一位不注重这方面呢?
时髦值就是战斗力啊!
在说话间,银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前进着,很快播到了鹿取拔云斋游荡天下的漫长岁月。
但这一段……只能说是极其无聊。
因为鹿取拔云斋太强了啊。
虽然两千年前总体是一个群雄逐鹿的年代,但这所谓的“群雄”其实有很大的水分,其中的强者如山老头,卯之花等人,拥有着极高的含金量,但也有大量鱼目混珠之辈拉低了平均水准——反正只要稍微能打一点,不管是谁都能找个山头自立为王。
至于具体有多能打……那就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了啊。
——简单来讲,“群雄”的最低标准是席官级别,也就是六等到五等灵威的程度。
对当时已经是队长级的鹿取拔云斋而言,基本也就是一刀一个的程度……
从嫁给大山的女人到龙傲天日记,这转折属实是把弥真整的有点无语。
这样枯燥无味的日子又过了不少年,鹿取拔云斋经历了不少,获得了斩魄刀,游历了半个尸魂界,读了很多书,尽管没有主动惹事的念头,鹿取拔云斋还是杀出了一个很响的凶名——或许是父亲的影响,她在动手的时候从来不留活口,杀人全家的时候连门口的大黄都要砍两刀,所过之处,不说是尸横遍野,至少也称得上流血漂橹。
但这种做法也卓有成效,很快就没有人敢再来主动招惹她。
如果按照她自己的规划来算的话,她打算等到局势稍微稳定一点,就去找个地方实现自己之前的梦想,开个书店或者干脆隐居,从此过点清闲的日子,也算美哉。
然后,山老头就来了……
这世上向来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谁最能打谁就是爹——毫无疑问,除了零番队的两个老东西之外,山老头就是那个版本里最能打的家伙。
号称“剑鬼”的山本重国(那时候还不是元柳斋)年轻时在尸魂界那叫一个横踢竖砍,从东头杀到西头,都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毕竟那时候的山老头下手真的很脏,根本不管什么环境破坏,逮到机会就给人脑袋上来个旭日刃,还在老老实实拼刀的死神们哪见过这场面,便纷纷选择死亡或者臣服,剑鬼之名也随之风头无两。
“元柳斋……怎么说呢,刚从无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看了这些年的历史,差点以为他被什么神秘的东西换掉了。”鹿取拔云斋有些怀念地笑了一声,“你没经历过那个时代,可能很难理解当时的元柳斋是个多么酷烈的人,流刃若火动得比脑子更快,死在他手里的死神甚至比灭却师杀的还多——你看,就是这副样子,现在的死神恐怕很难想象吧?”
画面上,山老头(年轻版本)独身一人闯进了鹿取拔云斋的居所,用根本就不像是劝诫的话语如此宣告道。
“跟随我,建立大业,或者死在这里。”
上一篇:星穹铁道,你也是玩家?
下一篇:综漫的R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