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尸魂界头号咸鱼 第150章

作者:榴莲菠萝派

虽然西梢局那边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童话龙小红帽,但事情要是巧到那种程度,听起来就很扯淡了,几乎没有考虑的价值。

所以说这个所谓的红斗篷果然就是……

坏了,难道我其实是穿越到了什么特殊的型月世界,最后要来一出传统艺能之我打我自己?

强忍着心里喷薄而出的吐槽欲望,弥真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看了下去。

“这就是你说的……分离地狱瘴气的成果吗?”

画面中的严原金勒拿着两块木牌,一块是弥真手里的同款,另一块的形状相同,上面的花纹则是黑色的另一半骷髅。

两边叠加起来的话,形成的形状……

没错,就是地狱之门上的那个骷髅头的简笔版。

但奇异的是,刻着红色花纹的木牌散发的是黑气,刻着黑色花纹的散发出的反倒是红雾。

纯粹的红,如同鲜血一般。

再加上严原金勒话里提到的所谓“分离地狱瘴气”,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啊。

“很有意思的文字游戏吧?”

虽然看不到红斗篷的脸,但他的话里明显是有笑意的:“地狱瘴气有两种特性,‘地’代表‘永恒’,而‘狱’则代表‘循环’,所以咎人们拥有无限的生命,死了也可以复活,就像是读档一样——哦,你不知道读档是什么意思?就当是我说的疯话吧。”

弥真心中巨震!

好,实锤了,这家伙就他妈是未来的我啊!

“回到正题吧,严原先生,我分离地狱瘴气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结果——有关于地狱瘴气本质的结果……”

说到这里,红斗篷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它不是灵子。”

“谈不上意外。”

严原金勒平静地评价道:“在流魂街闯荡的那些年里,我亲眼见过几次地狱之门,也采集过一些样本,虽然因为条件有限而没研究出什么突破性的成果,但也能隐约察觉到地狱瘴气的异常性——不是灵子,或者再补充一句,连器子也不是。”

“没想到严原先生的认知如此先进,倒省了解说的麻烦——没错,地狱瘴气既不是灵子也不是器子,而是一种有别于二者之外的特殊存在。”

第二百一十四章:蓝染,你看看他!

红衣弥真从被他称为狱字令牌的木牌上引了一丝红雾过来,在手上把玩了几下,便任其在空气中飘散。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说得直接一些吧,”他抬起了自己那呈现出死灰之色的手掌,握成拳头,肃声道:“灵王,最初的虚无和地狱之主都有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地狱之主将它直接放在了外面,让大多数人都有机会接触到这种‘超越物质’而已。”

弥真心神剧震。

不愧是我,一开口就爆了一个能吓死人的猛料。

在那天晚上的梦境之后,他倒也知道了地狱中也存在着一个和灵王类似的超级生命的事,但并不知道它是谁,是什么,又站在什么立场上,就算翻遍所有能查到的典籍也是如此。

但……未来的自己似乎知道答案。

正当弥真期待着红衣的俪自己再吐出几句惊人言论的时候,画面突然卡了几下,然后像被断了电的投影仪一样啪的一声就黑掉了。

——这块碎片记载的信息已经放完。

“*……%()*)!!!!”

他可以发誓,自己的心中已经有很多年没产生过如此直白的,因无良断章而导致的愤怒了啊。

在反复确认了几遍,直到明白了这块碎片再也没有多余的信息之后,弥真直接飞起一脚将它踹得粉碎,然后强忍着怒火去找别的碎片。

而结果……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进行了数十次徒劳无功的翻阅,拖到外界的刑军们都已经完成了对真堂龙我的束缚,一行人打算就此打道回府的时候,弥真才终于又找出了一块记载着明确信息的碎片。

当即就满怀期待地看了起来。

熟悉的雪花屏之后,影像渐渐清晰了起来。

红衣弥真背着手在一片无人的荒原中行走着,身后跟着一个身形瘦削到近乎骨感的女性。

“这是……”

弥真惊讶地挑起了眉。

那女人的脸他可太熟了,几乎是天天都见——虽然几乎瘦到脱相了,但仍然能认得出来,那是流月……或者逆月时雨。

不对……气质上和逆月时雨稍微有些差别……应该是流月!

她具现化出来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和自己常见到的那个堪称搞笑角色的家伙不同,画面里的流月……说的难听一点,就好像全家都在一夜之间死光了的小孩一样,神情间全是麻木和冷漠,如果不是一些动作上的细节,弥真都不敢下“她就是流月”的定论。

结合上一个画面里看见的那只死灰色的手掌……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想,未来的自己都不像是过得太舒服的样子。

强烈的寒意在弥真背后蔓延了起来。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看见未来的自己面目凄凉”更能激发一个人的危机意识了,而致命的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什么原因而变成这样。

弥真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了刀柄上,低声呼唤道:“能看见吗?”

“……看得很清楚。”

逆月时雨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你有什么头绪吗?”

“掌握的东西太少,没办法给出肯定的答案啊。”

逆月时雨的声音里出现了罕见的犹豫,“但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

“是什么?”

弥真的话音落下之后,逆月时雨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由流月接过了话茬,语气复杂地说道:“我会变成那种样子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

说到这里,弥真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这是个涉及到刀灵本质,但又极其简单的答案。

——刀灵在乎什么?

通常情况下,这个答案会是主人,也只有主人。

但流月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

她和逆月时雨加起来才是完整的斩魄刀·流月——尽管二者之前的关系不甚友好,但这改变不了她们既像姐妹又像母女的特殊关系,就算弥真没有从中调解,双方的矛盾也迟早能够解开,感情亦会再次熟络起来。

和死神不同,刀灵的心理结构非常单纯却又非常脆弱,外界的大多数变故都与它们无关,但那只是因为变故没有涉及到它们的重要之物而已——换而言之,一旦主人遭受了不可挽回的重创,甚至死亡的话,刀灵的精神状况也将会立刻发生巨大的变化,可能是疯狂,自灭又或者是其他的极端状况。

对流月而言,真正的重要之物是且仅是弥真和逆月时雨(打游戏只是爱好而已)。

而画面之中……红衣弥真的情况虽然看起来不太对劲,但至少还活着,心智看上去也是健全的。

所以,答案就是……

“我会死。”

逆月时雨平淡地说道:“不排除有什么别的可能,但这应该是最靠谱的推测。”

“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老妖婆你和我是一体的,怎么会单独有哪方……”流月焦躁的说道,“再说了,这只是一幕没法确认真假的影像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你不可能会……”

“不要让我再重复冷静的重要性。”逆月时雨打断了流月几乎口不择言的慌乱状态,沉声说道:“未来本就不是一条直线,就算未来的我因为某种原因死了,那也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并不是一定会发生。”

“没办法,这种可能性确实让人害怕。”弥真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的性子,像是你们,莉莎姐和队长之类重要的人……别说死掉了,哪怕只是受到不可逆的伤害,我都会发疯的。”

“我明白,但你不用太过忧虑。”逆月时雨的声音彻底冷静了下来:“还未发生的‘未来’本质上是网状结构,‘现在’任何变化都会将实际的未来推向不同的方向——假如未来的我死了,而你因为某种原因回到了过去,那么‘回到过去’这件事本身就会改变未来。”

“未来的我会行动,现在的我知道了你可能会死,自然也会行动,所以未来会因此而改变吗……”

弥真耸了耸肩:“听起来倒是让人松了口气。”

“还有另一个可能。”

逆月时雨又提出了另一个推论:“画面里的这个你并不是从‘未来’回归的,而是从‘平行世界’跳跃而来的——不过这种论点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恐怕只有亲眼见到他的时候才能验证了。”

她说的好有道理。

以逆月时雨的性格而言,如果真的觉得情况糟糕的话,她只会直接说出来,然后想办法解决,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挑些好话聊作安慰。

把躁动的不安压进了心底最深处后,弥真深深呼了口气:“看来又多了一个亟待处理的问题了啊……”

再他们交流的时候,画面上的影像也还在不断前进着。

红衣弥真跨过了荒原,来到了一望无际的森林之中,以极为明确的方向前进着,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件古旧到近乎朽烂的房子。

“到了。”

他平淡地向身后的流月说了一句,然后随手拔出刀来,信步上前,轻轻切断了早已布满锈迹的挂锁,接着推门而入。

房屋中的陈设相当简洁,只有一套桌椅,窄床和堆放整齐的大量书籍。

——以及一具身穿队长羽织的干尸。

从背后绣着的【三】字和悬在干尸脸上的方框眼镜来看,这似乎就是……严原金勒的尸骸。

红衣弥真站在尸体面前看了一圈,然后轻声笑了笑,用刀尖轻轻划开了尸体左胸处的死霸装。

某种细微而充满节奏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干瘪的皮膜以特定的韵律起伏着,大约每五秒一下。

结论很明显——“尸体”的心脏仍在跳动!

“不愧是严原先生,在这种情况下都还维持着生机。”

红衣弥真耸了耸肩,在活着的尸体(听起来有点矛盾)周围比划了几下,这才回过头去,向另一个流月说道:“我们来对了,把东西拿出来吧。”

“好。”

流月点着头轻声回应,然后在腰间的挎包里翻了翻,便拿出了一块……像是某个从小型圆球状物体上敲下来的碎片的湛蓝色发光晶体,将其递给了红衣弥真。

画面外的弥真看的心里一突。

这玩意看起来怎么那么他妈的眼熟呢……我要不要找蓝染来认领一下啊?

而画面内,红衣弥真用左手托着那块看起来很像是崩玉的蓝色晶体。

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声:“该干活了——这次的工作很简单,把这个人的伤治好。”

下一瞬间,蓝光大作!

充满了神秘意味的妖异蓝光照亮了整间屋舍,带起的微风扬起了积灰,也像是巧合一般地掀开了红衣弥真的兜帽。

毫无生机的死灰色,左脸被一条巨大的刀痕分成了两半,左眼被怪异的黑雾所取代——看上去极其骇人,但仍然能认得出来……这是渡边弥真的脸。

“……”

这下终于彻底实锤了……

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又为什么辗转到了地狱里去,但他显然有着某种缜密的规划,在各个地方都有布局。

第二百一十五章:果然摇人才是真理

从斋藤不老不死的话里可以得知,地狱里的红斗篷是在三十六年前出现的——就算是一头猪,花这么长的时间,都足够做出一个以颠覆世界为目标的计划了,他是觉得自己再怎么变都不会变成丧心病狂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这未来的自己光看外貌都已经充满了反派气息了,鬼知道他还能不能算个好人啊。

总而言之,还是要提个心眼,

画面里,在蓝光的照耀之下,不知道算不算死掉的严原金勒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干瘪的躯体如同吹气球一般缓缓膨胀饱满了起来,朽烂的皮肉也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全,仅仅是十几秒的工夫,这具看起来早就该埋进土里的躯体就恢复到了与常人无异的程度。

与之相对的是红衣弥真,虽然他的脸色已经没办法变得更难看了,但身躯上的剧烈颤抖仍然能证明他所承受着的巨大痛苦,皮肤崩裂,满头大汗,如淤泥般深黑粘稠的血液从嘴角缓缓流了出来,落到地上后便如同强酸一般,在木板上腐蚀出了几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在严原金勒看上去终于像个正常人之后,被红衣弥真托在手里的蓝色晶体也随之化为齑粉,随风簌簌而去,转眼间便已经消散无形。

红衣弥真如释重负地垂下了肩,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几乎要就此倒下,但身后的流月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也会……”她叹了口气,“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我只能做这个了。”红衣弥真擦掉了嘴边的黑血,自己站直了身子,看着逐渐恢复了各项生理体征的严原金勒,苦笑道,“就算没有意义,我也只能做这个了。”

流月抿住了嘴,垂下眼去,再也不发一言。

“把严原先生唤醒后,就该想办法溜进地狱去了。”红衣弥真自然自语般地说道,“但愿情况顺利一……好吧,我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