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职业调查员 第47章

换言之，贵族主义的君主们更像是完成原始积累，开始讲尊严和道德的老贵族。民主主义则是还在进行积累，更愿意踏破潜规则的新兴资本家和暴发户。

至于中立主义...连政治权力都不争夺，只想着搞研究的魔术师，不会有人指望这样的一群人能有所谓的道德和人性吧？

当然，墨离并不打算评价时钟塔的三大主义到底哪个好，因为在他看来，时钟塔的三大主义都是反人类的答辩，他可没兴趣在答辩中找定位。

至于他会坐在右侧，单纯是想卖君主尤利菲斯一个面子，且不想给爱因兹贝伦家惹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毕竟，奥尔加玛丽多半是他这位贵族主义的第二把交椅派出来迎宾的人。

至于贵族主义的真正话事者，巴瑟梅罗家族就像是冠位决议，甚至是时钟塔，都相当于拥有一票否定权的霸主。

时钟塔明面上分为了三大派系，本质上也只是因为巴瑟梅罗家族基本不下场而已。

“现在，全体基础科、创造科、降灵科、现代魔术科、植物科、天体科君主及其代理已然入座，两位客人以及眷属也已经到来。”

作为君主主义的代表人，也是时钟塔第一学科——全体基础科的君主特兰贝里奥发言道：“本次【冠位决议】正式开启。”

“本次【冠位决议】的话题是——”君主特兰贝里奥清了清嗓子，说道，“雪原市圣杯战争的战后赔偿，对埃尔梅罗教室的安抚...”

“以及，对于爱因兹贝伦新家主——阿不思·冯·爱因兹贝伦的处置。”

伴随着君主特兰贝里奥的宣告，整座会场顿时像活过来一般，不断产生着魔力波动。

不久后，通向外部的通道也被关闭。

来者不善啊。

不过，幸好我是来者。

感受着突然增加的压力，墨离感慨道。

第七章 冠位决议？奥斯卡颁奖会！（5k5）

处置我，凭你们也配？

墨离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还是想听听对方的说法。

这倒不是说墨离有什么猫捉老鼠的喜好。

他只是有些好奇，时钟塔君主明显应该知道自己这边的战斗力水平，哪来的胆子敢说出处置这种话。

别的不说，他身边的埃列什基伽勒虽然是降格降临，并没有建立神庙巩固神性的神灵，但其拥有的力量和资源依然足以让【时钟塔】无力抵抗。

至于宝石翁这类时钟塔的隐藏大佬...墨离只能说，在这些隐藏大佬看来，时钟塔就算被毁了也可以重建，只要不是威胁人理的危机，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老人出手。

因此，墨离按住坐在他身边埃列什基伽勒的手，轻声传话道：“不急，看看他们说什么。”

埃列什基伽勒闻言按捺住心中的不满，继续坐在座椅上，等待着君主们的下文。

只不过，哪怕是没有发难，冥界女主人手中的金色鸟笼也开始闪烁出强烈的光芒，释放出不下于『古老心脏』的压力，无言地证明了自己的立场。

另一边，阿比盖尔则是无言地握住墨离的手，眼神之间也带着不满和敌意，虽然并没有埃列什基伽勒的压迫感，但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危机感。

面对神灵和魔女释放的气场威胁，首当其冲的君主特兰贝里奥脸色不变，继续说道：“阿不思，据说你起了个东洋名讳，对吗？”

“是有这么回事。”墨离点头道，“难不成，改名换姓有错？”

“这当然是没错的。”

“事实上，想要改头换面，自立门户的魔术贵族并不是少数，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批判的事情。”君主尤利菲斯接过墨离的话茬，用腐朽而轻微，却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注意的声音说道，“异想天开的魔术师——玛奇里·佐尔根就是这类魔术师的典型。”

“这件事情，在座的各位当然知道，而问题也不在于这点。”君主巴鲁叶雷塔笑着说道，“重要的是，阿不思先生是来自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成员。”

“爱因兹贝伦家的行为逻辑，追求的事物，诸位也应该明白。”老妇人说道，“第三法·灵魂物质化，这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夙愿，是与冠位指定无异的使命。”

关于冠位指定，墨离倒是十分清楚。

是从公元前延续至今的魔术家系所持有的起始命令，也是血之戒律，是直到一族灭绝为止都必须完成，犹如刻印在基因之中的本能般不可反抗的使命和诅咒。

只要是身为老派魔术家系，也就是魔术贵族们，都传承着这样的使命。

比如现在看似是在维护他的君主尤利菲斯，就有着「指出开始与终结的差异」这项使命。

再比如冠位炸弹人，雷夫教授，也持有着「守护人理（过去/现在/未来）」的使命。

只不过，墨离从未听说过爱因兹贝伦家有什么冠位指定，虽说爱因兹贝伦家对于第三法的完成这项执念，也与冠位指定没有太多的差异。

当然，两位民主派君主对他的攻讦还是很有效的。

毕竟，真正拥有爱因兹贝伦之名的人类魔术师们早就因为无法复现第三法而绝望离去，留下的也只不过是继承魔术师们执念的人造人加工厂而已。

从这点来说，墨离倒确实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一类，而且还是彻头彻尾的异类。

毕竟，一台只为了复原第三法而存在的人造人加工厂，竟然诞生了一个对大圣杯都没有什么追求，还表现的和正常人类差不多，并且还要改名换姓的特殊人造人，怎么看画风都很清奇。

这感觉，就很像狼群里钻出一只哈士奇，然后那只哈士奇竟然还成了狼王差不多。

难不成，这两位君主，想用我演都不演，直接明牌自己是穿越者的这一点来攻击我？这也太搞笑了吧？

这可是神代都有一堆异星生物降临，甚至还被供奉为神明的型月地球。外星人这种身份，有什么好被攻击的？

我看你们是想研究外星人吧？

墨离倒不是小瞧人类对于外星人的排斥性，但问题在于，位于这场冠位决议的众人全都是位于时钟塔，甚至是现代魔术界顶点的魔术师们。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有的干脆还是人奸，多一个外星人真心算不了什么大事。

至于阿比盖尔和埃列什基伽勒，她们一位一样是降临者，另一位干脆就是神灵，对于所谓的外星人包容性也就更强了。

难不成时钟塔的君主们还要代表人理消灭异星人？这话未免也太过冠冕堂皇，像个笑话了。

想归想，墨离倒不急于自爆骑脸操作。

“爱因兹贝伦确实对于第三法有着强烈渴求，但是大圣杯已经在十年前被埃尔梅罗二世带领的教室成员们拆除，复原第三法几乎再无可能。”墨离对两位民主主义君主问道，“我有别的想法，算是什么奇怪的事吗？”

“这当然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面对墨离的问题，君主特兰贝里奥严肃地说道，“事实上，身为民主主义者，我们很欢迎这方面的改革，甚至愿意提供帮助。”

“问题在于，阿不思，你的身份问题。”

君主特兰贝里奥打了个响指，一沓文件顿时从他的背后飞出，落在了在座各位的眼前。

文件上面写的是一份德文书写的证明，整份文件大大小小罗列了近百年内不同批次生产的人造人生产名单。

而在这份名单上，位于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的生产列表中，并未拥有阿不思·冯·爱因兹贝伦的名号。

并且，这份名单上确实拥有着现任小圣杯——菲莉娅·冯·爱因兹贝伦的名字。

墨离看着这份名单，当即有些意外。

他倒不是怀疑这份书面文书的可信度，毕竟上面确实流淌着爱因兹贝伦家人造人特有的魔力波动，并且签署名还是尤布斯塔库哈依德。

问题在于，附身菲莉娅的伊什塔尔曾经告诉过墨离，菲莉娅是他这张人物卡的姐妹，应该是一个批次的产品才对。

难不成，我这【传奇调查员系统】车卡能力这么菜，就连伪造一个真实的身份都做不到？

还是说，我这身份另有隐情？

不对啊，我这身份要是另有隐情的话，怎么之前还能死二十六次，且没有多余战斗力的？

“...既然不是记录在案的人造人，难不成...”就在墨离疑惑的时刻，君主尤利菲斯却是皱起了眉头，对这份文件提出了质疑，“他不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

“事实并非如此。”

君主特兰贝里奥拿出另一份独一无二的文件，这份文件上面也写有尤布斯塔库哈依德的签署名。

“这是份失窃名单，上面罗列着爱因兹贝伦家遗失的物品。其中，有一位从生产完成的当晚就已经遗失的人造人。”

“这位遗失的人造人，名讳早已在生产之前被决定好，叫——阿不思·冯·爱因兹贝伦。”

“也就是说——”

“阿不思·冯·爱因兹贝伦，你从严格意义上而言并非爱因兹贝伦家的人，而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失窃物。”

“我和君主巴鲁叶雷塔并不打算否定你的爱因兹贝伦家主身份，毕竟这是爱因兹贝伦的家事。”

“我们好奇的是，你在脱离爱因兹贝伦家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君主特兰贝里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也想知道，是什么人，将您投放到圣杯战争的战场之中。”

老妇人也点头道：“这份回答，将决定【时钟塔】对您的态度，也就是我们的处置问题。”

好家伙，这是什么问题？

不问我是谁，反倒问我是被谁塞到圣杯战争的？

直接默认我是穿越者是吧！

我就知道我是被【传奇调查员系统】绑定的穿越者，难不成我还得解释什么是系统吗？

而且...解释这个系统的话，不就约等于说我是外神的相关者，落得人奸阵营的话柄吗？

捏麻麻滴，我还说找你们抓人奸呢，怎么现在要给我扣人奸帽子了？

还是你们君主会玩爱哈！

面对两位君主的组合拳，墨离不禁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并没有被两位君主的问题带偏。

【冠位决议】的内容标题是对于他的处置，而并非处决。且他的身上还带着爱因兹贝伦新家主的身份前缀。

也就是说，【时钟塔】官方对于墨离的定义是爱因兹贝伦新家主，且在名义上并不将其当做敌人。

再加上君主尤利菲斯之前邀请墨离入座的情况，也无言表达着时钟塔贵族主义的立场——爱因兹贝伦家从现在开始，至少与各位君主有了基本对等的地位。

换言之，这本质上还是一场利益交换的会议，而两位民主派的说法，也只不过是想加重讨价还价的主导权。

因此，面对这种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的问题，墨离很快就想到了应对措施——嘴仗打不过，就比拳头！

他可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会是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浸淫政治交易和斗争的时钟塔君主们的嘴仗对手，更不觉得自己必须要维持所谓的贵族礼仪和道德。

然而，墨离刚在心中打好腹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人替他完成了这件事。

“魔术师们，这就是你们想问的话题吗？”

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埃列什基伽勒的眼神中闪烁着金辉，话音如同呼啸而过的夜风，让在场的魔术师们顿感不寒而栗。

“哪怕是按照你们魔术师的规矩，所谓的【时钟塔】也并没有介入其他魔术家族的权力。更别说，阿离并不是一般的魔术师。”

冥界女主人抬起与墨离相牵的手，认真地做出神谕般威严的宣告。

“他是受我和伊什塔尔认可的英雄。更是我的契约者，你们无权对他指手画脚。”

“还是说，你们真的想——”说到这，埃列什基伽勒用充满压迫力的眼神盯着在场的每位君主及其代理，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与·我·为·敌？”

好、好霸气外露的发言！

这真的是埃列什基伽勒能说出来的话？而不是伊什塔尔吗？

而且，这种狠话，不该让我这位主导者来说吗？

我咋感觉，我的位置怎么像是...被保护的女友呢？

墨离看着埃列什基伽勒，不禁怀疑起自我。

“冥界女主人，请不要误会，我们也只不过例行公事而已。”巴鲁叶雷塔微笑着说道，“就算身为神灵的您偏心于他，也还请您想清楚，这里是哪里。”

老妇人的话音刚落，整个会场的魔力瞬间变得浑浊，众人仿佛身处沼泽之中，想要做任何动作都显得是那么的困难。

不知何时，整个房间已经涌起了如同溪流般的尘砂。

显然，这位老辣的魔术师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现代人类的魔术吗？”埃列什基伽勒看着围绕在老妇人身边的尘砂，说道，“虽然精密程度远超于神代魔术，但力量还是过于贫弱了。”

“现代魔术值得夸赞的地方就是精密度。”老妇人说道，“在『古老心脏』作战并不足以让我们比肩神灵，但硬要造成些许伤亡，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可以做到的。”

“女神大人，您有保护好所有人的觉悟吗？”

“好啦好啦，可别挑衅女神大人啊。”特兰贝里奥说道，“我们是来开会的，不是来战斗的。”

“别假惺惺了。”巴鲁叶雷塔冷笑着说道，“不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没有谈交易的资格。开会的基础，是建立在两方的实力没有鸿沟嘟才能做到。”

“这话说得...”特兰贝里奥不禁露出爽朗地笑容，“这不是硬把我拉上战车吗？”

一瞬之间，原本壮若棕熊的男人的身上涌出了庞大而整密的魔力，仿佛蓄势待发，只差一把火就能点燃的攻城炮，其恐怖的威圧感虽然比不过处于愤怒状态的冥界女主人，却也表现出了不下于对军级宝具的压力。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男人进入战斗状态后，整个『古老心脏』游离的魔力也想是苏醒过来一般，开始朝着他汇聚而去。

这一现象无言地应证了巴鲁叶雷塔的说法，『古老心脏』就是时钟塔的君主们花费无数代人的时间，一点一点改造和打磨而成的巨型魔术工房！

在这里与君主们作战，无异于挑战龙种！

“要打架的话，可别带上我哦。”一直没有说话的梅·莉黛尔·阿切洛特站起身，走向墙边，摆出投降的姿态，说道，“我可不想打没有胜算的仗哦。”

莱妮丝也跟着退到墙边，说道：“同理，请饶了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的代理人。”

“噫——”

奥尔加玛丽看着身边两位同伴都选择了弃权，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看着一旁的君主尤利菲斯，等待着对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