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氏子谦
“……”
小栗帽的话语，也是让沉默的中山庆典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因为她意识到，小栗帽所说的“吃掉”，恐怕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她真的可能会把自己给吃掉，物理意义上的让她消失。
而正是因为小栗帽的这一句话，让中山庆典意识到了——自己面前所站着的“芦毛的怪物”的心智，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拥有的。
她那从灵魂深处透露出的执念，甚至已经到了一种人生信条的地步了……那是一种不经历刻骨铭心的痛苦，绝对不会诞生的强烈愿望。
“你……很久之前，是不是就认识北野了？”
中山庆典意识到了这一点，强忍着心头的动摇，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但第一次主动问出的这个问题。
“我不是傻瓜，我看得出来，你们对北野那种莫名其妙的亲近还有好感，还有你们比我更早推测出的，北野的秘密！”
“你和铃鹿一样，是比我更早就认识北野的人，没有错吧？！”
“北野在你们那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
然而，面对中山庆典的连番质问，小栗帽的眼眸只是微微闪烁了一下，如此的反问道。而不一会儿，在见到踌躇的中山庆典，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的点头后，小栗帽才是终于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思绪，开始渐渐的飘远，飘向那个属于她与他的时代……那一段让她相信了，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的过往……
那个初出茅庐，无人看好的芦毛赛马娘，从始至终，唯独只有他，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第143章小栗帽的记忆：芦毛灰姑娘的“父亲”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北野与小栗帽的第一次相遇，要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更早许多。
当时的小栗帽，还尚未本格化，还只是一位出生在乡下，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芦毛马娘——甚至于，身为马娘的她，在幼年时期都显得平平无奇，甚至比大部分普通人都要凄惨。
刚刚出生的小栗帽，还没有后来长开后的雪白芦毛，而是显得灰扑扑的，再加上她从出生，体重就要比大部分的婴孩更加轻盈一些，显得瘦骨嶙峋的，要比一般婴孩看起来都还要脆弱。
而如果说，小栗帽从出生开始的瘦弱，还不能够说明什么的话，那么接下去的诊断，却是几乎可以说断送了小栗帽成为赛马娘的道路。
在小栗帽的母亲，付出了近乎半条命的代价，辛苦的产下了自己的孩子之后，马娘医院的医生却诊断出，小栗帽的右脚天生畸形，右脚外扩的畸形脚，让小栗帽注定连学会站立，都要比其他孩童更慢一些。
而小栗帽的母亲，本身也并非特别健康的体质，也并非格外优秀的赛马娘，身为母亲，她有着产乳不良的病患。也就是说，她必须要靠价格昂贵的婴儿奶粉，来将小栗帽养育长大。
而这对于连孩子出生都不在产房的，没有父亲支撑的家庭来说，毫无疑问是极大的负担。然而，哪怕如此，小栗帽的母亲依然选择了用伟大的母性，来养大这个没什么希望成为赛马娘的灰扑扑的孩子。
“我会将这个孩子养大的，她会和我不一样，她会遇到一个不会抛弃她，再也不会离开她身边的孩子。”
“我受过的苦难，终有一天会过去，我希望这孩子，不用再经历和我相同的痛苦。”
——话虽如此，以一位并非赛马娘的母亲的微薄收入和一点可怜的积蓄，想要养起一个马娘孩子，所需要花费的开销可以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尤其是在这位母亲含辛茹苦的用昂贵的奶粉将小栗帽养大到断奶后，发现花费在自家孩子身上的开支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加重了。
而这一切的原因也只有一个。也不知是从小就将饥饿的危机刻入了骨髓之中，亦或者小栗帽那真正的“千里马”的潜能开始发挥作用，幼年时期的小栗帽的胃口，便是大到了一个极其惊人的地步。
逐渐迈入本格化的赛马娘，就如同进入青春期的少年一样，伴随着快速的成长，需要大量的能量来补充体能，因此更容易感受到饥饿。而到了本就对饥饿的危机感极深，从小到大没怎么吃饱过的小栗帽来说，她本格化所需的大量能量，倘若换算成钱财，绝对可以在字面意义上的吃穷一个家庭。
虽然小栗帽不挑食，哪怕小栗帽饿极了连路边的杂草都可以嚼碎了吞下去，并且成功消化。但她的母亲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这样生存下去的，但日渐超标的家庭支出，也确确实实让这位母亲有些负担不起了。
许多个夜晚，小小的小栗帽都能听到母亲一个人，在房间内开着一盏小小的灯，为又长高了的她修订着不太合身的旧衣服，或是时不时的数着家里所剩无几的钞票唉声叹气……
每当这个时候，小栗帽也都想为母亲做些什么，但苦于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添麻烦的自己，甚至连更快的长大，更早本格化都做不到。
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没用呢，为什么不能早点为母亲分忧呢？为什么身为马娘的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呢？
小栗帽不明白，年幼的她想不通太多太多自己的问题，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吃的比大家还多，而吃了那么多的自己为什么却依然比一般人的身体还要弱？明明是马娘的自己，为何那么派不上用场？
抱着如此的想法，“灰姑娘”的小栗帽在某一日里，迎来了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人之一。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小栗帽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此之后彻底的改变了。
她还记得，那一日，是自己的母亲将他领回家中的，这是小栗帽第一次在家中见到客人，一位比自己的母亲大概年轻了十岁左右的男性，而让小栗帽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他是坐在轮椅上，被自己的妈妈推着进了家门的。
“北野训练员，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您的……希望您不要见怪。”
“没关系，夫人，话说，我可以见见你的女儿，小栗帽了吗？”
“当然……小栗，快过来。”
听到了来自于自己母亲的呼唤，年幼的小栗帽也是怯生生的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到了母亲的身边，而在母亲抓住她的双肩，让她直视着面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用温和而又带着惊喜的目光注视她的男人，一字一句的介绍道：
“小栗，这位是北野龙一，是笠松地方赛马娘训练中心的训练员，一位非常优秀的训练员。”
“算不上优秀吧，只是地方的一个平平无奇的训练员而已。”而坐在轮椅上的北野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很快将自己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栗帽的身上，这一次，他更是难掩自己的欣喜，对幼小的小栗帽，说出了影响了她一生的话语。
“小栗帽，对吧？我觉得你很有成为赛马娘的潜力，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让我来担任，你赛马娘之旅的第一任训练员吗？”
成为……赛马娘？
有那么一瞬间，小栗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自己从未想象过的梦想，这个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无比闪耀而光彩夺目的存在。但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难看的“灰姑娘”而已……
自己，真的可以成为，那种万众瞩目的，闪闪发光的存在吗？
不，不可能的吧……
“不用着急拒绝我，我知道，你心里面还有很多疑虑。”
而似乎是注意到了小栗帽的表情变化，轮椅上的北野并不因为小栗帽没有珍惜自己抛出的橄榄枝，而有丝毫的气愤和遗憾的神情。反而是将自己的一张名片从口袋里取了出来，有些艰难的驱使着轮椅，用双手将名片递给了小栗帽。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赛马娘，你现在欠缺的……是的，只是欠缺一点点而已。”
北野在离开之后，对小栗帽留下了如此的话语。然而，在后来，小栗帽便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北野所说的话，并不是和自己开玩笑，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成为赛马娘，并且是优秀的赛马娘。
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期待着，自己答应他的邀请，为此，小栗帽在今后的日子里，经常的可以见到北野出现在自己家中的身影。
一开始，小栗帽就发现，每当北野在家中出现的时候，家里的饭菜都会比以往更加丰盛，份量也更加足。小栗帽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为了招待客人而破费了，却在后来才知道，这都是北野一个人带来的“礼物”。
“临近本格化的赛马娘，需要的能量是绝对不能少的。如今小栗帽的本格化如此缓慢，很大程度就是摄入的营养不足。”
“这些，就当是我这个胸有成竹的训练员，为自己未来的担当做的一点点小事吧。”
每一次，北野带着大量的肉与胡萝卜来拜访时，小栗帽都会见到自己的母亲不断的对着北野鞠躬致谢，但每一次想要推辞的时候，却又总是没有办法说服，最终，只好是脸颊微红的收下北野的这些礼物。
而每当母亲问起北野，那么多的食材要花多少钱的时候，小栗帽却总见他摆摆手，轻声的笑道：
“没关系，别看我坐着轮椅，但抛开给我自己治病的钱，我其实还是有一些闲钱的。”
北野每次都这么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食材肯定让他破费了不少，但哪怕如此，第二天他也总是会带着相同规模的食材前来拜访，他好像比任何人都关心小栗帽的饮食，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小栗帽那深不见底的胃口。
久而久之，小栗帽和她的母亲，也从一次次的接触之中，慢慢的了解了北野龙一这个人……
正如他所说，他的生活条件并不差。天生患有不治之症的他，有着离开他的父母留给他的最后的一栋房子和一些存款支撑生活，而身为地方训练员的他，虽然收入并不算丰厚，但北野龙一绝对算得上地方训练员之中的翘楚。
原因无他，几乎每一年，北野的团队内都会有一位地方赛马娘，被推荐到中央去，成为足以参加公开赛的赛马娘——虽然这对于中央赛马娘来说平平无奇，但参加公开赛，对于地方赛马娘而言，毫无疑问是一个梦寐以求的梦想！
无数地方赛马娘，都倒在了这一关上，永远与泥泞的赛道，还有条件简陋的地方赛事蹉跎着……而笠松的赛马娘们，却因为北野的存在，而看到了一个登上更广阔的舞台的可能性……
这也使得北野成为了地方上的香饽饽，笠松没有一位地方赛马娘，不想北野成为自己的训练员的。只是北野每一次几乎只挑选一位赛马娘，成为自己的担当，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怕自己的精力不足，耽误了自己的担当。
甚至于，中央特雷森学院，早就已经认可了北野身为训练员的水准，北野在笠松工作的这些年，特雷森学院不只是一次派代表来找过北野，说愿意通过特殊条例，特例让北野成为中央特雷森学院的训练员。
而相同的事情，在上个星期也刚刚发生过，然而面对这种其他人梦寐以求的机遇，北野却是再次委婉的回绝了。
“我送了那么多地方的孩子去中央，我走了，这些地方的孩子们不知多少年才能有人再到中央……我想趁着我还能做这些事的时候，多让几个孩子实现自己的理想。”
“另外……我也想找到一个，我觉得放心不下，必须要跟着去中央的孩子才行，我觉得，我应该快要找到了。”
他说的那个孩子……是自己吗？相处的时间愈发的长，小栗帽就愈是可以感受到北野对自己的执着，那种顽固的相信她，一定可以成为赛马娘的信心。
他就仿佛，比她自己还了解她的能力和天赋。这让小栗帽很困惑，但也确确实实的让小栗帽收获到了，名为“被相信着”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小栗帽知道，自己实际上，已经答应了北野的请求……自己发自内心的，希望成为北野的担当赛马娘。
可问题是……她虽然在这段日子长大了一些，但她依然还没有完全本格化，以及……自己的畸形腿，依然没能得到救治，她的赛马娘的梦想，依然还是遥遥无期……
但北野能坚持多久，他还能这样不求回报到哪一天呢？小栗帽和她的母亲，谁都不敢把小栗帽的畸形腿告诉给北野。她们都在担忧，担忧倘若把这件事情告诉北野，会让原本很看好小栗帽的北野，一下子丧失对小栗帽的信心，让小栗帽从此彻底失去这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但这样的隐瞒，又能隐瞒多久呢？到小栗帽本格化的那一天？时至今日，她们都已经受了北野太多的恩惠和帮助，回绝的话语，已经是不可能说出口了。
“不能这样下去了，小栗……我们不能再这样欺骗北野训练员了，我们必须……向他坦白真相。”
“小栗，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妈妈真的不想要毁掉你的梦想……但……靠欺骗换来的，终究有一天也会失去的。”
终于，就在小栗帽的14岁生日的那一天里，在小栗帽的母亲为她准备好了一场最丰盛的庆祝仪式后，小栗帽的母亲也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打算将小栗帽的情况，在这一次小栗帽的生日上，对他和盘托出。
而对于母亲纠结了那么久的这个决定，小栗帽也是很清楚——她只是有点憨，但她不是傻，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拖到现在才对北野说，为的就是让小栗帽渡过最困难的那段时期。
如果没有北野的帮助，小栗帽在这两年里是不可能如此健康的茁壮成长的，自己的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此，她甚至可以厚着脸皮，接受着靠自己的隐瞒和欺骗，从北野手中得来的一切。
但最终，她逃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小栗帽也很明白自己母亲的选择，但她更加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妈妈，北野……真的会原谅我们吗？他如果不原谅我们，该怎么办？”
“我会，再也见不到他吗？”
小栗帽必须承认，她已经习惯了北野在自己身边的感受，自从北野的到来，小栗帽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变了颜色……自己不再被饥饿折磨，妈妈也不再怨声载道，她的人生有了第一个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可以成就一番宏图伟业的人。
对小栗帽来说，北野早就是她的训练员，她的老师，她的兄长……甚至，他就像自己那未曾谋面过的父亲一样，一直庇护着这个家。
小栗帽将北野当做了自己至亲的人，甚至比起自己的母亲都不逞多让的地步……她真的，不想和北野再也见不了面。
“——不会的，小栗，北野训练员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身为母亲的小栗妈妈也是宽慰着这个从北野那里，添补自己缺失的父爱的芦毛马娘，实际上，她又何尝希望这一切都彻底破灭呢？
但小栗妈妈已经做好了觉悟，她想守护小栗帽的梦想，又想维持如此的关系，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方法了。
不如，就将这一切都变为不可改变的真实吧。用自己身为一位马娘的，最后的手段……让小栗帽还可以继续拥有自己父亲一样的角色，让自己的孩子拥有一个，庇护的港湾。
“……北野训练员，还要过段时间才会过来，小栗，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在我让你出来之前，你都千万不要出来，明白了吗？”
脸颊微红的小栗妈妈也是在一阵深呼吸后，做出了自认为自己的人生之中，最不可能后悔的一次抉择，这也是她最后的手段，留住属于小栗帽的幸福的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黯淡，然而北野的身影却极其诧异的迟迟没有出现。14岁的小栗帽，也从一开始的翘首以盼，到后来的渐渐失望，再到之后默默的在自己的床上沉沉的睡去……
但从始至终，小栗帽都相信北野一定会来，自己的十四岁生日，他绝对不可能会错过的……他应该只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他应该只是太忙了，毕竟前段时间，听说他的队伍里新加入了一位名为“藤正进行曲”的赛马娘，应该是忙碌着这些事情吧。
深深的睡着的小栗帽，再一次睁开眼眸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彻底一片漆黑了下去，而在她的房间外，此时此刻却是依然的悄无声息……
但就在小栗帽都开始忍不住绝望的时候，就在12点的钟声就要敲响的前一刻，一阵敲门声，却是终于打破了小栗帽家的平静。
“北野训练员，您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下。”
很快，在翘首以盼的小栗帽竖起的马耳下，自己母亲和北野的声音相继出现，让这位刚刚还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灰扑扑的马娘，几乎一下子原地复活的从床上蹦了起来。
小栗帽几乎是第一时间的冲到了门前，但她想起了自己母亲的嘱托，强迫自己忍住了直接打开房门，冲到北野怀里的冲动，选择了默默的竖起耳朵，倾听客厅内北野和自己母亲的交谈。
“夫人，请把这个拿上。”
客厅内，几年过去，整体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起来更虚弱了一点的坐在轮椅上的北野，也是在小栗妈妈的注视下，将自己一直放在腿上的一个箱子交给了她。
“北野训练员，这是……”
“——这是我凑齐的，给小栗帽治疗畸形腿的医药费。我计算过了，这些钱应该足够小栗帽接受治疗，以及之后康复费了，如果还有剩，就给小栗帽多加点营养餐吧。”
北野以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让小栗母女惊骇的话语，房间里的小栗帽，也是听到了一声极其明显的箱子掉落在了地面上的碰撞声，显然，迟迟而来的北野，为小栗帽这一次生日送上的“贺礼”，可以说沉重到了没人可以收的起的地步。
然而这一切，对于北野来说却仿佛无关紧要，甚至于，他的语气之中还多出了一抹笑意，轻声的说道：
“其余原本不止这些钱的，不过其余的钱……我赌在另外一位遇见的，很有潜力的赛马娘身上了，所以能帮助你们的只有那么多了。”
“但这可是您的救命钱啊！”客厅内，小栗妈妈几乎是临近崩溃般的回答道：“您让我怎么收下这笔钱？这可都是……可都是您治好您的病，唯一的希望啊！”
“……夫人，我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了。”北野带着几分无奈，但又很平淡说出了这对自己来说，无比残酷的现实，但他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的落寞，反而充满了不符合他悲惨人生的希望与憧憬。
“这笔钱，就当是我赌在未来的希望上吧，对我来说，小栗能不能走得更远，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事业。”
“另外……小栗夫人，请允许我再一次的诚挚的邀请，请您的女儿成为我的担当赛马娘。”
“这一次，我想了很久，我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才能让您放心的将女儿交给我，而现在，我觉得我找到了这个答案。”
“请您放心，夫人，我会像一位父亲一样，以对待亲女儿的姿态，来照顾小栗帽的。”
“相信我，小栗帽，是一位可以赢取天下的赛马娘，我可以从她身上得到的，是远远要比金钱，更加重要的东西。”
……之后发生的一切，小栗帽也是不得而知，她只听到客厅里，来自于自己母亲那仿佛将压抑已久的所有的情绪，一口气全部爆发出来的嚎啕大哭的声音，她听到自己的妈妈，不断的啜泣，又断断续续的对北野一次又一次的说着“谢谢”……却形成不了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而如今，房间内的小栗帽，同样也是不知何时已经泪流不止，但她没有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在巨大的压力消除，品尝到苦尽甘来的感受后的释放情绪，她感受到的，是一股将自己的心灵，温暖到自己都情不自禁的落泪般的感受……
小栗帽知道，自己不再是只有母亲可以依靠的“灰姑娘”了……她有了自己的训练员，自己的导师……自己的父亲。
在小栗帽的心中，此时，北野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养育她的父亲……她心中那一份缺失的“父爱”，在这一天终于得到了彻底的弥补。
北野，是她的父亲，从今往后，她不再只是为了回应家乡的大家，回应母亲的期望……支撑她前进的，还有陪伴在她的身边的父亲的信任。
有了这一切，小栗帽相信自己，将会无所畏惧的勇往直前，只要有这一切，她将不再惧怕任何的挑战。
因为，爸爸告诉她过，她是可以赢取天下的赛马娘！
第144章小栗帽的记忆：笠松，与藤正进行曲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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