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三十
“那就预祝你成功找到法夫尔吧。”
“对了，赫斯特小姐，我上次给凯尔曼小姐同样进行过治疗，使用的银针，凯尔曼医生认证过没有问题，你真的不打算尝试一下吗？这个效果可比我按摩快多了。”
赫斯特还是摇摇头：“不了不了，我晕针。”
“您对莱克特医生有多少了解？”
“莱克特医生啊？突然问他的事情干什么？难道法夫尔的情报中有他的身影介入吗？”
赫斯特反应也很快，她知道白邈突然问起来肯定有什么线索。
“法夫尔每次狩猎之后，都会去看精神科医生，所以我想莱克特医生会不会接待过法夫尔。”
“真的吗……但莱克特医生我了解也的确不深，他给我感觉就是很神秘，但是每个月都会按时缴纳租金。”
赫斯特想了想：“哦，他有时会邀请我们维克街内的邻居去他家里共进午餐，他亲自下厨，手艺很好，料理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午餐时间有规律吗？”
“我没注意这些，可能看他心情吧，当然你这位新邻居入住后，等你跟他关系再熟一点，他或许就会邀请你过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治疗时间结束，白邈送走赫斯特的同时，又迎来了一位新的患者。
前两天因为一直在撒币，那些听说白邈诊所的患者也没有机会上门，现在知道白邈开始恢复正常营业后，就有人找了上来。
患者是弗朗西斯太太，陪伴她来的是她丈夫与儿子。
儿子大概八岁，正是对世界感到好奇的年纪，但进到诊所内后却时刻保持着充足的礼仪，没有到处乱摸乱跑，只是安静地站在自己父亲旁边，看着白邈给自己的母亲诊断。
“您这看起来像是产后综合征，包括但不限于心情郁闷以及食欲不佳等情况，您生育过二胎？”
看到白邈只需要把手指搭在手腕上就能准确说出自己妻子的状态，弗朗西斯先生不由得鼓起了掌。
“太棒了，莫里亚蒂医生，不愧是凯尔曼医生推荐的人才，您这个医术水平实在让我刮目相看。哦对了，我太太她的确在一个月前诞下了第二胎，这一个月以来她的精神都不是很好，找精神科医生看他们也无能为力，听说你能帮人快速恢复，我们就找来了，这样一看我们果然没找错人。”
能够看出症状，那说明这医生是知道这种情况的。
如何治疗不也很轻松了吗？
弗朗西斯这样想着。
白邈也没让他失望：“我的确有治疗方法，不过也需要你们家里注意下平日里的食物，双管齐下进行治疗效果最好。”
白邈写了一张食谱单，交给了弗朗西斯先生：“以后就让家里的仆人按照这个清单制作食物，吃上一段时间，之后我每周四上午来出诊一次复查。”
白邈又对躺在沙发上的弗朗西斯太太说道：“我接下来会教你一套动作，回去后每天做几次，也能加速你的康复。”
亚尔城内还没有健身康复操的概念，白邈也只是告知这么做会有好处，让弗朗西斯太太照着做就行。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教学后，弗朗西斯太太才终于学会了这几个简单的动作。
“谢谢您，莫里亚蒂医生！”
上门看诊白邈开价是一百回响，加上给出治疗方案等等结算起来一共是六百回响左右。
后续出诊还要额外算钱，每次200.
弗朗西斯先生也没有讨价还价，十分爽快地支付了回响。
送走这一家人后，白邈看着弗朗西斯太太远去的背影，不禁想起玛格丽特的后续到底如何了。
她应该被送到专业的妇产科医生那里去接受产前检查了吧？
从脉象来判断，玛格丽特小姐怀孕不超过一个月时间，不知道现在稳定下来没有。
趁着下去去给凯尔曼小姐治疗的时候，白邈在凯尔曼医生那里提了一嘴。
“玛格丽特他们啊……”凯尔曼神色有些严肃：“这件事其实对于玛格丽特家里声誉影响蛮大的，毕竟他家女儿未婚先孕，而且现在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罗琳一直坚持自己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这样么……”
“但妇产科的医生经过详细的检查，确认她此刻的确处于怀孕状态，而且也验过身了。罗琳说这是以前学舞蹈的时候拉韧带撕裂的。”
两人都是医生，谈论患者相关的事情就没那么遮掩。
“额，好吧。”
“莫里亚蒂医生。我跟玛格丽特一家认识的时间比较久了，我个人认为罗琳并不是这样的人。您能够不依靠仪器设备就看出她的情况，说明您对于妇产科的知识也相当充足，您觉得她有没有可能是假孕？”
凯尔曼医生看到朋友家里出现这种事情，也是想出手帮一下。
“假孕……这种现象的确是有，但通常都发生在已经结婚的家庭上，由于结婚后长时间没有孩子，有些妇女就会产生精神压力，这种压力下导致假孕现象，所以玛格丽特小姐是不太可能假孕的。”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解惑，莫里亚蒂医生。”
凯尔曼揉了揉额头，去接待自己的患者了。
黛米经过两次治疗后，明显觉得腿畅快了许多，在看到白邈跟自己父亲交谈结束后，她迈着舞步来到白邈跟前，微笑着说道：“我父亲把罗琳当成很好的晚辈看待，我跟罗琳关系也不错，您今天下午有空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望一下罗琳？”
“嗯……有空倒是有空，但是距离钟响应该没多长时间了。”
“罗琳住的医院附近今晚会有一场舞会，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黛米的真实目的暴露无遗。
“凯尔曼小姐，我最近刚在亚尔城内出过风头，不适合再去舞会这种地方露面了，还请我先安稳过一段时间的日子，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吧，而且您的腿还没有彻底康复，还剩最后一次治疗呢。”
“唔……行吧，那我今晚就听你的话，乖乖在家里休养。”
黛米朝白邈挥了挥手，自己跑回了房间中。
白邈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就忘了去看望罗琳的事情了？
乘着马车返回家中，白邈感受到了片刻的宁静。
这就是下班后躺床上的感觉么？
白邈舒服地翻了一个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逐渐布满血肉。
随机出现的幻觉又来了，今天之内白邈出现了两次幻觉。
也许明天该试试看全天都在维克街外，看看有没有幻觉出现了。
白邈也在思索着，到底如何才能接近莱克特医生。
两人的关系差不多就是路上碰到打声招呼的程度。
哪怕正式入住后的几天时间内，白邈挨家挨户地拜访过，但也仅仅是让彼此认识而已。
就跟白邈感觉的那样，不仅是维克街，亚尔城内的人与人之间关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密切，像是凯尔曼医生这种愿意为自己朋友女儿着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参加舞会这样的社交活动，似乎也仅仅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并不是真心地想要跟谁成为很好的朋友，只不过是因为彼此之间有可以合作的地方罢了。
用这种角度思考，莱克特他邀请维克街邻居到他家里进行午宴，是否也是出于一种特殊的目的？
直球询问莱克特绝对行不通，白邈从看到莱克特医生的第一眼就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精神医生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精通心理与精神学，更知道如何利用这两门学问来保护自己。
哎，或许正如赫斯特说的那样，自己作为新来的邻居，过不了多久莱克特就会组织新的午宴呢。
钟声缓缓敲响，白邈也干脆选择了睡觉。
……
夜间的亚尔城，除了游荡在外的猎人，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物。
夜色的照耀下，一位身穿黑色皮衣的猎人紧了紧面罩，朝着自己的猎物位置赶去。
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位穿着白色法袍，手持门板一般巨大武器的人。
“让开。”
“回答我一个问题。”
“砰！”
没有任何废话，战斗一触即发。
枪声与金属碰撞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晚，最后伴随着骨头与血肉分离的声音，夜晚又重新归于平静。
“回答我，血石如果要成长到20m的直径，需要什么等级的猎物？”
穿着白袍的人占据了上风，他将手中的剑悬在地上猎人的喉咙上，问道。
“什么等级……”战败后的猎人听到这个数值后，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屠杀十万人，用他们的血肉浇灌，或者说深渊街内第二阶的猎物……不管哪一个，都是你们做不到的……咳咳！”
“刺啦！”
白袍人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把手中的剑刺了下去，接着对身后的阴影处说道：“莫里亚蒂这个突然出现的猎人，应该是我们没办法对付的存在。我们没有收到大规模屠杀事件报告，也就是说他猎杀了深渊街内至少是蛛后，或者潜狼这一个等级的猎物。”
“无法对付，那就想办法拉拢，至少我们要搞清楚，他想寻找法夫尔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治愈教派的委托
白邈虽然对这段时间诊所内会陆陆续续忙碌起来，但确实没想到会有治愈教派的人找上门寻求治疗。
“莫里亚蒂医生，听说您这里很擅长帮助病患后续康复？”
到访的是一位穿着白袍，胸前挂着十字架的女性，身后还跟着两位背后背着圣剑的猎人。
治愈教派的猎人与其他猎人很大的区别就是，这群猎人会充当治愈教派内其他高层人员的护卫，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会展开行动。
严格来说治愈教派算是老熟人了。
“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白邈直觉告诉他，治愈教派的人找过来并不是单纯地想要自己给他们治病。
“对于一些身体上的手术恢复，您应该不成问题，对于一些精神上的恢复，不知道您可以做到吗？”
“精神上的问题，我建议您去找莱克特医生，他是一位很优秀的精神科医生。”
白邈虽然听懂了她的意思是指大脑相关的手术恢复，但他暂时并不想接触治愈教派的人。
能够在这样一个医学盛行的地方建立起宗教，里面魔怔人的数量恐怕并不少。
更何况治愈教派中不缺猎人，万一被对方发现了端倪，后果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而且莱克特医生的线索都还没处理好。
这时候去处理精神相关的患者，那不就是在跟他抢饭碗么？
然而治愈教派的人却说道：“我们原来找过莱克特医生，但他的方向并不相同，您认识弗里曼么？”
白邈眉头微挑。
弗里曼，这家伙正是前两天给自己提供重要情报的那名前精神科医生。
后来被医学伦理审查会给吊销了医生身份。
是他告诉了白邈法夫尔每次狩猎结束后都会找精神科医生进行一次精神分析。
与莱克特不同，莱克特擅长于用催眠、谈话等方式，搭配上药物来治疗精神上有问题的患者。
而弗里曼，则更喜欢用一些更加凌厉的手段治疗。
手术。
他开创的脑叶切除手术曾经风靡整个亚尔城，在亚尔城内疯子最多的那段时间内，成功地遏制住了疯子的数量。
从时间线来推断，应该是五年前的事情。
弗里曼风光了三年，最后由医学伦理审查会认定他的手术存在极大的风险与伦理问题，剥夺其医生身份。
这些年来亚尔城内只会偶尔出现一些精神病患者，大多数都被关了起来，少部分有钱的会找精神科医生治疗。
毕竟精神科医生的要价实在太高，没钱治疗的统一都被关到了一起。
“所以，你想要我给接受过弗里曼手术的病人展开康复治疗？”
隐藏与弗里曼相识没有任何意义，治愈教派既然用这种理由找自己去治疗，那肯定就是事先做足了功课。
弗里曼来的那一天，虽然绝大多数人已经认不出来他了，但还是有少数曾经有亲人朋友经历过手术的人叫出了弗里曼的名字。
“没错，手术上留下的后遗症，莱克特医生无能为力，所以我们想请您出手诊断一下，就算您没办法治疗，我们也不会让您白跑一趟。”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么？”
白邈笑了一声：“开这家诊所只不过是我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罢了，顺带寻找一下法夫尔的下落，你们如果有法夫尔的具体消息来当报酬，我倒是愿意出手看一下。”
“莫里亚蒂医生，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法夫尔这个传说中的猎人？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了，是否还活着都是个问题。”
“我比较崇拜他，想亲眼见一下。另外便是我的房东赫斯特小姐，她的丈夫被法夫尔猎杀了，想让我帮忙问一下法夫尔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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