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三十
莱克特热情地给白邈倒上红酒,祝贺他独自解决了噩梦症。
“莱克特医生,噩梦症的根源,居然会是一个婴儿车,一旁也有眷属守住着,这情况让我联想起了玛格丽特小姐,这两件事彼此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白邈虽然心中知道答案,但还是想要询问莱克特。
这是提醒莱克特,自己已经探知到了亚尔城深处的秘密。
莱克特只是笑着回答道:“莫里亚蒂医生,您的观察力很优秀,我可以告诉您这两件事有关联。”
似乎他并不在意白邈知晓。
“那……玛格丽特小姐还有救吗?我是否也能从精神层面解决掉她腹中还未降世的胎儿?”
“这个我并不建议您这么做,您应该感觉得到想进入下一个层次需要做到什么事情了。”
白邈摇摇头:“还请莱克特先生替我解惑。”
“由虚化实。精神体是虚幻的,但是如果能做到将虚幻的精神转为现实肉体,那么您就算是达到了第四层。”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这是一种技巧,也是一种能力的证明,至于你要如何用它,那就是你自己的想法了。”
莱克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所以说回玛格丽特小姐的事情,她腹中的胎儿已经在现实中呈现,而且也对现实造成了影响,但噩梦症还一直待在精神世界当中,它们两者之间,有本质上的差距。”
白邈想了想,还是说道:“婴儿车内没有任何的身形存在,给我的感觉就是噩梦症中的婴儿还未成型。”
莱克特少见地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是么?噩梦症已经出现这么多年,不应该连精神体都没有形成……”
“那这件事严重么?”
能让莱克特都没想到的事情,怕不是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
莱克特摇头:“不用这么惊慌,博弈者终究是不能亲自下场。”
“嗯……”
白邈大概明白了。
随便造,上面那群争夺亚尔城的存在不会亲自出手。
不然就坏规矩了。
它们上面可能都打得不可开交,每个人都在亚尔城留下小手段培养后代,就算被消灭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而玛格丽特小姐的事情,白邈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是第四层的存在。
毕竟要如何把虚幻的精神体,变成现实中实实在在触碰得到的东西,白邈完全没有头绪。
想要在这次副本中达到第四层,还是有些不太现实。
不过离开了副本后,自己应该也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练习。
希望玛格丽特小姐能撑到那个时候。
在噩梦症之后找莱克特复盘,白邈确实得到了不小的收获。
告别莱克特医生后,白邈准备养精蓄锐,晚上前往钟塔学习法夫尔的技能。
希望钟塔里那一位不要不知好歹。
最好自己报出法夫尔的名字以及解决噩梦症的事情后,她就手把手进行教学,别搞太多幺蛾子。
然而白邈在夜晚前往钟塔的时候就遇到了阻碍。
明明是朝着钟塔的方向在前进,但无论白邈走多远,与钟塔之间的距离却一厘米也没有缩短。
保持在了1495米的距离。
“见了鬼了。”
白邈不管是用精神分析还是用望气术,都没有看出这座钟塔有何神奇之处。
但偏偏就是不能接近。
作为亚尔城的中心,这座钟塔无疑承载着更多的秘密。
哪怕是闭着眼睛用寻路的能力,白邈在前进不知道多远后,依然会回到原地。
法夫尔不会是在坑我吧……
白邈于是停下了脚步,没有急着继续前进。
先观察一下。
“还真有不对劲的地方……”
白邈发现原本视线内应该出现的重影,在看向钟塔的时候却消失了。
原本不管是房屋还是路边的垃圾桶街灯,都有两个影子重叠交错在一起。
但钟塔没有。
它干干净净地屹立在远方,月光洒在表盘上,上面的秒针一下一下移动着,看上去十分高洁。
钟塔只有一个……意思是它不管是在哪一边都是唯一的一个个体?
白邈已经知道自己眼前的重影就是亚尔城的暗面,暗面的建筑与亚尔城并不相同,两者只是在同一个区域存在而已。
但钟塔却是同时存在于两面。
从正面无法通往钟塔吗……
还是说我的肉体无法前往?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白邈招出了精神体,控制着精神体一路冲向钟塔。
神奇的事情出现了,精神体一往无前,与钟塔的距离越来越近。
但控制精神体的距离始终是有限制的,白邈现在也只不过能让精神体保持在周围十米的范围内。
不过这样的距离也足够了。
白邈让精神体停下,自己不再去关注钟塔,而是以精神体的位置为准,朝精神体靠近。
到达精神体的位置后,白邈再次看向钟塔,进行了估测距离。
1485米!
缩短了,自己这个方案是有效的!
果然只有位于暗面的精神体才能接近钟塔。
于是白邈以精神体为路引,一点点向着钟塔前进。
最后停在了一座宏伟的大门前。
整个钟塔的地基都是正方形,只有最顶层的钟表处才是尖尖的三角形。
而钟塔表面则是繁杂绚丽的纹路,同时看起来像是由木头与黑色石块堆砌而成的产物,让人对它的稳固性表示怀疑。
大门外遍布着灰尘,白邈走到门口,轻轻敲了一下。
“你为何来此……”
门内传来了苍老而又嘶哑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法夫尔说的看守者吧?
“法夫尔先生让我来的,他说这里可以教我他的一部分能力。”
门内沉默了。
“嘎吱……”
刺耳的机械活动声响起,门上的灰尘在震动中纷纷落下,两扇紧闭着的大门就这样缓缓朝外打开了。
这地方究竟多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待灰尘散去后,白邈见到了门后那位看守者的真实样貌。
一具坐在椅子上的骸骨,看上去已经死了很长时间,就连骨头都有风化的趋势。
“额……前辈?您还活着吗?”
白邈有些不相信刚才那声音是这具骸骨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恶作剧吗?
而望气术显示这骸骨就是死物。
他确实死了很久了。
还没进塔白邈就被狠狠创了一下。绕开这具看守在大门内的骸骨,白邈走进了钟塔的内部。
钟塔内部也破旧不堪,到处都是蜘蛛网、灰尘。
而且里面也十分简陋。
看着钟塔挺高,但是内部只有一个螺旋楼梯,楼梯一直向上延伸,白邈估计是通往顶楼。
走在楼梯上,白邈感觉每一步都很不真实,总有种下一脚就会踩空掉下去的错觉。
在这样的忐忑之中,白邈也想起了当时从深渊街内出来结算的时候,似乎也是走的一段螺旋楼梯。
但那个时候每一步都十分牢实,完全没有现在这种步步为营的感觉。
终于在向上走了数百阶后,白邈来到了一处平台上。
平台另一侧同样是一座大门。
这道门上刻画着各种星星的图案,有六芒星,也有四角星与五角星。
白邈敲了敲门,却敲不出什么声响。
于是白邈小心地把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
“轰隆隆隆……”
门缓缓地向内打开,一个集齐宽广的空间出现在白邈眼前。
“轰隆隆隆……”
轰鸣声依然没有停止,白邈才注意到这个声音并不是门发出来的,而是这个巨大房间的尽头,那个永不停歇的钟表发出的。
这里就是表盘内的房间。
巨大的齿轮不断转动着,外界的月光穿过时钟指针与齿轮的间隙,洒在房间内,让房间内的光影不断变化。
而在一道道光与影的交错中,白邈看到了在巨型发条旁站着的一位灰发女子。
她穿着与法夫尔近乎相似的猎人套装,不如说与白邈身上的这一套更为接近。
注意到门被人打开后,她将手从发条上放了下来,一步步走来。
不知是月光的原因还是她的肤色原本就这样苍白,那冷峻的脸庞与锐利的双眼刺得白邈有些喘不过气来。
“法夫尔先生让我……来找你学习。”
白邈赶忙说明了来意。
因为感觉再磨蹭一点,就要被砍了。
“法夫尔么……”
女猎人停下脚步,白邈才注意到她双手中都拿着一柄修长的刀刃。
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武器?
“他叫我来找你,而且也让我先解决噩梦症再来找你。”
“就是你解决的噩梦症?”
白邈感觉对方的语气明显变得友善起来。
虽然听起来依然不带一丝温度,但却少了几分寒意。
“是我。”
“嗯……我知道了。那就先让你看看吧。”
“什么……?”
白邈愕然发现她从眼前消失了,下一刻脖子处就传来了冰冷刺骨的触感。
两把刀刃已经将自己的脖子夹在里面,随时可以将自己的头颅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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