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三十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街道上再一次传来了枪响。
“咔！咔！”
骨骼断裂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白邈趴在地板上，看着门口的魂灯忽明忽暗，红黄闪烁，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今晚魂灯的状态有点离谱啊……
白邈很好奇街道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敢透过窗户去看。
难道是猎人跟哪一个住民干起来了？
在最初的躁动后，街道上又恢复了长时间的寂静。
白邈估算着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30分。
距离6点还有很长……
“咚咚咚！”
“咚咚咚！”
白邈一个激灵，这下子轮到自家的门被敲响了！
“医生！医生在吗！”
门外传来一个异常暴躁的男人声音。
白邈想到了第五条提示。
【如果夜间门外有顾客，请自行判断是否接待】
“医生！”
门外的叫喊声越来越大，敲门声也越来越粗暴。
门口的魂灯则是在敲打中不断闪烁。
这魂灯到底有什么用啊？能不能阻挡外面的人进来啊？
白邈可不敢赌，这魂灯感觉就是个装饰物，用来检测房间内安全度的。
对阻拦压根没半点关系！
白邈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口，问道：“打烊了！没什么急事的话明早再来！”
“我需要治疗！我失血过多！”
来治病的还这么拽？
白邈又问道：“你以前来治过吗？”
“我买过你家诊所的血疗包！快点给我治疗！”
“行，我给你治治。”
治治你的坏毛病。
不知道对医生温柔一点吗？
白邈想着，打开了门。
第十一章 合理收费
门外是一个喘着粗气，留着浓密胡须的男子。
他戴着尖尖的黑色礼帽，穿着一身长长的皮衣，身上散发着冲天的血腥气。
白邈瞥了眼他的右手，那里紧握着一个造型怪异的武器。
有着弯刀一样的外形，但是刀刃却是呈现的锯齿状。
在他的腰间还别有一把银白色的手枪。
“医生呢？”
那男子见到开门的人是白邈后，质问道。
“医生不在，我来给你治疗。”
“你？”
他哼了一声，粗鲁地挤进了房间，向着二楼走去。
白邈关上门，从他脚下不断流淌着的血迹可以看出现在的这个人已经到了绝境，他除了选择让白邈治疗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白邈随后也上了二楼，那男子在趟到手术台的同时却是将腰间的手枪给掏了出来，指向了白邈。
“给我输血治疗。”
看来他还是不相信白邈的医术，强制要求白邈必须按照他说的来做。
被人拿枪指着，白邈微微皱眉：“你需要先止血，然后才能输血，而且我还得看看你的伤口。”
“不需要，把血输给我就足够了！赶快，我不想说第三次！”
“你冷静一点，我才是医生。”
白邈不为所动：“我是在为我患者的安全负责。”
“呵，有点胆量，难怪能作为一个人类在这里工作。”
那男子忽然笑了起来，收起了枪。
“我现在才开始相信你是个医生了，如果你刚才老老实实按我说的话去做，我说不准真会一枪崩了你，因为一个医生是不可能让一个外行患者来指指点点的，连这点自信心都没有，我才不敢让你来给我治疗。”
好古怪的脾气。
白邈估计这位才是黛丽丝所说的猎人。
武器很相似，看上去也是个人类。
“先躺好，把伤口露出来。”
男子的伤口在腹部，三条长达二十公分的裂口从他的左上腹一直划到了右下腹，近乎要将他斜着劈开。
汩汩鲜血正从中流淌而出。
换成平常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这个人却还能举起武器，自行行走。
诊所里没有酒精，白邈估计能来这个诊所看病的人也不太需要消毒。
说好治也好治，只需要将伤口缝合上，接着输点血就好了。
不过白邈可不想就这么算了。
“啧啧，你这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啊。”
看白邈紧皱着眉头，男子再一次拔出了枪：“治不好信不信老子带你一起走？”
“可以治，但你总得说说你是怎么受伤的吧？”白邈拿来纱布将血暂时擦了擦，以便能清楚地看见伤口的纹路，“万一你中了什么毒，或者什么特殊状态，你自己不说清楚，到时候怪我没治好咋整？”
“有什么好说的？老子是猎人，猎杀的时候被畜生伤到了。”
“那你看见你的猎物是啥样了吗？爪子上有没有毒？”
“不知道，一团黑色的东西，速度快得很，我给了他两枪，那畜生受伤后就跑开了。”
白邈微微点头：“那我先给你止血吧，然后再全面检查一下。”
“止血后给我输血就行了，检查那么多麻烦。”
白邈只是盯着猎人的眼睛：“你就这么肯定自己没有其他问题？单靠输血就能搞定？”
这时候白邈才注意到，这猎人的双瞳居然充斥着未知的黄色沉淀物，瞳孔也有些涣散。
听了白邈的话，猎人沉默了，沉吟了一会后说道：“好，那你给我看看有没有中毒等情况。”
白邈也不知道怎么判断到底中没中毒，只是随意地抓起猎人的四肢观察起来。
猎人的身体很凉，而且没有脉搏与心跳，仿佛是一具行走的尸体。
“你们有很多人？我听住户说每到晚上你们就会加入猎杀，到了白天又会在黑雾中消散。”
白邈打探道，还不忘补充一句：“你最好保持跟我的交流，这样我才能判断你的精神是否正常。”
不同于以往，听到精神正常这几个字眼后，猎人的态度一下子转变得异常谨慎：“我精神一切正常！”
像是为了证明那样，他急切地回答着白邈的询问。
“我们有很多猎人，很多猎人。
“深渊街里有怪物，在街道上游荡着的就是怪物，那就是我们猎杀的目标。
“白天？有白天吗？我不记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看见我们在白天消失，我一直都在深渊街。
“杀又杀不尽，死了还会复活，不过掉落的血石是好东西……
“你看，我还记得这么多东西，我的精神还是正常的。”
白邈没有回话，精神原来是一个这么重要的属性？
就连让深渊街住民都恐惧的猎人都这样迫切地希望自己的精神是正常的。
不过白邈觉得他多半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咳，你的确是正常的。”
白邈不打算继续刺激他：“你有不正常的同僚吗？”
“不正常的同僚都被第一时间清理了。”
猎人回答道：“既然我精神是正常的，那你其他检查都结束了吗？能不能快点给我输血治疗？”
他又开始了催促。
白邈停下动作，在手术台旁边绕了一圈。
“差不多检查结束了，你很健康，不过我们是不是得先结一下费用？”
白邈将手按在了打算坐起的猎人胸口上：“这诊所也不是我开的，你知道主人是谁。所以用了什么都需要有合理的开销依据，你也不想赖账是吧？
“一个精神正常的猎人赚了血石，用血石支付医药费，也很合理的吧？”
白邈刻意强调了精神正常两个字。
“多少血石？”
“我给你算算。
“干净的无菌纱布一卷，需要一个血石；一瓶干净的血液价值三个血石。”
“三个？我自己买血疗包也只需要两个血石！”
猎人怒气冲冲地看向白邈：“你在故意抬价？！”
“诚信为本，诊所就在这里，我骗你我有什么好处？”白邈耸耸肩：“我给你输血这些操作费总要算进去吧，而且最近医生不在，血瓶用一个就少一个，后面来的猎人我恐怕会收四到五个血石了。对了，你这个失血情况，要输两瓶血。”
“还有刚才的检查费用，手术房间的费用以及房屋的清洁费，一共算起来是十二个血石。
“给你算便宜点，十个血石，怎么样？我这价格还算合理吧？”
第十二章 拿枪！
“合……理……”
猎人近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是很大一笔钱！
但是他一想到原本需要十二个血石，现在只要十个，又觉得自己占到了不少的便宜。
特别是听到了越往后血瓶的价格越昂贵后，他甚至有些欣喜自己是最初来的。
对于瘟疫医生去哪里了，他并不关心。
可是当前最大的问题是。
他拿不出来十个血石！
瘟疫医生的诊所里都是优秀品质的血石，这点都是公认的规矩。
有人曾经想用含有一点杂质的血石当做医疗费，当场就被瘟疫医生给切下了一部分身体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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