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ghtmare
在这位皇帝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乌萨斯的内部并不稳定,平民与感染者的矛盾日益尖锐,贵族势力也在暗处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变革的风暴。
在这种情形下,邪魔入侵无疑会给这个垂垂老矣的帝国带来致命打击。费奥多尔很清楚,乌萨斯经不起一场大的战争了。
林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呈现在你我面前的,只是未来的可能性”
随着林何话音落下,躁动的死亡军团归于平静,它们化作骸骨,化作碎片,一切湮没于黄沙。
费奥多尔长舒一口气,他感到庆幸,一切都来得及改变。
“那么,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阻止这样一场灾难?”
乌萨斯的皇帝用炽热的目光看着林何,他期待这位神明给出答案。
在费奥多尔的注视中,林何弯下腰,他拾起一把断裂的乌萨斯弯刀,然后做出挥砍的姿势。
自天空为起始,整个世界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丝丝裂缝顺着刀刃划过的方向蔓延。
漆黑的风永无止境的吹拂,被诅咒的大地骤然破碎,它们的邪恶在林何面前节节败退。
刀芒扩散,将整片峡谷笼罩,毫无保留的将邪魔碎片抹杀,碾压至尘土。
“我会出手,直至它们消亡”
这种程度的攻击,林何当然是做不到的,他之所以要给乌萨斯的皇帝看这样的画面,是为了造势。
实力才是合作的基础,除此之外都是空谈。为了改变日后的某些悲剧,他需要这位乌萨斯君主的帮助。
而为了威慑,又或者让这位乌萨斯的皇帝看到二者合作的可能性,林何必须拿出一些规格外的手段,比如说对大局的绝对掌控力,又或者说凡人绝对无法企及的力量。
而结果,林何很满意。
英俊的皇帝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他受到的惊吓太过深重,又或者说,他的世界观经历了一次彻底的摧毁。
在见到林何神乎其技的手段之前,费奥多尔并不知道神祇究竟是多么伟大的存在。
终日俯首的蚂蚁,要如何去想象真龙的威严?
费奥多尔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他努力地想要去称赞林何的伟大,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
到最后,他只能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您,何等的存在”
林何拍了拍手,宛若古战场的景象开始散去。
“另外,作为朋友,我要向您小小的提一个醒”
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出“一”的数字
“就像您想的那样,您那些号称誓死效忠于您的帝国利刃并不纯粹,他们早已堕落”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对于内卫的背叛,他在心里早有定数,并没有太过吃惊。
但下一刻,林何又说出了惊人之语。
“当然,如果您觉得这把刀容易割了手的话,我很乐意为您磨平一些不那么听话的刀尖”
说着,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有如实质性的恶意在林何背后涌动,尖啸,仿佛要将费奥多尔拖入其中,碾成碎片。
他的语气明明那么轻柔,费奥多尔却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不,这件事还是不麻烦您了。”
费奥多尔毫不怀疑林何的能力,但是他不能动内卫。
内卫确实不完全忠于自己,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费奥多尔很清楚,当乌萨斯面临真正的灾难时,内卫会做出符合他身份的决定。
无论如何,内卫不应该死在内乱之中。
只有这条绝对不行。
这位皇帝抬起手,擦拭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渍,他第一次感到时间如此漫长。
“阁下,关于那些贵族,我该怎么处理他们?”
血腥的话题费奥多尔听了太多,他想要去聊一些不那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那些贵族把持了政治,他们对先皇留下的幻影依旧情有独钟,他们相信战争,认为战争才是将乌萨斯拉出泥淖的唯一手段。
费奥多尔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要不断削弱这些贵族的力量,用自己的人替代他们的位置。这个过程会很漫长,费奥多尔想知道有没有更快的方式。
似乎是看穿了费奥多尔的心思,林何反问道
“在您看来,想要消灭一个逐渐膨胀,正在野蛮生长的生物,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呢?”
费奥多尔睁大眼,他明白林何的意思
“神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
费奥多尔如此说道
林何点了点头,然后说出自己的答案。
“他们渴求战争,您就做出一副主战者的姿态,让他们集结于您的旗帜之下”
“当这些失去理智的贵族将帝国推向战争的边缘时,他们也就迎来了末日”
林何的想法很简单,他要用一场外科手术式的手段将这些为首的主战派处理干净。
当为首的主战派倒下后,他们的后继者必然会陷入混乱,这就会给费奥多尔与维特留下操纵的空间,将新皇从窘迫的境地中拉出。
费奥多尔缺乏一个合理的手段排除异己,他需要顾虑人心,顾虑贵族的反扑,林何可不需要。
当林何积攒了足够的力量时,他大可以制造一片天灾,又或者唤醒一处邪魔,消灭贵族的方法很多,物理消灭是最快捷的。
“乌萨斯终将再次伟大”
林何伸出手,他对费奥多尔说道
“乌萨斯终将再次伟大”
费奥多尔呢喃,他向自己的人民承诺道。
第十九章:偶遇傻狗子
乌萨斯的冬天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寒冷的雪,纯白的雪,它们一日接一日的下着,原野上几乎看不到人。
这里位于乌萨斯的北部,常年天灾不断,就连移动城市的航道都远远绕着走。
因而,在世人甚少注意的地方,便成为了藏污纳垢之地。
政斗失败的贵族老爷们走投无路,来到这里自我放逐,感染了源石病的病人们为了躲避政府的迫害,在倒塌的木屋内建立起临时居所。
林何踏着白色的雪,向着乌萨斯更北的方向前进,在和鸿雪分别后,他开始寻找落日峡谷的位置。
昨日他向费奥多尔呈现的恐怖景象,那并非空穴来风,在林何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时,他切切实实听到了来自落日峡谷的呼唤,
它很轻,像是梦中的呓语,不断地拨弄理智的弦,林何不知道其他的内卫有没有感受到这股不协调感,他不打算继续忍受下去,他要斩草除根。
至于鸿雪的去向,又或者说整合运动的路线,林何暂时还不打算干预,棋子已经落下,要做的只是等待。
雪原之上,漆黑的身影不断前进,他的存在感很低,即使有旅人与林何擦肩而过,也不会注意到他。
雪总是下了又停,天空灰蒙蒙的,怎么也看不到阳光。刺骨寒风吹拂,雪松哗啦啦的摇摆,发出如同鬼哭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跋涉,显然是孤独的。
又走了几十公里,一座满怀衰败感的村庄出现在林何眼前,它看上去不大,每个建筑都显得陈旧,无精打采,但是林何能感受到从中传来的温暖气息。
林何准备去村庄里取取暖,他并不畏惧寒冷,他只是想与文明产生交互。
但在此之前,林何注意到了某种不和谐的因素,他把视线移向更远的地方。
在一个数米深的大坑里,坐着一位少女,她有着金黄色的长发,毛茸茸的耳朵,还有如同琥珀般剔透的深紫色眸子,她如同一位古典美人,就是看上去不太聪明。
少女将双臂交错,她护着怀中的人,想要让寒风与恶意远离自己。
在洞口的位置,几名落魄贵族哈哈大笑,他们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瞧啊,那两个卑贱的感染者正在瑟瑟发抖呢”
小贵族说着,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刻俄柏扔去,石块砸在少女身上,刻俄柏一声不吭。
“你们这些感染者,去死吧!”
另一位小贵族举起雪球,一把砸在刻俄柏的头上,刻俄柏烦躁的甩了甩发丝,这个动作让小贵族们发出欢快的笑声。
他们是贵族中的失败者,夹着尾巴逃离了曾今那片华美精致的世界,只有在欺凌弱者的快感中,他们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洞下,刻俄柏怀中的感染者小女孩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并不是为自己哭泣
“姐姐···对不起··为了给我出头,把你也牵扯进来”
刻俄柏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她抱的更紧了些
“没事的,那些家伙是坏人,我等一下就去收拾他们的”
刻俄柏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皮好沉,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如果让她吃饱了的话,刻俄柏可以很轻松的爬出去,然后把那些坏人全都揍一遍。
“蜜饼,蜜饼”
“红烧蜜饼,灌糖蜜饼,拔丝蜜饼····”
她开始幻想不存在的食物,好从中得到些许慰藉。
雪地上,那些小贵族们终于是玩腻了,在他们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神色。
“去拿些柴火,把这两个感染者烧死吧”
为首的贵族如此说道,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恶意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明明他们自己也缺衣少食,却仍然对迫害同类情有独钟,甚至不惜浪费宝贵的柴薪来完成一桩杀戮。
他们扭头,准备去屋内取来柴火,就在这时候,这些小贵族的动作僵住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远处风雪的方向。
在距离他们数百来米的地方,静静地伫立着一道人影,那道人影全然漆黑,唯有头部的位置透露着猩红。雪花飘散,沾染到他,变得污浊如泥。
整个世界失去了色彩,只留下纯粹的黑与白,呼啸的风声止息,光明在不断地后退。
小贵族们感到强烈的窒息,他们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开始疯狂的跳动,血压开始飙升,他们疯狂的呼吸,像是溺水的人。
“他··他是···!”
眼尖的贵族迅速意识到了什么,他艰难的吞下字符,就好像那两个字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他想要扭头就跑,可是腿脚却不由自主的发软。
“该死,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他们”
贵族们在内心不断地安慰自己,这个内卫只是恰好路过,他们对自己这种失去价值的贵族不会感兴趣,没必要千里迢迢的来追杀自己。
下一刻,那道漆黑的身影便来到了他们身前,数百米的距离对于内卫来说不过是一个呼吸。
"内,内,内卫大人,我们都只是没什么权力,被逐出了圈子的人,您一定是找错了"
一位小贵族鼓起勇气,向着林何解释道。
在他们的对面,内卫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人”
内卫将这个字重读
“在哪?”
火光照在这些小贵族的脸上,他们的表情狰狞而怨毒,就像是壁画中的伥鬼,没有丝毫人的要素。
“我见证了你们的残忍,也看到了你们的堕落”
林何伸出手,他不紧不慢的掐住两位贵族的脖子
“该用你们的血,遮蔽贵族的污浊”
雪原上传来毛骨悚然的脖颈断裂声,剩下的贵族四下逃窜,他们很快被漆黑棘刺贯穿内脏,将血液洒在雪地上。
这片大地吃人的时候从不挑食,面对那些纯粹的邪恶,林何从不吝啬自己的残忍。
做完这一切,林何朝着坑洞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这是···傻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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