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ghtmare
“难不成,苇草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吗?”
“否则的话,深池士兵为什么要攻击她呢?”
“是啊是啊,深池一直是为塔拉人着想的,他们不可能害我们。”
诸如此般的话语此起彼伏。
听到这些话,金发少女沉默地站着,尽管她努力地想要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是林何一眼就看出了她隐藏着的悲伤。
这剧情林何熟啊,刁民嘛。
他们总是会相信似是而非的传言,却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甚至会在关键时刻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
塔拉人长期遭受维多利亚政府的打压,许多人近乎文盲,他们的道德观念也相对薄弱,常常听风就是雨。
对于这种墙头草,林何从来都是重拳出击。
苇草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告诉自己,必须保持平静。
然而,当那些怀疑乃至讥讽的话语传入苇草耳中时,她依旧感觉到心脏被微微刺痛。
当苇草扭头,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林何时,却发现林何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
“不用担心,有我在。”
林何张口,轻声对她说道。
接着,这位金发男子便走到最前方,他站在所有塔拉人的面前,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我想,我必须为我们的领袖,也就是一直带领我们前进的苇草,做一次辩驳。”
他的声音镇定而自信,带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魔力,一下子让人折服,
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竖起耳朵,安静地听林何演讲。
“就像刚才的那位男士所说,他认为深池代表着正义,深池是为了塔拉人的解放而战斗。”
林何说着,指向了那位塔拉人,
“倘若他们真的是正义的斗士,那么我且问你,是谁用刀架住了我的脖子?是谁用死亡的阴影蒙上所有人的双眼?”
金发男子亮出自己的脖颈,在那上面,有一条浅浅的划痕。林何的皮肤被划破,鲜血已经干涸。
当然,这都是林何自己伪造出来的,凭借他的防御力,哪怕是皇帝的利刃来了,也得干瞪眼。
“啊···”
苇草看着那道浅浅的伤痕,她觉得无比扎眼,而心中涌动着的悲伤一瞬间化作愤怒。
果然,她不该放走那些深池士兵。任何敢于伤害自己挚友的人,都该被她的火焰燃为灰烬。
塔拉人看着他的伤疤,几名被挟持了的男人尤为赞同林何的说法。
“是啊是啊,如果那些深池士兵把我们塔拉人当人看,他们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杀人的样子?”
一名听众附和道,而其余的人也开始思考林何话语的正确性。
金发男子继续说着,而无论有意又或者无意,他本身自带的扭曲权柄也就此发动,让远处的听众更为信服。
这些塔拉人应该感到庆幸,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亚空间邪神。
如果林何想,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塔拉人依照自己的心意行动。
“在遇到深池之前,我们并不知道深池是什么, 我们听过深池的名字,我们听说它的事迹,我们认为它会对塔拉人好。”
“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看到的,只有一支残忍的队伍,两名疯癫的指挥官,这些深池,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
林何说着,他扭头,指向苇草。
“我们能够走到现在,不至于被维多利亚士兵杀死,少不了苇草的帮助。”
“她为我们指明方向,她数次从维多利亚的刽子手手中庇护我们,如果谁该被相信,那不该是所谓的深池士兵,一定是一直带领着我们的苇草。”
到了这时,几乎所有塔拉人一瞬间都明悟了,他们明白过来,谁是可以相信的。
起先,是几声微弱的欢呼,而后,欢呼声逐渐激烈,直至震耳欲聋。
塔拉人挥动手臂,他们表示着对苇草的感激与信任,他们为自己方才的质疑感到羞愧。
“苇草首领,苇草首领,请你带领我们!”
“塔拉人的方向,塔拉人的未来!”
站在林何的身后,苇草听着浪潮般的欢呼声,忽然间,少女露出一泓浅浅的笑容。
她的目光越过那些塔拉人,最后停在了林何身上,再未移开。
一直以来,除了她的姐姐爱布拉娜外,苇草从未得到过他人的认可又或者支持。
她不敢奢求姐姐的宽慰,她是深池的【领袖】,她是不该依赖别人的。
可是,在认识林何后,苇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啊,原来我也可以试着去相信,去依赖一个人。
“前进吧,同胞们。”
苇草高声说道,她振臂一挥,指向原野的前方。
他们不能继续在此停留了,深池士兵与维多利亚的军队随时会出现。
塔拉人进行了一波紧急调整,他们迈开步子,在泥泞的道路上继续行走。
距离威灵顿公爵的领地越发靠近了,而城镇也越发繁荣。
他们很快就会走出开斯特公爵的领地,在穿过移动城市伦蒂尼姆的航线后,最终来到威灵顿伯爵的边陲小城威尔斯。
这支队伍断断续续行进了九个小时,苇草赶跑了几支深池的侦查部队,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他们才在一处芦苇地扎起帐篷。
林何从附近的小河里取来水,用升起的火煮沸后,将那些干硬的黑麦饼掰碎了扔进去,又撒入一小把盐,以及零星香料。
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调味品依旧是稀罕货,必须省着点用。
苇草走过来了,她在林何帐篷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撑着头,静静地看林何忙活。
简陋的晚饭很快就好了,林何均了一份给苇草,两个人在昏黄的夜空下坐着,一起吃晚饭。
经历了蔓德拉的袭击后,苇草显而易见地沉默了,她知道深池是为她而来,而塔拉人不过是被殃及池鱼了。
这位德拉克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忧虑,一种让她无比恐惧的忧虑。
环绕在她身边的人,会不会因此而死?
苇草知道深池的实力,那支队伍并不像维多利亚政府宣传的那般不堪一击。
而她最为担心的,自然是林何的安危。
林何是苇草心中认可的挚友,他是一个好人,而好人是不该被伤害的。
一想到这,苇草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难看,她那张白皙的脸阴沉下来,就连碧绿的眸子都透露出危险的光泽。
“苇草,你怎么了?”
林何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看向苇草的手。
苇草低下头,却发现由于情绪激动,她一个不小心,将林何递给她的铝碗给捏变形了。
“不,我没事,我没事。”
苇草摇了摇头,她捋了捋自己的发丝,然后将碗递给林何。
“从今天起,就由我来负责守夜吧,这里已经不太平了。”
金发少女以一个平静的语调说道。
她说的也是事实,深池士兵在暗处虎视眈眈,而塔拉人也已经被维多利亚政府盯上,他们必须万分小心。
“是么···”
林何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递给苇草。
“注意点,别着凉了,我们的【领袖】。”
苇草笑了笑,她本想要拒绝,德拉克是不会害怕寒冷的。
不过,最后她也没有拒绝,而是伸出手,将那件维多利亚风格的大衣接了过来。
因为,这是林何在关心她,她喜欢这种感觉。
做完这件事,林何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如果不是因为有他坐镇,情况已经相当不乐观了。
那位潜藏在暗处的酒神又开始编织新的命运,而远处也隐藏着新的风暴。
在数公里之外,林何感知到了整合运动的气息,而除了整合运动之外,还有一道腐朽的意志。
那道意志,属于萨卡兹的一位王庭之主。
此时此刻,一位古老而危险的王庭之主正在集结他的部队,他将要掀起一场风暴。
而伦蒂尼姆,那座维多利亚的移动城市,此刻正行驶至预定的航道,它距离塔拉人也只有十几公里的距离。
相较于这些庞然大物,塔拉人不值一提,倘若他们被牵扯入其中,会在一瞬间被撕成碎片。
帐篷外,苇草注视着清冷的月光,她开始思索未来的道路。
她想要让那些塔拉同胞自压迫中被解放出来,可是苇草要如何面对深池的身份?
当苇草想明白这个问题,她才能够真正照亮自己心中最深处的那片阴影。
寒风吹拂,将她披在身上的大衣吹响,而苇草并不感觉寒冷。
夜色已经深了,而林何留在大衣上的一丝权柄也开始发挥出作用。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指令,指令的内容是【休息】。
金发少女缓缓闭上眼眸,她靠在帐篷上,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先是和深池士兵战斗了一场,又为塔拉人警戒,还要负责守夜。
当苇草坠入梦乡时,她潜意识中那些最糟糕的一部分也被放了出来,并且构建出一个她不愿意看到的世界。
梦境中,苇草发现自己站在一群深池士兵的中间,她正在主持一场处刑。
“忤逆深池的人,终将遭到最为残酷的报复!”
蔓德拉高声说道,她命令士兵们将塔拉人押送过来,并且一个一个处决。
鲜血溅到了苇草的脸上,她面无表情地擦拭干净。
“这是一个噩梦”
苇草如此告诉自己。
可是,当她看到一位金发男子被押送着,将要被处刑时,这位德拉克猛地抬起头。
“不,不!”
苇草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
第二百一十七章:苇草的告白(?)
明明知道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会感到痛苦呢?
苇草想不明白。
她只是抬起朦胧的眸子,以一个悲伤的眼神看着林何,她看着那道金色的身影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负责处刑的深池士兵抬起了武器,利刃在太阳光下反射出光泽,而鲜血很快顺着伤口喷涌而出。
“林···何”
金发少女呢喃着,她觉得自己的心中被悲伤充斥着,就好像自己的挚友真的就此死去了一般。
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苇草的脸庞流了下来,她想要停止哭泣,可是身体却不听她的。
不知不觉间,她对林何已经无比在意,即便是梦境中,她也无法接受林何的离去。
可以预见的是,倘若苇草真的见证了那场不可避免的死亡,她的意志,她的心态,都会受到相当程度的扭曲。
“嗯?你怎么了?苇草。”
一道温和的声音自苇草的耳畔响起,它很轻,却一下子把苇草从那个糟糕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金色的德拉克挣扎着张开眼睛,发现林何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他注视着苇草,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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