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拯救的女魔头们,找上门来 第104章

作者:wwwhyhy

  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夏尔的那间卧室。

  不只是因为卧房里增添的那堆家具,真正的变化,是额外放置了几张希尔娜和洛芙娜认为以后肯定会用到的婴儿床。

  没错,在入住此处的第一天晚上,那位压抑了许久的蓝发女皇,终于在从漫长的自责和焦虑中解脱,释然地接受了她老师的爱意。

  不再感到担忧的她,仔细梳理好了自己顺滑光洁的长发,换上了精心准备的婚纱,无比郑重地面对夏尔,想要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他。

  在惴惴不安的期待中,她和老师进行了漫长的拥吻,直到自己近乎窒息为止。

  虽然有些骄傲的她自认为和姐姐不同,不会像洛芙娜那样“闻到夏尔的气味,就激动地发情”。颇讲究仪式感的希尔娜还是希望能以颇具仪式感的婚约,来开启漫漫长夜的缠绵。

  但当贴身的婚纱绸缎被轻轻剥离,从脚踝到小腿,从手背到肩膀,从脖颈到纤腰,近乎每一寸肌肤,都被留下了有力的吻痕,全身都因为亢奋和激动而变得滚烫,她也卸下了自己强忍许久的矜持。

  眼神中的理智完全退散,只剩下迷乱和痴魅,克制的喘息也完全变成了高亢婉转的鸣啼,身体也在绷紧和松弛之间往复交替,直到最后彻底的失控,她也紧紧贴着爱人的身体,也不肯松开抱紧老师的双手……

  就连她的姐姐在一旁看得都吐了吐舌头。

  直到最后,筋疲力竭的两位女皇像是两只冬日趴在火炉旁小憩的猫一样,依偎在爱人身旁,她们嚅嚅着有些听不清的爱语,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这种甜蜜又有些疯狂的生活,让她们很是享受。

  ………………

  只是无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有些嫉妒希尔娜和洛芙娜能和夏尔在一起……肯定不是嫉妒这一点,肯定的……只是,自己的生活发生的变化太大,自己仿佛被边缘化了。

  曾经,自己是夏尔大人唯一的帮手,他日常起居的打理人,他唯一的照顾者。

  她对夏尔的了解更多,但也对他更加好奇。她欣慰于夏尔和两位学生的重逢,也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显得多余。

  但现在,希尔娜和洛芙娜也来到了这里,进入了她的生活。她们比自己更了解夏尔,她们的起居完全不需要无名这么个不会魔法的外人帮助。

  希尔娜和洛芙娜只要打个响指,扫把和簸箕就会自动在地上跳动着将垃圾处理好,衣服会自己跃入水盆中洗澡并将自己拧干,凌乱的床铺和被褥就会重新理顺。

  她们会抢着给夏尔制作各种菜肴,在厨房里哼着歌端出一盘有一盘菜肴,甚至还会心血来潮整出一两道颇为怪异的黑暗料理……

  这么一来,无名就感觉自己好像没什么用了。

  她感觉心里有些怅然若失的迷茫。

  “无名,没必要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缘由难过的。”

  察觉到女管家因为失去存在感而产生的失落,他提前安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洛芙娜和希尔娜,不论过去了多久,不论她们经历了什么,获得了什么身份,成为了什么样的人,她们对我而言也没有变过。也是因为你的陪伴和劝解,我才能坦然面对她们。”

  他的安抚,让无名感觉好受了些。

  但这位落寞中的女管家也同样好奇着,自己在夏尔漫长而复杂的千年寿岁中留下了怎样的痕迹,和希尔娜,洛芙娜,夏尔兰娜等等在他生命中出现,又离去,要么重逢要么永别的人比起来,占据的分量能否算作沉重呢。

  她希望了解更多,更多夏尔在这漫长的千年中的经历。

  …………

  悠闲的生活仿佛没有尽头。

  他们的生活轻松而惬意。阅读书房中看不完的书册、玩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桌游、尝试创造不同口味的菜肴……夏尔甚至重新拿起了纸笔和工具,尝试在两个女皇的陪同下制作那些童话绘本。

  只是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都已经大不如前,有时候他会苦恼地在书桌旁枯坐几个小时也无法动笔,这应该算是小小的遗憾。

  时间继续推移。

  在这座世界边缘的岛屿上,那些日夜不停的海风带起的潮水起起落落,温暖和煦的日光逐渐变得苍白。

  海岛即将进入漫长而昏暗的冬日。

  偏北的岛屿会进入不短时间的极夜。岛上的小镇里,居民们已经备好了入冬的物资,缩在了自己的居所内,享用烈度极高的酒水和饱含油脂与盐分的食物,等待春日和白天的重临。

  除了永不停歇的海潮之外,岛屿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仿佛陷入了冬眠。

  古堡的壁炉里重新燃起了炉火,希尔娜觉得就像童年时在伊波利度过的冬日一样——依靠着她们的老师,缩在被褥里,一边喝着热乎乎的奶茶和泡软的饼干,一边吵吵闹闹地看书、下棋。

  严寒和风雪都被厚重的墙壁和门窗阻隔在外,不论冬天多么漫长而危险,有干燥温暖的床褥和爱人的臂弯作为遮挡,自己也只会觉得安心而宁静。

  “听无名说,这里可以看到极光欸。”

  躺在松软的床铺上,洛芙娜用被褥给自己做了个小窝,自己只探出脸来,一边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一边满脸期待地说道:“我在伊波利全境内都没见过一次极光。上一次心血来潮,跑到了北方看到极光都是五六百年前的事了,再之后我又睡了好久,都快忘了那有多漂亮了。”

  “我也从没来过这么靠近北极的地方,极光啊……那是天国洒下的余晖,或者是天使骑乘着坐骑在天穹上留下的足迹,引导亡魂的火炬……都挺浪漫的。覆盖整片天空,贯穿天穹的光华……肯定很壮观”

  几个人都挺期待的。

  可是,他们等了很久很久,今年冬天的极光都没有出现。漆黑的长夜依然只有零散的星辰黯淡地闪烁着,时不时出现的暴风雨甚至连星辰的光辉都能隐没。

  “看来,今年看不到极光了……”

  希尔娜和洛芙娜都很是沮丧,不过也不至于那么难过,毕竟只要夏尔在这里,任何遗憾都有机会弥补。

  大不了再等一年。

  但无名一直不肯放弃,每天她还是会抽空,爬上古堡的顶楼,顶着寒风站在高处,仰望头顶的天空,期待能出现奇迹。

  当然,她等到漆黑的长夜逐渐泛起光亮,冬日即将驱散时,极光还是没有出现。

  “也许今年真的不会有极光了……”

  但,就在这个念头出现时,她忽然发现,在天穹的尽头,出现了一倒银白色的长光。

  缤纷蜿蜒的光路从遥远的海平面上朝着他们所在的小岛延伸过来,就连翻涌的海潮都被照出了浑浊的底色。

  仿佛要将天穹割裂一般,那条极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仿佛拥有生命的神兽,正要将黑夜给完全切碎一般划过长空。

  “夏尔大人!洛芙娜、希尔娜!”无名兴奋地三步并作两步跃下楼梯,敲响了正在炉火旁下棋的三人:“极光出现了!这次的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壮观!快来!”

  充满期待的两位女皇赶忙起身,跟着无名一路跑到了古堡的屋顶。紧随其后的夏尔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轻轻摁住自己的胸口,感到些许疑惑。

  这种感觉,是去年洛芙娜忽然找到他时,自己曾经有过的预感。

  …………

  “真的好壮观!还是非常少见的金色和银白色交织的极光呢……但是,是不是有些太耀眼了?”

  “确实……”希尔娜也觉察到了不对:“太亮了,而且,那道极光是不是正在靠近我们?而且形状……”

  无名此时也看愣了——刚才,那道极光出现在天边时,她太过兴奋,以至于没有仔细留心。现在,她可以肯定,那不是极光。那和她过去看到的极光完全不同。

  那是一条龙。

  她的长度能够将天空分割,覆盖在表皮上的鳞片闪烁着炫目的彩色光芒,飘逸的鬓毛仿佛燃烧的火焰,长首两侧的巨大龙角纹理间流动着闪光的符文,仿佛一对绮丽的神树。

  她散发的光芒比极光更加绚烂。

  随着她的到来,原本就在返佣不停的海潮,变得更加躁动。

  她的双眼看向了她身下的岛屿,瞳孔精确地锁定了岛屿上的城堡。

  (第一卷完)

龙女的诅咒

0.暗域和龙的传说

  当生灵的第一缕智慧诞生之日,天父便已永存。

  遵循着灵魂中的指引,所有的生灵也本能地膜拜着父神。

  但是,人们对神的本质的阐释、理解和向往,却不尽相同。

  在遥远的上古时代,尚未创建正统信仰——既永恒教廷所代表的正教——的圣徒们坚信着:作为唯一永恒之神的天父,就是一切的一切。

  父神就是幽界、人间和天国的主宰。

  父神就是星辰、命运、死亡和虚无的集合。

  天使、恶魔,本质上,都只是凡界人类的恐惧在幽界掀起的波涛,融入天父意志形成的生灵。

  真正的信徒,不该被这些欲念所化的存在迷惑,也不应该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这些存在之上。

  所以,人应该只尊崇那唯一的天父,只遵从他无限的权能。

  人类只该对头顶变幻莫测的天穹、无常难料的命运、注定迎来的死亡和意义存续的虚无感到敬畏,除此之外的一切恐惧和崇敬皆为虚妄,只会让人走向自我毁灭。

  恐惧和崇敬的对象,应当是无形而无心的虚体,只有虚体才不会被时间腐蚀、才能称之为永恒。

  但是,也有些人不这么认为。

  这些被后来的永恒教廷归类为“异端”的人们认为:人类所应当崇敬的不只是身为抽象概念的父神。现实中一切有形之物,不论是危险的野兽,奔涌的江河,耸立的山川,逝去的先祖……都可以成为神的代表,一切都是父神的形象所化。

  他们觉得,神应当拥有具体的形象。

  于是,他们根据自己所生存的环境,树立起各式各样的图腾,膜拜山川、河流、湖泊、酷暑与严寒、密林中最高大的古木、逝去的先民、糟蹋粮食的野猪、扑杀牲畜的虎狼……

  他们对种种真实存在之物的畏惧和崇拜,使得他们的血脉发生了对应的变化。

  崇敬山川者,躯体逐渐变得坚硬黝黑,性格变得顽固,头脑变得古板;

  膜拜湖泽者,身体长出鳞片,手肘生出鳍,颈部长出鱼鳃,性格逐渐变得油滑;

  尊崇森林者,皮肤固化成粗糙的树皮,四肢扭曲成盘根错节的枝桠和根须;

  畏惧野兽者,头顶生出犄角,浑身冒出绒毛,手脚变成畸形的兽蹄和利爪,脊背生出扑扇的肉翅和羽翼;

  有的人,身体会不自觉地冒出火焰;有的人,体表会随着情绪的波动散发冰霜……

  就这样,这些人不再是人了,他们分化成为了成为了不同的亚人和异种,成为了有灵智的怪兽。

  那时的大地上还没有国家,人们的语言和文字依然十分原始,人们不懂得道理更没有教义,不知晓友爱与仁慈。

  所以,这些体貌特征各不相同的亚人和异族们,没有道德的约束,他们根据血脉的相近结成了不同的部族,依靠体表差异和信仰的分别区分彼此、憎恨彼此。

  遵循着原始的本能,他们开始了对彼此的杀伐。

  其中,有一类人,他们的渴望和恐惧最为强烈纯粹,渴望征服天空、海洋和山川,羡慕飞鸟、游鱼和走兽的自由,向往力量、速度和漫长的寿岁……纷杂的欲念使得他们的异化最为严重、彻底。

  他们的身躯变得极其庞大,绚烂的鳞片覆盖着他们庞大的身躯、华贵的双角彷佛他们头顶的冠冕、尖锐的爪牙能够粉碎一切坚铁于顽石、喷吐的炽焰和冰霜能够毁灭所有的猎物……

  他们能够轻松地翱翔于城市之上,俯瞰着渺小而惊恐的人类,以曾经身为同类的人为食粮,掠夺人们的金属装点自己的鳞甲,摧毁人们艰辛搭建的都城,享受着凌驾于人之上的快感。

  这些亚人和异族中最强大的家伙,不再认为自己是人,他们被统称为“龙”。

  异族和亚人在上古时代的战争持续了许久,直到永恒教廷的成立,荣光之城的兴起。

  自此之后,人类的英雄们在圣徒的引导下,高举着唯一之神【天父】的圣徽,真神的无上伟力,削弱了异族和亚人扭曲而病态的畸变和力量,将这些不再自认为人的怪物驱逐到了东方。

  即使是自认为最强大生灵的龙,在圣徽的照耀下也只能仓惶逃窜。

  他们逃往了西大陆东方的那片广袤的陆地。

  西大陆的人们对东方的那片大陆知之甚少,那片大陆可能比西陆还要大得多得多……没人知道那片大陆的东部边界在哪儿。

  所以,为了彻底剿灭这些异种,战争永远不会停歇。

  此后,漫长的岁月中,人们不断地和异族、亚种们展开战争。焚毁他们的图腾,破坏他们的祭祀,处决他们的后裔……这些怪物们,就逐渐从西大陆上绝迹了。

  此后,在西大陆上,也再也没有新的亚人和异种诞生。

  但是,战争依然还在持续。每隔百年,总会有狂热的人类英雄,组成规模大小不一的东征军,高举着天父的圣徽,装配着附着有神圣箴言的盔甲和武器,向着海峡对岸的大陆发动征伐。

  那些亚人在东方建立的据点被远征的狂信徒们不断剿灭,盘踞的部族也被不停驱赶着。他们只能抛洒下同类的尸首,继续东迁。

  数千年来,亚人的尸骸连同他们污浊扭曲的信仰一起污染了那片东方的大陆。靠近西大陆的区域逐渐不再能生长植被,就连天父赐予凡人的魔法力量,都会被那片受到诅咒的土地大大削弱。

  那里似乎只有沙漠、冰原和弥漫着毒雾的荒地,永远游荡着失去了智慧的畸变生物。

  即使是生命最顽强的亚人也难以那片衰败的土地上生存。于是,那里被称作黑暗之地、禁区——【暗域】。

  西大陆自此再也见不到亚人、异种,更见不到什么龙了。

  千百年来,逃往暗域,建立据点的,也不再是那些传闻中早已绝迹的亚人,而是些主君放逐的罪人,被教廷通缉的异端,亦或是理智全无的疯子。

  最近一次的暗域远征,是由圣安四世的前任教皇组织的。

  门罗也是那批远征战士中的一员。

  在那最后一次暗域远征中,门罗代领着队伍,杀死了不少盘踞在暗域的异端邪教团体。但他并不满足,又继续往东,达成了有史以来最深入暗域的成就。

  并且,在一座荒原中的洞窟内,他以一人之力,诛杀了一头龙。

  那是教廷记录中最后的一条龙了。

  当那头龙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摔在他自己流淌出的血泊之中后。远征暗域的战士们,将龙那混杂着金属物质的鳞片,重铸成为了一座的纪念碑,立在了龙骨前,作为征服了暗域的纪念。

  此后,教廷公开宣布,那罪恶的暗域已经成为了无人之地——畸变的亚人和异种早已灭绝,龙,此后也只会存在于传说和童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