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就像是桠布此刻的感受一样,塔露拉也和他一样产生了同种想法。
很麻烦。
这场战斗并不只有桠布感到麻烦,对塔露拉来说同样如此。
在塔露拉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有强控,可以抹除自己攻击,虽然速度并不快,但可以在空中移动甚至违背常识的进行方向改变,所以能从一些常识中容易忽略的角度攻击,并且所有攻击都是即死攻击的敌人。
“你为何不用那青色的骨头呢,桠布?”
拉开距离的途中,塔露拉还不忘说些毫无意义的话来分散桠布的注意力。
将一旁倒下的墙砖用长剑挑起后朝着桠布丢去,并将自己的火焰压缩成一个会爆炸的火球,紧跟着躲避在那墙砖之后,准备等桠布对墙砖挥砍的时候将其引爆。
但不知为何,桠布这一次却没选择挥砍,而是做出了一个滑铲的动作,靠着橙魂让其不接触地面产生摩擦,如同磁悬浮列车般从下方滑了过去,并立刻切换为青魂在自己身背上生成了一块当防护板用的小型骨墙。
随后,爆炸产生,而他也瞬间切为橙魂,将身后火焰爆炸产生的冲击变为了自己向前追击的矢量。
见状,塔露拉只好立刻对着一旁的楼房轰出一条路来,然后紧急调转了自己前进的方向,以一个近乎直角的转弯拐了进去。
爆炸的决断是错误的,但她也没没有完全浪费掉这次失误,尝试着通过失误产生的后果来实验自己之前的猜想。
而结果也如她预想的那样,橙魂确实只能适用于力施加的方向,在这近乎直角的转弯处他果然停了下来,取消了身上爆炸后产生的速度,改成了用脚蹬地。
“呼......你为何不用那火焰再炸我一下呢,塔露拉?”
学着之前塔露拉说的话,桠布也以同样的说话格式回敬给了祂。
“......”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用青色的骨头?
这不就用了?
但塔露拉可不会真的因此就被嘲讽到再用爆炸了,除了本身压根就不在乎外,更重要的是根据弯道快才是真的快这一原则,刚才拐弯的时候,她和桠布之间已经被拉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
“呼......”
现在情况就是,看上去非常的奇特。
明明是随时一个失误都可能死掉的情况,但如果这时候以第三者的角度来看的话,桠布和塔露拉的行为却有些说不出的幼稚感。
因为他们两个现在面临的都是那种,只要被对方攻击到就会立刻死掉的处境,这使得两人的战斗看起来完全没有那种技能对轰或者比拼近战技艺的感觉,反而像是小孩子在玩那种抓人的游戏一样你追我赶。
可实际上的处境却是,塔露拉如果被砍到的话会死掉,桠布则是被火焰灼烧到的话,不说立刻死掉起码也是个重伤倒地再其不能。两人就像是在不断去阎王家里闹鬼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但怎么说呢......他们是两个成年人。
想一下吧,两个成年人,在这半夜时分于空无一人的城区内你追我赶,后面的人提这个匕首像是要行凶似的紧咬着前面弱女子不放,而前面被追杀的弱女子,还时不时朝身后释放一些能把楼房给轰穿的光炮。
一个源石技艺近乎移动天灾,一个全身规则性技能,按理来说剧情到了这种时候,传统剧情应该是两人对起来是种声嘶力竭得是恨不得整个切尔诺伯格都听到动静抖三抖的,打到大道都磨灭的战斗场面。
但现实却是,两人都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去硬吃对方的攻击,导致整段都垮掉了,变成了猫和老鼠一样的追逐戏。
甚至被追着放风筝打游击的那个才是关底Boss。
这就是的这本该很严肃的场景看着有点搞笑,甚至又有点诡异。
不过这对于身处其中时刻高度集中精神的桠布和塔露拉来说,完全感觉不到就是了。
他们都在努力思考,思考要怎么让自己的攻击碰到对方的同时,不让自己被对方碰到。
但不知道为什么,桠布似乎就只是一个劲的在追而已,相比之下塔露拉明显尝试的更多一些。
拉开至安全距离,塔露拉再次催动火柱向着桠布袭取,就如之前一样。
对,结果不会变的,塔露拉清楚自己的攻击依旧会被桠布抹除掉。
但现在的场景是夜晚。
塔露拉的行动并非单纯的拉距离,也有在诱导着桠布跟随她进入昏暗的环境内,而在昏暗之中,除了仍坚挺发挥着作用的几盏路灯以外,这近乎废墟的城区就找不到其他能用的光源。
而那些仅剩的路灯也已经追逐的途中被塔露拉全部斩断,并在斩断后装出一副只是单纯的将其当作投掷物进行攻击的样子。
现在周围,只有黑暗。
突然亮起的火柱自然会引起桠布的注意,但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猛然亮起的光亮可能会让人的眼睛承受不住。
但她不同,她可以承受的住。
‘而他就算将火焰斩断,从昏暗到光亮再骤变至昏暗的切换,也会让他暂时性的跟丢自己。’
这时候,只要趁着他视线丢失的情况下袭击,他就无法再砍中自己的攻击来抹除掉。
而现实似乎就如塔露拉所想的那样,昏暗的环境内突然迸发出的火光向桠布袭取,他确实斩击抹除掉了那下攻击,但他也随之愣在了原地。
而塔露拉,此刻已经从桠布的前方转移到了别处发起了袭击,甚至保险起见,她在前往袭击点的路径之中,还借着环境做了些假攻击,来让他忙于应对。
计划实行的没有任何问题,那么结果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但祂马上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站在原地不动的桠布突然间活动了起来,丝毫没有被假攻击吸引,在漆黑的环境之中,他那双眼睛没有一丝迟疑的凝视向了祂所在的位置。
那注视的目光在昏暗的环境中让人脊背有些发凉,因为那眼神并不像是在注视着她这个人,甚至不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她,而是在凝视着某种更加抽离现实的东西,在凝视着更加本质的祂。
随后,他整个人向着祂猛地冲了过来。
“?!”
对于桠布竟然能在这种环境下快速找到目标而有些惊讶之余,塔露拉也没有乱了自己的阵脚,向前发动攻击后,便立刻向后再次拉开了距离。
不过,祂刚拉开一段距离,便突然站在那里看着桠布,没再继续动下去。
因为没有必要了。
桠布在斩击掉那次攻击并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后,就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站在那里不再动弹。
但这并不是塔露拉所做的,或者说这和一切外因无关。
“咳......呼......”桠布仿佛要把自己的整个肺部都用空气给填充到爆炸一样,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地从他口中发出。
这一切都与外因无关,完全是因为桠布自身的内因。
太长时间使用橙魂,导致体力消耗严重,若再继续使用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碰到塔露拉之前,先一步当场昏倒甚至猝死过去。
“你看上去很累,桠布。”塔露拉说着询问的话语,手上的攻击却完全没有停下,就那么站在安全的位置不断用火焰向桠布轰击。
轰——!
挥刀,抹除,但桠布很明显已经开始有些吃力,动作中已经带上了一丝顿感。
从一开始,祂的最终目的就是如此,尝试着各种方式去攻击也好,引导至昏暗的环境内袭击也好,这都是成功了自然再好不过,但就算失败也无妨的行为。
和人搏杀的时候,杀死对方的能力自然是优先需要考虑的,但在两人都能做到只要碰到对方就能杀死对方当下,除此以外的决定一个木桶盛水多少的其他因素就变得尤为重要。
而很明显,明显到不能再明显,桠布与塔露拉相比,他是个有短板的“木桶”,他有着一个从始至终近乎贯穿全文的致命问题。
“羸弱的躯体,是你最大的弱点。”
死于话多的例子不在少数,塔露拉祂自然不会在此刻还站在那里说话错过这个机会。
祂是属于那种会一边说话在精神上试着搞敌人心态,并一边毫不留手的使用源石技艺在现实中对敌人攻击的人。
“对我的身体来说,这样的运动,连玩闹都算不上,而你呢?你那副躯体又还能撑多久呢?十分钟?五分钟?又或者只是在强撑而已,下一刻就会倒下?”
但无论如何,塔露拉都不会让桠布有机会再休息了。
祂没有再随意的向桠布挥剑,而是双手握住了剑柄后,祂仿佛蓄力般的将剑纳于身后,随着她做出这番蓄力的动作,热浪开始自祂身体四周升腾,袖子上绑着的那带着整合运动标志的袖股也随着热浪开始在空中翻涌。
随着短暂的蓄力,祂身后缓缓的浮现出了一个微小的“太阳”,一颗向着中心压缩的火焰。
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仅仅是目光看向那颗太阳,身体感觉仿佛就要被其灼伤。
而这如太阳般的火球,并不只有一个,祂们不断地在塔露拉身后堆积,似雨点般密集,并且还在不断增加。
“我的同类,桠布。”塔露拉看着仍呆在原地喘气的桠布,带着一丝戏谑的问道,“你一秒内,能挥多少次匕首呢?”
“呼......”
剧烈的运动和周围空气的升温,让桠布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缓缓从脸颊划过堆积至下巴处。
他随意的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没有言语,只是用力的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并将另一只空着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摸索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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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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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干活的神,在我们那嘎达可是要被撤职的
火焰,会被一刀抹除;丢向他的路灯,会被一刀抹除;砸过去的墙砖,还是可以被一刀抹除。
但塔露拉发现,当墙砖被分成两块砸向他的时候,他就需要挥出两刀才能解决。
这也许猛地一听没什么,很合理,毕竟要砍到才能抹除。
但往往看上去合理的地方其实深究的话就会有些不合理的问题。
为什么?
如果真要算的话,他砍中的明明只有路灯的外壳,但里面的电线,灯泡,甚至其中的一些细碎零件,他都没砍到,那为何一刀就可以将整个路灯给抹除掉?
同理,当墙砖是一整个的时候,他可以直接砍掉,但为何原本是一整块的墙砖,在分成了两半之后就不可以了?
所以,塔露拉对此进行了猜测并通过实验得出了结论——他能力有着一套去辨别物体是否为“整体”的逻辑,而被判定为一个“整体”的东西,可以直接一刀切除。
于是基于此想法,祂便在躲闪的途中进行了尝试,而得出的结果就是,只要将火焰分成两份进行攻击,他就需要挥刀两次。
由此便可以得出,在体质这一致命缺点之外,他抹除事物的能力,亦有一个并不能算是缺陷,但在此刻却能对他造成不利影响的问题。
两份火焰,就需要挥出两刀。
那如果是更多呢?
现在塔露拉身后的火球,威力或许远远不及之前的光炮,但它们的数量却如雨点般密集。
不追求极致的威力,而是在确保每一个火球都能给桠布造成大量伤害的同时,以量取胜。
如果站在暴雨之中,他可以在将所有将要砸向他身上的雨滴,用一把匕首全部砍到吗?
做不到,对吧,那这份“火雨”自然也是同理。
更不要说他此刻已经只能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那股弱不经风的样子,让人感觉哪怕现在来个孩子,都能把他按在哪里将其制服。
是,塔露拉能看得出来,他有着近乎预知未来般的反应速度,明明自己攻击才刚刚准备挥出去他就已经准备好了反击。
但那又何妨呢?以他那凌弱的躯体面对这种数量的攻击,就算反应的过来,身体也显然做不到。
至于他会不会使用那橙色的能力逃走?
那也无所谓。
就像塔露拉说的,这样的运动对她来说,不过是玩闹而已。
在这种时候,体力就代表了一个人有多少机会,塔露拉这副身体的种族带给祂的身体素质,让祂在这种时候有着很高的容错率,以及更多尝试的机会。
祂可以失误很多次,但桠布只能失误一次。
“真可怜啊,我的同类。”塔露拉的声音中流露出了一丝悲怜,但火焰却仍在一刻不停地继续增加,祂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招制敌,“你想要帮助的那些人,此刻又在何处呢?你想要帮助别人,此刻又有谁会帮你呢?”
为他人掏心掏肺,到最后,就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呼......”
“你的斩首行动毫无意义。从始至终,就只是在为了一个连乌萨斯自己都抛弃了,一个或许连乌萨斯的神都抛弃了不愿去拯救的移动城市,来搭上自己的性命而已。”
真是令人惋惜,倘若祂能早点遇见眼前的人,或许会愿意和他坐下来聊聊。
“神抛弃了?”桠布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的一只眼睛,因为汗液流进了那只眼睛中,导致他现在眼睛有些睁不开,“谁说得?你又不是乌萨斯的神,你怎么知道?”
面对桠布这一套子非鱼的回法,塔露拉没有回应,只是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笑意的看着桠布,并在继续填充火焰数量的过程中仍不断地抽空使用源石技艺去对桠布攻击,让他必须要反击而无暇休息。
“呼......”连着说了太多话后,桠布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来。
话说......在那些比较老的一些剧情中,火焰似乎是主角的标配来着。
他抽空抬头望向塔露拉的位置,对方被火光笼罩着,站在光亮之中,而在那几乎要把半边天都给笼罩住的火光面前,他的影子被向后拉拽的很长,长到仿佛要通向这座城市的尽头。
就像是对方才是代表这里的意志,是象征着这里,代表着正确的人,而桠布只是一个混进来应该被主角用火来审判的反派一样。
“哈,算了,就当你是乌萨斯的神吧。”
轻声笑了一下后,桠布将之前伸进口袋中的手抽了出来,而他手中此刻已经多出了一个细小的物件。
“嗯,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嚣张了,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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