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可是......真的应该去那个方向吗?
虽说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自己和女儿大概就已经死在暴徒手里了,但自己真的可以相信他说的话吗?
也许这只是为了引导自己走向更加危险的地方,想要看到惨状而做出的表演......
“我们朝着那边走吧,爸爸?”
但怀里女儿却打断了她的想法,哪怕经历了这种事情,她的思想中仍充斥着这种天真的想法。
孩子的想法很简单,因为那个哥哥救了她,所以他应该是好人,而好人是不会害自己的。
父亲看向怀里的女儿,用手抚摸着女儿有着天真想法的脑袋,她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把头抵在了女儿的脑袋上,抚摸的同时紧紧的抱着。
“......好。”
也许,对方就只是纯粹的善意,而面对纯粹的善意时,孩子简单直接的想法才是对的,事情其实就这么简单而已。
既然不管去哪里,都可能面临危险,那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一下看看呢?
他站起身来,牵住了女儿的手朝着桠布指的方向走去。
就宛如一个朝圣者,他在内心祈祷的同时,谨记着对方说的话语,以及自己的代号。
‘现在,我是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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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桠布的东西,博士基本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倒不是她控制欲强,只是单纯的对桠布相关的东西有一点点在意而已。
每一件衣服,每一个物品,房间里都有什么,哪个抽屉里有哪件东西,身上每天都会带什么,博士基本都会去让桠布同意的情况下去了解清楚。
这不是什么控制欲强,就只是作为一个同居的人对其基本的关心和在意而已。
而在这些东西里,有三件物品被桠布很长时间一直带在身上......好吧其实是四件,自从最后一次桠布回来之后,他衣服内测贴近左侧小腹位置的那个口袋里,就经常带着两根不知道是谁的羽毛。
而另外三件则是,未来的自己送给他的匕首,传送的挂坠,以及......
“这树枝你是从哪里拿到的?”博士目光冰冷的提防着眼前这群人的领队,一个女士,更准确的来说,是看着对方手中的那个树枝。
那是桠布始终带在身上的东西,一个树枝,一个据他所说是从他之前居住的地方掰下来的树枝。
他一直有说,想要找个地方种下来,但直到那树枝被放的干枯了无法再种植了,他都没去将其种下,也没将其丢掉,他说毕竟是也算是自己的老乡,当作收藏算了,于是就便总是习惯带在身上,当作一个贴身的物件。
而这种已经被博士默认与他几乎绑定的物件,此刻却出现在了一个陌生人的手上。
这种贴身的东西,会出现在了别人手里......
但对方的动作却打断了博士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她没有立刻回答博士的问题,而是缓缓地朝着博士一行人走来,并且似乎是为了防止随行人员将其误认为想要攻击,她走得很慢,双手都显露在外,捧着那枚树枝。
而那树枝也并没有直接递给博士,而是被博士身旁的干员先拿去,任由其检查了一番后,才由干员递到了博士手里。
“您就是【博士】,对吗?”女士始终注视着那递到了博士手中的树枝,眼底里似乎对其有些不舍。
“如果你并非指的是职业,而是名字的话,是,我是博士。”博士低头翻看了一眼确认这树枝没有任何问题和损坏后,抬头看向了这位来者,“......这树枝的主人在哪?”
“我不知道,他是...突然出现的。”
“他树枝给我,并交代了一些事后,便消失不见了。”
“......他都交代了什么。”
“他对我们每个人都指引了要朝着哪个方向走,他说因为我们是感染者,去军警所在的那片区域可能无法受到保护,所以他让我们去找一个愿意救助感染者的组织,他说您是那里的...员工。”
说话的女士明显迟疑了一下,因为眼前这位博士所受到的保护,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一般理解意义上的员工会拥有的。
于是,她假装很随意的用手指小幅度的当着博士的面,在空气中画了个图案,从行动轨迹来看,似乎是一个四角星的形状。
而见博士看见将这个形状,微微眯起眼对其点了点头后,她才像是找到组织了一样放下心来的说道:“他说,可以将那树枝作为证明交给【博士】,也就是您,除此以外,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我来回答的吗?”
仿佛是虔诚的信徒般,在确认了博士的身份后,与博士说话时的语气显得无比恭敬,让人感觉只要博士去发问,不管什么她都会去回答。
“......我还有一个问题。”
突然消失并出现,博士明白那是什么,那是挂坠的效果,她感到有问题的地方并不是桠布究竟怎么做到的。
而是他为什么,能做到那么多。
挪动视线从身侧向后看去,博士能看到那整齐有序站在那里的人并不少,粗略的看去可能有近100人往上。
眼前这位女士刚刚却说......
“你说,他对你们每个人都交代了?”
“是的,每个人,我们并非是开始就集中在一起的,而是不断在前往这里的路上汇聚到一起的,我们每个被帮助的人,都有自己的代号,以及自己代号的领队。”
女士说着的同时,用手指向了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队伍,“我是,西11,带领27人。这里的队伍,除我以外,分别还有西7、南3、南14、北2、东9,共122人。”
“我们所有人,全部都见到了...见到了...”女士似乎想要找出一个措辞,去形容她们见到的事物,但却突然卡壳在哪里,因为她始终无法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表达她们内心的情感。
直到片刻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词语,一个能恰当的形容这件事给究竟给他们带来了何种震撼的词语。
“我们全都,见到了神迹。”
......
“你是不是想说,你见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奇迹,或者,神迹之类的,对吗?”
“神迹...对,没错,神迹!就应当用这个词语,这个词太合适了,您是怎么想到这个无比恰当的词语的?难道您也亲眼见过了。”
“我倒是想见一下......”军警用手中记录东西的笔尾指了远处的另一批人,示意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像是贵族的女学生向哪边瞅瞅,“喏,那边,你也能明白的吧,在你们之前,已经来了好几批了,你们并不算是第一个。”
大概是昨天,准确的说就在几小时之前,他们的一位叫洛班的同事,和他们说会有一些需要保护的市民陆续来到这里,并且还说,每个方向,都会有带着对应方位代号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此其实并不太相信。
不过因为知道洛班不是会在这时候开玩笑的人,而且他们本来就会在各自方向驻守,这件事记一下也没什么麻烦的,于是便将其记下来了。
然后......
然后,就真的出现了,而且陆陆续续的,没有停过。
这些陆续来带这里的人,有些距离此地并不近,但他们还是来到了这里。
这并不多见,因为整个切尔诺伯格都陷入了暴乱之中,来这里的路上可能随时会遇到暴徒,不要看人扎堆在一起就觉得肯定是人多所以才安全到这里的,这些手上没什么真家伙的市民,遇到那些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命的暴徒时,大多数情况下哪怕人多也没人敢去反抗。
但他们却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而有些身上带伤的,据说也并非在来这里的路上受到的,而是来之前就有的。
当军警问他们,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回答是,有人在帮助他们。
而当向他们询问,是谁帮助了他们,怎么帮助了他们的时候。
前一个问题,基本上得到的答案都是自己也不清楚,不知道,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人,甚至干脆有人说是那是某种神明之类的事物。
而后面的问题,他们支支吾吾,说着什么突然出现,亦或者会思考良久,然后给出一个很奇怪的词语。
——神迹。
“看你的衣服,应该是贵族学校的学生吧。”军警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学生应该比较会讲东西,你能不能,就是,用我能听懂的方式,讲一下那神迹到底是什么。”
他们一开始以为,这些人所说的神迹,就是那冲散了天灾的光柱,毕竟那个东西几乎整个切尔诺伯格,不,应该说哪怕是在切尔诺伯格之外的地方,也肯定能看到那东西。
似乎也只有那个东西,能和神迹这个词挂钩。
但这些人却表示他们提到的神迹并不是光柱那个宏伟的东西,而单纯是一个存在,一个人。
可问他们一个人究竟怎么跟神迹挂钩的时候,他们却往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给出的往往是一个大差不差的答案。
“......他好像无处不在。”
“哎,要不是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我都怀疑你们提前串好词了。”
“可这就是最恰当的说法了,在我们来的路上,他不在任何地方,但当我们需要他的时候,他又仿佛无处不在。”
别的队伍她不清楚,但她的队伍在向着这个方向前进的时候,确实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无处不做。
前方出现了暴徒他会突然出现将那些人解决,随后原地消失不见,而当她们继续前进,路过了正在燃烧的房子时,他又会突然从冒着烈火的房屋中抱着孩童从窗户跳出来,将那些孩子交给他们。
他真的做到了如他所说的那样——助手会一直伴与你们左右。
而她们只需要前进就够了,什么也不用想,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相信这个人并朝着那个方向走。
自旁边的小巷带着妇女老人紧跟上队伍,并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后便消失不见,而他们相信,只要继续走下去,他绝对突然又在前方出现并解决阻碍。
在经历过几次之后,几乎每个人都会在这暴乱的切尔诺伯格之中平静下来,甚至因为有一种举头三尺有人在看着他们的感觉,不管是为了表现给那人看,还是真的由内心自发的,他们在前往这里的途中也慢慢的开始去进行一些力所能及的救援。
他们有一种感觉,那个人看上去一直在离开,但其实从未离开,似乎正在那里看着他们并保护着他们。
“听着像什么童话故事里的守护神一样。”
“......神?”学生跟着念了一下这个词语,但随机便在心里否定的摇了摇头。
他绝对不是神。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身上有伤,他会流血,他看起来无比的疲惫,他会累。
发丝因汗水粘连在一起,不断发出的喘息声也让人明白他的身体状态绝对差到难以想象,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只要有人去推一把就会倒地不起。
这绝对不是那种故事里描写的高贵圣洁浑身不沾染一丝尘土的神该有的样子。
他是人,虽然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种族,但那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也许是......”
但还有人觉得,那就是。
他们知道,每个人都知道,将他当作神的人也知道,他也许确实不是切尔诺伯格的神,不是乌萨斯的神,不是自己将信仰寄托的什么。
可那个人引导了他们,这绝对不是假的,他们也清楚,如果为他们做了这样的事,还不能被他们称之为神的话,那究竟还有什么能被称为神呢?那些高高在上看着他们的东西吗?
“哦对了,你似乎是领队,我记得你们都有代号来着,你的是多少?如果可以的话,顺便说一下你的名字。”
他们基本上是成群结队抵达这里的,这些人有些有着代号,而有些则没有只是跟着大部队一起,但所有的队伍中,都至少会有一个有着代号的人。
学生好奇的凑近看向了军警手中准备记录她代号的本子,随着一页一页往后翻开,那每一面都挤满了各种代号的纸张映入她的眼帘。
这位军警说得对,她们不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北13,共23人,姓名:吉尔伯特】
【南4,共9人,姓名:斯温伯恩·弗雷得力克】
【东3,共12人,姓名:圣安德烈】
【东18,共74人,姓名:索尼娅】
【南......】
不知是不是巧合,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们汇报的格式,也没有任何人去组织他们这么做。
但他们却全都这么做了,无一例外。
就仿佛真的有什么在这些人之上,链接着他们,让彼此之间不断地产生联系。
“是要求要记这些东西吗?”
“那倒不是。”军警的声音有些轻快,就像在炫耀自己的藏品“这是我个人想这么做而已,你看,这都是我记下来的,你不觉得这很有纪念意义吗?你知道吗,我的孩子也在这些数字之中。”
“的确是很有纪念意义,之后可以让我誊抄一份吗?”
“当然可以,那先说一下你的代号吧。”
“我的代号是西13,共31人。”
学生并没有着急一口气说完,她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军警,将自己的代号在充满纪念意义的本子上慢慢填写上去。
有些激动,有些欣喜,仿佛自己参与进了某件值得记录进历史的事情,并在其中留下了一点自己的痕迹。
她等待着,直到军警将她说的完全天写了上去后,她才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姓名是,娜塔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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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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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一)
{巧克力蛋糕需要,无盐奶油四十八克,淡奶油三十克,75%的巧克力六十克......}
“博士,需要我帮你送到房间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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