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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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二)
“你就不能......!”
咚——!
“给我**的......!”
咚——!
“关上啊!!!”
咚——!!!
冰箱门怎么也合不上,因为博士她关冰箱门时用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冰箱门在合上后会因为施加的力太大而被弹了开。
博士她清楚。
这时候其实只要用正常力度推一下,冰箱大概就关上了。
博士一直都清楚,她知道自己在小题大做,但她此刻崩溃到根本无法控制去选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面对塔露拉,面对黑蛇,面对霜星,面对所有人的时候,她明明都能保持冷静,但此刻面对这样一件小事的时候,她不知为何自己反而无法再保持住自己的理智,就像是失去思考能力一般,只想着用力把冰箱门给砸上去。
一遍又一遍。
“凭什么....凭什么...”
霜星也好,塔露拉也好,她们都是受害者,而且这些被蒙骗和诱导至错误方向的受害者,也在努力改正并自己如果杀了他们,博士清楚这时候泄愤般的对他们施以私刑没有任何意义。
可凭什么?凭什么她们这样的人,可以有后悔的情绪。
如果她们不知悔改的话,如果她们能一直保持恶的话,自己就有理由杀死他们来报仇泄愤了。
为什么她们就不能是,就不能是那种,完全敌对的,杀了也没有任何关系的,那种从本质上完全是人渣败类的恶人。
凭什么自己总要保持理智,凭什么就没人来蒙骗一下自己,让自己把死亡送给这些人,然后做出一副自己是被蒙骗着的理由继续活下去。
凭什么桠布就不能回来,站在这里的却是她们。
“凭什么...!”
砸冰箱的撞击声几乎没有停下来,就这么一直伴随着博士疯狂的情绪持续着。
直到冰箱里的东西已经乱作一团,直到那冰箱里的一些零件都被博士给砸歪。
直到博士再也砸不动,双手颤抖坐在地上喘着气。
她开始时试图克制住,将头埋在膝盖上哽咽。但随后,她意识到这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那被理智所压抑、挤压进最深处的情绪最终彻底爆发出来。她口中呢喃着毫无意义的词语,放声痛哭不已。
“蛋糕....洒出来了...摔坏了...呜...骗子...蛋糕坏了...冰箱坏了...为什么不回来....”
人应该向前看的,这是谁都会这么说的道理。
人应当抬头向前瞻望,应当珍惜当下,这无容置疑是正确的话语。
所有的故事都是这么教的,就连人体的生长也仿佛在传达着这么个道理。
体内的苯基乙胺会引发渴望与爱,使人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但即便是其浓度达到巅峰,竭尽全力让这个期限攀升至极限,最后得到它能维持最久的时间也仅仅是短暂的四年。
从理性和数字的角度来看,人似乎就不应该寄托于永恒的情感,也不应在情感中沉沦久远,以长久来看,深沉的情感最后只会是生命的负担。人应当向前看,人可以铭记过去怀旧过去而不可以沉溺其中,这才是正确的,这是连身体自己都这么认为正确并践行的一个道理。
这是谁都会说,正确的话,博士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知道哪一条路是对的。
但明晓什么是正确的,和是否要那么做,以及能否做到,这之间从来就没有必然的联系。
什么是正确的选择,毫无疑问博士从来都知道,她总是知道。
但她根本做不到。
那实在是太苦了......
“我走不出来......桠布...帮帮我...我真的...走不出来啊...”
你为什么还不来帮我?
为什么要骗我?
不是说好了要陪着自己的吗?
“骗子......”
他说只是把艾伦娜带回来,他说只带一个人出来的话,自己不会出事的。
但他从来就不会只救一个人,他是那种如果让选择救那边,会拼了命的把全部都救出来的。
自己早就该反应过来的。
“骗子......你个骗子......”
长时间保持理智所积攒下来的疲惫,在此刻情绪崩溃的影响下彻底爆发,在越来越偏向于无意识的呢喃声中,疲惫感逐渐将博士包裹。
她想就这么直接睡去,就这么躺在地上,感冒发烧身体垮掉之类的,她想要全部抛掷脑后。
但她突然回想起了,在当时她和桠布还没有家,刚开始认识这个世界,而住在宾馆的时候,当时自己也是和现在一样,想要倒头就睡。
虽然那时她已经隐约睡去,但她还记得,当时有人在自己身边声音轻缓的叮嘱着自己。
【博士,这样对身体不好。】
“......”
这莫名其妙回想起的叮嘱让博士本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冰冷发麻的肢体踉踉跄跄的将她拖拽进了卧室,并将她整个人甩进了床里。
“......桠布,困。”
看,我有听话的爱惜自己身体了,能抱抱我吗......
尝试模仿着当时的动作,想要像当时一样抱到些什么,但房间里早已没有了那个叮嘱自己的人,也自然不可能抱到那股温暖柔软的感觉。
最终,那想要抱住什么的手臂,却只是抱住了床上的枕头,但已经四肢麻木意识模糊的博士,早已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抱住的是什么,只觉得自己确实抱住了,便生怕那东西从自己怀里离去般的拼命拥抱着。
“别想离开我......”
直至最后,那枕头被勒的仿佛塞进了她身体里,看上去就像是自己抱着自己,眼角带着泪水的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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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一)
其实大多数人对罗德岛的印象一直有一个误区。
因为博士看起来的憔悴,所以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博士在罗德岛工作的时候总是加班。
啊,确实。
好吧其实不是的,虽然有事会加班,但并不总是,毕竟她也不是想加班就让加班的。
虽说因为职位的原因,导致博士的工作量比较大,但那不代表博士的作息会受到影响,毕竟她的身体是众所周知的脆弱,就算她想加班加的一天工作36小时,医疗部那边也不会同意。
因此,对于博士的休息,基本是没有人会去打扰的。
所以......
咚、咚、咚——
到底是谁在敲门?
这敲门声并不算响,听上去就和用手指叩击桌子发出的声音没什么两样。
但陌生的环境让博士本身就对外界的动静比较敏感,再加上她本身精神状态就稍微有些问题,任何一点自己空间里发生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瞬间将神经绷紧。
能任由她赖床让她看到有趣画面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那赖床对她来说也就失去了意义,她就仿佛从来没有睡着般没有一丝犹豫的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床头电子表上的时间。
12月25日,早上5:40分。
“啧。”
唯一能见到桠布的方式被莫名其妙的敲门声所打破,这让本就有些起床气的博士更是因此染上了点怒意,鞋也不穿的踩着袜子直接快步走到了门前,随手将面罩挂在脸上后就一把将房门给拉到了底。
她准备看看到底是哪个人闲到这个时间来打扰她,并在心中酝酿着词句,如果来找自己不是什么要紧事的话,她绝对要对其凶上个几句。
本来的话,她是能好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但好巧不巧的是她现在偏偏还没从昨晚的崩溃中缓过劲来的状态,正处于一种对自身情绪控制的松懈期,类似当初理智缺失时会展现出有些本能的一面那样。
这时候有人来扒拉她,那可以说是撞枪口上了。
可随着门被博士拉开,门外却并没有任何人,而当博士低头扶着自己发浑的脑袋,准备思考一下怎么把这个敲自己门搞恶作剧的人给抓住的时候,却发现门外的地上,放着一个包裹。
这莫名其妙的东西让博士的眼神瞬间清醒了不少,她对着走廊左顾右盼,在确认至少视野内确实没有人后,才试探的弯腰掂了一下那个不知道包着什么东西的包裹。
大小像是个放大了一些的鞋盒,不是很重,但也不排除会是......
算了。
“呵......”博士终止了自己的思考,一把抱起了这包裹,将门带上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也不管这包裹是否安全,从地上捏了块碟子碎掉后留下的玻璃残片,当用玻璃的尖端将包裹上的胶带划开,而后直接将用过的玻璃残片随手甩到了一旁的地上不再去管,整个人就这么抱着包裹坐在沙发上直接开始拆了起来。
随便吧。
带着一丝自毁倾向的她此刻已经完全不在乎这来历不明包裹究竟里面会些什么了,如果是恶作剧,那就是吧,如果是什么致命的东西,那就让它是吧。
无所谓了。
不管里面是什么,自己都无所谓了......
【这是礼物,博士,你还好吗?】
“......?!”
至少,在看到这其中放着的信件之前,博士是这么想的。
这熟悉的字迹让她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跑到了自己的房门前一把将其拉开,随后在走廊里先是朝左走了一段距离,但又觉得或许右边也有可能,于是又往右边走了一会。
但随后她便想起自己这附近的走廊是有监控的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找,于是赶忙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挂在沙发上的大衣里将自己的终端给翻找了出来,准备调一下自己这附近的监控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在跟自己恶作剧把包裹放在了这里。
可翻出来后按了几下发现屏幕并没有亮起,博士才想起自己最近都处于一种涣散的状态,完全没去管过终端的电量,压根就没把终端的电给充上。
“偏偏这时候......”
但没办法,烦躁并不能让电量立刻充进去,在气愤的捶了下沙发后,博士还是给终端充上了电。
不过此刻终端的电量大概已经归零,就算给它立刻通电,大概也需要一小会的时间才能启动,而已经被这事情给搞得完全清醒过来的博士自然也不会闲着在那等,趁着这段时间,她坐在沙发上拿着那封信开始认真的浏览了起来。
【你应该能看到那件毛衣和围巾,博士,那是礼物。】
【而这份包裹,来自过去。】
【至于为什么要包这份包裹......】
【我见过未来的博士你,我见过你活得好好的,但我还是害怕,我害怕博士你会像当初自残一样,对自己的身体。】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我看到过的故事,一个关于游戏机里幽灵赛车的故事,以后我或许会和你讲,但总之,我因此想到了可以试着留下点什么,来帮助博士你度过一些难关。】
【信件的最后有一些你可能会用得到的信息,比如衣食住行之类的,以及到了新地方后可能会面临的一些问题,我都给你整理好了。】
【当然,还有一些人脉,我不确定能不能帮到你,但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去找这些人,他们应该会愿意帮你,就比如之前帮助过我们身份问题的塞雷娅。】
【然后......我很抱歉,博士。】
【这是一件来自过去的包裹。】
【我说过要陪着你帮你完成目标,我可能暂时没办法陪着你了。当然目标一定会完成的,博士你可以放心,毕竟我祝福过你了。】
【我不能陪你是因为,我了解到,我可能会在不久后死去。】
【不过,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毕竟也只是可能而已,我并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在那之前,我想试着尽可能的去努力一下。】
“死......”一直被博士下意识避讳的字此刻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这可能还是出自桠布的来信,这使得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信纸。
可看着那信纸上因为自己逐渐握紧而产生的褶皱,她又立刻小心的将信纸松了开来,并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对其造成破坏,将这些信纸放在了桌子上观看。
【但就像我刚才写的,这是来自过去的包裹。】
【博士,这个包裹的接收人应该是我,其次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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