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搭建好的帐篷内,倒在雪地上昏迷的阿丽娜被安置在了一旁的睡袋之中,而在帐篷内的另一头,yibor正双手用力的握着桠布的灵魂,将其搂抱在自己的身体里。
说起来,这帐篷几乎是在瞬间便被搭建好的,桠布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做到的,甚至由于yibor身上他搞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都产生了一丝干脆对方说什么自己就记住什么算了的想法。
“不要再用这个能力了,知道吗?记下来!”
“一定要这样吗......”
“必须要这样!你不但要写下来,你以后每天早上都得看几遍!你知不知道你不能用这个能力?写!”
因为考虑到自己的记忆有些问题,之前买东西的时候桠布有让yibor帮自己买过本子和笔。
但没想到桠布都还没准备好记些什么在上面,反而是yibor先一步从口袋中把它掏了出来,将其放在桠布的面前,命令桠布用重力控制着圆珠笔,在本子上按照她所说的写下一些必须记住的事情。
也算是发挥本来的用处了......
“每天都给我背出声来,一天给我背三回啊三回!知道吗!”
“是......”
总感觉有点像是做错了事被按在搓衣板上写检讨。
但由于写检讨的大人一副弱气的样子被孩子给抱在怀里,还不断被其用命令的语气指使,导致这副画面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那个,是一点都不能用吗?”
“一点都不能用!”
“嗯.......”
“你记好了,因为你现在状态比较特殊,所以你这个能力问题很大,知道吗?”
——【仁慈】
一个用于治疗他人的能力。
小到磕碰,大到断肢,乃至于繁杂的疾病,无论是何种东西,只要是对身体来说需要治愈的,那就都可以被其治愈。
那是如温柔的水流一般滋润万物的仁爱,和对他人的发自内心的在乎和担忧,其二者所带来的能力便是这绿色的仁慈,是治愈这一概念的具象化。
“这个能力,本质上是把身体的伤势转移到你的灵魂上,然后由肉体反哺养育灵魂,来达成互补并可以再利用的结果。”
这其实是一个很完备的循环,因为灵魂哪怕被转移了这些伤势和疾病,由于其本身存在的特殊性,就算灵魂还剩一丝,都可以借由自己的肉体来慢慢恢复。
“但问题是你没肉体了你知道吗,你差点魂飞魄散......”yibor似乎有些不满,双手抱的更加用力了一些。
虽然哪怕情况发展到桠布完全消散,她也有能力将一切挽回,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发自内心的不希望桠布会遭那种罪。
“用你记忆里的东西来讲就是,你血条没了,只有蓝条,蓝条还不能自然恢复。”
“所以究竟什么叫用我的记忆啊......”
用桠布比较习惯的理解方式来说,仁慈的施展有着一个蓝条。
本来这个能力施展的话只是耗费法力值,就算用干了也没关系,顶多就是暂时不能用,只要还活着就能靠着每秒回蓝重新回转上来。
但现在桠布的肉体没了,意味着他的血条没了,蓝条便取而代之的成为了他的血条,并且和能力的消耗共用一个。
而且,因为没有了肉体来反哺,每秒回蓝的能力没了,这蓝条基本上没办法恢复,用起来约等于在扣法力值上限。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恢复。
“别愣着啊,记下来。”
“在写了在写了,用重力写字有点不适应。”隔空控制圆珠笔去写字异常的别扭,就像是在用手柄写字一样,为了让字不那么鬼画符,桠布只好在手指的周围附加重力,尝试着模拟一下用手写字的感觉
“话说能先松开我的灵魂吗,被捏着有些......不舒服。”
“不行,你不能离开我......我是说,我现在这么做,只是在给你回蓝而已。”yibor若有所值做出解释的同时,用手指轻轻的在那灵魂上擦拭了几下,惹得桠布写字的手猛地一抽搐,连带着那一行字都写的有些出行,“别乱动,听话一点。”
“这算哪门子回蓝......”
但标记却显示yibor说的是真话,桠布也没办法,只好任由对方这么扒拉着自己,努力的忍耐着自灵魂传遍全身的感觉,低头在笔记上写起了检讨。
“治疗的能力不能用,一点都......”桠布突然停笔抬头看着yibor问道,“那万一有需要用到的情况呢?”
“没有那种情况!”
“不,我是说,假设啊,假设,你突然心脏受损啊,或者身上出现了大口子之类的,明显转移到我身上比较好吧?这样至少不会死人,我身上多几个窟窿也没啥事。”
这就是灵魂的优势,肉体多几个洞可能会死,但灵魂不会啊,只要还剩一点就算活着,就跟被数据化了一样,属于是一血健康二血不慌三血嘬一口也无妨的那种。
“你这是......在为我考虑?”
“有备无患嘛。”
“嗯......”yibor抿着嘴,苦恼的犹豫了片刻后,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对桠布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做出了否决,“那也不行,再说了我也没可能出现那种情况,赶紧写。”
“知道了,一点都不能用......写好了,还有吗?”
“还有就是,相信我说的话。”
“可我没有不相信你啊?”
“那我都说了我有办法救她,你为什么还要用那个能力?”
尽管阿丽娜当时却是失血过多,尽管当时也没有什么血袋之类的东西为其输血,但yibor确实是有办法把阿丽娜救回来的。
“不是,孩子俠,我没有不相信你啊......我听到是你让我用来着?”
“我让你用了?我当时明明......”yibor看上去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语猛地一顿,脸色也随之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啧,黑蛇,你她......”
“黑蛇?之前被你砸的哪个?”
“对,笔记上再记一个,不要相信黑蛇的话。”
指使着桠布把这句话记好的同时,yibor终于松开了桠布的灵魂,站起身来上下检查了一番桠布此刻的状态。
虽然左腿和左臂仍没有完全恢复回来,但全身的裂痕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些比较密集的集中在腰部。
整体上,除了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要透明一些外,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
“可能还需要几天才能恢复过来,果然这副躯体有杂质无法完全匹配......”
“话说......”
“嗯?怎么了?”
“我现在这算不算,呃,‘魂淡’?”
“......”yibor表情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对桠布这乐观到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心态叹了口气,并配合着对这个奇怪的笑话生硬的笑了两下以表参与,“哈...哈...哎不是你怎么还把这笑话记到本子上了?”
这人似乎真的觉得这个笑话不错,甚至认真地把这个比喻给记在了他那用来记事情的本子上。
“算了,那你先在这里呆着,你可以用升点火,然后做个饭什么的,我出去一趟。”
“嗯?你出去做什么?”
没有立刻回答,yibor将那个锁着挂坠的铁盒放在了角落里,随后,她指了指帐篷外,对着桠布,或者说是对着缠在桠布身边的另一个东西,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只是出去散散步哦,要跟我一起吗?”
“我就算了......记得早点回来。”理解了yibor要去做什么的桠布摇了摇头,继续写起了自己的笔记。
希望黑蛇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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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受损由灵魂代偿,灵魂受损由肉体温养。
*但桠布没有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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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这人心善
运气还算不错。
他们碰上了一个提着篮子的女性,那篮子中有各种蔬菜罐头,甚至在那篮子最里面,还放着一小罐山梅罐头。
虽然只是罐子,但对于雪原上的人们来说,蔬菜这种东西已经算是珍馐,而水果更是一种奢侈品。
他们觉得自己很幸运,庆幸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碰上了一个带着物资独自活动的弱女子,这简直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猎物在面前晃悠,天上掉馅饼的事,不抢都说不过去。
“看来我运气还不错嘛。”
只不过处理起来稍微麻烦了一些。
想要逃跑,于是被一群人把腿给打折后用刀给砍断了。
哪怕倒地之后,手也一直护着那篮子,导致他们费了半天功夫都没抢过来,最后干脆就把她的手给剁掉了。
那之后,他们便没有再管这个女子,让她留在了那片雪地里自生自灭。
“砰~”
“啊——!!!”
哦,对了,还小赚了一笔,从那女子的鹿角上还拽下了一个戒指,看上去还蛮值钱的,美美把玩。
他们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能碰上这等好事。
但这种喜悦感,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戒指呢戒指呢,俚娘个贼逼,戒指在谁那自己说,别耽误我时间。”yibor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蹲在那里,歪头用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烦躁地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的人,仿佛一副老大哥训话的样子。
但这些趴在地上的人大概不会这么想,因为他们趴在地上并非因为臣服或者顺从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不得不趴在那里。
他们每个人的腿都变成了一滩碎肉泥,仿佛被什么威力巨大的武器给轰炸了一样,把周围的雪地都染成了一片散发着腥味的红色。
“你到底......”
砰——!
倒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人用手支撑着抬起头来,双眼因为下半身变成碎肉而疼到眼睛发红布满血丝,他痛苦的嘶叫着,似乎想要询问yibor什么,但话都还没说完,就瞬间被轰炸成了一片血雾,撒的周围人满身都是他的组成部分。
“哎,侬本地的乌萨斯人真是太没有礼貌了,说起话来素质吊几把差,问你们戒指在哪,就说戒指在哪不行吗?他妈的我可是很赶时间的。”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攻击。
他们的腿也是这样的,明明走在路上好好的,突然间就全部炸掉了。
一瞬间、突然、几乎同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莫名其妙的攻击轰成了渣滓。
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提防都无法做到,却又随时都能要了他们性命,这恐惧感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已经快要迸裂了。
疼痛到想要发出尖叫,但身边的人几乎零距离炸掉的景象让他们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对象。
之前为抢到好东西而感到幸运的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他们此刻只想逃跑,但腿却已经成了一滩肉泥。
就像他们之前为了防止别人逃跑而做过的事情一样,甚至他们面对的情况更加残忍。
“欸等一下,戒指不会在刚才那人衣服里吧......哎,都怪你们不老实配合。”
砰——!
没有任何预兆的,其中一位同伴的头瞬间变成了碎屑,红的白的洒了一地,离他很近的一个人脸上甚至挂上了一些脑花。
“啊......啊.......!!!”
哪个脸上沾上脑花的人,感受着面颊上散发着腥味的粘稠物,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发出了精神错乱的惊叫
但随即......
砰——!
“不是,你叫你妈呢?我问你们戒指在哪呢,这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我糙了......”yibor烦闷的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的羡慕了一下桠布那mark能力。
要是自己也有那能力就好了,摸尸体的时候就可以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而不用花时间在这慢慢问了。
“在......在哪个人的口袋里......在左边......我可以帮你拿......求你别杀我......!”
砰——!
“谢谢捏,不过你这台词让我想到某个老毕等了,有点恶心,下辈子注意点别跟我讨价还价。”
躺着的这些人之中,活着并且没有被疼痛和恐惧夺走意识的,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你,爬去把那戒指拿出来给我,老子懒得翻你们那碎肉块。”yibor随意地指了一下刚才那人所说的戒指所在的位置,然后便不再管面前的人,转而低头检查起了自己的衣服,似乎在查看是否有染上脏东西。
最后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回应和犹豫,拼了命地在地上的血水和肉泥之中扭曲爬行,服从着yibor给他下达的命令。
他已经亲眼见证了几个人在他身边爆开的景象,明白眼前这个孩子只是披着一副孩子外貌的怪物而已,前几人的死也让他明白了多说些什么没有任何意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
在拿到了那枚戒指后,他几乎忘记了疼痛,连滚带爬地快速回到yibor面前,捧着那枚戒指,双手捧着,颤抖着递到了yibor的面前。
胳膊肘支撑着不让自己整个人趴在血水里呛到的同时,为了让自己有活下去的机会,他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喘着气对yibor说道:“给、给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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