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其次是地点,看上去像是谁的房间里。
最后是人物,一共就两个,一个是自己,另一个不认识。
眼前的人看上去有些奇怪,有兽耳和尾巴,但质感给人的感觉却意外的真实,就像是对方真的长了毛茸茸的尖耳朵和尾巴一样。
然后除了这个不认识的人以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自己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刚刚和佣兵之间相互称呼时,自己的称呼是幽灵。
‘所以现在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吗?’
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的他这么想着,犹豫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怎么看这房间都不可能是自己的,他现在才是来者,在别人的房间里。
所以究竟是出声询问比较好,还是就这么呆着不出声比较好?说话的话可能会有暴露出自身某些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的风险,保持安静的话虽然能不说话装高手,但剧情却没办法推进下去。
不过这份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眼前这位好心的陌生人在下一刻便替他做出了选择——对方以一种看上去力气就很大的踢击对他发起问候。
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会去格挡对方的攻击,听起来或许有些意义不明,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就像是有人突然用手指伸向眼睛会本能的闭眼一样,他身体自动的抬手想要用手肘去挡。
但在抬手的瞬间,大脑就已经判断出结果——与对方的速度相比,自己根本无法防御,来不及挡住。从那肢体带动的声音和速度来看,如果被踢中,自己肯定会直接飞出去。
毫不夸张地说,去抵挡这样的攻击,自己的骨头当场会粉碎,如果运气再差一点,直接就地开新档也是有可能的。
在这攻击袭来那近乎瞬间的一丁点时间间隙里,他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强壮甚至有些柔弱的人,能夸张到一个踢击把自己踢死。
他不想死,所以他要把对方的攻击挡下来。
脑子里浮现的,他一直拥有的,是【治愈】的能力,但是【治愈】这种东西,只要改变一下使用的方式,它也能够变为【保护】的能力。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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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确确实实踢中后带来的实感,让德克萨斯更加无法理解那究竟是什么。
在即将踢中的前一刻,德克萨斯脑海中倒是有想到过,这个东西会不会就是拉普兰德口中所说的那个叫桠布的幽灵。
可这想法只是短暂的出现,因为不久前拉普兰德总是重复她看不到幽灵这件事已经在她的认知里种下了种子,自己是看不到幽灵的这一认知已经对她造成了影响,所以她并没有任何收敛的打算,直接就对着那东西踢了过去。
如果是幽灵的话,应该是踢不中的吧?
可是她踢中了。
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德克萨斯隐约看到自己踢中的那个区域,有淡绿色的光凝实成了一个巴掌大小如晶体般透明的屏障挡下了攻击。
不过德克萨斯看的并不清楚,因为对方被自己瞬间踢飞了出去,而且是顺着踢击的方向,斜着身子直接一头扎进了沙发里,只剩下半个身子还在沙发外面。
“......?”
所以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她在踢中后没有感觉到一丝对方的重量。
看上去就像是力气大到直接把人硬怼进沙发里似的,但德克萨斯清楚绝非如此,而是对方没有实体直接穿透进了沙发里。
没有重量,没有实体,就像是......各种故事中所描述的幽灵一样。
“桠布?”
“谁?我吗?”桠布也是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直接穿进了沙发里,但听到对方对着自己呼叫,他还是尝试着让自己站起身来。
还没完全适应这什么也碰不到的身体,想要起身的桠布双手依旧遵循着能够碰到东西时的行为逻辑,对着地面支撑了几下,可手却总是直接穿进地板里,导致他就像是个卡进沙发不断用手乱晃结果怎么也出不来似的,看上去有点搞笑。
但好在桠布的适应性还是蛮强的,在尝试了几次后,机师就大致明白了这副身体要怎么使用,放弃了那支撑的行为,转而让自己如仰卧起坐般从沙发中飘了出来。
“以防万一我先说一下,我没有任何恶意,而且我也很混乱,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用肢体冲突来交流。”桠布几乎是在出来的瞬间,就对着德克萨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先示意一下自己能够交流且没有恶意对他来说总归是好的,毕竟那刚睡醒就要面临被人踢死的剧情属实有点太刺激了,这种抽象的游戏开场白一次就够了,再多来几次那是真的大可不必。
虽然桠布已经大致猜测出自己现在的设定或许是以某种灵体的形式存在的,从穿进沙发里来猜测的话物理攻击对自己应该无效,但谁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剧情在哪个片场,要是突然一转捉鬼敢死队或者别的什么那这把可能就真的要寄了。
见对方点了点头,看上去是同意了桠布友善交流的请求后,桠布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并决定自己先开口说些什么以示友好。
“好,那我先来,我先把我这边的问题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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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的原理为将本用于治愈伤害的能力外放凝实,将到来的攻击当作伤害治愈,达到伤害吸收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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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奇怪的名字
可能是由于工作中需要经常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的缘故,和德克萨斯进行交谈是件非常省力的事情,基本上全都是简单的问与答。
“首先问一下你的名字可以吗?这样交流的时候称呼起来会方便许多。”
“德克萨斯。”
“那,德克萨斯,我们现在这是在什么地方?”
“我家。”德克萨斯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但此刻她全部的重心都转移到了和这个幽灵交流上,对那感觉暂时按下不表。
“嗯......我在你看来是某种突然闯进你家的人吗?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奇怪,但我确实不知道答案。”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不是,是我把你带进来的。”德克萨斯提着挂坠对桠布晃了几下,这挂坠确实是她拿到房间里的,那么和挂坠绑定的桠布也可以看作是被她给带进来的。
“那打我是因为什么呢?”桠布的声音中没有问责的意味,能听得出来他真的就只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攻击。
“因为你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而且你看起来让人感觉稍微有点......”德克萨斯想要用一个不那么冒犯的词语来形容,但看着眼前这个幽灵的身体,德克萨斯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不那么礼貌的词,“......非常奇怪。”
或者说,用诡异和惨烈才比较契合。
竖着横跨眼睛的裂痕,胸口处的大洞,布满全身各处的绿色纹路,手脚乃至腹部和脖子都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缺口和孔洞。
而这些乱七八糟的孔洞和眼睛上的裂痕以及胸口处的大洞不同,后者是漆黑一片看不见里面是什么,这些密密麻麻的孔洞则像是把他的身体捅穿挖掉了一部分一样,能透过孔洞直接看到身后。
是拉普兰德说的某种代价?还是说之前就是这副样子了?
“我也并不清楚我现在究竟是副什么样子,我并不是有意这样的。”桠布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乱糟糟的样子,双手试着遮住了胸口处的大洞以及一些破洞,但破烂的地方终究还是太多了,哪怕双手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做到完全遮住。
“如果这副样子吓到你了,真的很抱歉,我保证我并不是有意这样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试着把身体埋在地下。”
“没事,只是第一眼看过去有点奇怪而已,就这样就行。”
对方也只是猛地看上去有点怪而已,看久了其实还好,毕竟对方更像是一种单纯的破损,并没有什么血肉断肢的感觉,大致上还能看出个人样,再加上从这短暂的交流中对方的说话方式和声音以及脾气,也让其看上去亲人了许多。
而且再说了,不管对着空气说话还是只露个半截身子或者只露个头,明显都更加奇怪吧。
德克萨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看着眼前这像是被顽童肆意撕扯裁剪的破布,在交谈中少见的问起了对方的状态:“......你累吗?”
这询问并非完全出自对陌生人的关心,而是在将自身代入到对方后,开始共情地产生了一种疲惫感,对那过于惨烈的身体感到疲惫。
“稍微有点,不过大致没什么问题。”桠布虽然一副要死的样,但其实也只是感觉身体有些累而已,“德克萨斯,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最后一个,之后就换你来问我。”
“你可以随意提问,想问几个都可以,无所谓的。”德克萨斯反手抽出了凳子坐下,她本来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桠布,自然不会连回答问题的耐心都没有。
她习惯性的思考着对方大致上可能会问些什么,并在心里准备好简略而清晰的回答,可当桠布真的开口发问时,她却还是短暂的愣在了那。
“桠布,是我的名字吗?”
“......什么?”德克萨斯听清了对方的问题,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又问了一遍。
之前那被她按下不表的感觉,那古怪且不祥的预感,再次浮上了她的心头,而随着深入这念头进行思考下去,她也终于逐渐拂去表面的灰尘察觉到了那感觉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之前拉普兰德来找自己的时候,当时的拉普兰德是有表现出和桠布这个幽灵对话的行为的,那也就是说,眼前的桠布应该是知道她是谁,并且知道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才对,可刚才桠布却像是不认识一样,问她是谁,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在桠布从沙发中出来的时候,面对德克萨斯叫他的反应,给出回答的样子也是一副不清楚是不是在叫自己的样子。
难道说......
“你难道......不记得了?失忆了?”德克萨斯想到了拉普兰德曾说过桠布好像身上有着失忆的问题,并借此做出了联想进行猜测。
“嗯,是这样的,我可能忘了很多东西,连名字也记不得了。”桠布对此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但看上去却并未因此感到失落和悲伤,“所以等下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可能没办法回答,因为我知道的也并不多,抱歉。”
“桠布应该是的名字没错,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我有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你,务必认真回答我。”德克萨斯的那总是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凝重,在见到桠布点头答应后,她有些紧张的抿了下嘴唇,试探着开口问道:
“拉普兰德,你知道吗?”
拜托,唯独这个,千万不要出岔子。
“哦,这个我姑且还是记得的。”
桠布的回答让德克萨斯心里蒙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这个出了什么问题,她真的没办法去想拉普兰德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就在这肩头的重担还没完全放下,桠布紧接着的补充说明却让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毕竟蛮有名的地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芬兰那地方吧,好像还被说是圣诞老人的故乡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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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兰德、德克萨斯......所以这地方的人名都是四字地名吗。’
*桠布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也入乡随俗给自己起个那不勒斯之类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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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忘了自己失忆了,失忆会不会康复
圣诞老人的故乡?芬兰?拉普兰德是地名?
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了之后德克萨斯却感觉像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缝合在了一起。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根本就不对,是记忆混乱了吗,拉普兰德这个名字明明是......
“你的意思是说,拉普兰德这个名字,其实是一个人的名字,并且我跟她很熟悉,只是我现在记忆出了问题?”
“对,你真的不记得拉普兰德这个人了吗?这真的很重要,你再想一下,真的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难道人的记忆真的就那么脆弱?怎么可能连一点碎片都留不下来,仿佛数据一样被清楚的一干二净没有一丝恢复的痕迹?
“真的很对不起。”桠布充满歉意的摇了摇头。
但答案似乎是肯定的,是的,记忆就是这么脆弱。
“她是一个银白色头发,和我差不多高的女性。”
“白头发......她长角吗?红色那种?”
“角?不不不她是鲁珀族。”德克萨斯用手对着自己的耳朵比划了一下,尝试复述着拉普兰德的外貌,希望桠布能想起点什么,“有想到什么吗?”
“我真的有想过了,我记忆中倒是认识一个白发长角的人,除此以外,我就不认识白发的人了,甚至我连鲁珀族也是第一次听到,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我确实记不得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不能因为对方需要就谎称自己有这方面的记忆,因为他还不清楚对方为何那么希望自己有这方面的记忆,滥竽充数可能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先听我说好吗,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这件事情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我会一直努力去想,但目前来看只是我努力去想是想不出什么的,这个问题暂时无法解决,那我们就先不要死磕这个问题,先冷静一下换个方向怎么样?”
桠布能看得出来对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记得点什么,他真的很努力了,但这种事情不是说努力就能瞬间做到的事情。
“就比如,德克萨斯先坐到沙发上如何?试着跟我讲讲为什么一定要我想起拉普兰德,这样一来说不定能想到点别的什么解决办法。”
“......抱歉,是我有些着急了。”看着失去记忆一般应该是处于被安抚那一方的桠布,此刻反而是安抚起了自己的情绪,德克萨斯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要求有多不合理。
逼迫一个刚失忆的人去努力回忆,是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察觉到自己错误的她也并没有吝啬表达歉意,很诚恳的承认了自己刚才对情绪克制的失控,并在心里组织着语言的同时,就着桠布的建议思考起了现状的解决办法。
“怎么说呢,之前的你和拉普兰德,应该是非常好的朋友那种关系。”
好到已经可以用依赖来形容了,她还从来没见过拉普兰德会这么重视什么东西。
德克萨斯有把桠布的话听进去,走到桠布身旁坐在了沙发上,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有点用处的,坐下来之后确实会让人得到一些缓解。
“她的朋友据我所知并不多,而像你这种更是少之又少,你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如果她知道你失忆了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所以......”德克萨斯还想继续说下去,但一个想法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暂时将声音停了下来,认真地追寻起了那个想法。
换个方向想一下,这是桠布用来安抚的建议,但此刻对德克萨斯来说的确让她有了一个想法。
尝试着拆解自己的想法,会发现虽然自己从表达上是想让桠布想起来拉普兰德,但想让桠布想起来拉普兰德,归根究底其实是为了让拉普兰德那不稳定的情绪别因桠布失忆而出什么问题。
记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那......
“桠布你可以,假装自己没有失忆吗?”
“嗯?”
“就是,假装自己没有忘记拉普兰德。”
毕竟说到底需要桠布记起拉普兰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拉普兰德不要因桠布失忆而出岔子,所以让拉普兰德不知道桠布失忆了,能达到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记忆暂时无法恢复,那假装没有失忆,或许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德克萨斯,我们可不可以换个方法?”
见德克萨斯没有否决,而是扬了下下巴示意他讲下去,桠布才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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