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没有什么记忆能找回来了,但好在对方还有着一些常识以及正常对话的能力,不至于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从头开始。
“你......”桠布把头转向了女孩,正想着说点什么,但看到对方那可怜的身体状况后,立刻改口说道:“你先站起来一下。”
“嗯......”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对方让自己站起来,但自己都占用着别人的衣服了,女孩也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疑惑,而是安静的按对方的要求站了起来。
见女孩站了起来,桠布也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到女孩的身后,正当女孩好奇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桠布伸手拉着女孩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的衣摆,在向上叠了几下有一定厚度之后,桠布将这衣摆的两头递到了女孩手里。
“来,你坐的时候用衣服垫一下,现在你身体不是很健康,直接坐在地上容易着凉。”
这倒不是因为桠布事多,而是对方的身体真的只能用悲剧形容。
她身高其实不矮,应该有一米七左右,并没有比桠布矮上太多,但桠布那身蓝色的外套穿在对方身上感觉像是给她披了个斗篷或者说拖地大衣,这完全是因为对方身体瘦的跟个柴火棍一样导致的。
感觉干脆面都比她结实,光是看对方站在那,桠布就有种她会不会因为那头过长的头发的重量,而脆弱到突然咔嚓断掉的担忧。
“嗯......”女孩接过叠好的衣摆,按照桠布说的垫了层垫子坐回到了台阶上,有些愣神的坐在那安静了一会后,她才开口说道:“谢谢......”
女孩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其实并没有感觉自己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类似于你妈觉得你冷的关怀,让女孩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她也并不排斥,因为真的很暖和,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她能察觉到桠布总是小心翼翼的关心着自己。
失忆感觉并不是简单的遗忘,而是感觉自己正在被过去抛弃,那是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违和感,就像一颗鲜活的树上布满了凋零的叶子。
她想要开口跟对方说话,但却因为失忆的缘故无法判别该说什么,不知道有什么是能说或者不能说的,就像是个走丢的孩子不知道哪里才是家的方向,最好的做法就是防止走错而站在原地等人来接自己一样。
像个打点计时器似的一声不吭,不是因为她不想说话在哪装哑巴,而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秉承着不多做至少不会错的想法卡在哪里,在心里自己默默的消化这份着急和恐慌。
但每一次,桠布总会率先起头开口说话,跟自行车的辅助轮似的引导着她,做着有些磕磕绊绊的康复训练。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哦对,名字,我叫桠布,这名字念起来可能有些奇怪,所以叫我的时候,你就按自己觉得顺口的来叫就行,我不在意的。”
既然连自己这个记忆没问题的人,都希望有个能当新手教程的npc来引导自己理清这个世界的情况,那对方这种完全空白的人,或许比自己更需要有个人去引导。
就像现在这样,总是桠布率先想办法起一个引导的作用,如同一个新手教程里的npc一样,让女孩能有放心开口说话的机会。
“你呢?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
看着坐在一旁安静等待着自己发言的桠布,女孩张开口想要像桠布那样讲出自己的名字,但在她让上下嘴唇分开想要发出些什么声音的时候,整个人却像是被消音了一样钝口无言,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不记得了吗?”
“嗯......”
竟然失忆的这么严重吗,自身的名字重不重要先不说,就单按出现的频率来讲的话,这种东西完全可以说是记忆中最基本的东西了,结果连这种根基都缺失了。
从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了女孩的情绪逐渐开始变得沮丧且痛苦,桠布没有立刻开口说什么,而是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安静了一会后,才扭头看向女孩说道:
“那个,我想到一个能找到你名字的办法,虽然我也不确定这样可不可行,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要怎么做?”
并非发出疑惑的,也没有回以质疑,而是果断的问要怎么做,看来她确实对自己忘记了名字这件事很在意。
“你摸一下你身上那件衣服左边的口袋,里面应该有一根笔,嗯......”考虑到对方连名字都忘记了,那也不排除连笔这种东西也不记得的可能性,而自己口袋里除了笔以外还有些别的东西,以防万一桠布还是补充了一句,“就是摸起来细长的那个。”
“笔我还是知道是什么的。”女孩按照桠布的要求,从口袋里翻出了那根黑色的圆珠笔,反手递给了桠布。
除了名字和过去外,像是物件颜色形状这种普遍的常识女孩都还是记得的。
接过圆珠笔后,桠布没有再说什么,拔开了笔帽后他立刻在自己的手上写起了什么,因为这附近也实在没有什么能用来写字的,只好用自己的手勉强用一下。
没过一会,桠布停下了手中写字的动作,抬头看向女孩的同时,把那写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展示给了对方。
“你认识这个吗?”
“字母。”女孩说话的同时,点头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26个英文字母被桠布按顺序写在了自己的手上,虽然已经尽力在能看清的前提下写的小一些了,但还是有几个字母实在塞不下,只好歪歪扭扭的延伸到了小拇手指上。
而这些字母的用法......
“Mark。”
——【将能够组成我身边这个人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标记出来。】
第四章 Doctor,Who?
这算是一种用能力来取巧,虽然能力一次只能标记一类东西,但用来比较简短而且处于一个框架内的东西时,这个能力就能够有这种在过程上偷鸡的用法。
标记出拼写出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把能力标记出的字母写在手腕处空白的位置后,再去标记出第二个,第三个,以此类推,直到不再显示标记。
但这样的用法也有一个问题。
“这可能会有些难以理解,其实我本人也就只是会用而已,我也解释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不过这能力大概就是这么个作用。”
总之就是能用就行,什么原理,俺不清。
反正就绿皮代码嗯开,就快捷键一声叮,就开~的事你不用想那清楚。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可问题就是,只有桠布自己能看见那些标记,所以这种行为在旁人眼里会显得非常奇怪,感觉就像是他原本就知道,但非要通过这种在身上写字的方式搞出来,有种先射箭后画靶来耍人的感觉。
所以就算桠布有尝试着跟女孩解释自己是怎么去找她的名字的,可这种说不清的东西被怀疑也是难免的......
“通过标记的方式来直接得知结果吗,原来如此,这样就能知道我的名字了。”
好吧,她完全没有怀疑。
坐在一旁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靠近了一些,她手按在地面上支撑着半边身子把脑袋伸了过来,认真的看着桠布在胳膊上逐渐拼凑出的名字,似乎完全没有对桠布所说的东西抱有怀疑,很轻易的就吸收了这一设定。
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吗,就像白纸一样崭新的认知反而造就了她接受能力比较强,女孩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太大的惊讶。
当然也有可能其实对方心里抱怀疑,但只是没有表露出来,又或者是因为迫切想要知道名字的原因而忽略了合理性。
“D......O......”桠布把标记出来的字母写在一旁手腕上的同时,还一边念叨着已经被写下的字母,试着去猜测最后会拼出的名字会是什么。
但......Do?
那这应该不是拼音,o韵母只拼唇音和唇齿音声母,这标记给出的应该是个英文名。
至少在全部拼出来前,桠布是这么想的。
“D...O...C...T...O...R...Doctor?嗯?没了?”
尝试着让标记去标出第七个字母,但结果得到的却是已经结束了,桠布只好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瞅着这写在了自己手腕上的英文名,或者说这连个名字都不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单独的单词。
Doctor。
“这个好像就是得出来的结果了,嗯......会不会是我标记的条件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或许......没有出错,我对这个叫法感觉有些熟悉,可以让我仔细的看一下吗?”
桠布点了点头,把自己写着单词的手腕别过来让女孩能清楚的同时开口问道,“哦对了,这是英文,你有跟英文相关的记忆吗?”
“嗯,能看懂,不过跟你说的英文这个叫法有些差异,以防万一你能念一下这个词并说一下含义吗?我分辨一下是否跟我所理解的是否一致。”
“Doctor,意思是博士,或者说医生。”
这与其说是个名字,还不如说是个代号。
“......没问题,跟我知道的完全一致。”
那也就意味着,这并不是自己的名字。
尽管女孩能感觉到这个叫法非常的熟悉,但她也能分辨得出来,这应该只是别人对自己的叫法,并不是自己的名字。
就连再怎么逐字逐句的去想标记时候给出的条件,桠布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力给出的是这种结果,但如果用最悲观的来给这个答案一个合理解释的话......能力并没有出错,那也就意味着,她是真的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曾拥有过的人,拥有的仅仅只是一个代号。
桠布看向一旁从刚才开始就双手抱在一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孩,尝试着代入了一下对方的处境后,为这个刚认识的陌生人感到有些心疼。
“Doctor。”
“......”
“Doctor?”
“...嗯?欸?”女孩闻声抬起了头看向了正面朝着自己的桠布,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是在叫我吗?”
“嗯,是的,毕竟这里可就只有我们两个,如果不是在叫你那也太吓人了。”桠布打趣的开着玩笑,“一直用你来称呼的话感觉不太好,在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前......”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真正的名字。
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桠布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最悲观的事情讲出来,至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对一个失忆的人这么讲。
“暂时用这个作为代称如何?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嗯......”
“那么要怎么称呼呢,直接叫你doctor吗?还是说博士或者医生?嗯,好像直接音译为刀客塔也可以?或者说,其实你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新名字?”
“新的名字...暂时还没有想到,还有刀客塔这个叫法就算了,感觉好奇怪。”女孩赶忙摇头否认了最后一种叫法,并在桠布的好几个疑问下立刻跟上了对方的思路,“医生的话,嗯......感觉对职业太过于强调了。”
“也是,叫医生的话似乎很容易产生误会。”桠布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么,doctor?博士?”
“选一个吗......”女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叫哪一个会比较好,但看着面前询问自己要选哪一个的桠布,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想起了之前对方说过的一句话,于是,她重复道,“叫我的时候,就按自己觉得顺口的来叫就行,我不在意的。”
“您就没有自个的台词是吗。”
“这不是现成的更好用嘛。”
就像是在说对口相声一样,两人因突然对上了脑回路而相视一笑。
“那么......”面对女孩这把皮球又踢回来的行为,桠布稍微停顿思考了一下后,选出了自己叫起来比较顺口的叫法。
“博士,怎么样。虽然在一些研究所里只喊博士的话,可能会有几百个人一起回头,但总好过医生这个会让人产生误会的叫法。”
博士。
很普通的一个词,但不知为何,就像是某种东西被唤醒了一样,这种叫法让女孩有种头晕目眩的恍惚,一种奇怪的既视感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博士,你能为我们带来胜利......
仿佛有了一些熟悉感......但是依然,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回忆不起来。
——博士......
“博士?你还好吗?”
“......桠布。”
“嗯?”面对女孩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桠布有些疑惑的应了一声。
怎么突然表情僵住了,难道是那种突然经典的突然闪过一些回忆碎片想起了什么的剧情?是这个称呼让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桠布,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博士。”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其实一早就该问了,很奇怪不是吗,明明都不认识,但为什么桠布要处处照顾自己?只是因为突然被唤醒而且还失忆了的原因,一时之间没有分清事情的主次。
甚至开口前博士都在犹豫,自己是否有应该开口去问,这么问是否会伤到对方的心,让目前仅有的这一份能给自己现实反馈的人离自己而去。
但总要问的,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早一点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的话,疑惑的情绪会像是混入精密仪器中的沙子,在交流中留下不必要的隐患。
博士认真的抬头注视着桠布,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脸上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大概是迷茫吧。
那一闪而过的既视感让博士隐喻的有一种感觉,桠布似乎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还是说你需要什么?”
是有什么目的吗?是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吗?是我对你有什么价值吗?
还是说,是希望......
——您能为我们带来胜利。
希望我能为你带来胜利?
“就是单纯的想要那么做而已,博士。”
“欸?”
好听的话或者合理的解释,桠布如果想的话自然是很简单就能说出来的,告诉对方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是非你不可的,告诉他你有什么什么样的责任,但面对失忆的人,过多的修饰反而会让对方感到慌乱。
这会让人感有压力的吧,更何况是一个失忆的人。
所以只要说如实的讲就够了。
“总的来讲,这算是个随机事件,博士你可以理解为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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