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为什么?
因为难点并不是后半句,而是前半句,人生活在社会之中,必然相互影响,既不能不受他人的影响,也不可能不影响他人。
这就是很无奈的地方,她的才能太超前了,只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就能发展出这种技术,说她是可能引领时代变革的人都不为过。
这就约等于什么呢,小时候觉得高达很帅......啊当然可能长大了也觉得很帅。
但她长大了是就真的自个把高达造出来了,还是在几乎零实际基础仅存在一点理论的情况下。
而更离谱的是这个超越时代的天才在这种情况下还抱着如孩童般的天真和善意。
这太幸运了,听起来就跟主角一样,她竟然可以一直保持着这种人格,作为一个最纯粹的科研人员走到现在。
但就像幸运的定义一样,这并不是常见且时时刻刻存在的,早晚有一天这份幸运会结束的。
“我不确定是否一定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根据我已知的情况来看,如果实验被人知道,那些接受你实验的人,他们之后的一生可能都会被当作重点的实验样本来对待,而不是作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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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桠布预计博士回家的时间还有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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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要融入他们
最直接的问题就是,怎么确保这份技术不会违背多萝西的初衷,没有帮助那些她想要帮助的拓荒者,反而被别有用心的人去巩固这份不平等。
问题其实还有很多,不光是往上看,往下看也有,比如那是被施以援手的人真正的品行如何。
但问题很多,这些都不是桠布能去跟多萝西讲的,尽管对方对自己抱有善意,但刚见面的人就指出太多对方的问题,哪怕是忠言,也是在太过逆耳了,忠言也应当在合适的地方去讲才能有用,而不是一股脑地全给泼别人身上。
他所能讲的就只有一个,让多萝西明白她的实验可能会被用到别处,防止她这样的好人被人引导着一股脑的往前冲,然后撞个头破血流给别人爆金币。
“他们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去利用。”
“我会保护好他们的。”多萝西认真的诉说着自己的决意。
很明显,前本生都在追寻的目标,不可能是被区区几句话就动摇的,哪怕是知道有错,但人总会有沉浸心理。
都走到这了,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看看?
哪怕理解桠布所说的话,她的偏执让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怎么把实验继续进行下去,而不是找个换条路试试。
“那多萝西要怎么保护呢?”桠布顺着对方的想法问了下去,而不是上来就说对方保护不了。
毕竟对方可是天才啊,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方法呢。
“就像桠布你所说的,他们如果被发现了,可能后半生都会被人当作实验品抓走观察。”
“嗯,是的。”
毕竟多萝西身为一个主任可能不会那么轻易的说没就没,但其他被帮助的拓荒者,那突然少一个可能还真不见得有人能察觉到。
“为了防止他们被发现,在最终结果出现之前,我会一直照顾他们的。”
“......照顾?怎么照顾?”
“让他们进入长久的沉睡的,直到最终结果被研发出来并完全成熟。”
“......”
“这段时间里,我会用装置为他们维生,并将它们藏起来不被外人所知道,防止被别人发现并利用。”多萝西神情温柔的仿佛在阐述一场美好的幻想,如果听不到声音,没有人会觉得她在讲什么过激到有违伦理的事情。
“在那份结果到来之前,我会保护好他们的,我可以为拓荒者们编织美好梦境,完美的梦境,不过请放心,我依旧不会去强迫他们选择,而是把实情告诉他们后,给他们选择的权力。”
有些难以想象这种话是从多萝西的口中说出的,似乎在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对方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与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相符的狂气。
“这样,可以吗,桠布?”多萝西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似乎确信自己所想的方法可以解决哪些问题,她专注的注视着桠布,等待着这位同类的肯定。
“......”
可以吗?
当然是不可以的啊哥?!这怎么绕了一圈后,不还是变电池了吗!
看着面前眼底透露着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等待自己回答的多萝西,桠布一时之间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情绪,不知该怎么应答。
没有了解过多萝西过去的桠布,还是低估多萝西的偏执了,他没想到对方在思考后,所得出的是这种扭曲的善意。
她真切地希望所有人都平等地得到幸福,她会为了一个“美好的”想法不顾一切。
这份善意扭曲到让桠布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只是语言的话似乎对对方起不到任何作用。
“来,多萝西,我给你示范一下。”
既然语言已经很难起到作用,那就得拿点实际的东西来给对方演示举例。
沉默了良久的桠布慢慢站起身来,在多萝西困惑的目光中,走进了那个之前用于囚禁他的玻璃罩下放。
见状,虽然不理解什么情况,但多萝西还是跟着走到了一旁等待着桠布的行动。
“嗯......你看,就像这样。”桠布蹲下身子,靠着标记摸索着让玻璃罩缓缓关闭了下来,把自己重新关进了这个囚笼里,“来,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密闭空间?”多萝西没太理解桠布想要表达什么,但还是配合着说了几个可能的词。
“用最普通的说法,不用去想什么专业的词汇,就最直观的说出来。”
“被关起来了。”
“对,被关起来了,而且......”桠布点了点头,并用力拍了几下玻璃,这玻璃罩质量可以说异常的好,拍了几下除了让桠布手有点疼以外,玻璃罩一点事都没有。
“喏,你看,我也许可以说安全了,但我缺少主观能动性,缺少能自己出去的能力,该被宰割的时候,依旧要被宰割。”
“我会保护好他们的,哪怕付出我的生命。”都说到这份上了,多萝西自然也能明白桠布否定的意思,有些难过的抿着嘴,重复着自己那套给对方选择权的解释,“而且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他们自愿我才会......”
“可是,多萝西,他们真的是自愿的吗?虽然看起来是给了他们选择,但从你的描述中拓荒者的状态来看,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生活所迫,而是不得不选这个风险高的选项。”
“......”
“这个解法就和我现在一样,认为这样能让他们安全,让他们活在设想的美好梦境里,等待着最终结果的出现,这本身可能就是一种限制。”桠布尽量让自己的解释能够温和一些,话语中很少出现你、一定之类过于有硬度的词汇。
“限制......”
看着那层把桠布囚禁起来的玻璃,那玻璃无比的通透,多萝西却感觉眼前仿佛有迷雾将她与桠布相阻隔。
【妈妈,长途跋涉不是很痛苦吗?为什么大家不选择留在更安全的地方呢?】
恍惚间,透过这迷雾,多萝西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耳边响起了与已经离自己而去的母亲所说的那些话语。
“我会为他们编织美好的梦境,这难道不好吗?而且,等实验结果真正成熟之后,我也会将他们唤醒的。我替他们规划好了,只要等我全部完成就可以了。”
她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本质是为了大家幸福的事情,却有这么多问题。
“我知道,这或许看来有些不对,但这至少、至少安全了,不是吗,而且只要等最终成果出来,就......”
“我能听懂多萝西你所说的,也许呆在实验室里,在美梦中等待结果,这远比拓荒的生活要安全美好的多。”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停下来呢?”多萝西的眼神中流露在困惑,不明白为何对方能理解自己,却不赞同自己。
这明明是正确的才对。
“因为并非实验完成就万事大吉的,你不能什么都替他们做好决定。”
一直以来,多萝西就像是太过溺爱孩子的长辈,她不想让拓荒者们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且极度自信自己能把一切都安排好。
“难道桠布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我的目标,都是错的吗?”
明明对方能够理解的自己,却一直在不断否定,哪怕是泥人也会有三分火气,多萝西声音尽管依旧听起来软乎乎的,但现在的声音中夹杂的委屈感却让人隐约察觉到了一丝攻击性。
“等等......多萝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说多萝西的目标是错误的啊?”
“欸?”
但这份攻击性瞬间就消失了。
“我一直都没有说你的最终目标是错的,我一直在说的是你完成目标的过程,这个目标想要完成,应该注重的是群体。”
“......群体?”
可自己注重的,不就是集体吗?自己研究的方向不是已经从个体转向集体了吗?
“啊......稍等,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靠着标记的验证以及脑内几乎是倍速的重新回放了一遍刚才的对话,桠布终于发现了两人的交流出现偏差的地方。
“多萝西,我说的注重群体,不是说把应用到单体的实验成果变成应用到群体上,我是说,要更加关注群体,关注那些人,融入他们。”
“欸?”
【多萝西,大家的坚持与挣扎,都是为了亲眼看一看更远的地方。】
“多萝西,你想要帮助他们,就要去关注他们,因为他们可能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与目标。真正要做的从来不应当是授人以鱼,而是授人以渔,真正的给他们选择权,而非你什么都替他们做。”
“我并不是想说多萝西的实验是错误的,不是说这个实验就不应该存在的,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不能因为怕火焰会灼伤,就认为火焰不应该存在。”
“但问题是,你走的太快了,真正需要的人可能跟不上你,而那些窥视着你的成果的人反而会半路截胡。”
“你既然要帮助他们,你就不能脱离他们单独去做,要让那些你想帮助的人也参与到这个事情中来,让他们有一个过程,而不是你独自把一切都给他们做好,导致他们没有过程只有结果。”
所谓幸福,可不是靠别人赠与的东西,而是由自己去找到的。
“融入那些你想帮助的人。”桠布再一次重复了自己所说的群体的含义,“也许他们之中,有能完全理解你的,能帮助你做的更好的,能陪着你提醒你防止你出错的,甚至,会有能走的更远,一个人能走的终归是有限的,但可以接力下去。”
【多萝西,你未来将看到的风景,一定远胜于我。】
“......”多萝西注视着玻璃罩内的桠布,而对方也安静的站在哪里注视着她。
那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尖锐感,仅仅只有关心和相信,声音缓慢且温柔,感觉不到一丝的苛责,只是说出问题,然后耐心的等待着她能够明白这份答案。
真的,就和那是,一模一样的。
【多萝西,妈妈早晚会留在这里,送你踏上旅途。】
不要走好吗?
“妈妈......”多萝西嘴唇上下轻轻的张开闭合,声音微小到像是在呼吸,发出了孩子在难过时总会本能去呼唤的一个称谓,一个自己幼时缺失掉的称谓。
“嗯?”
这人刚才说什么?
“那个......ma,不是,桠布,对不起,我、我需要去冷静一下,对不起......”多萝西赶忙捂住了自己下意识叫错的嘴巴。
开心,难过,无力,悲伤,安心以及因为精神状态不佳而口误的羞耻,各种相互矛盾却又在此刻并存的情绪如浆糊般包裹着多萝西的大脑,整个人精神混乱的自房间里晃晃悠悠着走了出去,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鼠般从桠布的视线里逃离。
深夜的房间里回归了它本应拥有的宁静,整个屋子里没了人说话后,空旷的有些吓人,屋里只剩下了桠布一人,干巴巴的杵在那玻璃罩里。
“......”桠布表情僵硬的看着夺门而出的多萝西,后知后觉的用手指敲门一般敲击了几下玻璃罩。
那个,你好?wei?zaima?
坏了。
“等下,多萝西?不是你倒是先帮我按一下开关啊......”
对不起我承认我刚才逼话有点多,能先放我出去吗?
我米还没吃呢啊!都馋半天了,你好歹让我吃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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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的孩子在为他人的幸福编织梦想,
*然而童话的梦终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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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维朗普,我们走!
桠布依稀记得,第五次的传送,用时非常短,所以他才会干脆一刻不停的再一次使用挂坠来到第六次。
桠布依稀记得......
不对,为什么是依稀记得?
而且周围为什么这么冷......
“这儿可真冷,你说是吧,维朗普......”
不好意思串台了。
【FILE 5 LOADED】
可这也实在是冷过头了,切尔诺伯格的温度也很低,所以桠布穿的衣服是有保暖的,就算是冬天也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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