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宣纸
在这一点上B班是最为专心的，毕竟B班接到匿名邮件的是千早而不是帆波，这一试卷自然是被他给扣了下来，他认为现阶段B班就闷头复习就好了，针对这场期末考试也没有B班太多事情。
A班的入局是个意外之喜，若非A班，千早本是打算以更多的BD试卷来换取C班的试卷以及出手对付D班的。但是既然A班送上了三科试卷，那样再给C班太多BD的卷子的话C班的平均分大概会高得夸张。
放任C班做大也不是千早的本意，所以交易当中的BD试卷只有10科当中的五科，五科换C班的五科。
试卷交易不涉及点数，所以无需学生会公证。
退一步来说，找学生会作为公证说不定还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试卷的真假就是各班之间的博弈了，是真是假就需要领导人自行思考得出结论了。
这其实和千早此前售卖考古题的思路如出一辙，真假都需要自行判断。但是不同于考古题的是，这次各班自行出题让人无从证明——现阶段所有人都对自己班级的题目守口如瓶，能够拿到并且进行交易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不要说再找当事人班级的学生证实真伪了。
就算强行证实，随后那个班级肯定也会紧急更改试卷。
B班整体氛围相当轻松，原本大家成绩说得过去，再加上年级第一坐镇让他们颇为自信。帆波也在学习会上面说过，千早出题水平非常高，只要在学习会上把千早的题目搞明白了，其他班级的题目多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给了B班极大的鼓舞，正所谓触类旁通。对于期中考试，B班相当有信心。
不过也和D班一样，没有人考虑过题目交易这样的事情，同样是过于正派的思路。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妃宫觉得我们B班这次能够第几名？”神崎私下里找到了千早。
“按照学力的话，我们应该是保二争一。”千早也相当诚实地说道，“运气好的话第一名也不稀奇。”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概会有些奇怪，你听完可以不用太过在意。”
“当然，神崎同学请讲。”
“就是关于期中考试，在考古题没有被举报的时候，我并没有盲目相信所谓的考古题，但是随后考试内容被取消是否意味着考古题确有其事呢？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考试是一种手段，那么通过信息差拿到考古题也是一种通关思路吧？或者应该说要不是考古题闹得太大，这应该是成功率最高的方式。”
千早点了点头，没有开口，但是他示意神崎继续。
“既然有考古题这样的安排，说明校方有意考察我们对于信息的收集，这一点和第一个月的考核是一模一样的，如果第一个月不大手大脚花费点数，那么在这第二个月肯定是有富裕的点数来购买考古题的。”
“很合理。”
“说了这么多我是什么意思呢——既然本意是考察信息收集能力，那么在更改考试模式后是否还遵循着同样的考察点呢？”
“神崎同学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想法是我们可以通过某种交易来获得别的班级的试卷对吗？”
“你能够轻易理解真是太好了，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神崎点点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不晓得其他班级有没有进行这样的交易，比方说A班C班达成合作的话我们B班就会受到影响，有一份对方的试卷基本上等同于获得了25分。”
“确实呢，那样我们就会非常被动。”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是否要和D班进行合作。”说完神崎自己也有点犹豫，“不过D班暂时有些难以信任，与他们交易说不定我们得到了好处并不明显。”
千早清楚，因为B班的卷子出得极为漂亮，所以如果进行了交易的话得到一份水平不怎么样的卷子反而是D班单方面获得了好处。
“神崎同学的话也有道理，不过尚且不能证明AC两个班进行了合作吧？”千早说道，“而且我认为帆波大概不太会同意这样的方案哦？”
“......”
“其实，之前帆波也得到了一份考古题，她也曾考虑过是否要使用呢。”
“她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呢，所以才能得到B班所有人的信赖。”
“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神崎同学跟我讲过就好了，就不要再和帆波讲了，不然和D班谈判也会很耽误时间，说不定还会被其他班级注意到——听说最近C班一直在抓着D班骚扰呢。”
“这件事情我也有耳闻，不过这种程度的骚扰实在是太过低劣了，想不出来他们的用意是什么。”神崎摇摇头，“算了，这件事情请妃宫同学帮我保密吧，事到如今也确实不好再提出来了，万一有人因为这个松懈下来就不妙了。”
“嗯，我会保密的，今后神崎同学如果有不同的想法也可以先跟我商量哦？”
“那么到时候就再叨扰了。”神崎点点头离开了。
......
早坂爱从一旁走出来。
“来看一之濑对于班级的统合还没有到达想象当中的高啊。”
“会有不同的策略是很正常的事情，神崎看破了本质，但是他的行动力太低了，换做其他人可能已经开始打探消息了。”
“有能力也想法，但是注定是副手的命呢。”早坂啧啧称奇，“如果他能够打探到A班C班合作的消息，那样一之濑就不得不选择和D班合作了。”
“所以班长才是帆波而不是神崎，不过以后或许可以派得上用场。”千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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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办公室。
屋内只有千早和堀北学两个人。
“四分出售给C班，亏你能够想到这样的方案。”堀北学说道。
“您过奖了，这几分对我而言并没有用处呢，不卖给别人也浪费了。”千早微微一笑，“不过我倒是想卖给令妹，但是可惜她大概无法支付给我足够的点数。”
“但是你还留了一分。”
“说不定我想高价出手呢？万一某个班级出现了只差一分就及格或者总分打平的情况，我手里这一分不就值钱了吗？”
“但是砸在你自己手里的可能性更高。”堀北学指出，“赌那种巧合实在不是个明智的行为。”
“但是回报率非常高哦。”千早说道，“到时候我开价十万点他们也会买的。”
“......你比我想的还要激进一点，无论是考古题还是随后的举报。”
“会长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呢。”千早自然是装作听不懂，主打一个只要我装傻你就那我没办法。
“无所谓，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堀北学将一张卡片递给了千早，“不记名的点数卡，C班通过学生会向里面转入了100000点数，你可以自己提取，转增他人都随你高兴，总之点数你确实收到了，考试结束后C班的总分数将会增加4分。”
“好的，劳烦会长了。”
“这是我分内的工作，不过我很好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为了赚取点数的话无论是分数还是杂志的定价都可以更高，但是你没有那样做。”
“价格公道才会有回头客。”千早说道，“毕竟我可不想竭泽而渔。”
很显然这是一句避重就轻的话。
“那就当做是这样吧，我有句话要提醒你一下。”
“您请讲。”
“这次考古题事件已经引起南云注意了，他在期末考试之后肯定会继续调查这件事情的，你好自为之。”
“副会长尽管去查好了，原本就与我无关哦？”
“看来你很自信没有留下破绽。”堀北学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直视千早的眼睛，“姑且提醒你一下，南云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哦？身为会长这样评价自己的副手，南云副会长可是会哭出来的哦？你就这样将学生会内部矛盾暴露给我真的好吗会长？”
“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可以批准你加入学生会，副会长的位置给你留着。”
“名不正言不顺资历尚浅，这样的副会长有什么意义呢？总不能是帮助会长您分担繁杂的工作吧？”
“......”堀北学一时语塞，“我的工作还不至于塞给你做。”
“请容许我拒绝，我仍然没有加入学生会的意愿。”
“是吗？可惜了，你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堀北学摇摇头。
“您不是还有备选方案吗？D班的绫小路更加合适吧？而且还是铃音同学的同班。”千早说道，“您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冷漠吗？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您那样举动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您担心有人对妹妹不利，所以使用了这样疏远的方式来暗示别人你和妹妹关系很一般，即便做了什么也不会影响到你。”
堀北学听完不置可否，明显是打算和刚刚的千早一样装傻了事。
“不过这个对我来说也不重要，铃音同学是D班还是A班并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千早站起身来，“有绫小路同学帮忙，想必D班很快就能够复苏并且崛起了吧？”
“你很看好绫小路吗？”堀北学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取决于之后的表现。”千早对着堀北学露出一个礼仪性的笑容，“如果您需要一个接班人或者说留下一个对抗某人的火种，那么您或许可以选择绫小路同学呢，那么会长贵安。”
千早说完微微躬身离开了学生会室。
堀北学看了一眼被关闭的大门，微微摇了摇头，随即继续工作了起来。
......
“十万，拿去吧。”返回房间后千早将点数卡飞给了早坂。
“老板牛逼老板大气老板daisuki~”
“听起来像是主播感谢榜一的台词。”千早颇为嫌弃地看了早坂一眼，“事情办好了？”
“当然！”早坂拿起手机迅速从卡片里将点数提取到了自己手机里面，“B班的答案发给了堀北铃音，A班C班的答案发给了绫小路。”
“好。”千早点点头，“接下来就看他们两个的发挥了，堀北铃音多疑，所以大概率不会把答案拿出来，而绫小路就不会，他大概率会借栉田把这份答案分发出去。”
“但是他如何向桔梗解释答案的由来呢？或者说就算桔梗相信，D班的人为什么会相信呢？”
“只要当做是复习题目发下去做就好了，事后只要推波助澜说D班搞到了C班的题目就好了。”
“那要是堀北铃音也拿出题目呢？”早坂继续问道。
“很简单，那么我们也拿出D班的题目就好了——堀北只要敢发我们马上找上门去商量交易的事情，无论她是否同意我们都直接发给B班的大家就好了，这样她心里多半会有个疙瘩，认为是绫小路或者其他的谁做的这件事情。”
“那要是一之濑问起来呢？”
“就说是用点数从D班搞来的，作为交换也提供了B班的卷子。”
“感觉不是很严谨的样子。”
“不会有人深究的，而且我赌堀北铃音不会拿出答案来，她在班上的评价比较微妙，还不足以服众，所以拿出试卷但是和考试无关的话评价就更加微妙了。”
“也可以当做练习题吧？”
“只是练习题的话不是人人都会去做的，C班的卷子同理，我们需要的仅仅是C班的卷子被D班获取这一既定事实罢了。”
“明白了。”
“绫小路不做这件事的话我就改为让桔梗做这件事，没有区别的，谁让A班的坂柳乱发邮件呢。”
87.期中考试
终于，迎来了期中考试这一天。
在此之前，绫小路借栉田的手将夹杂着A班C班题目的试卷作为复习资料发给了D班的学生，不过因为栉田语焉不详所以大部分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记忆背诵自己班级试卷上。
考试结束后，将在第二天公布考试成绩。
堀北铃音也在考试后找上了绫小路。
“绫小路同学，可以跟我来一下吗?”尽管是在发问，但是堀北铃音的语气却是陈述句。
“好。”
二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班级。
待二人来到没有人的地方，堀北张口就问：“栉田同学的那套卷子是怎么回事？是其他班级的原题吗？”
“从期中考试的卷面来看似乎是这样的。”绫小路回答，“真不愧是栉田啊，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搞到。”
“你在骗我，那明明是你交给栉田的。”堀北语气不善地盯着绫小路的眼睛，“我在拿到卷子之后就给栉田打了电话进行询问，她说是你交给她的。”
“好吧，其实我的手机收到了匿名邮件。”绫小路说道，“因为不知道真实性，所以就拜托栉田以学习资料的名义发给了同学们。”
“你没有用D班的试卷去交换别的班级的试卷吧？”
“怎么可能，由我这个无名小卒来做的话，别的班级根本就不会相信的吧？”
“你可以让栉田同学来做这件事情。”堀北不依不饶地说道。
“如果卷子是假的，栉田在年级内的风评就会变得非常微妙，你认为她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吗？退一步说即使她愿意，万一交易来的试卷是假的那她在D班的处境不是会相当糟糕吗？”
“......”堀北沉默了，因为栉田确实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正如绫小路所说，交易试卷的风险太大，她基本上不可能会选择下注在这件事情上。
“这完全属于意外收获。”绫小路说道，“不过总归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嗯。”堀北点点头，“须藤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
“刚刚看到他们三个人还挺开心的样子，应该答得不错吧。”
“那就好。”堀北点点头，“那么明天见吧绫小路同学。”
“明天见。”
堀北铃音拎着包返回了自己的宿舍，她认为绫小路对她有所隐瞒，但是她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而且她怀疑手机里B班的试卷也是绫小路的手笔——如果都塞给栉田的话就太可疑了，所以分散来比较好。堀北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毕竟栉田的卷子证明了其正确性，她如果也把B班的卷子拿出来的话说不定可以拿到更高的分数——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
不过堀北也并不是沉湎于过去的人，对于她而言这只是D班崛起的开始，接下来她会继续努力，尽自己的最大努力。
可以的话她不会再依靠绫小路，更何况绫小路太谜语人了，让她有些恼火。
将近多半个月都在为了期中考试而奔走着，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堀北也决定稍微给自己放个假，今晚就不再去学习了，改为去图书馆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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