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幻枭同学
光滑的金属穹顶，雪白的墙壁，还有身旁的仪器，看起来是一间病房。
完整的概念出现在脑海中。
“你可能还会有些不适应，当然我没有经验，毕竟你是第一个成功的。”
“嗯，或许，你应该试着下来走走，活动一下身体，我对你的机能很感兴趣，毕竟之前的数据都是纸上谈兵，若是得以实践，这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
扭过头，寻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穿着实验大褂的中年女子，手中正拿着一个电子制品。
“是平板电脑。”
大脑再次给出答案。
“那我又是什么？”
意识突然有些恍然，因为这次没有答案，但却有感觉脑海中有什么飘过。
张了张嘴，喉咙中蠕动着发出声音。
“我是谁？”
“啊！？”
听到问题的女人一惊，连忙跑过来，仔细的盯着看了看自己的实验对象。
“有点意思，明明没有任何问题，却好像失忆了？”
“既然如此，不如这样……”
看到女子肆无忌惮的笑了笑，不知为何，一种名为不安的情绪在心中滋生。
“你的名字是露西，阿尔贝总裁的专属女仆。”
“露西？阿尔贝？”
听到这两个名字，露西猛地从床上坐起。
“对，没错，我是露西！”
冰蓝色的眼睛扫过有些错愕的海伦，露西一下子跳下床，没有理会对方，自顾自的朝着病房外跑去。
速度很快，就像是灵活的蝴蝶在花丛中自由的穿梭。
“跑了？”
“难道是刚刚的话刺激着她了？”
“得快点拉响警报才行！”
海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让露西逃走了，虽然那副义体的数值很高，但对方能这么快就自如的运用是她没想到的。
“不，不需要，任由她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阿尔贝从门口探出身子对海伦说道。
“诶！总裁，原来您已经到了，没想到这么快。”
“嗯，我也是刚刚到。”
“你应该能追踪到她的位置吧。”
阿尔贝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当然，您尽管吩咐。”
“身体，好轻……”
露西很快就跑出研究所，原本需要一些机巧才能翻越的围墙，这次竟然一下子就翻过了。
“刚才在走廊上碰见的那个人，是谁？”
“感觉好熟悉……”
脑海中的记忆就像是混乱的海潮，一波又一波，无数往日的影像不断在脑海中闪现着。
但不知为何，露西却可以很自如的全部接受，就像是一台精密的计算机般，将原本杂乱无序的记忆重新归档分类，恢复秩序。
脑内一般整理着自己的记忆，露西一边在这座霓虹之城的穿行。
无论面对怎样的地形，她的身体就像是已经练习过千百遍一样，可以在一瞬间做出对应的动作，毫发无损，甚至可以说是优雅的穿过。
“纽兰……”
城市仿佛流动着的霓虹海洋，而露西就是穿行其中的一条游鱼。
穿过街道，穿过暗巷，跨过高楼，露西最终爬上了一座信号塔，灯光在塔顶闪动，将身躯上附着的白色紧身衣染上了一层嫣红。
坐在信号塔的维修平台上，露西感受着流过身体的冷风，凝望着这座喧闹的城市。
“那是……”
皎洁的银白在闪动的片刻穿过嫣红，洒在露西的脸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高悬于天际的明月。
“那是月亮。”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一颗小脑袋从平台边探出来。
纯真可爱的笑容，黄金般的秀发，还有绝艳完美的容貌，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阿尔贝……”
将对方的名字轻声在嘴中呢喃。
“能搭把手吗，这地方可是不怎么好爬呢。”
看着对方伸出的小手，露西的身体下意识的行动起来。
两只手握在一起，冰凉细腻的触感滑入阿尔贝指间。
露西没有回话，将阿尔贝拉上来后，便沉默的站到一边。
阿尔贝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在两人之间，露西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人。
将此时的阿尔贝是与平常完全不同的装束，不是在豪宅中白色睡袍，也不是公开场合需要的白金色小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淡金色卫衣，没有任何标志和杂色，甚至两只不安分的小脚上都罕见的穿了休闲外出的运动鞋。
宽大的衣服套在阿尔贝身上，更加突显出他娇小的体型，与露西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弟一样。
“为什么，我还活着？”
露西一开口便是质问，似乎是思考良久仍不得答案，她清冷的声音中丝丝埋怨的情绪。
听到这样的问题，阿尔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坐到了平台的边缘，将腿伸出，在空中摇晃起来。
“答案很简单，因为你还不想死。”
“正巧，我也不想让你死，所以你活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扮演神吗？阿尔贝。”
露西的声音有些愠怒，但阿尔贝的回答却让她错愕。
“你想让我扮演神吗？”
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交汇。
冷风吹过，塔灯闪烁，霓虹的海洋仍然在两人脚下涌动着，带着无穷无尽的喧嚣浪潮，吞噬着灵魂与生命。
这就是纽兰的底色，无论她为何人易主，无论其上建立怎样的辉煌，她都不会改变，露西也是。
至少在第一次死去之前，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真正的体验过死亡后，露西迷茫了。
在心中，那个名字被称为露西的黑客说：“你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有，一切追逐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虚妄，你是这座罪恶城市齿轮间摩擦的一簇火花，你要燃烧，你已燃尽，你应死亡！”
是啊，就是这样，露西曾经也坚定不移的这样相信着，孤寂化作冷漠的面纱，将心中的情感冻结，望向那轮明月，拥抱虚无的死寂。
但阿尔贝却告诉露西，她想活着！
“我想活着？！”
“我确实想活着呀！！！”
当真正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一种对生的渴望出现在露西的意识中，无比明晰，无法忽略！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与阿尔贝坦诚的交谈后，第一次情感的倾诉？
还是从她出生那一刻？
亦或是每次面对苦难时，那个咬牙坚持的身影？
在回看自己的记忆时，露西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渴望生存下去，即使是在这座让人恶心的狗屁城市，她渴望拥有自己的美好，渴望别人的爱和对别人的爱！
心中万千思绪涌动，露西想要哭泣，想要声嘶力竭，想要……
轻轻抚摸自己柔软的眼窝，冰凉凉的，没有泪水，没有温度。
直到此刻，露西才明白，这新生的代价。
她的情感，她的思绪，她的灵魂将永远囚禁在这副冰冷的躯壳之中，没有人可以回应她，没有人。
踩着轻柔的步子，露西来到了阿尔贝身边，缓缓坐下，动作优雅得体。
冰蓝色的双眸注视着男孩完美的容颜，两人始终对视着，没有任何言语。
因为露西知道，阿尔贝那足以洞悉灵魂的眼睛，即使不说任何话也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透过眼睛，理解到露西已经做出了决定，阿尔贝微笑着点点头。
下一刻，冰凉柔软的触感滑过脸颊，轻轻将其拖起，如夏夜之酒中冰块的美妙触感瞬间填满舌尖。
纠缠，环绕，分离，重聚，好像没有尽头的舞蹈。
闭上双眼，就能感受到露西传来的情意，那被囚困在这具冰冷义体中温热的心跳。
“神啊，如果你是神明！回应我吧！爱我吧！”
第29章 阿妮亚的身世
公司董事会结束的一段时间后，时间为上午，地点在阿尔贝的豪宅大厅。
“阿尔贝大人，这是我的女儿，阿妮亚。”
“快，阿妮亚快去和你的救命恩人打声招呼吧！”
约尔有些紧张的轻轻把怀里的阿妮亚朝阿尔贝推了推。
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由于最近很少出门，阿尔贝有意的加速了头发的生长，于是乎，他又有了一头飘逸的及腰长发。
“大姐姐，我…我叫阿妮亚……”
粉红色头发的可爱女孩有些羞涩的不敢看阿尔贝的脸。
“你就是阿妮亚吗？约尔在我面前可没少提起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阿尔贝展现出了他外貌应有亲和力，站起来轻轻抚摸阿妮亚的小脑袋，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帮这个历经劫难的孩子舒缓紧张。
“太好了，看阿尔贝大人很喜欢阿妮亚的样子！！！”
死死盯着这一幕的约尔大喜过望，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同时与女儿还有阿尔贝大人一起生活了！
幻想着未来可以同时和两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存在互动的美好生活，约尔情不自禁用双手捧起了自己红扑扑的脸，嘴角更是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喂，别太得意了！你这半吊子！”
侍立与一边的S看不下去了，她可不想和别人分享少爷的爱，虽然阻止不了少爷的决定，但她也要趁机教训一下这个后背。
如此想着，如此做的，S抓住了约尔的肩膀连续摇晃起对方。
“你快点给我把那些不好的想法通通飞走吧！”
一边摇晃，一边观察着对方，下移的视线中S赫然看到了那正随着约尔身体摇晃的，就像是一对成熟的果实，柔软而又圆润，在有些SS（懂得都懂）的女仆装之下是如此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
“嘶，这也太罪恶了！”
对比之下，一股自卑涌上S的心头，她直接用力的将约尔推开。
“你你你你……你在这里不要穿这些伤风败俗的衣服，赶紧给我去换一身正常点的！！！”
约尔有些不理解这其中的奥妙，这身衣服可是阿尔贝指定的女仆装，她来之前特意换上的，那为何管家会……？
“好了，S不要胡闹了，约尔这样的打扮挺好的，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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