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西风菌
默默的,加藤惠闭上眼,湿润唇瓣上沾着晶莹粘稠。
长长的睫毛缓缓上下颤动,一滴汗水顺着完美无瑕的两步弧线,坠落在锁骨沟壑中,描绘出激发荷尔蒙的曲线。
观月式喘着热气,缓缓低下头……又很快抬起。
“班长!?”
“诶?”加藤惠悚然地睁开双眼,宛如偷吃时被主人当场捉住,浑身僵立。
穿着运动服、乖巧脸蛋上满是尴尬,绚辻词努力露出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对他们挥挥手。
“呀,我只是来上厕所的,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么近才看到你们,奇了怪了……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就这样!”
说着,绚辻词小跑进旁边的厕所中。
蝉声、风声、脚步声,一切的喧闹又立刻重新出现。
气氛尴尬到让人脚趾疯狂扣地。
好半天,观月式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啊对了,既然不是怀咳咳,那加藤你刚刚看着体检表那么发愁是因为什么?”
盯着观月式好半响,加藤惠收回视线,小脸皱起。
“一些,女孩子的烦恼。”
虽然攻略了好几个女孩子,但观月式自问在这方面的知识也并不多。
他所能了解到的‘女孩子的烦恼’,无非就是长胖了、长痘了、变黑了这些。
观月式用双眼描摹着面前的少女脸。
依旧是光滑水嫩,看不见什么瑕疵,甚至和以前比起来,还带着一种健康的红润。
脸蛋和皮肤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那就是胖了?
虽然穿着宽松运动服,但身前身后的饱满曲线和腹部后腰的空荡凹陷,仍然可以让人想象出妙曼弧度。
难道还有还有其他地方的烦恼?
观月式沉思时,感受到他一转不转目光的少女视线扫过来。
“啊!对了!”
一拍手,观月式若无其事地挪开眼睛,“有件事我一直想和加藤说。”
收回视线,加藤惠感受着观月式手臂上那几乎将袖口浸透的汗水,回忆着他刚刚误会自己时那股激动过度的反应。
就算是突然得知自己当了父亲,也不该那么夸张才对。
究竟……
得到默许,观月式咽了咽口水,但喉咙中依然干涸,让他怀疑刚刚究竟有没有咽下。
“爱瑠,发现了我们的事。”
思绪凝固,加藤惠默默转过头,眼眸倒映着窗外的阳光。
“我没说,是爱瑠自己发现的。”
对于这个说法,加藤惠并不怀疑,也不吃惊。
在她预想中,千反田爱瑠这位清纯活泼的少女,本就是最大的对手。
她兼具霞之丘诗羽的成熟沉稳,和冬马和纱不讲道理的直觉勇敢,加之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贤淑温柔。
威胁程度比旁边那个整天绷着脸、其实怂到不行的雪之下雪乃要高出不知道多少。
似乎感觉到加藤惠面无表情下的紧张,观月式反过来,握紧了她的手。
“爱瑠,并没有反对我们,只是提出了几个意见……应该说要求。”
温暖缓解了心中的紧张,但加藤惠没有放松,依旧绷紧心弦。
“第一个,是明天和她父母见过面后,爱瑠要搬进我的公寓住。”
沉默许久,加藤惠点点头。
“然后,毕业以后,和她结婚。”
这一次,少女沉默得更久了。
玻璃窗外洒入淡淡阳光,将视线中的一切都沉浸在雪白朦胧之中,让少女容颜中似乎多出一股如梦似幻的旖旎。
即便是近在咫尺的观月式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是也不禁为此失神。
直到轻盈如流水的声音拍打在脸上,让他惊醒过来。
“嘛,其实千反田同学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倒不如说她是最有资格的。”
观月式没来得及松口气,加藤惠忽然话锋一转。
“呐,观月君,刚刚你那么大的反应,究竟是想要我有孩子,还是没有孩子?”
少女的唇角忽然勾起了淡淡笑意,却使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随之一变。
温柔,却是一种让人有些感到紧张和畏惧的温柔。
虚张声势的强势,和下定决心的温柔,这之间的差距就好像是雪之下雪乃的关东平原忽然变成了富士雪山。
而且,明明之前还对那几个视之若虎,好像说出来会烫嘴一样的词,现在被她自然而然地吐出。
简直,就好像那天雨夜,主动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将他推到的样子。
“呃,有没有孩子这个问题我都没想过,倒不如说我有些畏惧那个……我不喜欢大人,或者准确来说是讨厌那些不合格的父母,也发过誓要成为最好的父亲,”
仿佛有些缺氧一样,观月式有些喘气。
“但是,小孩子长大后往往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住……如果变成那样,我宁愿去死。”
仿佛望着被丢弃在路边又湿漉漉的幼猫,加藤惠怜爱地摸了摸观月式的脸颊。
在他刚刚感觉到温柔时,却发现少女眼中漾起了黑暗,唇角笑容仿佛有些残虐意味。
“诶?啊!”
一股超越想象的力量传来,将观月式直接扯进了旁边的厕所。
“喂!那个是男厕!”
脚步一顿,加藤惠立刻换个方向。
“班长还在!”
步入女厕的一瞬间,观月式虽然知道加藤惠有让他人无法感知的能力,但也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和刺激!
偏僻的厕所中没什么人,观月式一下就看到了那个唯一锁起来的隔间。
一想到那位乖巧优等生就在里面,他感觉心脏都有些停跳,话说到一半就连忙捂住了嘴。
——省略五百字——(真省略)
观月式瞬间明白了,这是惩罚。
对于自己决定和爱瑠结婚的惩罚。
明明说是没意见呢。
嘁,女人~
遐想只能到此为止,因为隔壁传来了抽水的声音。
紧接着,是隔间门打开,以及室内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
观月式居然和人交往了。
加藤惠这个女生,真的好运气。
诶,我好像,是有一些羡慕吗?
不对不对!
我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
现在都已经和人交往了,就更不该想这么多!
可是绚辻词努力摇了摇头后,又回忆起,观月式本就宣告了他要开后宫的事。
所以,他有没有和加藤惠告白,和某个人交往,似乎并没有改变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状况?
脑海中一直不受控制地想着那个少年的事情,绚辻词没有发现异样,径直走向洗手池。
水龙头打开的一瞬间,她耳边仿佛传来了什么人的声音。
但绚辻词没想太多,洗干净手后,离开了厕所。
之后,声音又再次响起。
隔间门板震摇不断,仿佛随时会掉落下来。
虽然这是个有些偏僻的女厕所,但也因此比较干净,所以还是有不怕走远路的女生来。
期间好几次,在有女生前来上厕所的时候,不得不立刻刹车停止。
直到最后一次,在一名有着丸子头、胸前规模颇为丰腴的女生踏入的时候,门板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咦!!”
原本低着头玩手机的她脸色煞白,发出小动物般的悲鸣,惊恐地望着听不到一点声音的空荡厕所,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
…………
观月式解开了一个疑惑。
那就是,加藤惠身上,究竟胖在了哪里。
观月式背着加藤惠离开后的三分钟不到,两三名女生,在一名有着螺旋金发、一看就很强势的女生带头重新走入了女厕。
她一间又一间地打开隔间,却一无所获,脸上的不耐神色变得更浓重。
不过在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已经是浓重铅灰色的天空,以及那疯狂拍吹拂的大风后,她撇了撇嘴。
“刚刚刮风了而已,别想太多。”
她就为女厕中午闹鬼传说,定下结论。
很快,下雨了。
一枚枚水团连结成了水线,一条条水线交织成层层叠叠的雨幕,结成了深黯的穹庐,笼罩成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一阵灼目的电光炸裂,振聋发聩的猛烈雷声灌入长空,轰鸣声在这片狭窄的天地间夹杂重叠,带来令人筋骨将散的震动,使人摇摇欲堕。
这一晚,雨下得一会狂暴,一会淅沥,好像将死之人地挣扎。
次日,周六,清晨,气象厅宣告梅雨季结束。
仿佛神明关掉了降雨开关一样,清晨时天空便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只有几缕稀疏的卷层云,往日浓厚的云层不见分毫。
气温持续攀升。
到了上午十点,已经逼近三十七度大关。
只要暴露在阳光下五秒钟,皮肤就会感受到一阵热烈的炙痛。
深邃青空上漂浮着耀眼白云,从水泥地上升腾起来的热浪滚滚,形成扭曲远景的幢幢蜃景。
蝉声唧唧,如海啸阵阵袭卷而来。
“明明千叶是在海边,还到处都是水泥大楼,但蝉声的气势可比神山市要猛烈得多,几乎听不见其它鸟或者昆虫的叫声。”
说这话时,擦着雪白下巴上的汗水的爱瑠,将目光投向月台另一边,轨道护栏外。
阳光下的素白手臂,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那里的狭小花丛中,有着还在盛开、但已然不再灿烂的紫阳花。
但这样的观望只能维持不到一分钟,很快就被接连不断电车遮挡住视线。
电车入站的轰鸣和大风淹没两人,将身后数百路人的脚步声都淹没。
狂风掠过,带来一阵清凉。
但很快回过神来,又感觉一阵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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