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西风菌
“哼,年轻人,要懂得尊老爱幼!”老太婆不屑地翻翻白眼,不为和纱的怒视所动弹。
从没遇到过这个的和纱下意识看向观月式,一脸委屈地揪着他手臂,湛蓝眼瞳中溢出了泪水。
在冷着脸的观月式准备开口时的时候,雪乃却走出来,拦在了他身前,“好了好了,不要和老人计较,一碗炒面而已。”
“喂!你这个女人!!”
和纱不可置信地睁圆了湛蓝双眸,看着雪乃,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比冰还硬还平的雪女居然会退让。
爱瑠困惑地看向观月式,却看到他露出了几分期待的笑意。
下一秒,雪乃转身,素白脸颊上流露出绝美而又冰冷的笑容,宛如绽放的冰雕花朵。
“毕竟这位老人家已经没几年好活了,让她省点时间去吃些好吃的也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
老太婆脸瞬间变紫,双眼睁圆了三倍瞪着雪乃,浑身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心脏病去世。
小脸憋得发红,爱瑠看到观月式的眼神后,连忙拉着雪乃离开。
和纱回过神来,笑容灿烂地对老太婆挥挥手,“那,这碗面就当我请你吃的啦,哦,不对,就当提前送到你坟上的祭品如何?拜拜。”
等观月式和和纱赶上已经小跑到捞金鱼摊位的时候,才听到身后人群中传来的凄惨尖叫声。
和纱笑着走了一会,却又很快沉下脸来,一脸纠结。
“怎么了?”
“亏了一百円,好不爽。”
观月式摸了摸她的脸,“就当看猴戏了,不好吗?”
拍掉观月式的手后,和纱沉思了一会,还是摇头,“不喜欢,好好的祭典,现在都没心情了。”
“人生就是这样啦,要学会从好的事情中看到不好的发展,从不好的事情中看到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
和纱下意识牵起观月式的手,不解地看着他,“这还能有什么好的事?”
“好就好在,你也发现了雪乃的优点了对不对?我也说不出那么优美又扎心的话。”
和纱看起来还有些不服气,但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了。
比给个糖才能哄好的小孩子还容易对付。
等到观月式实在是吃不下后,各自带着面具的女生们走出摊位,来到了河岸边。
岸边是大片被夜灯照映的樱花树林。
虽然上面只有绿叶,但因为有无数的短笺、短册悬挂在上面。
加上灯光照映,倒映在河面上,风吹轻皱,也显得瑰丽绚烂。
吹着夜风,雪乃手里捏着白猫面具,看着河中随水流飘荡的许多河灯。
一旁的摊子上有卖,1000円一盏,情侣双方在上面写下愿望,然后放到河里,顺水飘到太平洋去。
所以说商人才不管什么节日,他们只想赚钱!!!
远处的广场,设置了销售避邪箭、竹耙、不倒翁、护身符等吉利物件的商店,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巫女正在其中招待客人。
往后面,空地中央点着一堆大大的篝火,被铁架从人群中隔离开来。
周围是一大圈正在跳阿波舞的人,太鼓、横笛、喝叫声阵阵回荡。
清凉夜风吹拂,丝毫不让人觉得喧嚣,反而增添了分祭祀仪式一样的幽静气息。
大多数在火堆远处观望的人都保持了安静,只有那些小孩子朝着篝火伸出双手、大吵大闹。
走到雪乃身旁,和纱抿了抿嘴,纠结着转身看过去。
爱瑠和观月式都点点头,用鼓励的笑容看着她,竖起大拇指,宛如幼稚园门口送女儿上学的父母。
鼓起勇气,和纱尝试性地开口,“喂,想买就买一个呗,你想和观月一起放也没拦着你。”
收回视线,雪乃双手抱胸,指尖压在手臂上,及膝裙裙摆和马尾一起随风飘摇,更显其姿态端雅绰约。
“我以为冬马同学你已经十六七岁,多少该明白一些现实的道理,这些许愿根本就是没有用的,这种浪费钱的行为根本没有意义,还只会平添太平洋的污染,更何况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神——”
说到这里,少女顿住了。
不对,神魔妖鬼是真的存在的,自己现在就是一只猫妖来着。
而和纱不明白自己一句话怎么引得雪之下雪乃这么大的反应。
这毒舌对付别人是很爽,但是轮到自己,就能感觉得到难受了。
将观月式和爱瑠的嘱咐都抛到脑后,少女一甩手上的狐狸面具,怒视着面前的雪之少女。
狭长的晶莹双眸绽放锐利光芒,显得如冰河般澄澈。
“许个愿又能怎么了?谁不是脚踏实地的同时仰望星空?需要你在这里为人师表吗?别人的每句话都要抬杠,你怎么不去工地呢?”
后方的爱瑠和观月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知道这事又泡汤了。
其实和表现出来的相反,雪乃虽然出过一段时间的国留学,但本质上从情感和文化都是扎根在这个国家的。
她正是因为有所有人都有的那种情感,才会对许愿这件事表现得郑重和纠结。
而从小就和母亲在各国参加音乐赛事的和纱在这里没有其它的亲人,她对那些国家的熟悉程度可能比在这里更深。
因为对这个七夕许愿无所谓,她才不怎么在意雪乃的想法。
叹了口气,观月式在周围看了一圈,拉着爱瑠走向卖河灯的摊位。
两人路过一处写有和歌的牌子。
他惊人的视力能看到十米外的树上,一条短册上写着和歌,旁边悬挂着两个晴天娃娃。
牵牛配织女,彦星匹织姬,自从天地分,隔河两相立。
这个国家的七夕传说和隔壁国家的不太一样,比如牛郎织女并不是因为人神之别而被分离。
织姬是住在银河之中的天神女儿,为众神织造衣物,深得喜爱,众神为她寻来彦星为夫婿。
谁知道婚后生活太愉快,织姬忘记了工作,导致众神的衣物破败不堪,牛郎也不管生病的牛,差点闹了饥荒。
天神遂将两人分居。
为了每年一次的见面,织姬和彦星都要努力的工作。
所以这不是凄美的爱情故事,而是当权者为了鞭策百姓努力当牛马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啊!!
听到这里,爱瑠毫不留情地狠狠用手肘顶了观月式一下,眼神如同姐姐看着调皮弟弟般凶恶。
观月式只能闭上嘴,停止科普。
在写愿望的时候,观月式把‘我不是好色,我只是博爱,想让每个爱上我的少女都幸福——后宫之王’的愿望给了爱瑠看后,想看她的却遭到了拒绝。
“不是吧?看一下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
“哼,反正不能给观月君看,”爱瑠不顾观月式幽怨的视线,缓缓将写着‘希望用接下来的一生,去保护这个感受过黑暗和残酷后,也依然温柔的孩子——农家女’纸船叠好。
一起将船放入河中后,两人默默凝视河灯。
河灯下水,朝着远方飘去,烛火摇摇曳曳,在漆黑的水面映出一层微光。
河岸边,身穿浴衣的少年少女拿着满天星棒挥舞着,青春肆意。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地看向彼此。
“余生,请多多指教了,”
少女注视着他的清澈眼睛仿佛一泓深邃的泉水,每一下眨眼都可以泛起一阵涟漪。
敞开的浴衣领口下,白皙的锁骨和傲人的事业线清晰可见。
虽然以前就可以经常在对方家里同床共枕的夜宿,但现在居住到一起了,总让少女感觉到一些不一般的特殊意味。
虽然,她也说不清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阵阵发烫。
大概是,自己亲手把自己,交给了对方。
“原来现在还需要说这个吗?”
观月式捏了捏爱瑠白嫩的下巴,将精致又还很稚嫩的清纯脸蛋抬起。
“我还以为,你早就是我的了。”
观月式低下头。
少女的耳边,风声、水声、太鼓声、呼喝声和一切喧嚣都远离。
只剩下宛如要被揉进对方体内的紧紧拥抱感,和遍布全身上下的气息。
那种宛如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从里到外地完全占有地气势侵入了胸中,将她整个人都浸染了。
夜风吹过树枝,灯影婆娑,观月式尝到了冰凉冰凉的蓝莓味。
不远处的河边,竞争还在继续。
“……哼,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我问题,牛郎和织女是哪两颗星星?”
雪百科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指,“河鼓二和织女一,分别是天鹰座和天琴座的一颗亮星。”
冬马·真·学渣·和纱立刻愣住,顺着雪乃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关东平原这片光污染极其眼中的夜空,她哪里看得到什么亮星?
而且就算看到星星,她也没办法从一颗颗光点中分辨出来哪颗是哪颗星啊。
她脸上那份纠结让雪乃十分甚至九分地满意,翘起了唇角,
“知识面如此贫乏的冬马同学,我再告诉你几个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牛郎星和织女星分别距离地球二十五光年和十六光年外,彼此则距离16.4光年,而一只成年喜鹊体长46厘米,也就是说,一共需要34后面增加十六个零只喜鹊,才能搭成一座连接两颗星星的鹊桥。”
看到冬马和纱完全怔住,晕乎乎的样子,雪乃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视线一扫,就看到了正在河岸边,放完了许愿船灯的两人,素白脸颊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呵……”
雪乃冰冷地扫视过去,“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和纱甩了甩长发,一脸从容,“那就当我笑了呗,雪之下同学你别气坏了身体就好。”
雪乃感觉被区区一只冬马和纱嘲笑,猫妖的本能都差点发作,只觉得后槽牙一阵发痒。
最后两人还是买了短笺,准备许下愿望。
“你不会要写让自己再次发育吧?呵,十六岁了再想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准备挂多少科?”
“呜!!”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河滩上,传来细微而连续不断的爆破声。
先是撕裂空气的长音响起,紧接着大气震动,天空开出璀璨的绝大火焰花朵。
稍纵即逝的光亮在夜空绚烂交织,每每闪耀地面后又迅速湮灭,以令人目眩的速度转换世间阴阳。
飞散火星如夏日午后的阵雨洒落大地,落下虚幻绝美的阴影。
“砰——”
原本逛着摊位的游客全仰起头,发出了赞叹声、鼓掌声、欢呼声。
但在烟火爆裂声的掩盖下,反而显得格外寂静。
和姐姐缓和关系后的感激、保护爱瑠的决心……亦或者是某种嫉妒的心情,都在胸中翻滚着。
雪乃借着光影,看着和爱瑠抱在一起的俊美少年,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定。
中央区公寓,晚上十点。
回家后快速洗完澡,观月式打开电脑,准备找部电影,睡前放松一下。
但很快,就有人走进了卧室之中。
观月式看过去,正是刚刚洗完澡,还带着一身水汽的雪乃。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发丝有些凌乱,宽松的针织衫,正好露出诱人的香肩和两条白色细肩带。,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观月式看了看电脑的时间,又打开手机看了看,最终确定自己没搞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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