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开后宫,却被当成纯爱 第172章

作者:沉默西风菌

  在和纱期待无比的视线中,观月式摇摇头,“和纱,我不能给你答案,或者说不替你做出选择。”

  和纱小脸顿时变得苍白无措,紧紧抓住观月式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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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纱,无论是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但我必须说明或者问你,只有观月式的冬马和纱,是真正的冬马和纱吗?”

  紧紧抓住少女的手,观月式将自己的体温传了过去。

  “你们是鸟儿,而鸟儿生来向往天空和自由,不甘居于笼中,你们不是单纯为我观月式而活,我明白这一点,你们也要明白我明白这一点。”

  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让和纱稍稍安心了下来,顺着他的话思考下去。

  “我愿意成为你们逃避困难和现实的避难所,多久都无所谓,但问题不会等人,有时候犹豫了一辈子就都没有挽回的机会了,所以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们真的觉得这就够了吗?逃避问题,真的足够吗?”

  抬手捧着她冰冷的小脸,观月式轻轻揉捏。

  “你觉得,你母亲爱你吗?如果爱,那就对她抱有信心吧,就像我对你们对我的爱也一样抱有信心一样。

  观月式俯身,吻了一下她由于流泪撕咬而显得冰冷干燥的嘴唇。

  “轮回还在继续,所以不用回答我,也不用着急去思考,得出了答案,或者做出决定的时候都不用跟我说,想要做了就去做,你只需要知道,无论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

  和纱迟疑了一下,“一直都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彷佛惊讶于和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观月式笑了笑。

  “我们的人生只有三万天诶,很漫长吗?漫长到了多活一天居然嫌弃的程度?”

  和纱羞红地低下头。

  “生命的终结何时到来谁也说不准,所以区区重复一天又怎么样?我想要每一天都在重复,每一天都能充分享受过后再到第二天,但现实是每天都有遗憾留下,就变成昨天了。”

  想了想,观月式还有点惋惜。

  “如果你能每一年重制一次的话,那也不错,一天的话能去的地方不多,一年的话可以一次去一个地区或者国家旅游完,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最好的十六七岁的时候享受完全世界了。”

  想到了观月式描绘的那个画面,和纱也有心动。

  但下一秒——

  “不过要是每天重复也没事,那我岂不是可以天天做新郎了?或者干脆做一些……”

  在观月式缓缓摸着下巴,在遐想中笑容渐渐变得灿烂起来。

  看着这样的观月式,和纱眯起狭长双眸,变得锐利起来,默默张开了洁白牙齿。

  “慢着!和纱!啊!不要!那里不能咬啊!”

  黄昏之下的音乐教室内,顿时响起了观月式的惨叫。

  夕阳沉沉西坠,粗大的绿树迎风摇曳,落叶似雪纷纷而落,

  夜晚,观月式睁开眼,看了一眼陷入了久违的甜蜜熟睡的和纱,看了看夜光表。

  时间缓缓划过十二点,时隔将近半个月,十月七号的十月八号,终于到来了。

  悄悄起身,观月式拿起手机,给加藤惠发了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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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明天和纱的音乐会后可能会出现一些事,需要你陪我去一趟,有空吗?”

  卧室中,正在和姐姐讨论明天去哪逛街的加藤惠愣了愣。

  观月式居然会有事要找她帮忙?

  而且话也没说清楚,只是听这语气,似乎是只告诉了自己?

  思考了十多秒,加藤惠就默默回复。

  “没什么事,我回去的,观月君要早点睡,水獭晚安.jpg。”

  然后冥思苦想该怎么该怎么找借口放姐姐鸽子。

  但是刚刚解决完姐姐,筋疲力尽的加藤惠准备睡觉时,又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

  “学姐,明天……”

  公寓里,发完消息,观月式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感谢完加藤惠后,观月式才松了口气。

  找加藤惠倒不是有什么事要她去解决。

  相反,观月式是需要她来解决自己——他怕自己到时候会情绪失控。

  换成雪乃和爱瑠,未必能拉的住自己。

  学姐估计差点,还是圣人惠出手最稳。

  她肯定是能毫不犹豫给自己一巴掌的,观月式对此毫不怀疑。

  “得绝症了,就用痛苦磨练女儿?想让女儿成熟?狗屁道理!人生以后有的是苦吃!!”

  咬着牙,观月式默默揣摩着该怎么收拾外表为成熟的钢琴女王,实则内心和她女儿一样幼稚的大龄少女。

  “三十多岁了还犯高二病?看我怎么给你修正人格!!”

182 赛前的剧烈胃痛

  千叶处于凌晨时,冬马曜子这边正是落日时分的傍晚。

  喝着啤酒,冬马曜子眺望着机场外。

  举目皆是是异国他乡的风景,微有那一轮皎洁弦月可以聊以慰藉。

  落叶归根,望月思乡。

  这点是任何一个有东方血统的人无论离家多远、多久,都无法抹去的文化记忆。

  尤其是归国在即,向来潇洒随性的冬马曜子也感到近乡情怯,流露出一丝惆怅与哀伤。

  同样蔚蓝的眸间溢出浓浓的思念。

  “估计还是很恨我吧,和纱。”

  举起啤酒的易拉罐,冬马曜子轻轻地抿一口。

  酒液湿润苍白的唇,眼角的泪痣将她的清冷打散,是冷艳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中,显露出几分妩媚。

  “但是恨,才是最有效的成长方式呢,毕竟我时间也不多了。”

  冬马曜子出身一个富贵之家,但是她如今的地位基本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

  这么些年努力所积攒下的财富和资源,足够让和纱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乃至于几辈子……只要她足够坚强和独立。

  但冬马曜子太明白和纱了,明白她有多脆弱、多依赖自己。

  如果她不学会成长和独立,在自己死后,一定会崩溃。

  钱可以自己来挣、人脉可以自己来积攒、未来的路可以自己替和纱铺好。

  但那终究是和纱的未来,这条路必须由她,也只能由她自己走完。

  唯有这一点,冬马曜子无法替女儿承担那份艰辛,所以只能选择加速女儿的成长。

  而且这件事,必须在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去做,否则等到和纱独自面对这个残酷而冰冷的世界时再去成长,就太不可控了。

  相比于虚无缥缈的爱,恨,往往能让一个人迅速成长。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只是原本打算等到和纱高中毕业了再回去,但没想到仅仅半年过去,自己就要返回。

  凝视着窗外的月亮,思考着即将到来的重逢,冬马曜子也有点紧张。

  在过去十几年里,冬马曜子也曾多次将女儿留在日本,然后前往世界各地汇演。

  与女儿半年的时间没有相见是常有的事。

  而且,冬马曜子预感到这次与女儿的会面,会和以往的情景截然不同。

  其实,对于和女儿分别这件事,冬马曜子十分矛盾。

  一方面,是希望通过自己的离开,来激发女儿的独立,让她能学会能不在自己的庇护下成长,变得坚强且强大,最好将她这个母亲给超越,直到再也不需要自己。

  但另外一方面,冬马曜子也忍不住像是每个关心孩子的母亲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世界彼端的女儿。

  因为她在高估了女儿的坚强的同时,其实也低估了自己的脆弱。

  和纱依赖着自己,但自己又何尝不是享受女儿的这种依赖?

  离开时,冬马曜子之所以能毫无波澜地对待和纱,故作冷淡,甚至能不把抛弃当做一回事。

  是因为和纱的一举一动,始终都在她的掌握中。

  这种绝对的掌握能力,让冬马曜子有着近乎自负的自信。

  但在半年前,事情突然超出了她的掌控——女儿不见了。

  冬马曜子所雇佣来照顾和纱的柴田太太最先发现异常。

  在和纱小时候,柴田太太就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去照顾和纱,每隔几天就会过去,清洗衣物、打扫卫生、添加食物。

  几个月前,柴田太太忽然跟自己说,她感觉小姐在家住的时间似乎变少了。

  虽然她平常也几乎见不到这位小姐,但一个地方有没有人住是很容易从各种地方看出来的。

  洗衣机里的衣服在变少,冰箱里食物的减少速度也在变缓。

  后来根据冬马曜子office的东京分公司工的代理社长,工藤美代子和学校联系后,确认和纱每天都在正常上课后,她才松了口气。

  后来又得知和纱加入了一个社团后,冬马曜子又感到惊愕。

  和纱居然加入社团了?

  无论和纱和这个社团的成员相处的如何,对冬马曜子来说,都已经很值得开心了。

  因为哪怕是很快和其他成员关系变得恶劣,那至少也说明和纱和其他人是有接触的,留下了一份回忆。

  只要能和纱开始尝试学习与人交往,而不是把自己锁起来永远不和人说话,那么自己留下的人脉和助手就能帮她处理今后的一切事务。

  一开始,冬马曜子觉得松了口气,感觉很开心。

  至少,女儿没有如自己预料般,走得那么艰难孤独。

  她也有属于她自己成长的东西,并且已经走出第一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

  但是随着和纱在家居住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最后在暑假搬出去,至今没有返回别墅,冬马曜子的心弦又不由得紧绷起来。

  这才多久就和人同居了?不会是被坏男人骗了吧?就算是坏女人也不行啊!

  男人对女人的恶意往往有迹可循,无非是钱财和容貌,相信对人多疑和敏感、对男性更是讨厌的和纱能察觉到。

  可女性对女性的恶意,往往就出于毫无逻辑的嫉妒和厌恶,而且在最终暴露出来前都很隐蔽。

  对于和纱是否能发觉,冬马曜子没有信心,甚至可以说是不抱一点希望。

  作为母亲,冬马曜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心?

  她立马就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去调查。

  在东京,冬马曜子还算是有人脉的,但是对于和纱究竟住在哪里,却完全调查不出一点踪迹,简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冬马曜子也试过给女儿打电话,但和纱完全不接,这无疑给她增添焦虑。

  如果不是和纱离开前给柴田太太留了与同学出去旅游的纸条,并且手机可以打通,只是不接,而不是显示什么号码停用的话,冬马曜子就直接回东京报警了。

  后来,她又调查出那些女生中有千叶望族雪之下家的二小姐,以及神山市富农千反田家族的继承人。

  冬马曜子在传统偏僻的神山市没什么熟人,不过在千叶倒是能和雪之下家联系。

  得知女儿是跟着同学去神山市旅游后,冬马曜子这才按下了立刻返回千叶的念头。

  后来一直等到开学,和纱重新出现在学校,虽然依然查不到她放学后住在哪,冬马曜子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落地。

  只是等到事情落定,冬马曜子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了自己所谓的坚强与不在乎都是伪装的,是建立在和纱无论是身心都牢牢在掌控中这一点之上。

  现在,她忽而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一天,和纱是可以完全逃离自己的掌控的。

  和纱真的可以去一个让她看不到、听不到、找不到、联系不上的地方。

  冬马曜子以前自以为自己很坚强独立、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