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西风菌
女校医咽了咽唾液,连忙打开手机。
刷了没一会,她惊呼出声。
“你打了黑岛龙史?还打成这样?”
“很厉害吗?”
“他爸可是市议员!如果只是普通的学生斗殴,学校说不定看在你成绩和运动表现的份上,帮你调停。”
市议员?观月式眨眨眼。
脑海中,浮现十几张脸,但大部分都模糊不清,也找不到哪张和黑岛龙史有些相似的脸。
没办法,自己见到市议员的大部分场景中,他们都是在观月式和客户交谈时,在旁边当气氛组。
因为自己并不想理会那些人,所以多数时候是其他人自说自话。
“哦,这样吗?市议员而已,我还以为是国会议员呢。”
观月式彷佛班级前十在指点一个叫嚣着要考上东大的班级学渣。
旁边的雪之下阳乃神色有些不自然。
虽然早对观月式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是此刻她还是有些被cue到。
毕竟即便自己对于父亲完全被母亲支配的软弱这一点有些不满,但父亲的议员身份也是值得自己骄傲的地方。
“额,看来你小子家里面也有些大人可以撑场面?不怕进受教育?”
“不会,我要不要送那个弱智进去受教育,看他父母还有没有救,管不了的话我来管,省的以后祸害社会。”
看到观月式满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有些傲慢的表情,以及其她女生神色各异,但唯独没有担忧后,校医也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
毕竟从视频里看,虽然是黑岛龙史先推人,但他被打得可比观月式惨多了,起码要进医院住几个月。
除了第一下的偷袭得手之外,之后完全是被按在地上锤,其他各个班级的十多个男生,竟然也拉不住观月式。
可以想象,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力量何等的惊人,打人想必也非常痛。
作为校医,她大部分时候其实都蛮空闲的。
毕竟真正生病的学生不是去医院,就是居家,能来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只是要偷懒睡个觉,或者摔伤后消毒贴个创可贴而已。
所以她大部分时候都在刷手机,能敏锐察觉到什么样的消息会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流量热点——观月式在几百人面前打人视频,就绝对会在千叶县的大小学生聊天群和论坛里流传。
热销轻小说作家、超乎寻常的美少年容颜,全国第一的成绩,两天夺七冠的成就,这些加起来本来就很有热度了。
最后又来个终极反转——凶残的暴力狂啊!
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所以富豪一夜破产、官员被抓入狱这些消息才最有热点。
这样的热度,加上对方市议员的身份,肯定能做出很多操作,起码让一个学生被学校开除实在太简单了。
不过看观月式的样子,似乎他并不在意?
嗯,我就说嘛,这个除了有些暴力之外——哦,现在看周围的几个女生,似乎还要加上滥情这个缺点——非常完美的少年,不太可能是来自普通家庭。
要么是有背景的大少爷,要么是他脑子不好——脑子不好的人估计也很难考到全国第一。
看了十秒钟少年即便眉间有些戾气,还是怎么看都非常完美的脸,校医果断掐灭了自己最后一丝良心,为黑岛龙史被暴打叫好。
啊,被打断腿又怎么样?谁让你自己先动的手呢?居然还没打过。
观月式出手是重了点,但再怎么样也是自卫,更何况长得还那么好看,一看就知道不是故意的。
忽然,观月式听到校医室外,一道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转头看过去的下一秒,比企谷八幡推门而入。
“那个!黑岛的父亲来了!正在教师办公室和静可爱谈话呢!”
教师办公室,平冢静看着桌对面神色阴沉的黑岛裕一,神色发苦。
观月式她惹不起。
对面的这位市议员,即便不是在千叶市,她也不是很愿意去招惹。
做老师好难啊,你们这些大人物打架,为什么要带上自己这个小小的老师呢?
本来还以为观月式先拿到了全国第一的好成绩,又在体育祭上创造了多项纪录,自己这个班主任可以大出风头。
结果在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来这么一件差点让自己心肺骤停的大事,心中对观月式有些埋怨。
倒不是对他还手有意见,而是打得太重了。
要是只打掉两颗牙,道理在自己手中,平冢静咬咬牙也就顶过去了。
但现在一个只是在膝盖摔出伤口,另一个要住院好几个月,平冢静实在没办法理直气壮起来。
总之,这么有本事的学生,实在是考验她的小心脏,比企谷那个死鱼眼收拾起来就轻松多了。
“那个打伤龙丈的小鬼究竟在哪?不会是跑了吧?”
黑岛裕一目光变得阴沉,让平冢静
“额,这个事毕竟是令公子找事在先,也不能全怪观月同学,您要不要先喝茶?”
“那我赔他医药费,然后报警让他进去蹲几天?”
面对暴怒的黑岛裕一,平冢静语塞。
好在,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观月式在雪乃的搀扶下走进来。
即便如此,膝盖上的纱棉也渗出了一丝血红。
没办法,伤口在膝盖活动核心区域,右腿但凡又动作都要拉扯到伤口。
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非常拘谨的平冢静,观月式心里有了打算。
“平冢老师,这里交给我吧,你还有体育祭剩下的工作需要处理吧?”
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在心中升起后,平冢静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观月式。
“你,真的没问题?要不,我留下来吧?”
明明刚才心里恨不得暴捶观月式一顿,但现在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又不免还是将这个少年当作学生来认识,担忧他会被丑恶的大人们欺负。
“安心,等会我请课吃大餐,平冢老师一起去。”
“好!”
不再纠结,平冢静有些小雀跃地往外跑。
虽然能惹事,但也能担事,这小子倒也是不错。
在这个过程中,黑岛裕一都没去管平冢静,只是皱眉看着观月式。
他总觉得,这个非常好看,简直凭脸就能出道的少年似乎哪里有些眼熟。
而且眼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不是普通的眼熟。
这种眼熟下意识地勾连起他心中的某种敬畏。
所以黑岛裕一确定,自己肯定在某个重大场合,见过面前少年。
而且在那个场合里,这个少年是主角,自己只是配角。
难道是某个财团公子哥的生日宴会吗?
观月式感觉到了黑岛裕一的目光,也没在意,坐到沙发上。
在东京千叶的各大政府会议室,和高档餐厅酒楼里遇见认识自己的人的概率,比在路上遇到自己的读者粉丝要高得多。
“你是哪个市的议员?”
看着面前少年坐下后二话不说,先掏出手机,黑岛裕一不明所以,却又本能地感觉背后一寒。
“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是哪个市的,看看我有没有认识的人,让他来和你说,我话的话浪费口水和时间,而且现在心情不好,说不定急起来还得给你几个巴掌。”
黑岛裕一感觉嘴巴非常干涩。
相比起堪称蔑视的傲慢,他更在意面前少年那种随意和散漫的态度。
这不是装出来的,甚至不是针对自己的,而是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不耐烦,好像来做一件很无聊却又不得不做的事一样。
这是地位高到一定程度后,可以无视社交辞令和礼节寒暄,将效率提到最高后的体现。
这种散漫甚至不会让人感觉到盛气凌人,因为他眼中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简称,对事不对人,因为没有人。
“……浦安市。”
一番思想斗争后,黑岛裕一还是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一方面,是还抱着一丝侥幸,也许这个少年真的只是某个在小地方野惯的富二代,根本没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另一方面,是他还不愿意放弃给自己儿子找回公道的可能,需要给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或者说压力才能说服自己放下。
“哦,我找找,川尾三夫你认识吗?”
如同被抽掉骨头一样,黑岛裕一再也没有侥幸了。
如果观月式喊出浦安市市长他还不怕,因为自己也有机会竞选市长,大家差距不大。
但川尾三夫是浦安市,或者说附近几个市内,涉及钢铁、化工、船运的最大集团的实际控股人,在整个千叶市内都算排前五的人。
这样的阶级,对于下层民众来说是完全封闭、透明的。
更重要的是,听观月式一说那个他不愿意也不敢想起的名字,黑岛裕一反应过来了。
自己曾在一次川尾三夫举办的宴会中,看到过面前少年和川尾三夫接触交谈。
准确来说,是川尾三夫热情洋溢,而这个少年爱答不理。
相比起来,自己就算过去,都没资格让川尾三夫看一眼。
无论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是什么,黑岛裕一都知道自己和这个少年的差距太大了。
“哦?看起来,不用我打电话了?也正好,那个老东西还蛮烦人的,给他点阳光就敢灿烂,还是少理微妙。”
黑岛裕一沉默不语,只觉得胸口窒息。
“现在,你以那个弱智的父亲身份,而不是什么市议员的身份来和我说话,而我代表我自己,懂了吗?”
黑岛裕一感觉自己是被放过了,但又不怎么开心的起来,只能默默点头。
“你儿子嫉妒我,比赛赢不了我,就下阴手,所以才给他一个教训,我是打重了,也是顺便发泄一下,你有意见吗?”
看着面前那条腿上渗血的纱布,黑岛裕一默默摇头,这次比刚刚要心悦诚服的多。
说到底,自己儿子挑的事,观月式下手很轻了。
“让你儿子滚出我的视线,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然后那些新闻什么的,你去处理,不要碍到我事,明白吗?还有,好好管教一下他,出来混还是要靠本事的,想玩就光明正大的来,再搞些下三滥的手段长大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见佛祖了。”
“我明白。”
“最后,请你喝杯茶。”
观月式打开桌上茶壶,随手抓了几缕丢到被子里,然后拿起茶几中的废水壶,将冒着热气的废水倒进去。
“这……”
“你刚刚骂我老师了,我要给你一个惩罚,现在喝完这杯茶,就可以滚了。”
咬咬牙,黑岛裕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虽然废水壶里的水不是开水,但也烫得黑岛裕一感觉嘴巴和肚子里都有火在烧,额头冒出汗水。
好一会才缓过来,感觉胸口不怎么刺痛,才缓了口气。
看起来,虽然烫,但起码没烧伤,当然回去还要做个全身检查,高温食物液体都是一级致癌物。
拘谨地起身,黑岛裕一鞠了个躬,朝着门外走去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了。
雪乃将全程都看在眼里,又看了看意兴阑珊,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欺负了一个市议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观月式。
“雪乃?干嘛这种表情看我?”
“……你这样帅气正经的样子,我还蛮陌生的。”
“那我应该怎么样?我们一起在这里,学校教师办公室找找刺激?”
感觉到一只手在腰上作怪,雪乃浑身一颤,连忙制止了观月式。
“今晚回去吧……而且你腿受伤了,到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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