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吐司
这货说的是人话，做的也是人事，明明都挺好的……
可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不是人呢？
符华女士表示无法李姐。
要不还是教训他一顿吧？
……
天空还是那个天空，瑰丽而诡异的紫色云层遮蔽阳光，只有稀稀疏疏的阳光勉强透过缝隙洒落，以此宣告这个世界还活着。
林蔚又一次伸出手接住那一缕珍贵的阳光，很温暖。
之前他做过一次这个动作，当时他死中求活，心意决绝，拼尽全力只为了把握这绝望中仅有的的一缕希望。
他记得，当时还是清晨，阳光从另一个方向洒落过来，现在是另一个方向，已经偏向黄昏。
但现在，他握住了，在日落之前。
至少，他现在可以毫无防护地暴露在长空市的空气中自由呼吸，崩坏能已经不会再侵蚀他的身体，威胁他的生命。
这就够了。
“我记得，你原本不是让我不要接触在里边沉睡的那股力量吗？”
符华分辨清楚林蔚的前进方向，那是自己的生命探测器有反应的位置。因此开口询问，想知道林蔚的想法，以及改变主意的理由。
“如果是天命的女武神来了这里，会以消灭为第一选择吧？”
林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另外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
极东支部能作为援兵的，只有一个德丽莎，但符华在圣芙蕾雅学园的身份只是个学生，第一次出任务就呼唤S级女武神支援，还是极东支部的负责人，
这过于显眼了，这对她在圣芙蕾雅学园的监视任务很不利。
所以，援兵只会是总部的那几位女武神。
她们几位，可没德丽莎那么优柔寡断。
至于符华……
林蔚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符华情况特殊，且她拥有自己的意志。
而且，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武神，而是奥托的合作者，天命的编外人员。
“女武神符华”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过是自己曾经扮演过的诸多身份中的又一个罢了。
“我应该给生命一次机会。所以我想去看看，那里边到底是隐藏着一只巨鳄，还是一条干涸的小鱼？”
“原本我自身难保，没有这个资格。但现在，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虽然自己依然弱小不堪，但经历了与律者的鏖战并获胜后，林蔚终究是经历了一次精神洗礼，他不再畏首畏尾。
精神上的巨人，同样是巨人，在这个世界有的是方法让肉体匹配他的意志。
“如果里边的不是沉睡的人类，而是隐藏的崩坏兽，或者别的什么崩坏的使徒，那我至少拥有和它同归于尽的力量，不是么？”
只要铃解放律者的力量，那在林蔚身体崩溃前的短短几秒，他将无比强大，这点时间足够做很多事了。
“喂！”
铃也明白林蔚的意思，毕竟林蔚那破身体给她恶心得够呛。
因此，她不乐意了——经过我同意了吗，就瞎自作主张？
林蔚在心底给铃道了声歉，却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这样的话，我就不算是添乱啦！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都是可以接受的。”
既然活着，就要做一点事，做一点让自己顺心的事，
要顺应心意，自在地活着，而不是单纯一味苟活。
就像当初明知道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依然选择发布谣言制造混乱。
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良心能得安宁。
符华点点头，表示认可了林蔚的意志——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的人成不了恶人。
林蔚见状一笑，再次解下妖刀递给符华。
毕竟此行带刀不太合适。
……
“由乃，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你听到了没有？”
奇怪，我不是明明已经早都到教室了吗，为什么妈妈还在叫我起床？
为什么这么安静呢？同学们都不在吗？
“由乃！你听到了吗！耳朵聋啦……”
声音由温和的呼唤变成催促，然后渐渐变得暴躁，甚至干脆拳打脚踢。
不对，妈妈不是这样的……
少女感觉自己的意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连眼睛都睁不开，就像鬼压床一样。
难道我真的还没起床吗，一切都只是在做梦吗？
少女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懒惰了，有些自责。
“对不起，妈妈，让你失望了，我这就起来。”
少女想这么说，可嘴唇根本不听命令。
妈妈的声音越来越粗暴，踢打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少女感觉自己浑身都像被鞭打一样疼痛。
太痛苦了，少女想要求饶，可她只能清醒着忍受这一切，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一场噩梦吗，可是为什么我醒不过来？
谁来救救我，求求你，谁都好……
突然她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是属于男人的脚步声。
是幻觉吗，还是……
“爸爸，是你吗？救救我……”
少女在心中哭喊，却发不出声音。
……
林蔚按照符华给他的信息找到曾经属于琪亚娜的教室。教室门开着，里边的课桌板凳东倒西歪，书本文具满地都是，还有很多衣服鞋袜蜷缩在一起，和其它的东西一样落满了灰尘，却看不到一具尸体。
教室中样有很多绿色的藤蔓，簇拥着，裹挟着唯一的少女身影，安静地蜷缩在讲台上，胸膛微微起伏，显示她依然还活着，只是神情悲痛，仿佛在经受莫大的痛苦。
林蔚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像客人拜访一样礼貌地敲门，等了几秒之后无人应答，才缓缓走了进去。
他没有什么防备，因为铃告诉她，里边那个家伙还没到苏醒的时候，但不要激怒它，否则我可救不了你！
顺便还送了他一记白眼。
林蔚有些疑惑，他记得原本的铃是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女孩才对呀？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左思右想，然后恍然大悟，双手一锤，找到了原因——
逐火之蛾你看你们干的好事！
呸，真是太过分了！
林蔚一边在心底谴责着那些早已死去的家伙，一边缓缓地走向沉睡的少女。
他很弱小，沉睡的凶恶意志对他不会过于警惕，只要自己不显露出恶意，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今天，又是弱鸡的胜利的一天呢！
林蔚又在心底胡思乱想。
他总是这样，精神越紧张，乱七八糟的内心戏就越多。
怎么会这样呢？奇怪，我明明是个很严肃的人呀？
林蔚继续胡思乱想，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边观察着地上遍布的藤蔓，一边小心地让自己不要踩到它，一边缓缓向少女走去。
至于空气中可能有的毒素，林蔚根本完全无视——
开玩笑！世界上还有什么毒能毒得过侵蚀律者？
地上的藤蔓有些已经干枯，有些生机盎然。
干枯的藤蔓是从窗台延伸过来插入少女体内，那里原本应该是一株盆栽；
而新鲜的藤蔓，是少女自己身上新长出的嫩芽。
她和它已经融为一体——果然不是什么拟似律者。
林蔚心中一动。
这个世界的律者的权能和名额都是固定的，不存在什么“毒之律者”。也许曾经早已被湮没的世代出现过，但这个世代不可能。
此前唯一可证实的四个拟似律者，也只是西琳根据自己拥有的权能宝石塑造出来的人造玩偶，而且同样没有超出限定的律者权限范围。
“编剧你可真坑啊……”
实在忍不住吐槽的欲望，还好自己从一开始就没信编剧的鬼话。
林蔚走到少女身边，满怀悲悯地看着她。
她曾经的世界已经被毁掉了，曾经的家庭，学校，轻松的日常，平静的生活都一去不回。
而现在，自己要叫她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林蔚有些不忍心。
也许在睡梦中让她就此解脱，就此远离痛苦和悲伤，才是最好地选择。
这一刻林蔚突然懂了原本世界线中的德丽莎在此情此景时的内心想法。
“但是啊，小姑娘，你还活着，你应该继续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创造未来的机会，才能改变这个让人讨厌的世界。”
“所以呀，不要放弃，不要让自己沉沦在噩梦中。”
林蔚轻声低语，像是安抚婴儿睡眠，像是给孩童讲睡前故事，手中一片羽毛发出微光，这是他刚刚向符华借的，他并没有催动它的能力，只是借这点光芒安抚少女濒临断裂的精神。
符华站在门外，看着林蔚这幅慈悲度世的样子，莫名想起自己曾在古籍中读到的“佛”。
符华摇了摇头，把这种荒唐的念头甩掉。
就他？怎么可能？
迷蒙中的少女感到自己耳畔有人在低声念诵，像是祷告，像是祝福。她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从话语中感受到深深地温柔和安抚。
很温暖呀……
恐惧了很久的少女神经一松，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在微光照耀下沉沉睡了过去。
脸上的痛苦悲伤也渐渐松缓。
“睡吧，小姑娘，做个好梦。然后醒来，告诉自己，你还有未来。”
林蔚轻轻送上祝福，然后收起那片羽毛。
伸手插入少女的腿窝和腰背，准备将她抱起，带她离开这片伤心之地。
感觉抱稳了之后，林蔚一起腰……
没抱动。
林蔚脸都绿了……
第三十六章：论黑渊白花的可能性
谁说的女孩子体重很轻的？给我站出来！
林蔚有点破防。
刚刚那一下差点把腰给闪咯。
再一联想之前符华抱着他在长空市跑酷+蹦极，各种极限运动都不带，大气都不带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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