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吐司
无法储存，也就更无法读取。
林蔚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可靠，也不知道神之键编制的环境是否可以细节到连日记本中每个字的一笔一划都分毫不差，但他只能想得到这样的应对策略。
想到就去试试，失败了不会更亏，成了一定血赚。
林蔚决定博一把。
如果第一步先声夺人能够成功，那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也就有可行性了。
他甚至还准备了备用方案，如果登门的是丽塔，是德丽莎，哪怕是百忙中抽出时间的幽兰戴尔，自己都有备用方案可以执行。
林蔚对她们每个人都极为了解，甚至比她们自己都了解她们。
但她们对自己却一无所知。
这种信息差本身就是先机！
林蔚胜券在握！
可是最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林蔚欲哭无泪。
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居然会掉链子啊！！！
o(╥﹏╥)o
本来一切都完美按照计划进行，在幻境解除的那一刻，符华明显被震住了。
万万没想到第八神之键居然被一个深受崩坏侵蚀的普通人轻易破解。
这个人不简单！
然后自己可以像奥托一样将自己摆在一个优势的谈判位置，再凭借对对方的了解主导接下来的所有流程
最后达成一个双赢的共识，
林蔚赢两次。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
……
“行了行了，别哭了！”
QAQ
太丢人了……
还是死了算了，这个恶意的世界果然一点都不美好！
第五章：符华出现在我身边
“行了行了，别哭了。”
符华看着眼前双手捂脸坐在一边自闭的男人，感觉自己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自己的任务目标就是来调查这么个幼稚玩意儿？
这家伙能在幻境中一口叫破羽渡尘的序号和力量性质，莫不是奥托专门安排来戏耍我的？符华莫名再次对奥托升起怒意。
虽然她也知道这可能性不大，但管他呢，
俗话说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
何况自己奉命行事，这笔账记到奥托头上没有任何问题。
鬼知道自己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随着符华收起羽渡尘，林蔚也很快恢复意识。
他快速左右张望了一下，眼前是熟悉的夕阳美景，正是每天晚饭后散步时都会走过的临河步道，而河流的尽头就是圣芙蕾雅。
自己大概是在眺望圣芙蕾雅学园时中了羽渡尘的幻境，而现在已经结束了。
自己赌赢了。
林蔚从意识的混乱茫然中恢复过来，定睛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一身蓝色武服，英姿挺拔，气质允男允女，容貌俊秀，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的回答。
林蔚看着少女木然发愣，不是因为什么“二次元老婆出现在眼前”这种喜闻乐见的桥段，而是林蔚被身体里如火山般喷涌而上的情感冲傻了。
林蔚愣愣地看着符华看了很久，然后突然抬起手指着她放声大笑，笑得肆意奔放，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喷涌而出；
而后瘫软在地，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涕泪横流，哭得仿佛婴儿新生。
林蔚自己都感觉自己此刻根本就是在撒泼打滚，但他此刻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
很难用语言形容林蔚此刻大喜大悲的感受。
林蔚穿越至今已经三个月，起初一个半月随波逐流，他没觉得自己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因为怕死，只想找个地方安稳度日。
故事之所以故事，就是因为它明明与你无关，却可以任你欣赏。
欣赏里边的英雄故事，和主角一起感受属于她们的悲欢离合。
但当你亲身进入这个世界，成为画中人的那一刻，一切就不一样了。
主角依然是主角，她们的人生轨迹依然如故，而作为穿越者，她们的身边从来都没有你的位置。
林蔚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因此他早早就收起了妄想，只要能安稳活着就很好了。
他觉得自己要求不高。但事实证明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他也得不到，
名为崩坏侵蚀的恐怖，带来死亡的宣告，一天又一天地已经快要将他的灵魂压碎。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必须想办法求生。
但他太弱小了，根本没有力量把握自己的命运，他只能等。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名为死亡的煎熬，名为渺小无力的煎熬。
这场赌局，只是林蔚自己单方面把仅有的筹码压上赌桌，就赌对面会有人坐下来玩这局游戏，而只要有人坐下，林蔚就赢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疯了。
因此，当符华真的如预想般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种把握命运的力量感，战胜恐惧的成就感，冲破死亡的希望感，以及还有被自己长久以来死死压在心底的焦虑、彷徨、恐惧等等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如火山喷发，地动山摇，放肆地又哭又笑。
符华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男人，头上青筋直冒。她并不理解林蔚的心绪，她只觉得这家伙怎么这么吵闹。
一片羽毛刷下去，世界安静了。
幻境里自己哭去吧。莫名其妙。
远处的行人有人听到动静开始往这边张望，符华抓起躺在地上呆滞的林蔚瞬间消失。
这附近认识自己的人可不少，要是被人看到这一幕，事情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要是传进校园里……
那奥托可以考虑换个人执行监视任务了。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符华感觉血压都快压不住了。因为这种事导致任务失败，这种事怕是要被嘲笑到世界末日。
符华伸手从林蔚裤兜里摸出钥匙，按照林蔚的记忆打开他家房门，直接甩手扔到沙发上，自己坐到另一边开始怀疑人生。
活了这么多年，居然遇上碰瓷儿的了。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
瞪了不省人事的林蔚一眼，走过去拆开他手臂上的绷带看了看，眉头一皱，然后摸出一支试管取了几滴血液封好收入怀中。
圣芙蕾雅学园附近理论上不可能有人会被崩坏侵蚀才对。
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幻境里的林蔚消停了，收起羽毛准备继续进行任务。
有始有终是符华始终的坚持，任务还没结束。这家伙虽然能叫破羽渡尘和虚空万藏，但世界上知道它们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至少逆熵那些人都是清楚的。
因此符华的惊讶更多的是因为林蔚的敏锐。
能抵抗羽渡尘的人不少，塞西莉亚和幽兰戴尔这些天命顶尖女武神都能做到，但无一不是长久针对性训练的结果。
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自行找到察觉异常的方法，这个小家伙确实不简单。
啧，就是有点幼稚。
回过神的林蔚羞愧难当，默不作声地翻身起来，摸出茶叶给符华倒了杯茶推到她的面前，自己缩到一遍双手扶面。
太丢人了啊！
“行了行了，别哭了。”符华忍不住挤兑了他一句，有完没完。
林蔚叹了口气，面对符华重新坐正。
没办法，已经这样了，林蔚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三星通关是别想了，至少别卡关吧。
自己掉的链子，含着泪也要捡回来。
“你是什么人？”
符华见林蔚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直接开门见山。
她已经在暗中观察了林蔚好几天了，这家伙每天宅在家里打游戏，晚饭后出来散步，时常眺望圣芙蕾雅，深居简出，又受到崩坏侵蚀，怎么看都像是一副等死的样子。这种人会与哪个神秘的组织有联系？
符华深感怀疑。
“来了。”
林蔚深呼吸一口气，接下来的谈判将决定他的命运，不由得他不慎重。
原本预想的对等谈判已经不可能了，但还是要想办法掌握主动权,于是他也开门见山。
“符华小姐对于自己过去的记忆还记得多少？”
符华心头一震，这家伙总是出乎意料。她自己已经将过去遗忘得七七八八，而眼前这个男人明显知道得比她自己更多，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已经没有必要谈下去了，符华准备自己寻找答案，哪怕这样会对自己身体造成非常严重的负担。
“用羽渡尘翻阅别人的记忆的确是个简单有效的方法，但这样会对你的精神造成极大的负担，得不偿失。”林蔚虽然不觉得“穿越者”的身份有多么不可告人，但也不想这么廉价地暴露掉，因此抢先开口。
“请放心，我没有恶意。你看，我这个样子即使有恶意，又能对你有什么威胁呢？我甚至连这个房门都逃不出去。”林蔚说着拆下绷带，将浸满紫色的手臂坦然展现在符华眼前，主动展露诚意，“无非是个濒死的可怜人想求条生路罢了。”
“所以你想向天命求救？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打个车去圣芙蕾雅学园就可以，车费很便宜。”符华不为所动。
“我不相信天命，但我相信你，符华小姐，或者说，华。”
这个称呼如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符华心头，一种难言的情绪淹没她的全身，无数画面附上心头，又如浮光掠影消失无踪，让她手脚发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明白这个称呼到底代表了自己所遗忘的什么东西，但那一定很重要。
符华摘下眼镜用力扔到一边，湛蓝的眼眸狠狠地盯着林蔚，这种受制于人的感受很令人讨厌。
林蔚也坦然抬头与符华对视，毫不斜视，专注而真诚。
这是一场谁眨眼谁就输的游戏，也是一场并不对等的较量，但双方的筹码注定了更有余地的那方会相对不会那么坚定。
符华冷哼一声，收回前倾的身体，抬手示意林蔚请开始你的表演。
如果不能令我满意，大不了用羽渡尘自己寻找答案，反正都一样。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知道得多一点，也只是普通人，光是活着就拼尽全力。你看，很轻微的一点崩坏能就能置我于死地。”林蔚自嘲，坦诚自己的心路历程。
“我知道长空市会爆发崩坏，所以我从那里逃了；我知道在圣芙蕾雅学园能得到庇护，所以我来这里了。很可笑吧？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其实，甚至我如果不做多余的动作，甚至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
这是实话，符华点头，林蔚会引起天命的恰恰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网络谣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说是交易，其实是求救。林蔚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筹码，所以最好不要说假话。
当然符华肯定不会不管他，但把他带去交给德丽莎，和直接交到奥托手上有什么区别？
林蔚一直相信真诚是最好的武器，但最好不要把它当做武器，除非无路可走。
“其实我也犹豫过要不要干那些事，因为这肯定会给我带来麻烦，就像现在这样。但我最后还是做了，甚至还为此不惜借了一大笔债，因为我想活，也想让别人活。如果明知道灾难即将发生身在其中不去做点什么，那和谋杀犯有什么区别？哪怕为了自己灵魂安宁，我也想多少做点什么。很可笑，对吧？”林蔚继续自我剖析，说给符华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真幼稚。符华心想。
“善意总会带来回报，就像现在这样。原以为会给我带来麻烦，但也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生机，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光临。”林蔚抬起头，再次直视符华的眼睛，双眼坚定，那是对生命的渴望，那是对命运的不甘，那是赌上一切的疯狂，以及毫不掩饰的坦诚。
“我知道你在圣芙蕾雅学园的任务，也知道奥托在K423身上的计划。坦诚说，我不喜欢你们的计划，但我没资格提出意见。”
林蔚语出惊人，直接将自己的生命递到符华刀下，他还是在赌。
符华双眼眯起，杀意弥漫。但依然保持安静，她想看看眼前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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