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崩三疯狂搞事 第75章

作者:奶酪吐司

亚尔薇特叹了口气,表示容后再说,然后开口问道,

“刚刚的震动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那是怎么回事?”

就像浮空岛不会有闪电一样,飘在天上的人工建筑也不会有地震发生,如果有,必然是什么意外事故。

身边的队友神情古怪地指了指训练室的方向,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好吧,我知道了。”

亚尔薇特蓝瘦香菇,果然又是这样……

但是不能哭,工作还没有完成呢,工具人不能懈怠。

原本想直接回到自己办公的资料室,但看了看浑身湿哒哒正在滴水的自己,不行,得先换身干燥衣服,不然会影响其她人工作的。

更衣室离训练室不远,越往那个方向走,越能感觉到隐隐传来的碰撞声还有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的震动。

训练室附近,很多和自己穿着相同制服的队友正聚在一起,一边远远地看着训练室里的恐怖景象,一边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也很正常,毕竟此刻正在训练室里大展神威的,可是那位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队长!

亚尔薇特忍住自己也参与进去的冲动,急匆匆跑进更衣室,快手快脚地冲了个澡洗去满身的狼狈,然后换上一身干燥的新制服,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你们说,在里边和队长对练的那位……新队员,真的能算是女武神吗?”

簇拥在训练室外的女武神们没有注意到一般路过的亚尔薇特,在说话时注意斟酌着用语,咽回去了一些不好的名词。

“应该……算吧?”

另一位女武神的语气不太确定,有些犹豫,

“至少她的身份认证的确是C级……女武神……”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她也觉得有点荒唐,C级女武神能跟队长大人打得有来有回?

还有那种怪物一般的身姿……

“你们说……刚刚幽兰戴尔大人……是不是用全力了?”

一旁的另一位女武神插话道。

刚刚一瞬间气焰勃发,周身覆盖黄金铠甲,如同天神降世一般的耀眼身姿,让她感觉自己终生难忘。

其他队员也没有说话。

虽然那个身姿只持续了短短一个瞬间,但在场的女武神们都确信刚刚不是幻觉。

那惊天动地的一击,若不是在关头最后收了力,她们甚至都会感觉这整座浮空岛都会被打穿!

即使如此,那瞬间碰撞产生的震动,也让她们这些在外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站立不稳。

而队长的对手,却是正面接下了这一击,而且还能继续战斗。

“真是个怪物……”

又一个女武神喃喃自语,将刚才被众人默契咽下的词语说了出来,但现在这个语境,却是不用担心什么侮辱性的了。

“说起来,我听后勤部的同事们说,最近一段时间的维修经费每个月都会透支,一开始她们怀疑是设备老化的原因,曾经向建设部和科技部提出抗议要求更新升级……”

第四位女武神却把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表情八卦,

“可是最新的调查报告显示,是因为我们不灭之刃训练强度过高导致的,说是一些比较敏感的设备经不起这么高强度的震动……”

众女将脸齐刷刷地转向训练室的方向,这事儿还用调查?直接来问我们不就行了?

“后来呢?准备怎么处理?”

事关不灭之刃的声誉,一帮女武神有点激动了。

“额……听说报告递交上去后,当晚被主教大人给压下去了……说以后给浮空岛的维修经费翻一倍……然后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哦……”

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瞬间一哄而散,也不清楚是庆幸还是失望。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震动停止了?她们终于结束了吗?”

………………

训练室内一片狼藉,碎裂的武器、衣物碎片到处都是,还有大片大片虬结在一起的,类似植物一样的藤蔓。粗的,细的;绿的,红的;长的,短的;相对完整的,被撕成碎片的;以及旁边那一堆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的!

会出现在这里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植物藤蔓呢?

一个神凝气定的金发少女走到另一个委顿在地,遍体鳞伤的淡紫色头发的少女身边,说话语气波澜不惊,一点都听不出刚刚经历过战斗的痕迹,

“还能站起来吗?是准备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这场无聊的战斗,还是今天就到此为止?不管你选哪个,我都可以奉陪。”

幽兰戴尔的话语毫不留情,一点也没打算安慰倒地的对手。

倒在地上的由乃大口喘息,一双如同新芽初生一般翠绿的眸子狠狠地盯着面前无视自己的幽兰戴尔,牙齿紧咬一言不发。

“你的战斗方式无趣至极,行为就像真正的崩坏兽一样无序,还有充满情绪化的亢奋,一举一动都粗糙地一眼就可以看穿,与其说是你在驾驭力量,不如说是被力量所裹挟。”

幽兰戴尔瞥了一眼一地的藤蔓碎片,点评毫不留情,就像她训练其她队员时候一样严格,

“除了毅力还算不错,其余一塌糊涂。”

点评完,幽兰戴尔收起严肃,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补充了一句,

“但也不是没有进步,至少你现在不会暗中用毒气来暗算我了,这一点值得夸奖说明你并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这种可笑的毒素对于那些该死的怪物一点用处的没有,那我为什么还要用它?”

由乃拒绝了幽兰戴尔伸过来帮扶的手,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浑身上下布满血渍的肌肤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露出白皙的底色。

由乃伸直了手臂,扯断缠绕在上边的最后一根藤条,眼神中是深入骨髓的厌恶,

“我自己也是个怪物。”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既然是进步,就应该夸奖。你的力量很有趣,该如何开发它的使用方法,是将来应该考虑的事。现在你要做的是一点一点控制你的力量,而不是每次战斗只是被暴虐的破坏本能所裹挟。”

“那就让我去战场啊?与其在这个狭小的房间跟你玩这种过家家游戏,不如让我直接像你们一样去执行任务!你知道的,我比外边那些……那些家伙都要强!”

由乃情绪激烈,“废物”二字即将脱口而出,又被她在最后关头咽了回去,换了一个相对温和的词语。

她记得,从小到大妈妈都告诉她要做一个有礼貌的孩子;

虽然现在自己的妈妈已经不在了,但自己还是不想让她失望。

那个噩梦中的经历,终究也只是噩梦,是崩坏蛊惑自己的卑劣手段。

她还记得,在梦里一直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呵护着她,告诉她不要放弃希望;

虽然由乃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觉得,这样温柔声音的主人,应该也不喜欢野蛮的孩子吧?

乐观一点想,也许将来还有机会见到呢?

“去对抗崩坏的战场。无人约束,肆意发疯,然后像刚才一样彻底被崩坏控制你的心智?”

幽兰戴尔语气重新转为严厉。

刚才在对抗的过程中,由乃一度有彻底滑落崩坏侧的趋势,她不得不用一记重拳给于由乃重创,以此唤醒她的意志。

所幸,对方这神奇的体质,生命力和恢复能力着实出色。

由乃也意识到自己的那句话有些不负责任,因此对幽兰戴尔的斥责不发一语。

“你只是个C级女武神,什么时候升到A级,我就什么时候允许你外出执行任务。”

“在这期间,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所控制。”

即使由乃情况特殊,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武神”。

但用同样的方法把她训练成一名合格的战士,幽兰戴尔认为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知道了,幽兰戴尔队长,我会努力的。”

由乃闷声闷气地回应着,挥挥手,让四周狼藉一片的藤蔓碎片全都化为尘埃,消失不见。

她现在身体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体力却没那么容易恢复,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欲望。

但她还是慢慢地走进了另一边的模拟训练装置,开始另一个阶段的训练。

由乃也不明白自己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仇恨?也许是恐惧?

毕竟突如其来的崩坏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毕竟崩坏很可能会再次降临继续夺走自己剩下的一切;

都有可能,由乃分不清楚。

但她只知道一件事,

现在拥有的只有这份让她颇为厌恶的力量。

这份曾经夺走了她整个世界的力量。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你所拥有的是亿万中无一的恩赐。在天塌地陷的命运面前,我们只有接受的权利,但我们可以选择让这份伴随天塌地陷而来的‘硕果’,结出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不是吗?”

这是自己在新来后,面对无法接受的事实时,幽兰戴尔队长说的话。

也是自己的努力方向。

而且,冥冥中也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希望。

像是峡谷中的回声一样,每次在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从心底响起一次。

然后,又重新爬起来,循环往复。

幽兰戴尔在身后看着由乃的背影,她还蛮喜欢这家伙的。

天赋不错,性格坚强。

而且抗打!

啧,这么评价自己的队员是不是不太合适?

幽兰戴尔甩了甩头,自我反省,然后继续评价。

只是性格有点问题,也许是受体内那个崩坏兽的影响,平时挺温柔的一个孩子,情绪上头的时候就会变得有点疯狂。

等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幽兰戴尔突然按开通讯器,联系此刻已经进入模拟训练装置的由乃,有点不好意思地向有些疑惑的由乃补充道,

“刚刚有件事忘记说了。丽塔托我转告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学习一下插花,也许可以帮你更快地平复心境。”

“……我明白了,谢谢队长。”

幽兰戴尔点点头,挂断了通讯。

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该回去看书休息了。

正在思考接下来行程时,突然听到通讯器的滴滴响声。

一看来询的名字,幽兰戴尔接通通讯,正色询问道:

“主教大人有何吩咐?”

第二章:重新转动的齿轮(下)

黄昏,夕阳,凄冷的晚风吹得人阵阵发冷,乌鸦三五成群,或穿梭在楼宇之间,或站在楼顶的屋檐或旗杆的顶端,睥睨地看着地面上像蚂蚁一样凑集的人群,不时发出嘲笑的怪叫声。

肮脏的小巷和宽阔整洁的街道并存,充满乡土气息的城市被一座还算宏伟的城墙紧紧包裹,只需一眼就能判断这里是一座中世纪的欧洲城邦,

几乎全城的人都集中在城市中心的广场上,群情激奋,所有人都在等待。

等待稍晚一些将会在这里进行的处刑,

对天命圣女“卡莲·卡斯兰娜”的裁决!

……

天命·数据空间最深处,奥托用权限隐去了自己的身形混在这茫茫的人群之中,一同等待即将而来的“处刑。”

即使时间过去了五百年,即使这一幕已经在这里反反复复地看了无数遍,但每一次重复经历,奥托都能感觉到自己空洞的内心深处那种无法言说的腾腾毒火,以及那种烧灼的痛苦所带给他的无法言说的“愉悦”和“清醒”感。

奥托知道这是病态的,但他并不在乎。

此时的奥托,只是一个观众,像在场的“其他人”一样等待即将上演的大戏。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场大型滑稽剧的一个组成部分,奥托才是那真正的唯一观众。

或者说,奥托本身是另一场更大的滑稽剧的演员,而已。

对于这一点,奥托同样知道,而他同样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