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忶佞兎
佛耶戈从衣兜中拿出“小灵通”看了看，确定凯尔希已经把要他转交给面前这个古怪少女的信息发了过来，然后将其直接递给了面前的白发少女。
“哦？”少女接过小灵通，挑眉看着其上的内容。
片刻后，她抬头看向佛耶戈，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原来你得罪了王庭那群老东西...我可以收留你一晚，不过，你想好给我什么报酬了吗？”
“...报酬？”
“是啊，难不成你想白嫖？”少女逼近一步，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佛耶戈，眼中浮现一丝不满。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收留你我要冒多大风险？要是被王庭的人发现，我可是会很惨的！当然要给我报酬了！”
好像也有道理。佛耶戈思索一瞬。
虽然凯尔希说面前这少女是她的朋友，不过确实也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让人家付出风险，而自己在这白嫖...
“明白了，那你想要什么？钱？还是要我帮你做什么？”佛耶戈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尖耳少女的话。
“......”少女没回答，反而是凑上前来，几乎将脸贴到佛耶戈身上，不断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卧槽！”佛耶戈被吓得后退半步。“你在干嘛？”
“唔...我叫华法琳。”少女答非所问，佛耶戈退后半步，她就逼近一步，琼鼻微微耸动，不断细嗅着佛耶戈身上的气味。
佛耶戈一阵恶寒。
坏了。
不会真碰上女流氓了吧？
凯尔希，你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我果然没闻错...”她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你很特殊...关于收留你们的报酬——我要你！”
砰——！
远处走廊的房门发出响动，泥岩踉跄着从房门中走出，格温和丽兹在她身后互相搀扶，险些一起摔倒在地。
“...？”佛耶戈扭头望去。“你们这是...在偷听？”
闪灵最后从房间中走出，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抱歉，佛耶戈大人。”
听觉太敏锐也不是她们的错吧。
“不过...我有个疑惑。”闪灵抱着法杖走了过来，皱眉盯着华法琳。“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个血魔吧，华法琳小姐？”
血魔？佛耶戈皱眉，从闪灵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谨慎和警惕。
——闪灵很少表露出这样的态度。难道是这个叫做“血魔”的种族有什么特殊的？
闪灵知道佛耶戈不了解萨卡兹种群中的生态，下一刻便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血魔，萨卡兹中的一支分支族群。特征为赤瞳、尖牙、尖耳与苍白皮肤，大部分个体没有角和尾巴，寿命极长，对鲜血有特殊的癖好与本能冲动...并且这种冲动几乎无法割舍。”
佛耶戈挑眉。
这不就是前世常说的吸血鬼，或者说“血族”吗？
看闪灵的样子...似乎血魔这个分支，在萨卡兹里也不太受欢迎啊。
是因为会吸食其他人血液的缘故吗？
“我确实是血魔，不过，我和族群里那些老家伙可不一样。”华法琳双手叉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种族。
“我花了上百年来克制自己对鲜血的渴望，现在已经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本能了。”
闪灵和她厠身后带着格温与丽兹走过来的泥岩脸上都露出惊讶与怀疑交杂的神情。
佛耶戈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似乎有些骄傲的华法琳。
黑雾涌出，悄然萦绕在华法琳身周，红瞳的血魔少女却丝毫未曾察觉。
闪灵注意到黑雾的流动，与佛耶戈对视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拔剑往自己的食指上抹了一下。
晶莹鲜艳的鲜红血珠自闪灵的指尖涌出。
“好香...”华法琳瞪大眼睛，有些渴望地盯着闪灵指尖的血珠，却脚下生根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咽了口口水，艰难地移开视线。
闪灵露出讶异的神情，指尖亮起微光，伤口转瞬愈合。“确实能够控制对血液的渴望...还真是令人惊讶。”
闪灵深知自己的特殊性，也明白强大个体的血液对血魔的吸引力有多大，华法琳这样都能保持理智和克制，可见她刚才所说的确实是实话。
那股强大的诱惑香气消失，华法琳才松了口气。“你们都看到了吧？我说过了，我跟族群里的其他人不一样！平时喝的都是正当途径购买或者交易来的冷冻血袋！”
“抱歉，是我误会了。华法琳小姐，我为我的怀疑向你道歉。”
闪灵向她歉意地点头，对佛耶戈露出一个歉然的眼神，拉着丽兹和满脸好奇还想在旁边围观的格温回了房间。
——她觉得自己没拉住丽兹和格温，打扰到了佛耶戈与华法琳的谈话，所以有些歉然。
泥岩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佛耶戈和华法琳点点头，也跟在她们屁股后面回了房间。
——这姑娘一脱下盔甲就感觉像是变了个人，害羞又腼腆，动不动就脸红，活像是前世那些只敢活跃在网络上的现实社恐。
佛耶戈悄悄收回黑雾，看向华法琳：“所以...你说要我作为你的报酬，是想要我的...血？”
“对！不然呢？”华法琳小脸微仰地看着佛耶戈，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笑容：
“你不会还以为我是看上你这个人了吧？呵呵...我可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可我没有血啊。”佛耶戈无奈摊手。
他的身体早在千年前就被破败之咒改造，连个活人都不算，哪里还会有所谓的“血液”在身体里。
“什么？没有血是什么意思？”华法琳有些懵地看着佛耶戈。
黑雾浮现，凝实为锋利的小刀状，对着佛耶戈的指尖一划——
佛耶戈将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同时伤处还在极速愈合的手指往华法琳面前一伸：“就是这个意思，字面意义上的‘没有血’。”
佛耶戈本以为华法琳会满脸失望。
但面前少女接下来的表现出乎他的预料。
——华法琳直勾勾地盯着佛耶戈的手指，眼睛越来越亮，甚至开始冒出鲜红的光芒，那张皮肤苍白的精致小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不正常的兴奋红晕。
“华法琳...？”
佛耶戈后退一步，心中生出不祥预感。
下一刻，他的预感应验。
华法琳扑了上来，然后...
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佛耶戈：“？？？”
第九十九章 道歉要穿上黑丝！
指尖传来温热、湿润、瘙痒的触感，少女的舌尖不断舔舐着，带来奇特的酥麻感受。
华法琳眼前一亮——是真的眼前一亮，她的双眼都亮起了与瞳色一致的鲜红光芒。
佛耶戈看着她，眉头微皱，无心注意少女如今显得暧昧的姿态。
伤口愈合的速度变慢了...是因为血魔的唾液有特殊的效果吗？就像是前世某些吸血鬼文学中说人们被吸血时反而会感受到快感和麻痹感一样...？
还有黑雾，或者说破败之咒，也在华法琳的吮吸舔舐下隐隐有自指尖那道伤口流出的感觉，但佛耶戈依然能够保持对其的控制，让华法琳只能空舔，却无法真正吃到那道珍馐。
华法琳抱着佛耶戈的手臂，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身上，因此佛耶戈也能够感受厵到血魔少女迅速升高的兴奋体温。
这是被破败之咒的力量给吸引了？佛耶戈垂眸看着扒拉在自己身上，双颊酡红，像是喝醉了酒的血魔少女。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破败之咒有让人发O的效果——血魔这个种族还真够特殊的。
佛耶戈伸手推了推华法琳的额头，推不动。
“......”佛耶戈沉默，看华法琳一脸神智不清的痴O模样，只好主动操控破败之咒的力量，让指尖的伤口快速愈合。
——别误会，这里说的是白痴模样。
随着伤口的愈合，华法琳的理智似乎也缓缓回归。
她含着佛耶戈的食指，瞪着光芒渐渐消退的红眸，震惊地抬起头与佛耶戈对视，脸上表情呆滞。
“快松口，你这女流氓。”佛耶戈无奈地晃了晃手掌，让血魔少女呆楞的小脸跟着微微摇晃。“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世俗的欲望？”
华法琳反应过来，呸的一声吐出了佛耶戈的手指，空中一道银丝迅速垂落，随后被华法琳擦嘴的手背给抹得消失无踪。
血魔少女噔噔噔后退三步，有些尴尬地看着佛耶戈。“你...我......我也没想到你对我的吸引力会这么大...”
任谁刚装完逼，说自己已经能够完美控制本能之后，下一秒就被打脸，也会尴尬到脚趾扣地的。
华法琳现在就是这样，甚至她巴不得自己离佛耶戈再远一点，免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忽然失去理智，扑到人家身上。
——倒不是因为先前失去理智时暧昧的姿势而害羞，华法琳根本就没有害羞这个概念。
她只是怕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对佛耶戈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又或者在本能控制下把佛耶戈吸干了的话，被凯尔希知道了之后，会被那个冷淡的女人吊起来抽。
“其他的话之后再说，现在，有没有纸？”佛耶戈举起自己的食指，上面此时依旧残留着少女晶莹的唾液。
华法琳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从衣兜中掏出纸巾递给佛耶戈，悄悄瞥了眼走廊另一边的房间，见没人出来也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被其他人看到，自己还有救。
——华法琳可不想让凯尔希知道自己在她的人面前失去理智无法自控，否则一定会被那个女人狠狠嘲笑，就像说自己胸平一样说什么‘你的自制力令我感到可笑’...！
凯尔希曾经就用这样的语气一脸平淡地说出她板上钉钉，华法琳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生气！
其他同族的尺寸明明都不算小，凭什么就她一个人这么平？难道就因为她为了控制自己，平时喝的都是冷冻的血袋，营养这块没跟上？！
佛耶戈对华法琳的心思一无所知，他擦干净手指，看着满脸沉思，脸上酡红仍未散去的华法琳，想了想道：
“看起来你也要冷静一下，刚好凯尔希要我在安全后给她回个信，关于报酬的事，等我跟她聊完再说吧。”
华法琳一个激灵，连忙扒住佛耶戈。“等、等等！”
“什么？”佛耶戈警惕地看着她，黑雾已经悄然飘出。“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吧？”
妈的，从来都只有他佛耶戈吸别人的份，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血族女流氓给吸了好几口。
幸好他对破败之咒的掌控力很强，没有让华法琳真的吸到东西，不然华法琳会怎么样，佛耶戈也说不准。
——破败之咒是他活下去的根本，要不是华法琳是凯尔希的朋友，先前又明显是失去了理智，而不是别有用心的话，佛耶戈早就把这女人直接砍死，或者干脆捆起来放到一边了。
但如果华法琳还想要纠缠，被破败之咒的力量诱惑得神智不清的话...佛耶戈也不介意把她挂起来，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佛耶戈眼眸微眯，神色已然带上不善的味道。
“不、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别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凯尔希！”华法琳松开手，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多余想法，对佛耶戈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就被渴血的本能给控制住...我会补偿你的，但拜托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凯尔希，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给我个理由。”佛耶戈神色冷漠，丝毫不为所动。
开玩笑，就你这么个道歉都露不出胸...诚意的太平公主，也想靠卖萌来动摇我的心智？
好歹穿上黑丝再...！咳咳。
总而言之，就算现在在他面前卖萌的是穿着黑丝女仆装的伊内丝或者凯尔希，哪怕是闪灵！佛耶戈也都丝毫不会为之所动。
华法琳想要阻止一件事，必然有其原因，而佛耶戈现在就觉得她不让自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凯尔希不太对劲。
凯尔希或许信任她，但佛耶戈可不会完全信任凯尔希的话——她毕竟如今远在百里之外的巴别塔，也不一定清楚华法琳到底会不会发生改变。
“要是被凯尔希知道了，我一定会被她吊起来的。”
华法琳倒是没看出佛耶戈的心思，她只是个死宅学者，对察言观色和揣摩心理根本没什么研究，所以她只是可怜巴巴地解释道：
“凯尔希刚才还在信里说想请我去给她帮忙，要是被她知道我失控了，说不定就会重新考虑这件事了！我已经赚不到什么钱了，但每个月的血袋都是很大一笔开支，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我说不定就要被饿死了！”
她仰脸看着佛耶戈，几乎扒拉在了他身上，眼里好不容易挤出两滴泪水，就连忙把自己的脸塞到佛耶戈怀里，装模作样地开始用他的衣服擦眼泪。
“你也不想看见我这么厉害的学者因为没钱就要流落街头，最后被活活饿死吧？对吧，呜呜呜！”
“......”佛耶戈神色毫无波动地看着华法琳。
这血魔是一点都不会演戏吗，哭得这么假？还是说...她现在就已经在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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