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堂真矢
羽贺真弓强化过后的身体素质,已经足够她死死压制住被扒开嘴巴抠喉咙拼命想要挣脱的半人少女。
后者疯狂挣扎着,像是被按在地上的野兽那样拼命地抓住一切机会,想要咬断羽贺真弓的手指或者咬掉半个手掌。
事实上,羽贺真弓也的确在抠她喉咙的过程当中险些丢掉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
实在是烦了,羽贺真弓也感觉对方所携带的怪人核心气息越来越微弱,于是她直截了当地——
——掐住对方的喉咙,握拳重击腹部。
“呜呕?!”半人少女猝不及防被重击较为脆弱的腹部,整个人脑袋猛然空白,感觉眼前天翻地覆。
肠胃好像都要搅成一团,大脑一瞬间陷入了嗡嗡声,灵魂都好像要被这一拳给打出躯壳。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在了地上,面前是彩虹颜色的古怪粘液。
呕……咕……
被羽贺真弓无情殴打至呕吐的半人少女双手撑着地想要起身,却又感觉到手掌被洞穿钉在地上的剧烈痛楚。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羽贺真弓对侵入者的哀嚎充耳不闻,又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把单手剑,抵在对方完好的另一只手上,只要用点力气就可以把这只爪子又废掉。
“把核心交出来。”她冷声,“或者我不介意帮你剖出来。”
半人少女发出了嘤嘤呜呜的声音,身后的尾巴也开始摇,比起一开始的恶狼低吼,意识到形势不对的半人开始求饶,发出犬类求饶撒娇的动静。
羽贺真弓:“……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坏了,没意识到这一茬。
异世界和这个世界其实是有语言差异的,羽贺真弓原本世界的语言就和这个世界大不相同,想必面前这个异世界来客应该也有语言隔阂。
不过也没差。
羽贺真弓尝试着和侵入者沟通,是因为说不定能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什么比较有用的情报。但既然语言不通而怪人们的核心又在被持续汲取魔力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直接杀了,剖开肚子拿出来吧。
羽贺真弓刚拿出自己处理怪物素材常用的匕首,就看到面前的半人少女似乎是闻到了上边浓郁的血腥味,再看看锋利程度,也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要面对如何的残忍对待,于是更加猛烈地挣扎。
而后,在挣扎的过程当中,终于把刚才藏在嘴里的怪人核心给吐了出来。
宝石样的核心丁零当啷地掉在地上,尚且残留着魔力的几枚核心赶紧四散逃开重塑身体。
其中一枚更是咕噜噜滚到羽贺真弓脚边,心灵通讯发出“呜呜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哭声,制造出袖珍小熊身体抱紧了羽贺真弓的鞋子,不住抽噎。
羽贺真弓没有马上搭理小熊,警戒着半人的视线没有挪开。
只看到半人少女意识到自己碰上了硬茬,又被如此粗暴对待,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耳朵也塌下来变成飞机耳。
更是在发觉羽贺真弓的伤口不出几秒钟就愈合之后,总算明白自己没有办法打过面前的白发守护者,整个人的眼神都清澈了。
她冲着羽贺真弓讨好地笑,竟然有几分憨:“……你……你好……”
虽然说话还是磕磕绊绊,但这是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再短时间内学会的,也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智商其实不低。
就是习性有点太像犬类了。
但尽管是如此讨好了,羽贺真弓的眼神也还是如此冰冷。
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某种意义上来说很顽固的守护者
没有留下这个半人的必要。
没有人比羽贺真弓更清楚这一点。
尽管面前的半人在吃了瘪之后乖巧地夹起了尾巴,尽可能摆出无害的模样,但羽贺真弓仍深深忌惮着半人的危险性,不敢有半分的放松。
因为这个世界除开她,不存在能够第一时间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的其他人。
上次见过一面的魔法师或许算是一个,但对方的效率实在是太低,并且神出鬼没,比衫山里华还要难联系上。
如果自己在这里放着不管,那这家伙如果又去袭击别人……不只是怪人,万一盯上了魔力也同样充沛的魔法少女,万一盯上了魔力虽然没有那么多却更容易猎杀到的普通人呢?
如果自己现在放过了这家伙,那要谁来承担这个后果?纯良到没见过血的魔法少女还是衫山里华她们?
不是羽贺真弓自大,认为这件事非她不可。
她所想的是,比起让那些手上没染过血的人来做这种事情,不如她在一开始就将其解决。
反正她也不差这么一次。
尽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死他人,但毋庸置疑的是,羽贺真弓手上也沾着数不胜数的鲜血。
在原本的世界正常运行,而她独自旅行的时候,她也是亲手杀过人的。
死在她手上的山贼土匪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路过城镇的时候也会带走欺男霸女的恶人的生命,如果目睹了不可饶恕之徒对无辜民众动手,那也是决计不能当做没看见的。
她如此终结过许多恶徒的生命,并且问心无愧。
过于温和的手段无法真正地守护应该守护的事物,如果被她看守的果实有一部分开始腐烂,那就要狠心剜去腐肉。
守护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位置。
比起好听的救世主亦或者说是勇者之类的,需要站在众人面前领导的职业,守护者听从世界意识和自己的心,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的工作都会去做。
羽贺真弓在确认了半人少女身上没有更多的怪人核心之后,决定立刻杀了她。
免得夜长梦多。
她甚至不打算将半人少女带到没有人的地方再处决,而是打算直接在这些逃出生天的怪人核心面前下杀手。
诚然,这会影响到她在这个世界的怪人眼里的形象,甚至可能从今日开始就转变成杀人的恶徒——毕竟这个世界的矛盾就算再激烈到什么地步,都不会进行到必须将对方杀死不可。她的想法和作为在这边都太过残酷,不会受到理解。
但她无所谓。
就算是这会让她在纯良的怪人们眼中变成最可怖不过的恶徒,就算在这个世界所认识的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她来之不易的人际关系会因此而瓦解,甚至可能比刚到来的时候还要孤单,那也没有关系。
这样的事情还少了么?
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孤僻的,在旅行途中的确也会交上许多朋友。
而因为她和那些朋友的【不同】,因为她的不合群,因为她的独特,往往最后都会分道扬镳。
但他人的目光不是羽贺真弓改变自己的理由。
她仍然是那个残酷的守护者,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也一样。
没有半分犹豫,羽贺真弓掐住半人少女脖颈的手迅速收紧,在骨骼承受不住重压而断裂的声响当中,她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半人少女的脸色由紫变黑。
羽贺真弓没有在意周围怪人慌乱的声音,只是感觉到抱着她腿的小熊似乎不赞成地扯着她的裤腿,但实际上应当比这慌张许多,带着阻止意味。
她也没有在意。
她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垂死挣扎地用爪子在她手臂上留下深可见骨伤痕的半人少女,那伤口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血化为橙汁滴落在地上,又迅速消失,看上去和没受伤没什么区别。
她如此专注地观察着对方的死相,观察着对方的瞳仁向上翻,那肢体逐渐失去力气,挣扎的力度变小。
然后呢?
她短暂地思考了一下。
应当确认对方的死亡。
来自异世界的人——也可能对方不是人。
万一对方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再生能力,又或者说对方的本体其实不是这具身体,而是隐藏在体内的某个位置,亦或者血肉当中隐藏的病毒具备传染性质……无论如何,羽贺真弓都打算找个焚化炉,最终确认对方的死亡。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了来自上空的危险。
那道来势汹汹的魔炮第一时间将她和半人少女隔开,羽贺真弓下意识拿出盾牌盾反过后,往后退了两步,扭过头视线往上。
只看到天蓝色的魔法少女满脸怒容,又带着些许惊恐和忌惮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魔法少女天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在杀人吗?”
羽贺真弓觉得对方来的时机不太巧,拧着眉头,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反而是小熊松了口气:魔法少女天蓝来得刚刚好。
这样的话,真弓就不会杀人了。
小熊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点属于羽贺真弓的过去,但就她个人情感而言,她不愿意再让羽贺真弓杀人。
都已经是来到这样的世界了,真弓还是多放松一点比较好吧?
而且这个半人,其实除开撕碎怪人们的躯壳并且汲取了一部分魔力,让她们手脚无力之外,也没有干其他的事情。
没有袭击更容易得手的人类,也只是悄悄地看着魔法少女从天空当中飞过没什么动作。
因为能闻得出来怪人不是人类,才会主动袭击的。
是世界差异吗?还是说……
小熊想起来自己一开始和变成守护者的真弓相遇,对方也是有点应激。
刚才想要掐断异世界来客喉咙的真弓,浑身上下也是散发着和一开始别无二致的气息。
这样可不行啊,这不就回到原点了吗?
小熊想。
如果不是自己的魔力暂时无法流畅运行,那她拼尽全力也要阻止真弓在这个世界动手的。
羽贺真弓如果真的在这所有人面前杀了人,破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戒,那事情可就变糟糕了。
幸好,魔法少女天蓝及时赶到。
这或许也是世界意识的安排。
都已经到达这样的世界了,就不要再让这个人的手上染上鲜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在这一刻,小熊感觉到了萦绕在羽贺真弓身边那真切的伤感。
不是来自于羽贺真弓本人,而是附在她身上的,看不清楚的虚影。
...
面对守护者展露出的残酷一面,魔法少女天蓝其实有点害怕。
她和送远野瞳回家的魔法少女鸢尾告别之后,又是独自一人进行巡逻。只是今日的怪人袭击事件几乎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她也不知道从何处调查起比较好,就在这附近闲逛。
因为怪人们和半人少女多少进行过战斗,察觉到魔力波动的她,就循着波动来到了这里。
正巧让她撞见了守护者打算杀人的场景,她下意识喊了一声“住手!”,然后扔出魔弹隔开两者之间的距离,将差一点就被杀死的半人少女救了下来,再用魔法把半人少女扯了过来。
白发的守护者看上去没有生气,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过来。
但也足够让魔法少女天蓝浑身僵硬。
在魔法少女天蓝的生长环境当中,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会残忍到这个地步,都已经把人打败了还要杀掉……不如说,面对守护者这样一个冷静的“凶手”,她恐惧于对方的凶残,尽管对方或许没有对她出手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恶意。
因为知道相互之间的思想差异,羽贺真弓也不会去怪罪魔法少女天蓝打断她的行为,只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恍惚。
但出于安全考虑,她也还是认真指出:“那家伙非常危险。”
“我、我知道!但是这也不是你杀她的理由……”魔法少女天蓝不知为何对上羽贺真弓气势就弱了一截。
“她也会杀人。”羽贺真弓说,“她猎取了很多怪人的核心。”
尽管已经耐着性子和观念冲突的魔法少女天蓝解释了,但仍然浑身杀意的羽贺真弓仍然凉飕飕地往外冒着冷气。
她盯着魔法少女天蓝的眼睛:“如果不杀死她,她就会去杀死、吃掉怪人,这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吗?”
魔法少女天蓝:“……可是,可是把她控制住不就行了吗?关起来,然后再送回去。也不一定要闹到杀人的地步吧?”
“你能承担这样的风险吗?”守护者小姐眼神锐利,质问着天真的魔法少女,“除了死亡,没有任何手段能百分百控制这样一种生物的危害。”
魔法少女天蓝直觉对方似乎是对的,但又好像不是很对。
她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半人少女,又看看比往日态度更为尖锐的守护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已经超出了魔法少女的考虑范畴,她单纯又善良的小脑袋瓜里不觉得这件事会有什么风险,毕竟除开恶的那一面,也有善良的可能,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一个流落到这个世界的客人一点点观察的时间,多了解一下对方再做决定。
其实二者都没有错,都是基于自身的阅历而做出的判断。
守护者小姐的判断更冷酷,那些同样残酷的经验来自于不能说是“友善”的世界,具备更深的生存智慧。
而魔法少女天蓝的判断则是出于对这个世界的信任。
生命是珍贵的,不应该被随意剥夺。
所以她条件反射地救下了半人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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