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啊，不老不死 第71章

这个实验基地里。

阿蒙、地龙前辈、还有虫群。

树山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对这里的历史稍加整理，而他们的故事……说来话长。

传说，那年混沌初开，盘古初开天地……啊不是，跑窜了，这是树山的记忆，不是这地方的历史。

传说，第一纪元时，泰坦、巨龙、妖精三族尚在互相征战，这个星球的原生物种并不多，【虫群】就是其中之一。

在四方混战结束，泰坦与妖精签订和平契约，利益没有太多冲突的两族率先停止斗争，进入了圈地自萌的发展中。

嗯，巨龙并没有签订什么和平契约。

龙族的单体战力极强。

跟谁打都不带怂！

不过后来，就算没有所谓的契约，巨龙也不再另外向两族发动进攻。

原因很简单，族群数量上来了，食物不够吃了，后勤跟不上了你拿什么打？后方还有嗷嗷待哺的龙崽子呢，回家带娃更重要！

于是乎，龙族正式进入第二纪元，众龙以混乱之龙为领袖，与泰坦族妖精族比邻，相安无事。

这时候意料之中的苦难发生了，第一纪元为了准备战争，巨龙都是放开了生，而龙崽子们发育所需营养多得离谱，就算用魔法生产也满足不了他们成长期的胃口。

在这个危急存亡的关头，一位地龙站了出来……

他毅然而然的脱离族群。

寻找能喂饱族人的食物。

“嗯，不管在哪个纪元，食物都是绕不过的话题呢，毕竟生物的最原始本能，就是生存和繁衍嘛。”树山整理到这，点点头，食物危机永远存在。

那条地龙的名字已经无法辨认，只能通过外族的描述来确认对他的称呼——【操虫龙使】。

没错，操控虫子的龙族使者，他发现原初虫群拥有着极高的肉料比，只要十斤饲料就能生产十一斤肉，只要稍加培育就能够当成最优的食物来源！

只是吧……就跟现在的树山一样，大多数龙族对这种小小的爬来爬去的小东西……多少有点不安，说不上怕，但要吃下去就有点难了……

然后，操虫龙使尝试把这些虫子的幼虫，捏碎压缩炮制，再加上一些魔药成分祛毒并调味，成功的把虫群变成了……

宝宝辅食。

嗯，只是辅食。

这玩意真不能当主食。

吃多了拉肚子啊，只能充当营养补充，成年龙真看都不爱看一眼的。

再后来，巨龙的第一次饥饿危机结束后，操虫龙使便灭绝了这些虫群，只保留可以创造虫母的魔法。

倒不是巨龙卸磨杀驴，而是这些虫群太危险了，十斤饲料长十一斤肉，这很显然不符合常识，若是任由虫群扩张，必然会影响到巨龙的生态。

在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一万年、十万年、还是百万年，操虫龙使身为地龙长老，在第二纪元末期因为灵魂衰竭——相当于不可避免的衰老——寿终正寝。

他在临死前，都没有把【创生虫群魔法】的技术传给后龙，只因研究这种虫群的他，很明白这种生物有多危险。

他只是在自己的墓地中，安置了一只沉睡的虫母，虫母只有在设定好魔力反应下，才会苏醒、重生、繁衍。

操虫龙使逝世后。

第三纪元随即到来。

“虽然前辈你狠值得尊敬，但你丫的，虫群失控了你知道不！”树山对这个前辈又爱又恨。

爱是感谢这位老前辈喂饱了巨龙的祖宗们，恨是厌恶那些失控的虫群……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前辈已经身死了，也没法在死后控制操纵虫群……

讲到底，收拾手尾的工作交到了同为地龙的树山手中，树山会抱怨两句是很正常的事。

而更后来的故事。

记录在泰坦族的后勤天使手中。

灵魂盒子拥有类似计算机一样的魔法演算能力，记录的数据并不牢靠，有部分信息稍显模糊。

树山只能从尚且清晰的情报中，分析泰坦族的历史……

第二纪元的泰坦族发展速度极快，到了末期，泰坦们也陷入了瓶颈。

他们的能源不够了。

被能源卡了脖子。

泰坦族崇尚技术与力量，跟依赖生物质魔法的巨龙不同，泰坦族在幼年的阶段十分弱小。

在漫长的斗争当中，泰坦族掌握了自然意志的灵魂投影技术，也就是树山现在本能使用的投影巨像技术，他们依靠这项能力‘更换’了身体。

不，也不能说是更换，他们只是把更大的身体穿在身上，而本体与灵魂隐藏在体内的次元，在消耗更多食物和能源的同时，获得不亚于巨龙的单体战斗能力！

而驱动他们庞大身躯的物质……

以及为他们提供算力的能源……

就是灵魂。

在第二纪元的初期到末期之间，泰坦族创造了一种，与他们原始状态十分相似的生物——人类。

人类的灵魂与泰坦的相性很好，是当年泰坦们最重要的‘经济作物’。

经过约五十年时间沉淀的人类灵魂，被泰坦称之为‘一块钱’。

“嗨呀，我就说嘛……如果泰坦对灵魂有需求的话，怎么可能不投入量产，想必现在存活的人类，都是当初泰坦欢乐牧场的后代吧？”树山解读到这里的时候，发表了感想。

欢乐牧场那是真的欢乐，人类不用工作，不愁吃不愁穿，只要安安稳稳活到五十岁自然老死就行。

根据泰坦的记载，如果人类年龄超过五十年这个界限，之后每十年的灵魂增长，都相当于‘五毛钱’。

也就是说，人类活得越久对泰坦族越有利，所以泰坦才会格外优待人类。

就跟人类优待宠物一样。

自上而下的钟爱。

没有人类知道神爱世人的真相，但这并不影响人类感激神明，从而自发的信仰与崇拜喂养他们的泰坦。

嗯，这世界的人类怎么想，树山不了解。

总之他不能妄论泰坦族的好坏。

‘一块钱’人类灵魂的定义，是人类无病无灾、情绪优良的存活五十年。

那时候的泰坦发现，如果人类群体的密度上升，相同年龄的人类灵魂价值会降低到‘九毛钱’左右。

所以，想要更大批量的养殖人类很难，泰坦们想尽办法提高灵魂产出效率，最终得到了养殖密度更高，六十年获得‘一块钱’的人类品种。

就跟白羽鸡一样，养殖密度越高，需要的支出的成本也就越多，再增加人类的年龄上限和养殖密度，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以阿蒙为主的一小只团队，开启了另一项研究。

他们与巨龙的交流中，得知了虫群的存在。

那种产出比支出更多的牲畜，很显然不符合常识，而对灵魂深有研究的泰坦们，获得了巨龙‘啥？你爱这玩意？你想要就给你吧’的答复后，开始研究原始虫群。

天主上帝‘莫尔’，很显然也意识到虫群的危害，他认为研究虫群是很危险的事情，因此不太支持阿蒙的研究……也就是没拨给人家经费。

所以，阿蒙不得不缩衣节食，自己养殖一批人类收获灵魂，同时在操虫龙使的墓地旁建立实验基地，解读这位异族前辈留下的信息。

那支人类，就是阿蒙王国的前身。

跟天主上帝的养殖方法不同。

阿蒙更偏向于放养。

“不是，你这个团队怎么全是前期准备工作，我想知道你们关于虫群的研究啊喂……”树山快速掠过泰坦族的野史。

虽然他也很八卦泰坦族的过往，但眼下更要紧的是处理瘴气天灾，也就是处理这一大群一大群令龙毛骨悚然的虫子啊！

翻找了好一阵后，树山才找到阿蒙关于虫群的研究报告。

出于对异族前辈的尊敬。

阿蒙并没有打开操虫龙使的墓地。

只是通过泰坦族的圣光扫描，读取了操虫龙使灵魂里的记录、以及隐藏在操虫龙使体内的虫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龙族的生态，只有吃喝睡玩和生蛋啊……我们当初居然输给了这种家伙……’

“不是！你管我们的生态是怎样啊！你的研究呢？”

咳，一般来说，这种探取异族势力情报的行为，不利于两族的友谊，但龙族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机密，巨龙的魔法源自于血脉和传承。

龙族的传承，对于异族而言都是极端加密的，除了龙族以外，谁都不能从‘啊今天的草很好吃所以明天吃肉吧’这样的信息中，提取到龙息的合成方式。

值得阿蒙留意的。

只有那只虫母。

那个充斥着未知力量的种群，拥有着改善泰坦族当时能源困境的潜力。

然后，不出意料的，阿蒙复制了一只虫母，并且在强有力的管制中，对虫群开始了研究，得出了结论：

‘这东西不能吃啊，为什么龙族能消化这种生物……’

“等会？你不探索你的灵魂，研究我们的食谱干啥啊？”

树山无力吐槽了，阿蒙的研究报告中，有近三成都是这样的批注，这样看来，阿蒙的思想方式有点像纯洁的大学研究生啊。

阿蒙的研究是多方面多线程的，这似乎是泰坦普遍的思维方式。

他们庞大的身躯不仅拥有战斗力。

计算能力也是强得离谱。

也难怪他们有那么多魔法技术了。

‘虫群的繁衍是典型的超个体结构，’阿蒙的声音与录像，超越时光展现在树山面前，‘即，每个虫子都不是单独的生命，但当多个虫子连接成原始社会群体时，才算得上一个完整的整体。’

单独一个工虫，没有繁衍能力，只有觅食和养育的本能，相当于普通细胞。

兵虫负责抵御外敌，同时肩负分解食物的职责，相当于免疫细胞。

智虫体型稍大，智虫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可以快速传达情报，相当于神经细胞。

虫母只负责繁衍，根据环境变化，生下不同的虫子，并且由工虫根据生态群落，选择扩张新的虫母。

嗯，虫母只负责干饭和产卵。

所以虫母是虫群的核心。

‘跟预测的一致，虫群拥有着超越泰坦现有认知的灵魂，这种离散且庞大的灵魂结构，十分适合用来养殖！’阿蒙做出这样的判断。

虫群的灵魂，就像一块不断生长的太岁，切下一块之后还能源源不断生长，所以虫群有可能成为人类的替代品。

但是阿蒙的论文被天主上帝驳回了……理由是想要大规模的虫群灵魂，需要相当大规模的养殖区域，并且产出灵魂利用效率太低，并不比人类更好……还有，虫群不符合泰坦审美，大规模养殖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阿蒙无奈，自己研究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居然没能给泰坦社会带来收益，心里有点惭愧，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干脆把虫群变成美食吧！’

“别吃啊你！！”

树山狠狠吐槽道，他想起了阿蒙宿舍厨房里的食物残留，该不会……

咳，泰坦没那么容易毒死，阿蒙的虫子美食其实很成功，虫群幼虫的灵魂含量虽低，但内含的营养十分适合泰坦幼崽的发育，可以用作宝宝辅食……

阿蒙作为后勤天使，成功让泰坦族的宝宝们拥有快高长大的基础，也算是有所贡献了吧？

只是，这做法不就跟龙族一样了么。

还兜了这么大个圈子。

这么看来，第二纪元的龙族颇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跟泰坦的智慧不是同一个方向。

树山看完了阿蒙的实验记录，本体那边挠了挠龙角，接收这些信息太费心力了……好在他找到了最重要的情报。

【杀虫术】和【清洁术】，这两个是阿蒙用来控制虫群的魔法，树山只要直接复刻就能清除大部分瘴气影响。

阿蒙在沉睡之前，有好好的灭杀实验用的虫群，所以现在爆发的瘴气天灾与他无关，想必是地龙前辈的尸体有所异变。

“呼，总算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我现在做点提前准备，到时候就不用那么大威力的核爆了……还有清洁完毕之后，要把前辈的遗骸和阿蒙的圣骸给搬出去……哎呀呀，有要开始忙碌了。”树山摇头一笑。

他获得了泰坦族的灵魂加工技术，还有操虫龙使的【创生虫群魔法】。

得到这些失传的技术，树山着实有点高兴……相比这些收获，当个清洁工忙碌一会儿又怎样？

拿了好处不干活，可不是树山的风格。

更何况，这瘴气山谷是光热震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