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我已经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答案是，兴奋。
或许是因为叶铭的样貌问题，亦或是因为从琪亚娜她们的视角来看，叶铭总是那样温婉……
所以可能有很多人已经忘记了，这个家伙，原本就是一个好战的疯子。
“来吧！亲自下场！只靠终焉的傀儡可不够尽兴！”
正面相抗的两“人”所爆发出的威光让肉眼无法直视，如果不是为见证者们做了特殊的处理，此刻的画面应该就只有一片白耀。
崩坏能与崩坏能之间的撞击仿佛无数交错不及的流星，足以让恐龙灭绝的事态重演。
空间崩裂，星辰震颤，万物为之战栗，就连它们脚下的月球也在涩涩发抖。
这颗渺小的卫星之所以还存在，不过是因为叶铭他们的力量碰巧转移到了宇宙的其他方向。
那是提瓦特的尘世七执政也无法比拟的，真正意义上的神的力量。
“叶铭……”
人之律者目睹了这场战斗的全过程。
尽管她自己不愿这样想，但作为始源之律者的她，的确比普通人类更为强大。
可即便如此，在这场狂涌的能量风暴之中，爱莉希雅与被无形之惧称为蝼蚁的人类并无多大的区别。
所有观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去思考同样一个问题：
所谓的末日，或许并不是指浩劫之后的景象，或许这可怕的用词，也只勉强配得上这场正在进行的战争。
过量而纯粹的崩坏能取代了所有元素，炸裂出没有雷电的雷霆，刮起没有流风的风暴，激荡起一阵阵恐怖的波能，捶打着虚空。
还好有广袤无垠的宇宙作为这一战的幕布，倘若是在地球，必然会裂天而开，将生命的摇篮撕裂成无数碎片。
934.人类，不再惧怕于你
“你们要面对的，是生命进化的历程。”
而在另一边，凯文与琪亚娜等人的对决中，反倒是少了些末日审判的味道，更像是凯文对后来者的考验。
“地球的历史，都被终焉所一一记录。”
“童年必将结束，道路屈指可数。”
虽然是崩坏兽的形态，但此时的凯文看起来就像是身披日月星辰的神祗。
比起怪物，他更像是长途跋涉的摩西，试图带领人类到达那一片虚假的应许之地。
但这样的攻势显然无法击退已经蜕变的三人，尤其是琪亚娜，这位真正的终焉律者。
没有浪费多少时间，行星级别的崩坏兽就被打碎了躯壳，让包裹其中的凯文重新现身。
“很好，你们通过了业魔的考验。”
三人默契的配合最终只得到居高临下的凯文些许微薄的夸奖。
而在下一秒，他就轻而易举地斩裂了空间，并从中撕扯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来吧，我背负的一切。”
以此为名的形态，那金色的光环和白色的羽翼，和叶铭此时的样子颇有几分相似。
与之不同的是，凯文的身体并没有像叶铭那样由白色的光耀组成，更像是一只直立而高贵的野兽，穿上了骑士的装甲。
“崩坏兽？”琪亚娜惊叹“不！这是……”
尽管琪亚娜没能把话说完，但凯文突然改变的名号，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是属于他的……人为崩落。
“无关乎抉择，无关乎存亡。”
“此刻，万众的理想交汇于唯一的宏愿。”
“踏上前来，此即「救世」之铭。”
焚天百兽，加诸此身，「业魔」入渊，「救世」拔剑。
琪亚娜三人要面对的，是人类的奇美拉，圣痕的终点，跨越终焉的文明之剑。
“如果不能战胜它，你们也无从背负未来的梦想。”
天火也仿佛在凯文的手中完成了进化，与其说是神之键，不如说是审判文明的罪罚之剑。
每一次挥舞所倾泻而出的能量，都足以让星空为之折射出无数奇异的光华。
“来吧，这一次，我将自己的生命压进枪膛……”
“并期待你们——超越一切。”
凯文的声音冰冷如霜，沉静如雪，但与之相对的，他手中的天火却在不停地发出炙热的咆哮。
足以搅动星河的力量并非是以斩击的形式劈砍向琪亚娜她们，而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其湮没。
但这裹挟着毁灭之力的攻击，其目的，却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早已死去的梦浴火重生。
凯文期望眼前这些为人类而战的律者们，能迸发出比天火更加耀眼的光耀，直到让自己那涂满腊的翅膀融化。
他期望真理能够击破自己的理论，始源能够帮自己找回初心，终焉能够终结自己的一切。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能将自己跨越。
于是乎，在猛烈的攻击之余，凯文干脆用力量为自己加盖了一层高高的壁垒。
如果飞鸟想要获取自由，就必须突破这坚实的牢笼。
可谁又能说，那坚不可摧的护盾，不是凯文自身的牢笼呢？
“这样的防御……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固。”
“像这样拉锯下去，我们反而会被对方拖垮。”
“明明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绝不放弃是琪亚娜她们的信念，但除此之外，也必须找到相应的对策才行。
“别担心，大家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而就在战况陷入僵局的时候，符华的声音突然从远处插入。
紧接着，迦楼罗的炙羽鸰火飞射而出，犹如炮击一般轰向了凯文的护盾。
也就在那一瞬间，注意到这一点的凯文，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欣慰。
或许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这股支援，并不是新增的敌人，而是来解放自己的同伴。
“可不只是圣芙蕾雅的我们哦。”
“还有天命的我们！”
德丽莎、李素裳、和幽兰黛尔的声音同时传来。
凯文散射而出的湛蓝光斑，足以将大地化为焦土，却在击中琪亚娜她们之前，就被毗湿奴的力量吞噬了大半。
而与此同时，一把辉光四溢的圣剑划破虚空，连同着太虚神剑一起，将磅礴的辉耀收束为极致的一点，在凯文的护盾上破开了一道裂缝。
“逆熵的我们！”
无数像太阳一般的赤红色光点亮起，地毯式轰炸的炮火，犹如制裁之锤落下，再次将护盾变得脆弱。
“琪亚娜！就是现在！”
眼看着护盾的能量已经被消去了大半，那道裂缝也变得愈发明显。
在芽衣和布洛妮娅的掩护下，这个被万千祝福所簇拥的灵魂，也将自己的全部展现。
勇气与希望，信念与思念，尽数化为了琪亚娜的羽翼，沿着她一路走来的轨迹，飞向了与凯文同等高的地方。
反方向的终焉相遇，就如同暗物质与正物质的触碰那样，随即爆发出了剧烈的强光，而待到光芒散去……
画面已经回到了叶铭这里，此刻的他也正在向无形之惧发起最后的冲锋。
“到此为止了！”
叶铭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苦痛和悲伤、连同星月无法照耀到的黑暗一起踏碎。
就像是驰骋在宇宙中的巨神骑兵，所到之处皆为征服，就连太阳都要躲避他的锋芒。
“人类，不再惧怕于你！”
而当他征服了终焉律者后，崩坏这一概念便不再成为他与无形之物间的阻隔。
这绝对的威压，让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于它的历史之中，第一次被迫仰望。
“你以为我的力量，就仅此而已吗？！”
“难道不是吗？”
如同无形之物所施加的命运对叶铭咄咄逼人一样，此刻的叶铭也在对这罪魁祸首步步紧逼。
“看看你的样子吧，如此愤怒，那是你从人类这里学来的感情吗？”
“不，那是你受到人类影响的证明！”
“！！！”
那一刻，在精神的连接下，叶铭分明能够感觉到，对方瞬间的惊恐。
就像叶铭重新找回灭世之力那样，「惊惧之物」的称号，又一次恰如其分地回到了叶铭的身上。
935.往日仇怨，尽于此刻
“我一直在想，既然你能操控终焉将人类灭绝，又何必浪费那么多精力，要将我的存在抹除。”
“现在我明白了，直接操控终焉，近乎等同于亲自下场，那是你无论如何也不愿做的事情。”
叶铭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对方无法直接下场，却不知道为什么。
但现在，眼看着对方的情绪越来越向人类转变，叶铭也摸到了真相。
“过度干涉这个位面，你也会受到来自这个位面的反噬。”
观察鼠群当然不会有任何的风险，但把手伸进去拨弄就是另外的状况了。
一旦观测者陷入被观测那一方的环境，就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干涉的越多，受到的影响自然也就越大。
更何况，人类并非白鼠，尽管无形之物不愿承认，但他们已经战胜了终焉。
距离所谓的崩坏之上的存在，也不过一步之遥。
毫无疑问，此时的叶铭，正具备着弑神的力量。
“开始像人类那样受到情绪影响，就是最好的证明！”
曾经的无形之物，对于人类的感情都是浅尝辄止。
而自从叶铭的存在被重构之后，它所表达出的情绪就越来越激烈。
直到无形之物操控终焉去灭绝人类，人类的情感已经如病毒一般影响到了它。
“你！”
被拆穿的无形之物刚要暴怒，却发现此刻的情绪刚好着了叶铭的道。
杀而不能、怒而不可、对而无策。
众多人类的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终于让无形之物产生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崩溃。
也正是在那一瞬间，次元的壁垒从这转瞬间的崩溃开始被彻底击破。
叶铭和无形之物的精神，也从“连接”变成了叶铭单方面的侵袭。
“如果我错了！那就拿出你真正的力量！面对我！”
实体钳制实体，精神压制精神，叶铭甚至扼住了那无形之物于其他位面中的有形躯体。
那一瞬间，手中的实感令他产生了难以控制的兴奋，而这兴奋也尽数转变为彻底的疯狂。
太久了……叶铭被这无形之物施加的命运玩弄得实在是太久了。
所有的不甘、悲伤、不舍、愤怒、压抑，于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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