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冥拜白
云纾沉默片刻之后,轻声问道,大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方未寒。
“死?”
方未寒不禁失笑。
“当然不会,我可是这世界上最不想死的人。”
“死亡对于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一种解脱,但是对我来说可能只有遗憾吧。抛下一切,不去面对,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我就问你一句,就这还抽空装一下,你真行……”
云纾撇撇嘴,在空中摆了摆小手。
“既然不会死,那我也不用知道了。”
“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时,记得喊我……虽然我也有可能解决不了,但至少保你一命还是能做到的。”
“我去睡个回笼觉,不要想我哦……”
云纾勉励似地拍拍他的肩膀,身体化作星光消散在阳光中。
方未寒看着少女消失不见。
云纾总是这样,明明嘴上总是比谁都傲气,但是在自己遇到危险时候却总是挡在自己身前。
方未寒当然知道,云纾这么做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拯救世界。
但这并不妨碍他还是很感动。
他总是有些没来由的感觉,就算没有这一层拯救世界的任务在,云纾也会救自己的。
同样的,自己也不会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方未寒长舒了口气,提起一旁摆着的流明剑,将它悬挂在自己的腰间。
一会儿要去见萧伏威,自己当然是要穿得正式一些。
他今天这一身锦袍华服特意选用了窄袖短打样式的,在华贵之中能体现许多武人的阳刚。
流明剑配在左侧,右侧挂一龙纹玉佩,这是当代贵公子的常见打扮。
方未寒拿过铜镜一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有些长了。
头发又称血余,是人类血气的象征表现。明武修士的血气比一般人要旺盛许多,自然头发的生长速度也会相应地快上许多。
这里可没有什么托尼老师,一般都是凝白给自己剪发。
不过自己一会儿还要出门,这点小事,自己也别麻烦她了。
“锵!”
流明剑出鞘,在空中挽出雪亮的剑花。
方未寒倒持流明剑,闭上眼睛,寒芒闪闪的剑锋在自己的脑后划出数十道剑光。
练剑十余载,剑招皆出自流明。方未寒不用睁眼都知道这几剑的效果如何。
所有的剑客都可以给自己剪发,除非学艺不精。
发丝如苇草,纷纷扬扬地自他的肩膀飘落下来。
啧,要不是这个年代留下短发会不符合自己的身份,自己肯定剪个毛寸出来。
方未寒有些可惜。
谁会愿意在炎炎的夏日顶着长头发跑来跑去呢。
“瑜沫!我们走吧。”
方未寒对着旁边拍着肚皮的胖鸟吹了个口哨。
凤凰原地蹦了两下,似是因为吃太多了有些飞不起来。
“嗷……”
凤凰委屈地看着方未寒,伸出了翅膀。
它趴在地上,像是一只死鸟。
方未寒;“?”
这意思是让我过去把它抱起来?
方未寒总感觉很奇怪。
这凤凰按道理说跟温折雪待的时间长了,应该也沾染上了些许师姐的脾性才对啊。
可……师姐应该不会张开手要抱抱吧?
方未寒有些无语地走过去,将地上趴着变成一滩的胖鸟抱起来,稳稳当当地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草,好沉,
师姐平常带着这么一个胖球,不会感觉肩膀很酸吗?
“中午想吃什么?一会儿我见了萧伏威之后给你买。”
方未寒戳了下胖鸟圆滚滚的肚子。
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嗷!”
方未寒:“……”
“师姐不在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他托了托胖鸟的屁股,带着他向外走去。
“嗷嗷嗷!”
“好了好了,一会儿咱们去天街挑一挑好不好?省得师姐回来一看,发现你饿瘦了,那我良心上会过意不去的。”
方未寒和胖鸟扯着淡,正巧碰上了在庭院中修剪花枝的凝白。
“凝白?我今天的打扮怎么样?”
方未寒笑着问道。
“啊,殿下……”
凝白匆匆忙忙地转过身看着方未寒,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今天的样子。
“殿下穿着当然很好看!”
凝白微微红着脸,有些欣喜地行了个礼。
“那就行。”
方未寒看了眼她手中拿着的剪刀,皱了皱眉头。
“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在这修起来枝了?”
‘我这不是……闲的没事干嘛,我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干干活。’
凝白小声地解释道。
“你找个轻松点的活去干,这些事情交给别的侍女去做就好了。”
凝白从自己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
当时自己还没有继承广陵王王位,还住在一间城东的庭院里,身边也只有寥寥几个侍女。
幸亏庭院不如王府这般大,容不下那么多的侍女,打理起来也方便。
所以在自己小时候的家务,基本都是凝白在做,而这也让方未寒总是下意识地忽略掉她的年龄。
很难想象,凝白就比自己大三岁。
方未寒加重了语气。
“你是我姐,你干这种活,让别人怎么看我?”
他知晓,要是自己的语气不重一点,凝白是断然不会听自己的话的。
“以后不许干了,否则下次我跟你一起干。”
方未寒严肃说道。
“好啦好啦,我不做就是了。”
见方未寒都这般说了,凝白赶紧答应了下来。
她开心地笑着。
自家的小王爷长大之后知道心疼人了。
他还管自己叫姐姐……
凝白想着想着,眼眶便不自觉地有点红。
“行了,我走了。”
方未寒温和地点了点头,带着胖鸟离去。
他又遇到了正在一旁玩蟋蟀的赵二爷。
老头拿着个大蒲扇,趴在地上用力给蟋蟀扇着风。
那可怜的蟋蟀尖锐鸣叫着,用前肢死死地扣着坚实的土地,生怕被这狂风吹走。
老头热得满头大汗,但是却丝毫没有用扇子给自己降降温的意思。
“二爷你干啥呢?”
方未寒都看傻了。
大夏天的,这人都快热死了,赵二爷还给一只蟋蟀扇风?
“没看出来啊二爷,你还是个爱护小动物的人啊!”
方未寒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肩膀上的胖鸟也是好奇地看了过去。
“殿下你不懂。”
赵二爷继续满头大汗地扇着风。
“今天晚上我有个斗蟋蟀的比赛,现在在给它特训。那奖金可是十两银子啊!”
他的眼睛似乎都变成了金子的颜色。
胖鸟叫了一声,差点一头栽下他的肩膀。
方未寒徒劳地张了张嘴。
他无话可说了。
“那什么……二爷,我今天这身帅不?”
方未寒指了指自己。
“啥?”
赵二爷恋恋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从蟋蟀上收回来,瞅了眼方未寒。
“就那样吧,一般般。”
他随意地敷衍了一句之后,就又回去看自己的宝贝蟋蟀了。
方未寒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妈的,老家伙,回头就让凝白扣你二两银子。
他愤愤不平地摔门走了出去。
……
……
方未寒驻足在兰陵萧氏府邸门口。
“见过广陵王殿下。”
门口的家丁都没有阻拦他,而是恭敬行礼。
想必是萧槿和他们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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