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上自来水
这一瞬间，盖聂身上的剑势汹涌而起。
百步飞剑！
龙形内力翱翔咆哮，盖聂已是人剑合一，剑出的霎那，琴音便直接溃散，剑锋所指，直向那阎罗镰刀。
“来吧...”阎罗莺王狂怒，用这一击赌上了自己的命。
叮！
火花四溅，交鸣声回荡，飞速而杀的渊虹顺着阎罗镰刀的一面刺划而过，这是一种天地巧力，待那阎罗莺王反应过来之后，盖聂已到了毒蟾莺王面前。
剑芒刺破朱蛤毒影，百步飞剑一剑封喉。
当盖聂和毒蟾莺王身影交织过后，毒蟾莺王不甘倒地。
“这便是你的剑法？”阎罗镰刀回到阎罗莺王手中，其狰狞嘶语，“在那样高速的百步飞剑之中，你竟然还能运用天地之巧，借力用力，越过我的拼死一击，直取毒蟾。”
“我，并不擅长毒道，所以对我来说，毒蟾莺王才最具威胁。”盖聂转身而语，“而且，毒蟾莺王隐藏在你们之间，就像黑暗深处的一只毒蝎。”
“剑圣既有好剑法，亦有好手段。”阎罗莺王嘶声，“果然，小看一位剑圣，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如此，剩下的夜莺，便都全力而出，拼死一战吧，若无法走过这条道路，又如何完成主人的任务。”阎罗莺王下了死命令。
或许这一刻，真正的战斗才开始。
这一刻，这条道路上的杀气，前所未有，在这里的每一位，稍有不慎，便仿佛会陷入那最恐怖的海底暗流，死无葬身之地。
十二道身影纵横交错，每一剑，每一尺，每一刀...皆为最强。
鲜血洒落，顺着气势滴落于地，那一瞬间，鲜血仿佛在书写死亡两个字，待双方第一次交锋各退之后，鲜血已成太极图，但是一张邪恶的太极图。
此时此刻，十位夜莺莺王，只有最强的阎罗莺王身上没有剑伤，剩下的九位，皆有，不是被渊虹所伤，便是被鲨齿所刺。
就是那披甲横练的九牛莺王，坚不可摧的身体，右肩之处，也只被鲨齿所刺穿。
“这便是鬼谷纵横...”九牛莺王嘶声不已，眼中，多了诸多恐惧。
其他八位莺王，无论是玄川还是鬼儒等，皆已恐惧。
虽然此刻他们皆是皮外伤，但皮外伤与死亡就在一线之间，此番，若非他们人数多，若非他们是从血海白骨中杀出来的最强杀手，皆已倒地。
“道家...”看着地面上的邪恶太极图，卫庄淡淡说道，目光看向了恶道莺王，“道家之阵，你们有十人，道家十方之阵么？”
“夜莺莺王，杀手之王，我们有属于我们的高傲，从不真正联手。”恶道莺王说道，“但今日，面对鬼谷纵横两位，莺王的高傲要放下了，两位别介意。”
“而这，也恰恰证明了两位之强，不是么？”
“怎会介意。”卫庄冷语。
“道家十方之阵，而且是邪恶，以血书写的十方之阵，小庄，小心了。”盖聂认真而语。
“师哥，黑白玄翦之后，你我再无联手，今日，正如殿下所言，夜莺莺王，值得一战。”卫庄说道。
“小庄，你出征在即，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那么便用这十一位莺王的人头为你祭旗吧。”盖聂道，身上，泛起了久违的凌厉杀气。
“师哥，如此杀气，可是少见。”卫庄轻语，很是意外。
“我的梦想，从未放弃，这个梦想，也从未中断。”盖聂说道，“这样的杀气，便无需再隐藏。”
“梦想和承诺，你还是选择了承诺，只是如今，承诺和梦想不冲突了。”卫庄说道。
“殿下让它们不再冲突，所以今日...”盖聂回语。
轰轰轰！
这一刻，纵横合击，天地之道的剑力尽显，纵横之龙的剑气呼啸在天地之间。
轰轰轰！
十方之阵起，十位莺王也已合击，邪恶十方道力下，十位莺王的联合一击堪称最完美。
“生死成败，夜莺新生，便在这一击！”阎罗莺王怒吼。
轰轰轰！
下一刻，这深夜寂静的道路上，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
血洒剑落！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
十位莺王，待气势退散之后，也仅剩阎罗莺王。
而阎罗莺王手中的镰刀，也已落在地上，渊虹和鲨齿，一左一右。
“还记得我的话么？”卫庄淡语，“你们夜莺，黑夜中的使者，害怕过黑夜么？”
“哈哈哈，哈哈哈...”阎罗莺王仰天而笑，那是不甘的笑，然后其望着卫庄，亦是羡慕，亦是嫉妒的笑。
“卫将军，你比我幸运。”
“你我皆为杀手，但谁又愿做杀手。”
“金戈铁马，万里黄沙，那样的战场，才是真正的战场，我阎罗，当真羡慕你。”
“或许，这就是命运。”卫庄缓缓说道。
“对，这就是命运，谁又能安排命运。”阎罗笑语，“我阎罗，从血海尸山中一路杀出，怎么可能只为了当一个最强杀手，况且作为最强也只是我自己所认为。”
“卫将军，若是可以，权当我的一个请求，带着属于我阎罗的一份信念，出征西戎。”
“可以，这是你作为一个值得对手的所得。”卫庄点头，随即，鲨齿划破了阎罗莺王的喉咙。
“多...多谢...”
微微一笑，阎罗莺王满足的倒下了。
“小庄，只是一个眼神，我便明白，他和你是一样的人，李斯，用错了他。”盖聂可惜而语。
第54章 最后的夜莺！
“这个时代，又有多少可惜之人。”卫庄说道，“而每一个时代，终究只是如此，机会，永远是最少的，而且稍纵即逝。”
“阎罗莺王，确实值得一战！”
噗嗤！
忽然，盖聂和卫庄同时吐血，神色皆萎靡不少。
“道家之阵，果然厉害...”
两人立刻自封几处经脉和穴位，都是重重道。
盖聂更是凝重道，“若是这十位莺王中，再有两位半步陆地神仙，不用太强，哪怕只是一重天初期，凭借这十方之阵，你我今夜危矣。”
“我在想，若是殿下独自对战这十位莺王，会达到哪一步。”脑海中浮现出嬴霄的身影，卫庄好奇而语。
“或许，只需一剑！”盖聂说道。
“一剑么...”卫庄喃语，“我猜到了，每一次见面，殿下对我的感觉，只是更加的深不可测，那种深不可测，远远超越了师父。”
“是的...”盖聂点头。
但忽然，两人眼中皆闪过凌厉，“黑夜中最恐怖的杀气，还有夜莺...”
两人立刻抬眼望去，道路中心，一位青年缓缓而来。
“李由！”
盖聂神色不由一变，“竟是你。”
“盖先生。”李由拱手而语，“在下有礼了，说起来，盖先生还指点过在下剑道，此情，在下会让盖先生十招。”
“十招？”卫庄立刻不爽起来，擦掉嘴角鲜血，冲破自封的经脉和穴位，直接砍杀过去。
“小庄，不可，你我此刻虽不是什么重伤，但面对真正的高手，这样的伤，足以致命。”盖聂想要阻止卫庄。
但可惜，哪能阻止。
“卫庄先生，你很强，但可惜，道家十方之阵下，你已不是先前的你。”李由淡语，“所以，现在的你，或许都不值得在下真正出剑。”
剑鞘横挡，随之转动，内力一震，李由便轻松逼退了卫庄。
“不过，鬼谷纵横毕竟是鬼谷纵横，想要杀人，也是需要拔剑的。”
身影闪动，李由手中之剑已然出鞘，剑光迸发，蕴含无上剑道之力，瞬息之间，剑锋已在卫庄脖颈之前。
千钧一发，盖聂携渊虹以百步飞剑之势杀来。
“此刻的百步飞剑，已无法再称百步飞剑。”李由淡语，剑身震荡，剑气回旋，依旧轻松破了盖聂此时的百步飞剑。
但随后，李由没有继续出手。
“卫庄先生一招，盖先生一招，在下已让了两招，两位还有八招的机会。”
“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之强，那么你的剑道天赋...”盖聂重语，“隐藏至今日，也真是难为你了。”
“身为最后的夜莺，自然需懂得隐忍。”李由轻语。
“最后的夜莺，没有想到，十八莺王之上，还有你一只最后的夜莺。”卫庄嘶语，凌厉的眼神中尽是不甘。
“或许，也是最初的夜莺吧，十八莺王，所学之道，恐怕皆出自你手吧。”盖聂说道。
“盖先生好眼力。”李由回应。
“什么？十八莺王之道，集于他一人之身？”卫庄有点不相信。
“小庄，你我确实是天纵奇才，但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让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妖孽。”盖聂说道，“殿下是那样的妖孽，李由也是。”
“武王也是这样的妖孽么...”李由喃语，眼中杀气瞬间增加百倍，一瞬而出，手中之间转动无数。
叮叮当当！
眨眼之间，李由就再次击退纵横各自四次。
“盖先生，十招已过，你我之间的情谊到此为止。”
“春秋隔世！”
一剑横扫，李由第一次在真正杀意中出剑。
“纵横合击！”
盖聂卫庄哪里还顾得上体内之伤，拼死出剑。
只是，这一次的纵横合击，不再凌厉，不再纵横天地，所向披靡，纵横合击之力被李由的剑斩开了，这一瞬间，纵是纵，横和横。
“什么？”盖聂卫庄大惊。
“退...”
两人暴喝，迅速倒退。
“两位，迟了，这一次，在下可不会再让了。”李由冷语，春秋隔世一剑彻底斩下，卫庄和盖聂退无可退。
两道身影于鲜血洒落之间倒飞，不是盖聂和卫庄又是谁。
“今夜过后，诸子百家之中，再无纵横。”
“那也未必！”盖聂和卫庄异口同声，剑势再起，两人眼中尽是决然，鬼谷纵横岂会那么容易倒下。
生死之战，于鬼谷纵横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剑势中，两人已重新站立，身躯依旧挺拔，渊虹在铮鸣，鲨齿亦在铮鸣。
“看来，生死之间，才是真正的纵横之道，不历经生死，又岂能纵横天地。”李由说道，“倒是我小看二位了，竟天真认为那十一位莺王能把二位逼迫到真正绝境。”
“武王让两位来到这条道路上，不算托大。”
“但还是那句话，今夜过后，诸子百家再无纵横。”
“同样的话，奉还给你，无论是你最初的夜莺还是最后的夜莺，今夜过后，这个帝国之中，再无夜莺。”卫庄说道。
唰唰唰！
下一刻，三道身影交织在一起。
即使遭受重创，盖聂和卫庄亦是越战越勇，两人的战力达到了一重天巅峰，两人纵横合击，更在一重天巅峰无敌手。
但是李由游刃有余。
因为李由竟在半步陆地神仙的二重天初期之境。
而且，李由手中之剑，在道之力下，于盖聂和卫庄心中，时而成枪，时而成刀，时而成棍...道儒皆有。
李由，乃是十八莺王的结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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