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诡骗师 第9章

　　这也是Joker的计划吗？撰

　　雨宫莲便闭上了双眼，他按照拉雯妲所说的，开始寻找自己内心的声音。鹫

　　“怎么了？迷茫的诡骗师。你在寻找我的存在吗？”那是清朗的男声。嗣

　　“当然，赶紧出来吧。”雨宫莲已经不耐烦了。话音刚落，他的身上就立刻升腾出苍蓝色的火焰。跋

　　“是吗，真是可怕的决心。那就签下契约吧！”心里的声音像是鼓点般乍响，倏尔就成了雷鸣，那是震耳欲聋。

　　于是顷刻间周遭狂风大作，一个又一个的“雨宫莲”消失了。佴

　　一直到心理医生，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雨宫莲最后一眼，也随之消散在漩涡状的风流里。丝

　　雨宫莲猛地捂住了脑袋，他觉得好像是自己的头盖骨被人掀开，然后将烙铁烫下那样的致死的剧痛，庞大繁多的知识被强行灌入。各式各样的潜行方式、盗窃手段，甚至是格斗技术都被铭刻在其中，然后融会贯通。囹

　　冷汗浸湿衣襟，苍蓝色的火焰愈发旺盛顷刻间燃烧全身。e

　　校服在火焰里焚毁，取代而之的是黑色风衣、灰领衬衫以及黑色长裤，配以同样黑色的马靴和一双红色手套。迩

　　新买的眼镜消失了。

　　白鸟形状的半脸面具嵌入皮肉，眼眶周围被渲成黑色。

　　俨然是中世纪盗贼装扮的少年跪坐在地上，这时才终于从剧痛里缓过神来。

　　雨宫莲不知何时已经双手按在了那副面具上，将它连同皮肉一起撕扯下来，伴随着血液喷洒，猩红染满了面颊，然后立刻褪往双眼消失，点亮出一对刺目的赤金色瞳孔。整个过程没有带来任何的疼痛，只有力量升腾在身体里带来欢愉感。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那个声音说着中二到令人羞耻的契约词，“我的名号是――”

　　“亚森。”雨宫莲伸手朝虚空碰去。

　　一只包裹在红色金属里，有着恶魔般勾指的手同他相碰。

　　巨大的恶魔显现了，k穿着鲜红如血的礼服，头戴漆黑的高礼帽，红而近乎墨的羽翼在背后舒展。

　　其名亚森?罗宾，法国作家莫理斯笔下的一个侠盗，法国的国贼，侠盗界的鼻祖。亚森?罗宾不仅是一位可与福尔摩斯齐名的神探，而且还是一位具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侠盗”，他头脑聪慧、心思缜密、风流倜傥、家资巨富，又劫富济贫，因此穷人们予他“侠盗”、“怪盗”及“怪盗绅士”等称号，他同时亦得到当时无数女性的倾慕。精于易容之术，可以随时化身为任何身份的人。

　　这并非是类似《Fate/zero》里那样的英灵召唤。

　　亚森是雨宫莲内心人格的抽象到具体的显现。

　　比起沦落成操弄人心的癫狂小丑。

　　他选择了成为向往正义的窃贼。游走黑暗深处，摧毁法律守护的罪恶。

　　巨大的城堡穹顶之下，似乎有天秤悄然摆动。

　　Joker的低笑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

　　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这里的房客。

　　他看向栅栏门里被锁链囚禁的拉雯妲，伸手作出嘘声的动作。

　　小丑在牢房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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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 : 013.色欲的宫殿（3K）

　　雨宫莲略作沉思后，选择了潜入宫殿。他现在的穿着很有舞台剧里男演员的风范， 身手矫健宛若蝙蝠侠再世――

　　捕捉到关键词，“蝙蝠侠”，开始小丑回魂......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在城墙上找到了一处看上去锈迹没那么多的通风管道，揭开盖子就往里面钻。

　　在他看来，所谓人格面具使用者的战斗方式近似于《JoJo的奇妙冒险》里的替身使者。毕竟人格面具也算是一种精神构造体。亚森的射程大概是D~C，所以刺探情报的时候，自己本人必须得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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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宫莲丢掉手里的防风罩，把手伸向站在下方的拉雯妲，拉着她爬了上来。

　　他从印象空间里继承了“亚森?罗宾”这位传奇怪盗所有的知识和记忆，已经拥有了毫不逊色于动作片特工角色的身手和战斗技巧。身体素质也随着人格面具而变得尽可能地贴合人设，虽然肉体没有发生变化，但有特异的力量已经附着其上进行辅助。

　　拉雯妲看上去也就是国中生的年纪，小说作品里的“少女体态轻盈”都是屁话，再轻盈的女孩算了骨架也得有几张没装书的课桌的重量。

　　然后雨宫莲单手就提起了四张课桌，还丝毫不觉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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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桌小姐很配合地扒住锈迹斑斑的通风口，跟着雨宫莲钻进了管道里，她看上去丝毫不介意身处在这样肮脏的环境里，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神情异样。

　　哐当、哐当，手掌和膝盖磕碰在年久失修的管道上，难免是发出些噪音，黄褐色的污水混合了铁锈滴落，被雨宫莲随手拍掉。两人蜷缩着身体在狭窄的空间里穿行，当然了，拉雯妲过分娇小的体型在这种时候就显得相对轻松。

　　“那个......”拉雯妲忽然戳了戳诡骗师的后背，“我在这个方向有听到有奇怪的声音。”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朝向通风管道错综复杂的分岔口的最右端，语气理所应当，表现出作为天鹅绒房间的房客应有的素养。作为诡骗师的辅助者，似乎也确实该拥有这样的能力。

　　雨宫莲同样理所应当的相信了，因为他没有理由怀疑拉雯妲。艰难地转向之后，终于是抵达目的地。

　　他用手肘顶在出口处的边角，然后发力。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变形声，几乎锈烂的防风罩被撞飞了出去。

　　这里是维多利亚风格的图书馆，四通八达的廊道里，刺耳的锐鸣乍响，黑衣的少年自天花板落下。

　　雨宫莲一个前扑冲出了管道，以潇洒而近乎华丽动作的翻滚落地，他看向周遭。

　　五名全身被重甲包裹的骑士持着宽大的长剑与重盾，不知何时就已经等候多时，他们看着雨宫莲落入了自己的包围圈里，面面相觑。

　　“好蠢的小贼。”

　　“他就这么跳进来了？甚至没有做观察。”

　　“哈哈哈，鸭志田陛下一定会很满意我们的工作成果。”

　　“......”

　　随着骑士们的步步紧逼，年轻的替身使者......年轻的诡骗师当即呼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

　　深红色的恶魔哗然出现，震动漆黑如墨的大翼，羽毛飘落之际，作为契约者的雨宫莲搓揉着手腕。

　　他蔑视着那些骑士，低声说。

　　“亚森，撕碎它们。”

　　没有任何的话语回应，只是狂风呼啸，高大的重甲骑士已经连同那身厚实的甲胄被切成了无数碎片。

　　血液纷飞的场景并未发生。

　　盔甲内部的肉体溶解成幽暗如阴影的气态，它们狂舞着消散了。

　　拉雯妲的声音这时候才从通风管道里传来 ，“这是殿堂主人依据自己的认知形成的产物――认知存在，阴影。”

　　“它们都是鸭志田虚构的。”雨宫莲给出定论，“那你呢？‘拉雯妲’。”

　　他看向天花板处的窟窿，自己的伙伴迟迟没有露面，“现在的你又是什么呢？”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拉雯妲”好像是忍着笑，“如果是继承了那位怪盗的知识的你，确实会在一开始就发现真相呢。”

　　“我该叫你Joker吗？”

　　“也算贴切，”她说，“我是拉雯妲的人格面具。在接触到Joker之后诞生的子人格，对应了本体的胆怯。”

　　“被那个疯子影响的你，还真是令我难堪。”

　　“抱歉。”

　　“......”雨宫莲拍了拍手，早已蓄势待发的亚森突然振翅升空，撕开了脆弱的通风管道，扼住了“拉雯妲”的咽喉，把她拽到了地面。

　　“拉雯妲”周身刚刚要凝结成型的幻影崩溃了，像是那些阴影一样化作漆黑的气流飘散。

　　雨宫莲毫无怜悯地抽出大衣内侧垂挂的匕首，这把匕首是《亚森?罗宾智斗福尔摩斯》一书中，怪盗亚森所使用的武器，现在也随着服装的变更而出现。他将锋利的刀尖抵在了她的额头，“你想杀了我。”

　　他的语气很笃定。

　　而“拉雯妲”也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明媚灿烂的微笑，她清脆的应诺，“是的。”

　　雨宫莲闻言毫不犹豫地刺下了匕首，切开这具虚假躯壳，看着它粉碎成气流，这才恍然惊醒。

　　我刚刚......在做什么？

　　他毛骨悚然，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就杀掉了“人类”。

　　是因为亚森?罗宾的记忆吗？不，那是存在于小说里的完美侠盗，那种阳光般温煦的正义感不可能把自己变成潜在的杀人狂。

　　“该走了，”有个声音对着雨宫莲说，“这座城堡里到处都是刚刚那样的守卫，如果它们发现了你，就会让最上面的国王有所警惕。”

　　雨宫莲捏了捏拳头，让自己稍稍清醒，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只颇具人形的黑猫站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手里还抓着本厚厚的铜壳书......这是惊悚到离奇的场面，但想到自己身处的是心灵世界，也就能理解了。

　　一切的发展都太过巧合。

　　作为搭档的拉雯妲被替换，本体不知去向。而通过管道深入迷宫，解决掉守卫后立刻就有对自己表现出明显善意的家伙出现。好像是迄今所有的行程早已被刻意安排妥当。有个隐形人藏在观测之外的角落里策划了这一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的？

　　今天早上？昨天夜里？还是说更早的......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喂！”那只猫见到雨宫莲迟迟没有答复，脸上里流露出急迫的情绪，“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很快就有守卫赶来了！”

　　雨宫莲看了它好一会儿，“你是谁？”

　　“啧，吾辈的名讳是摩尔加纳，”人形的猫催促他，“吾辈是来调查这个殿堂的，你呢？”

　　吾辈(わがはい)？这个相对古老而正式的第一人称代词可是罕有人会用于自称。雨宫莲虚起眼睛。在文学作品里倒是常见，比如夏目漱石《吾は猫である（我是猫）》。

　　“雨宫莲。姑且与你目标相同。”

　　年轻的怪盗挥手撤掉亚森，审视了一番图书馆，然后不做多留地推门而出。

　　摩尔加纳紧随他离开。

　　图书馆外的走廊呈现出金碧辉煌的气派，一盏盏鎏金的墙灯间悬挂有色彩强烈的油画。画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头戴王冠的鸭志田。

　　这个真是惊人，雨宫莲突然放慢了脚步，他靠在建筑物的影子里，慢慢蹲伏着缩在了一条沙发的侧位。那只来路不明的猫倒是简简单单就跳了进来，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安静地看着一队守卫从面前走过，前往图书馆。他们这才从暗处出来。

　　“你说......你是来调查这个宫殿的？”雨宫莲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忽然问及身旁的摩尔加纳。

　　“当然了，吾辈已经在这里徘徊许久了。”

　　“我们交换一下自己的发现吧，我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诡骗师自然而然的开始套话，他矫健的身手为这段谎言增加了许多说服力。厌

　　摩尔加纳没有过多怀疑，它把一路带出来的铜壳书拿了出来，“这是我找到的关于这个宫殿重要信息的书籍。”世

　　雨宫莲瞥了一眼，好家伙，铜制的书壳里面是发黄的羊皮纸，浓浓的中世纪欧洲装订风格的封面上居然写着日语。是叫“赞美尊贵而伟大的国王鸭志田”。晓

　　翻开第一页，目录很短：朔

　　其一。国王下令建造城堡。q

　　其二。国王下令磨炼新兵。q

　　其三。国王下令征集美丽女子。

　　其四。国王册封高卷杏与铃井志帆为妃子。酒

　　其五。国王与妃子与诸多婢女在后宫纵乐，不舍昼夜。私

　　最后，赞美尊贵而伟大的国王鸭志田。他的荣光照耀世界，他的伟岸遮天蔽日，他的宝剑和明镜由我等臣子担当。吧

　　真是一座色欲之城。雨宫莲把书还给了摩尔加纳，他蛮好奇鸭志田的后宫到底是啥模样。散

　　没别的，真的只是好奇。耳

　　都是青春期的错。气

　　不知不觉的，他自己竟然忘记了前不久对自身行事的异样而产生的困惑和反省。吧

　　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凌

　　雨宫莲很快就全然忘记了这些。他只记得自己要调查迷宫，然后回到天鹅绒房间寻找拉雯妲的踪迹。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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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 : 014.你就像马桶搋子

　　鸭志田的宫殿，怎么形容呢？

　　在不谈及守备严密的塔楼的情况下。

　　这里的建筑布局表现出一种强烈的荒诞感。古典主义、罗马式、哥特式，乃至解构主义，多种不同时代而迥异的建筑风格在这里杂糅，俨然是因为创造这个宫殿的人并不具备出色的知识底蕴，他只是一股脑地把自己生平的所见所闻胡乱塞进了辽阔的印象空间里。

　　雨宫莲跟摩尔加纳凭借着出色的身法把鸭志田的城堡都跑了个遍，除却最顶上的王座之间。他们已经画出来了整个地下区域的结构图。

　　期间没有被任何守卫发现，反复使用“骗！偷袭！”的策略，有惊无险地解决掉多起意外事件。

　　护城河流经的地底修筑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牢房，穿着秀尽高中的制服的男孩们被关押其中，承受着国王指派的“锻炼任务”。有的栅栏门后面是学生疲惫地躺在地上，遍体鳞伤；有的栅栏门后面是宽敞的体育馆，学生被吊在半空中，有机械不断发射出排球砸在他们的身上，发生砰然一声闷响，排球反弹向墙壁；或者是跑步机，学生必须在上面竭力的狂奔，身后就是沾满血迹的长锥，稍是体力不支就会被刺穿腰腹。稚嫩的囚徒们不会死亡，任何的伤势都会在辗转间痊愈，然后又是新的一轮“体能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