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火今天不摸
伊内丝无法反驳,两人在这里要执行的计划是白釉绝对不会同意的,白釉的做法太过光明正大,或者说,他的形象本就如此。
所有的感染者将他视作救世主……伊内丝也罢W也罢,所有人都这么想,因此才明白不能让他再去操心那些阴暗又肮脏的事情。
这些如果要做,白釉一定也会毫不犹豫,但仅仅是因为心疼白釉,伊内丝和米兰娜才决定隐瞒,就像凯尔希的隐瞒一样。
“时候到了,我进去了,你帮我望风。”米兰娜抬手按向自己的耳机,低声道:“可露希尔,计划开始了。”
伊内丝的耳机中传来可露希尔的声音:“受到,监控已经做好替换了,记住,五分钟,在治安局的支援到来之前搞定,别留下任何指纹。”
“放心吧,我早就没那种东西了。”米兰娜说完,取下自己的耳机,递给了伊内丝。
伊内丝接过耳机,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黑衣女人。
米兰娜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来,随后,转身。
她的身影逐渐飘起,脱离了重量的束缚,大部分的身躯都化作了浓郁的黑雾,缓缓腾空而起,那是算不得飞行的悬浮,但已经够用。
就这样,她一点点朝着监牢二楼的窗户飞去。
………………
克洛宁听着外面传来的铳声,心中充满了期待。
除了铳声,还有着刀剑碰撞的声音,以及惨叫声。
显然,有一支队伍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这让他本来绝望的内心再次跳动起来,那一定是烟酒施术单元前来拯救自己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势力……自己总归是有用的!
“嘭!!”
终于,眼前的铁门传来一声巨响,昏暗无光的监牢终于照进了一丝光芒,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出现在门口。
他皱眉看着监牢里被锁在椅子上的克洛宁,大声问道:“克洛宁,对不对?!”
“没错!没错,就是我,你们要找的就是我!”克洛宁剧烈挣扎起来:“你们是来救我的对吧!”
“不。”
一个过于冷漠的成熟女声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门口的武装暴徒猛地抬起了手中的铳,指向房间里最昏暗的窗口。
克洛宁也扭头看了过去。
随后,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个恐怖的身影正从窗口穿过。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面罩的恐怖女人,她的身体似乎完全由烟雾组成,边缘飘忽不定,仿佛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她的身材高大,或许有两米左右,身体飘进房间之后,头几乎顶到了天花板。
她的身体逐渐凝实,腰间挎着的黑色长刀被大拇指顶着出鞘。
露出猩红的刀身。
“他们是来杀你的,杀你灭口,可怜虫。”米兰娜低声道:“真可惜,我也一样。”
满口的暴徒没有急着开枪,而是面色凝重,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源石技艺?你……你又是替谁来这里杀他的?”
“你不配问我,烟酒施术单元的走狗。”米兰娜微微歪头,露出短发内侧的猩红内面,仿佛发着光。
“你们要让克洛宁死,让汐斯塔的混乱死无对证,而我不一样。”
“为了我的挚爱,我要借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一用,大方点,好吗?”
她完全没有好好商量的意思,肩膀之上,已经缓缓长出了尖利的矛头。
空气中的肃杀像是具现化成了一双手,扼着克洛宁的咽喉。
第五百四十三章:说遗言吧
对于米兰娜这样的存在而言,眼前的这支队伍毫无反抗之力。
简直像是一场屠杀。
米兰娜迈步走向门扉,轻而易举的摘得了那个佣兵的头颅,鲜血自她指间落下,却无法沾染到身上分毫。
她哼着悠扬的战歌,嗓音低沉而沙哑,没有多说一句话,伴随着尸体倒下的声音,走出了门。
黑暗的走廊里,到处都是源石弹药留下的硝烟味,伴随着血腥气息。
漆黑的高大军士矮身出门,猩红的双眼仿佛点着血做燃料的光焰,面罩两侧喷涌出漆黑的浓雾。
像是野兽伸出了无数条肢体,凌乱的扒着地面与墙壁,不断将身体蔓延伸展。
被子弹打坏的顶灯摇摇晃晃,映照着她模糊的身影,像是有人从脑海中抓出了一团噩梦,将现实当做画板,豪放的涂抹出了一个写意的姿态。
傲慢,癫狂,充斥着希望的杀意。
米兰娜将手中的头颅向前一扔,头盔碰撞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滚动了几圈,隐没在黑雾中。
连同着那张脸上的骇然一起。
“晚上好,再见。”她低声说道。
随后,迈步前行。
走廊里原本正在待命的佣兵们猛地反映了过来,箭矢与子弹割裂空气与浓雾射来,手持刀剑的突破手迈步前行,眼中透着狰狞。
步兵、卫兵、术士、弩手、狙击步兵……这支成员混乱的队伍有着极强的战术素养,但在米兰娜面前,实在是无趣。
她甚至右手轻轻握着刀鞘,只用左手去应对眼前的一切,便已经足够成为噩梦本身。
鲜血顺着她的大衣流下,在地上汇成血泊,一点点浸润那些倒地的尸体,还有松手落下的武器。
流进过热的铳管中,打湿弓弩的橡胶握把,盖过一把把刀剑表面的轻微刻痕。
米兰娜仅仅是迈步前行,闲庭信步间伸出手,摘取一个又一个人的性命,从一个个人身边略过,夺走一条条性命。
感觉却与曾经完全不同。
不同于在战场上杀死卡西米尔人,也不同于在冻原追捕感染者……此时此刻的米兰娜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享受着杀戮,而不是曾经那样遵从军令而不得已为之。
因为夺走别人的性命而感到兴奋,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恶劣的人?
不,恶劣也没所谓,自己在做的,不过是自己的爱人无法放心去做的事情。
自己的欢愉来自于……能够帮助他,仅此而已。
米兰娜甩手,将指尖的最后一滴鲜血甩掉。
不知不觉,整个走廊已经寂静无声,只有最深处的房间里传来啜泣声。
米兰娜站在走廊里,顿了顿,然后俯身,捡起一把银色的转轮手铳,这手铳明显是拉特兰工艺,但上面没有任何拉特兰的铭文,看来是高端的仿制品。
她用两根手指夹着那把铳,迈步走过血泊,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回到了牢房门口,迈步跨过无头的尸体,进到房间里,看向被锁在椅子上的克洛宁。
此时的克洛宁已经涕泪横流,对死亡的恐惧压着他的精神,让他无法忍受。
狼狈而又可悲。
米兰娜走到了桌边,将手中的铳拧出转轮,六枚源石弹药落到桌面上,叮当作响。
她将铳枪摆在了桌上,抬手抽出兜里的烟盒,点了一支香烟,以此作为黑暗里唯一的光源。
整个房间里静默着,黑暗到看不清什么东西,只有一点燃起的火光。
米兰娜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沉声问道:“有什么遗言或者问题吗?”
克洛宁抬起眼来,尽管看不清米兰娜的脸,眼中却满是怨毒与憎恨。
“你……你们是谁,到底,到底为什么杀我?”
“我是罗德岛的米兰娜,为了灭口而来,至于为什么……哈,当然是借你的命,来开辟一个新的时代了。”
米兰娜从兜里掏出一枚徽章,扔在了桌面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克洛宁看不清那徽章,但米兰娜随后解释了起来:“乌萨斯贵族的徽章。”
“罗德岛……罗德岛……为什么,为什么哪里都有罗德岛,为什么!”克洛宁似乎被惹恼了,气急败坏的嘶吼起来:“为什么哪里都有你们搅事!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你们这群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不知道我们是谁?”米兰娜嗤笑一声,似乎在讥讽克洛宁认不清现实:“我们是人,是跟你这样的恶心玩意儿不一样的……真正的人。”
“我们要开辟一个新的时代出来……为了感染者,为了更多的人,我们要做的是,把这片大地期待已久的希望带来。”
“你不理解吗?克洛宁?”米兰娜从桌上拿起了一枚源石弹药,轻轻揉捏着:“你也是从底层一点点起来的不是吗?你看得很清楚。”
“当你走出自己长大的村子,见到文明的繁华和阴暗,你难道在心里没有片刻想过……做点什么吗?”
“你想过,只是,你被侵蚀了,当汐斯塔从渔村变成城市,当它一点点走向繁荣,当你不用担心明天的饱饭与过冬的衣裳……克洛宁,那一刻起你就忘了,你忘了你是什么人。”
“而我们没忘,就这么简单。”
米兰娜将手里的香烟立在了桌面上,然后拿起铳枪,将那颗源石子弹填了进去。
“我的爱人带来了希望,我负责播撒它,而这,会让十年,二十年……百年之后,世上不再有因为感染者而生的悲剧,或许那个时候人们还是会互相征讨,用尽阴谋诡计,但至少感染者不会再没有未来。”
米兰娜有些絮絮叨叨,她说这些话似乎并不是为了让克洛宁死个明白,而是借此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定。
“他妈的……一想到这里就恼火,如果他早出现个十年该多好?或许我已经生活在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了。”
她暴躁的将子弹扣好,然后扳起击锤,做好了判决的准备。
将枪口对准了克洛宁。
“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第五百四十四章:处决,送行
克洛宁似乎被逼急了,他已经很清楚,自己要在今天死去。
因此才想要将自己一切的疯狂想法全都说出来。
歇斯底里。
“你放什么屁?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人,救世主?不过是一个医药公司罢了,你们到底哪来那么狂妄的想法?”
“让世界变得更好?你们也配?你们根本不知道这座城市建立成这样的繁荣都付出了什么,那是人命,是无数次肮脏的暗杀和商业手段,不是他妈的什么狗屁理想狗屁希望!”
“你爱人……那他妈又是什么东西?历史上那么多人都没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现在你看看去,有人会说巫王拯救了世界吗?有人会说可汗拯救了世界吗?不会!”
米兰娜垂手,用枪尖轻轻敲击桌面,止住了克洛宁的话语。
枪口敲击桌面的声音像是警告,像是在向克洛宁告诫,现在他的命在别人手里。
骇然再次涌上了克洛宁的心头,他的嘴唇哆嗦着,最后的恶语讲不出来了。
但米兰娜并未急着杀他,或者愠怒的反驳他,只是低声道:“那是过去的时代没有我们。”
“克洛宁……我们确实狂妄。”
“狂妄到要做历史上没人做到的事情,拯救感染者,改变世界……随你怎么说吧,我们是一群理想主义者,我们要做的事情,前无古人,后也不需要来者。”
“我的爱人,他叫白釉,你没有资格评判他。”
“白釉。”克洛宁嗤笑了起来:“是他……果然是他,罗德岛的博士,巴别塔的恶灵……你们以为我对你们一无所知?”
“一个……战争指挥,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医药博士,这样的一个人……难道他想做世界的霸主?”
“凭借感染者的信赖,凭借周游列国拉拢来的资源,难道他想成为下一个可汗?或者下一个巫王?”
“你说了那么多狗屁的话,说到底,他不也是个独裁者?只是他比我成功,只是他还没有落到像我这样的境地。”
克洛宁放声大笑起来,嘲讽道:“他能比我高尚多少?你们做的事情,又跟我有什么区别?!”
“他派人来暗杀我,嫁祸给乌萨斯,为了他的利益,你们这么做跟我有什么区别?!”
他凶恶的挥舞手臂,手被手铐勒出鲜血,手铐的锁链叮当作响。
米兰娜冷声道:“他没想杀你。”
“他从你落网的那一刻起,从没对你动过杀心,甚至主动与那个叫锡兰的黎博利说,保下了你的性命。”
“你本该被秘密处决然后死在熔岩池里。”
克洛宁愣住了。
“这并不是他的善良,而是他不在乎,他觉得你即使活下来,未来东山再起,也无法触及到丝毫他的地位,构不成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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