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是谁呀
“云游?”
庆长欢嗤笑一声,来摇光前掌门告诉过他,摇光派依掌门和太上长老双双毙命,如今半个炼神也无,说是云游,不过是想要瞒下掌门的死讯而已。
但他也没戳穿,继续斥道:“掌门在外云游,摇光首席何在?为何不出来相迎?”
玉儿依旧不卑不亢:“李首席随李长老远征西域,再有四日方能回山。”
庆长欢眯起眼睛:“那你又是何人?”
玉儿答道:“小女子是掌门仙子的贴身侍女。”
“侍女?”庆长欢怒极反笑,“我和羽道兄何等天骄人物,摇光遣你一个侍女出来,是觉自家天下无双,我等小门小派难以入眼了?”
“小女子不敢,只是掌门仙子有令,她在外云游之时,由我暂管摇光诸事,眼下李长老和首席在西域未归,山中除却我之外,再无第二个能话事的人。”
玉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符,轻放在玉案上,“小女子愿以掌门仙子的信物为证,今日庆首席和羽公子所言,定会一字不落地告知掌门,如有违背,劫火缠身。”
庆长欢看也不看桌上玉符,“羽道兄有何高见?”
半天没得到回应,他斜睨了水榭木栏边羽七负手的背影一眼,见对方甚至懒得转身,知道多半指望不上此人。
侵吞摇光山一事本就以真阳派为主导,天玑门派这个语少话寡的人过来,除了给摇光派施压以外,应是怕自家三成好处被赖了去。
不过……比起笑面狐狸羽劫九,天玑门遣羽七作旁衬,显然更能让庆长欢以及他身后的真阳派宽心。
“九灵镇万余生灵破灭,背后疑有魔教作祟,此间事情岂是你一介婢女可知?”庆长欢冷哼一声,“去知会那在外云游的掌门,我等给她一日时间回返!”
说罢,庆长欢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
依袅袅与言墨白契定三生未久,昨天又与他合欢整夜,身上沾染了太多魔教教主的因果。轻易现身人前,难免被天玑来人察觉到端倪,故而最后决定让玉儿下山。
而玉儿那边发生的事情,也同步传达到了依袅袅识海里,由她转述给言墨白听。
正和言墨白先前意料的一样,山下二人是为询问九灵镇一事而来,但和他所想的也有不同,除却真阳派大师兄和天玑门门主次子羽七以外,前来拜访摇光派的竟然没有第三个人。
九灵镇死去的数万平民百姓虽难入仙门大派法眼,但仙魔之战在既,魔教行此灭绝屠戮之事,多多少少可以借此做文章。而要做文章,首先得请辖管九灵镇的摇光派出面。
按理说知晓此事的正道宗门都会忍不住遣人来摇光打探一二,可过了两天两夜,最后只有真阳派和天玑门派了人登门拜访,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把这件事欺瞒了下来,意图在谋夺摇光利益这件事上占去先机。
“如此急不可耐,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李延泽的死讯了。”
竹林间,言墨白端起玉儿刚送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他的墨瞳看着茶面上升腾的热气,在热气对面,女孩蜷腿坐着,脸色有些不安。
“炼神身殒牵动星相天机,虽然千秋宗主收拾了手尾,遮掩了我和雨洛的行踪,但你在九灵镇死过一次的事情瞒不过天玑门那些命修,算上李延泽之死,明面上摇光派再无炼神修士,他们选在此时登门拜访,无疑是要趁摇光危难,夺摇光仙山宝土。”
白发少年轻声开口,“我听闻真阳派空有纯阳绝地,却少一灵机充沛的仙山宝土,彼辈垂涎摇光山已久,大抵是为此而来的。”
“这些道貌岸然的坏东西,不去攻伐魔教,竟然把算盘打到同为仙门的摇光派上……”
依袅袅银牙紧咬,死死握紧了小拳头,既是气愤鄙夷,又是无可奈何。
摇光派势弱天下皆知,而修仙界素来弱肉强食。她在掌门位置上坐了那么久,早已不是天真孩童,对仙门正道冠冕堂皇的话语半个字都不曾信过,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对魔教教主心存倾慕了。
世上仙山只有七座,仙门大派却远不止两手之数。昔日有李长老阻拦他派的觊觎,现在李长老魂归地府,所有担子都落在了依袅袅的肩上。
小心仙门……
这四个字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响起。
李延泽这一生固然放纵宗族做了许多不公之事,但有放弃掌门之位的魄力,证明于他而言宗门比氏族更重要许多。在信末留下小心仙门这四个字,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除了提醒她这位掌门警惕他派谋夺摇光土地以外,是否……还另有所指呢。
“李长老在信中提及他对外隐瞒了自己的伤势,以他的谨慎,李家现在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已经死了,真阳派和天玑门能够先我一步知道李长老的死讯,是否说明……”
依袅袅轻咬下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李延泽的死不会仅仅是被巫毒所害那么简单,但要是这两个仙门大派暗中所为,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言墨白想了想,道:“摇光接连遭难,不可能是巧合。如果李长老是被人所害,谋害他的,和伸向九灵镇的极有可能是同一只手。”
“主人的意思是……李长老的死同样是魔教所为?”
在依袅袅紧张兮兮的目光里,言墨白摇头道:“九灵镇幕后之人未有定数,单真真背后也可能另有他人指点。仙门不是铁板一块,其中心怀叵测之辈,未尝不会和魔教站在一边。”
看到依袅袅的眼神发怔,小小的身子瑟缩得像雷雨中瑟瑟发抖的小兔,他不由怜悯,宽慰道:“天玑门和真阳派敢来趁火打劫,应是不知道你安然无恙。没有炼神的摇光派任人鱼肉,有炼神的摇光却不同,正道顾及颜面,只要你还在摇光山中,他们不会强行出手。”
“此回你得了李家的符令,又遇真阳天玑二派前来叩山,不失为一个彻底掌控摇光派的机会。只要瞒下你还活着的消息,李氏见自家靠山已死,又无人可去投靠,难免会有随风倒的墙头草,与真阳、天玑二派互通有无。”
他顿了顿,“等时机成熟,你现身将叛逆尽数诛除,连带其等党羽全部拔尽,那些平日结党营私沆瀣一气之辈,不论是否叛宗,皆可归于此类。既可解决宗门内患,也可在李氏族中立威,将可用之人收归己用,介时你想对李氏做什么,对摇光做什么,再无人敢拦你。”
第一百八十四章:掌门收徒
摇光派积朽已久,像一截斑斑锈迹的长剑,要想更易宗门风气,重现刃光锋芒,自需将所有锈迹都毫不留情地洗去。
如果换做魔教,言墨白方才所说的话语,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动手实施,但摇光派毕竟是仙门,倘若依袅袅无端清洗门中异己,难免引得天下共讨,被有心人打成魔门,给真阳、天玑二派入侵摇光的机会。
“只是这样做摇光将会元气大伤,李氏在门中扎根如此之深,清理叛逆时牵扯到的人也必将环环相扣。”言墨白低声说道,“待到安稳下来,今日门人弟子要去上十之一二了。”
说得委婉,但摇光派能被称作仙门大派,门人弟子何止万余,小而简的数字背后即是无数颗头颅落地,要更替权柄必先兴杀伐。
昔日他在魔教能慑服内外,当然不会是仁慈假义之辈,对于那些蚕食门派底蕴的蛀虫更不会有半分同情。但依袅袅自被他接济丹药以来,每天除了喝糖水便是看话本,却可能不那么容易下定决心。
女孩垂眸低眉,小手不安地拨弄裙角,好像有些难言的心事,言墨白以为她不忍看到摇光派流血漂橹,又道:
“假借李氏之威嚣张跋扈的不计其数,此辈早已习惯媚上欺下,纵然你手握族令,他们也不过是虚与委蛇,上行下效,如粮仓之鼠米中之蛆,一生二二生三,如不尽数除去,再过些时日摇光又复还今朝……”
话说到此,他又忽想起自己身为曾经的魔教教主,不该对摇光派的处境如此了解,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番话落在依袅袅耳中,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女孩琥珀美眸呆呆地望他,攥着裙角的小手不知不觉松开。
原来主人的确和她想象的一样,这么多年都在暗中守护着她,连摇光派的内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主人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这个可怜小女孩、决定暗中跟随在她身边、默默守护她的呢……
她不由幻想一袭黑袍伫立在离摇光山不远的地方,向草屋里努力打坐的小姑娘投来爱怜的目光,既想把她抱在怀中疼爱,又怕仙魔有别,被她厌恶地推开。
想要帮她改变摇光腐朽的风气,他一定亲眼目睹了自己这个可怜小女孩满是荆棘坎坷的童年,想要替她斩碎这重重枷锁,让昔日欺压过她的人尝到孽果。
师父离世之后,她被门派侵吞灵石、占据住处,不得不在荒山里搭草屋,有时下山用仙家术法追捕凡间恶徒赚取银两……依袅袅心想,自己大概就是在那时候进入了主人眼中。
可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啊,虽然已经出落得水灵动人,身材也玲珑有致,但未免……
依袅袅脸蛋微红,她好像明白主人的爱好了。
怪不得小狐狸精那么讨主人喜欢,原来是因为看着稚气,怪不得千秋雪那只大狐狸会在他身上吃瘪,原来是因为过了年纪。
依袅袅庆幸不已,还好自己的外貌不算年老,否则没准会因此而惹得蛋糕长腿远去,此生此世都难尝到一口。
侥幸了许久,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人。
要说年幼的话,谁能比筱鱼更稚气可爱呢……明明生得一副幼年女孩的容颜,平时却总爱装成大人模样,对大人们颐指气使,以为这样能掩饰自己身上的稚气可爱,殊不知这份反差更惹人垂涎。
修仙之人与凡俗不同,一旦到了炼神,凡体化作仙身,无需驻颜秘法便可永葆青春。
如无意外,筱鱼终生都会是这幅十二三岁的样子了。今后她和主人在一起,筱鱼也会跟随在旁边,形影不离,长此以往,岂不是会日久生情……
言墨白总觉得依袅袅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仿佛在看一个变态,偏偏她看变态的眼神又是如此地柔软,好像在说即使主人是个变态她也一样喜欢。
他竭尽脑力,也没能想到这家伙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只好忽略她的目光,说:“正道不日将要攻伐魔教,其余仙门定会让你携着摇光门人参战,介时李长老所遇之事也可能发生在你身上。而摇光经此一难,刚好有理由在仙魔之战中置身事外、韬光养晦,事情缘由皆在真阳、天玑二派,如果有人指责摇光身为仙门却不派人出战,大可推脱到那两派身上。”
想了想,他话锋又一转:“但这些话都是我一家之言,如果依仙子难做抉择,只当从未听过便好。”
“就按主人所说的做吧。”
女孩却出乎他意料地没多犹豫,清脆地说,“不破不立,是该推倒重来了。”
轻飘飘一句话,却定下了无数人的生死。
“主人说得没错,真阳派既然垂涎我摇光山,就算今日吃瘪,明日有了机会依旧会卷土重来,接下来的仙魔之战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如果我像李长老那样死在魔教手上,谁都不会为我出头。”
她琥珀眼眸中隐现了一丝光彩,“我摇光派势单力薄,不谈是否会有贼人暗中害我,若是门下子弟被遣去当炮灰打头阵,死伤远不会止于十之一二,反而留得那些蛀虫苟且偷生。孰轻孰重,袅袅心中算得明白。”
“另外,其实我有一物想献给主人。”
女孩话语一顿,美眸水盈盈望着白发少年,抿了抿粉唇,似有话想说,却难以启齿。
摇光派有一门炼器之法,可以凭借天灵元玉将人气息挪至千百里外,伪装身份之能比玉衡仙宗的暗月面具更为厉害,就连寻常炼神也无法看穿。
在九灵镇时依袅袅所戴的狐狸面具正是以此法所炼,也许是少女的春心憧憬作祟,昔日她炼制时炼出的面具不止自己戴的一只,而是雌雄一对,幻想今后有人能戴上另一张面具,和自己像话本中的神仙眷侣一样仗义江湖。
如今有了喜欢的人,心愿成真……是时候把另一张狐狸面具献给他了。
主人身为魔教教主,要戴上面具显于人前,必然需要安排上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仙门修士旁边的新身份。
而谁都知道摇光仙子孤身已久,对许多正道豪杰抛来的橄榄枝都不假颜色,她身边突然多出一个男人,自会惹来无数人好奇的目光。
要想不让人起疑,这个身份必须站得住脚。
能跟在她这位大名鼎鼎的摇光仙子身边的人,依袅袅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新收的徒弟最为合适了。
主人年纪看起来不大,用面具挡住那沧桑眼神,完全就是个翩翩少年,说他是摇光仙子收的乖乖徒儿,正正好。
让主人在别人面前叫她师父……依袅袅小心脏跳得怦怦的,既有些莫名兴奋,又有些隐约担忧。
他……会生气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懵懵筱鱼
“这张面具是袅袅亲手做的,能够替主人瞒住炼神仙修……”
最终依袅袅还是下定决心,把狐狸面具从袖囊中取了出来。
和她那只白底红纹的狐狸面具不同,这张面具黑底白纹,线条凌厉,少了些妖冶妩媚,多了许多森然冷酷。
“只是……主人在仙门内没有根基,仅仅戴上面具,他人难免会对主人的身份心生疑惑。”依袅袅细声细气说着,小手轻抚面具凸起的狐嘴,“小女子斗胆,想让主人在外人面前拜我为师,以我亲传弟子的身份行走人前。”
作为一宗一派之首,要在处理门派事务之余抽时间教授徒儿,难免耽搁自身修行。
一旦收下亲传弟子,通常都是寻到了良才美玉,能为此舍下自己几分前程。
对仙门大派宗主掌门而言,能收下心仪的弟子,实为大喜之事。
昔日黎雨洛被玉衡宗主千秋雪收为弟子,虽未曾宴请九洲仙门,但至少也在玉衡宗门内风风光光办了一场大礼。
要想不让人起疑,把身为魔教教主的言墨白伪装成自家徒儿,今后两人也要在摇光派内办上一场大礼,让他在其他人目光中对自己行拜师礼节,以此告知天下仙修,摇光仙子有了后继之人。
介时,主人屈身拜在地上、恭恭敬敬喊自己师父,而自己则憋着笑假装严肃正经地颔首让他起身,使唤他在别人面前给自己添茶倒水,把平日里不敢说出口的想法都让主人为自己做上一遍,为了不暴露身份,主人也只能任她使唤……
依袅袅大逆不道地幻想着那样以下犯上的情景,脑补主人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差点笑出声。
只是转念女孩又想到,等两人回了掌门寝殿里,没有其他修士在旁边,不再需要伪装成师徒的身份,自己顿时又变成了可怜无助的小宠物,瑟瑟发抖地在他的阴影里求饶,可主人一定不会轻饶了她,而是把她这只不听话的小宠物欺负到哭,以此来解拜师礼上所受之气。
想到昨晚主人的厉害,她不由得害怕起来。
谁能想到,人前毕恭毕敬喊着摇光仙子师父的徒儿,人后却能让这位出尘绝美的小仙子跪在身下,委委屈屈地含泪喊着主人。谁又能想到,对那些仙家巨头不假颜色的摇光仙子,会在自家徒儿面前像小宠物一样乖乖听话,任由这位“徒儿”随意亵玩她无暇白皙的仙身。
分明才刚把狐狸面具交托出去,她连拜师礼后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可怕惩罚都脑补得活灵活现,连带着那双琥珀色美眸里都酝酿出了委屈的泪光,喉咙里依依稀稀呜咽着,好像已经被主人按在榻上,狠狠欺负了一遍又一遍。
对于她这幅莫名其妙的样子,言墨白早已习惯,虽然他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脑补些什么,又在幻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不妨碍他从依袅袅手中接过面具,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仙非仙魔非魔,要走在这世间,有另一个身份,行事确是会方便许多。”
他的气息探入面具,只觉探入了另一片天地,顿时明白它的不凡之处,感慨道:“实在是一份大礼,言某这便谢过依仙子了。”
言墨白没有提拜师礼的事,他的的确确从依袅袅身上学到了摇光仙法,今后还需要向她讨教许多,区区一场拜师礼,算不上折面子。
反反覆覆察看了几遍面具后,他不由感叹依袅袅的手法巧妙,这张面具本身并无遮掩气息之能,但内里与另一片空间连接在一起,任何神念打探其中,都会落入到那片空间里去,自然没办法探察到面具后的真容。
除此以外,这张面具看起来和前些天依袅袅戴过的那张狐脸面具格外般配,不需明言,谁都能看出两张面具彼此是一对。恰巧与言墨白前世所知道的那些情侣装殊途同归。
他抬起头来,发现女孩眼神躲躲闪闪,小手搅在一起,似还有什么话想说。
“主人……”依袅袅磕磕绊绊问,“主人是不是,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子?”
言墨白着实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也全然不明白,自己在她眼中为何会沦为这样的人,诧然了许久,忽地明白过来,她之前为什么会用那样看变态的目光看自己。
惊讶之余,他又感到有些冤枉,与其说他喜欢年纪小的姑娘,不如说喜欢的人恰好是个样貌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少女。
就算黎雨洛的年岁再大上一些,他也同样会喜欢。
可没等他解释,依袅袅就自顾自说了下去:“主人有这样的癖好,袅袅不讨厌,但筱鱼是个纯洁的傻姑娘,就算她看起来再年幼再可爱,主人也不可以打她主意,不然……不然……”
她支吾了许久,也没想到该怎么惩罚自己的主人,又不愿让自己的蛋糕主动跑到好姐妹手上,只好睁眼说瞎话:“别看筱鱼看起来单纯好骗,实际上她懂得可多了,我……我之前放在这里的粉色话本就是她送给我的,她……她就是个大变态!主人要是不想被带坏,一定要离她远一些。”
“你是说……安掌门?”
言墨白怔了很久,怎么也没办法把依袅袅口中的大变态,和自家单纯的妹妹联系在一起。
他印象里的安筱鱼从小时候起就很懂事,最初言墨白找到抛弃安筱鱼、意图把她卖入魔宗的狠心父母,从他们手中夺来玉佩,自称是她出生时失散的兄长来到她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指点她修行,那时年仅十岁的小姑娘就学会了炼制一些小器物赚取灵石,替哥哥分担修炼压力,后来和兄长一起拜入青云剑派,有师门庇护,她也从未仗着身份肆意妄为,更从未翻阅过那些粉色话本画册,一心一意在山中修行剑道,连男女之情都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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