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字
这事儿她不是没想过,也和一大爷提了好几回。
但是,一大爷总也不乐意,每次都用“我再琢磨琢磨”来搪塞自己。
次数多了,一大妈也就不再提了。
“哎哎,我跟他说说,多谢您了老太太。”
一大妈嘴上说着,心里边儿对这件事情其实没抱多大希望。
“老易媳妇,都是女人,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儿。
这事儿啊,你也甭张口了,让柱子找老易说说吧。”
聋老太太拍拍一大妈的手,轻声安慰了一句,一大妈顿时就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来,她和易忠海都没个孩子。
自个儿不知道吞了多少委屈,晚上一个人抹的眼泪数也数不清。
虽然,老易嘴上说着不在乎,也可能是他自己的问题。
但一大妈心里边儿明白,他其实特别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要不然,也不能跟老贾家俩儿寡妇,一直纠缠不清。
说白了,还不是指着东旭给养老吗?
如今东旭指望不上,又去指着棒梗。
可是,棒梗那孩子……
何雨柱热了五个二合面馒头,两个白面馒头。
煮了一锅白菜汤,底下给老太太卧了个荷包蛋。
又切了盘儿土豆丝炒了,早餐就算齐活儿了。
“奶奶,上炕吃饭了!”
何雨柱招呼一声,祖孙两个围着炕桌吃饭,何雨柱给老太太夹了一个白面馒头:
“这细粮面儿的您吃吧,就着点儿汤,小心给老太太噎着!”
“什么,你说什么?我耳朵聋,听不见!”
老太太笑眯眯的打量着何雨柱,何雨柱“嘿嘿”一笑:
得儿,给您吃白面馒头的时候就听不见了。
老太太喝着菜汤,吃着馒头,就着土豆丝儿,心里边儿觉着热乎乎的。
这一晃何大清也走了七八年了,这耷拉孙儿总算是开窍了。
喝了半碗儿汤,发现碗底儿还卧着一荷包蛋,聋老太太脸上笑的跟开花儿似的。
吃了饭,何雨柱刷锅洗碗儿。
聋老太太则在一边儿叮嘱着,让他今儿去人家女方提亲时的注意事项。
说到最后,还把自己存的一百来块钱,给何雨柱拿出来,让他给人儿姑娘买衣服穿。
“嘿,奶奶,您这钱还是自个儿留着养老吧。
人儿姑娘家有钱,真不缺衣服穿。”
何雨柱笑着推回聋老太太的钱,把屋子里边儿收拾妥当。
又给暖水瓶添满了热水,这才回到自己屋儿。
这边,三大爷起了个大早儿,把自己拾掇利整儿,搁家等着何雨柱。
何雨柱也没让他等太久。
推着自行车,带着昨儿候叔儿拿过来的俩儿布兜子东西,去前院找了三大爷一块儿出发。
半路上,俩儿又去了趟供销社,又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
其余瓜子、花生、糖果、布匹等不少东西。
反正,爷俩儿去的时候,两辆自行车四个把手挂的满满当当。
娄家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看着新姑爷进门提了四个布兜子,娄静斋非常高兴。
他倒不是差这点儿东西,主要是觉着新女婿这态度挺好。
三大爷满脸拘谨的,坐在客厅那真皮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自在。
主要是,这地儿太高档了,他觉着自己有点儿配不上。
接过娄老板递给过来的茶杯,三大爷只觉手心儿都在冒汗。
倒不是热的,主要是这觉着这茶杯精贵。
他虽然不懂古董,但毕竟是个读书人,最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不说这散发着袅袅香气的,明黄透亮,沁人心鼻的茶汤。
单单就这一套茶具,估计也比他两三年收入多。
何雨柱见状,也不嫌弃,反而是和三大爷调笑了两句,让他放松一些:
“三大爷,撇过您人民教师的身份不谈。
今儿您可是我长辈,代我上门提亲的。
娄伯父和您那就是亲家,都是一家人,不用拘谨客气。”
“哎哎,不客气,不客气!”
三大爷听了这话,心底儿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娄静斋也看出了这一点,笑着开口:
“阎老师,现在新社会了,人人平等,咱俩儿又是亲家,以后就是一家人。
柱子说的对,您要是在我家儿还这么客气,那可真是打我的脸了。”
候叔儿昨儿晚上回来,把四合院的事情和娄静斋说了。
娄静斋知道,这位三大爷是院儿里边儿,和自己女婿走的近的。
今儿又以长辈的身份,一块儿跟过来提亲,和女婿的关系自然不一般。
自己女儿嫁过去,一个院儿里边儿日常生活,总要有个人帮衬着。
他虽然打心底儿看不上这样的人儿。
但为了自己女儿以后的日子,也看在女婿的面子上,自然要好好招待。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娄静斋最喜欢的也就是这种人,毕竟他有的是“钞”能力。
“哎哎,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三大爷阎埠贵脸上笑着,心里边儿实在是没底儿,感觉自己这是被架在火上烤。
实在是,两人身份差距太大,聊不到一块儿去啊!
最后没办法,只挑了几件何雨柱小时候的事儿说,一顿饭吃的也算融洽。
娄静斋身处的地位不同,对于上头一些风向也能提前听到一点儿。
一顿饭吃下来,直接敲定明天去领结婚证。
回去的时候,娄静斋给回了一半礼,单独又给三大爷备了一份厚礼儿。
说什么女儿从小被娇惯坏了,不懂事儿,以后嫁过去了还请他这当长辈的多照看一二。
阎埠贵乐的嘴都合不拢。
捏着手里边儿厚厚的两个红包,再带着自行车上的两个布兜子。
只觉着今天的见识,够他出去吹小半年了。
爷俩儿回了四合院,把东西放家里边儿,各自去上班。
何雨柱到了食堂的时候,正是大伙儿吃饭的时候。
刚一进食堂,就看见一大爷正一个人坐着吃饭呢。
他想了想,走过去坐在一大爷对面,笑着开口:
“一大爷,吃着呢。”
一大爷抬头,见是何雨柱,脸色有点儿不好看。
该说不说,经历昨儿晚上的事情,本来也不怎么好看。
“柱子,今儿去提亲了?”
一大爷不知道何雨柱来找自己是什么用意,只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请了一上午的假,这不赶回来了吗?”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沉吟片刻,看向一大爷缓缓开口:
“一大爷,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今儿我跟您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听不听?”
今儿早上,何雨柱已经给一大妈打过针了,这会儿轮到一大爷了。
“成,你说。”
一大爷看了何雨柱一眼,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一大爷,您心里边儿什么盘算,我清楚的很。
我呢,也想在院儿里边儿安安份份的过日子。
赶明儿晓娥嫁进来,这三天两头的来一出。
我这日子也过不舒心,你觉着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大爷点点头,何雨柱这话说的在理儿。
他心里边儿很清楚,贾章氏和秦淮茹的战斗力。
“您呢,现在把自己和贾家绑在一块儿,无非是想着让棒梗以后帮您养老。
但是,老话说的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棒梗过年也就六岁了,您觉着他以后真能给您养老吗?”
何雨柱这话,就像是一根针,精准无误的扎进易忠海肺管子里。
是啊,棒梗这孩子,贾章氏护着,秦淮茹也舍不得教。
他和人家不亲不顾的,也不好多说。
以后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大爷放下手里边儿的筷子,看向何雨柱,等着他的下文。
“一大爷,您和一大妈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就没想过领养一两个吗?”
何雨柱直奔主题: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是您要明白一件事儿:
人和人相处久了,是有感情的。
咱就说棒梗,对别人怎么样不提,但是对他俩儿妹妹您觉着怎么样?”
一大爷沉默,就算是棒梗,对待自己俩儿亲妹妹,那真是一点儿说道都没有。
不管弄到什么好吃的,也都让俩儿妹妹一块儿吃。
“您觉着,现在您和一大妈收养个孩子。
真心实意的对人儿孩子,孩子以后能不记您这份情儿?
再退一万步说,您养大的孩子,最起码要姓易吧?
棒梗以后就算有了个丫头片子,也不可能让她姓易吧?”
何雨柱这两句话,再一次戳中了易忠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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