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白
虽然确认了裴旻的情况后有些慌乱,但宇文曲自从上次吃瘪,也不是毫无准备。
光芒闪动,他的身体突然一分为三。
一个迎向公孙小桃,一个迎向裴旻,另一个则趁机杀向远处的月娃和李白。
“糟!”
不知道宇文曲用了什么邪法,这三者同时具备宇文曲的全部实力。
裴旻和小桃还能勉强应对,但月娃他们……
“师妹,你去救人。”
裴旻牙关紧咬,背后剑匣突然锵锵锵飞出三千长剑!
三千长剑化作龙卷死死缠住另一个宇文曲,为小桃腾出了救人的时机。
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不断有残破的八品长剑失去光辉,坠落向地面。
真气飞快流逝,裴旻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趁着自己处在剑舞巅峰状态时速战速决。
他得搞清楚哪一个分身是宇文曲的本体,找到宇文曲的神魂所在,才能真正对他造成创伤。
这很难做到,那不如……
“嗡——”
汹涌的神魂从裴旻的识海里释放出来,胆大包天的向着宇文曲神魂席荡过去!
宇文曲对如此疯狂的手段始料未及,被神魂涤荡过一具分身,没来得及留下裴旻的神魂。
裴旻顿时发现这具分身空空荡荡,里面并没有承载宇文曲的灵魂。
于是他冒险扫向下一个。
“咚——”
裴旻感到自己的神魂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宇文曲这次有了准备,那堪称恐怖的神魂力量登时向着裴旻反向绞杀过去。
时隔多年,二者的神魂终于再次撞击在一起。
这一次,裴旻不再像蚍蜉撼树一般的无力,宇文曲口中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这一仇,我等了五十一年。”
裴旻额头冷汗大颗大颗低落,他冷笑看着宇文曲,身子却同时向着宇文曲杀了过去。
“你疯了!”
白云早被剑气斩成了一枚一枚,而此时天穹上光芒洒落,裴旻的三千长剑已经被宇文曲的分身废掉大半。
这也使得那分身挣脱开三千长剑的绞杀,与本体一起向着裴旻夹击过去。
“同时操控三具身体很累吧?”
裴旻突然对着宇文曲诡异的一笑。
他竟彻底放开了对三千长剑的控制,神魂力量尽数收敛凝实,对着宇文曲的神魂核心钻了过去!
宇文曲顿觉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飘过,被裴旻翻书一样飞速翻越。
反向读取?!
“啊啊啊啊滚!!!”
宇文曲头痛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但更致命的是他记忆中泄露出的情报。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神州多年的混乱,只是因为你一个……”裴旻恍然大悟,“你是仙界在神州最后的棋子,那么只要杀了你……”
“去死!!!”
宇文曲的分身终于赶来,对着裴旻的脑袋轰杀过去!
裴旻却不闪不避,神魂干脆完全脱离识海,与宇文曲搅在一起。
“国师的目的……是太虚族宝库?师父她……”
“师父她还活着!”
裴旻突然精神大振,眼泪狂涌出来,他仰天大笑,笑得像个少年:“师妹!师父她还活着!”
“她会回来!”
只是……
裴旻心中微黯。
与此同时,宇文曲的分身彻底摧毁了裴旻的身躯。
而裴旻则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缠着宇文曲。
剩余的长剑再次受到感召绞杀而来,连着他自己和宇文曲一起。
“疯子!滚开!放开我!”宇文曲惊骇欲绝。
“只要杀了你,神州就安宁了。”裴旻却对着宇文曲露出了满足的笑,“陪我一起神形俱灭吧,渣滓!”
嗤嗤嗤——
轰——
两千长剑一遍又一遍的贯穿了裴旻和宇文曲的神魂。
将其中蕴藏的一切灵力和印记绞得粉碎。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哈哈哈哈——幼稚!你自己形神俱灭去吧!”
眼看着两人要被法器一同绞杀,宇文曲却狂笑起来。
“仙人指路!师尊救我!”
随着宇文曲一声大喊,天空中突然落下大道金光,将宇文曲的神魂核心完全护佑在内。
他的神魂重新充满了力量,甚至还反过来一把握住了裴旻的神魂核心。
“天要让你死,你今天就必须去死!”宇文曲面目狰狞,握着裴旻神魂核心的手一把捏下,“你没机会见到你师父了!形神俱灭,就算是后土也救不了你!再见!”
“砰——”
裴旻的神魂核心轰然爆开,炸成最原始的灵力。
然而,就在此时。
从西南方绽放出一阵金光。
转瞬间照亮了整个神州。
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庄严的念诵低鸣。
(2/2)
30. 须弥
那庄严的金光在最后关头将裴旻逸散的神识核心包裹住,向远方夺去。
“什么人?!”宇文曲大惊。
这家伙什么来头?抢裴旻的神识做什么?
*****
五十一年前。
贞观六年。
净土寺。
“师兄,灵池空了,咱们该下山挑水了。”
从大雄宝殿之外传来少年期许的声音。
陈祎扛着扁担小跑向佛像下那道身影,在身影面前不断炫耀那杆熟悉的扁担。
夜堂的金像下烛光摇曳。
可惜,回应他的却只有那枯寂的木鱼声。
林杠闭目跪在佛像下,只有手臂在一下一下敲动着木鱼,如同一尊石雕。
“师兄……”陈祎试探性的推了推林杠的肩膀,小声说,“你别敲了,这次换我来挑水好不好,你坐在扁担上看书。”
没有回应。
“师兄……”
*****
贞观十年。
“师兄,灵池的水我挑好了。”
陈祎气喘吁吁的摔倒在林杠身旁,满身汗水在地上印出一个人形的印子,发出啪的一声。
他却咧开嘴,露出一抹纯真的笑。
“师兄,你不用担心我缠着你挑水了。”
“……”
“师兄……”
木鱼声依旧。
笑容渐渐离开了陈祎的脸孔。
“十年了……师兄……”
“你已经敲了十年了……”
*****
贞观十五年。
陈祎取来剪刀,耐心的帮林杠把那垂在地上的长发修剪齐整。
鸟儿生气的用翅膀拍打陈祎——它们早就习惯了在林杠这棵树上安居乐业,那许久未经打理的头发里早就筑满了他们的小巢。
“这么懒可不行,巢要自己去造,”陈祎一本正经的对着那些小鸟说,“可不能像师兄一样住在头发里。”
鸟似听懂了似的,在愤怒地啄了几下陈祎的胳膊之后,就飞向了净土寺边的树林,开始忙碌起搬家的事情。
*****
贞观十七年。
陈祎沉默着坐在了林杠的身边。
“师兄,今天,我剃度了。”
陈祎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自从十七年前,师父们战死于天柱之下,净土寺一直没有新的方丈……师父们临行前本想将位置传给你们,可没想到……”
陈祎轻叹一声阿弥陀佛:“造化弄人。”
“……”林杠依旧似没听见一般,浑身上下毫无情绪波动。
陈祎原本是俗家弟子,没有法号,也无需剃度。
但想要成为方丈,就需要斩断红尘六根,清净心神。
所以,从今天起,他不再叫陈祎。
*****
贞观三十一年
披着淡金色袈裟的僧人向着林杠轻轻拜了一拜。
“师兄,我要走了。”
“师父常说忏摩是智慧的开悟,可你已经忏摩了三十一年……”
“经文言世间有八苦,跳脱这八苦,便超脱轮回,得正极乐……却从没说过,悔恨是哪一苦。”
“求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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