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殃清
是的,如果是史特隆的话,那一定就没有问题。
最重要的并不是别人怎么想。
最重要的并不是他和我结合到一块。
最重要的只是我爱他,而他也能够同样地爱我而已。
我的要求不多。
只要那由衷的三个字儿。
那怕只是一霎那的错爱,也够抵偿我满心的痴恋。
史特隆,我爱你,你爱我吗?
……
……
48. 这一流的手感?(史特隆)
(史特隆)
一觉醒来,我的身旁睡了一个美女。
朦胧中,我看见她有着一张娇美的脸儿,五官粉雕玉琢的带着甜甜的气息,那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它们此时正一动不动的停息着,又宛如马上就要拍翼而起,避去那些肆无忌惮的贪婪视线,仔细看看,这的确是可洛洛无误。
不得不说,安静下来的他倒真是一个气质型的小美女。
我轻轻一笑,下一刻,笑容又当场凝固。
「嗯?这个触感是──」
此时此刻,可洛洛他正安详地枕着我的手臂睡觉,他的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Tee,而下半身则是一条非常不符合秋天这个气节的牛仔小热裤,除此之外,在他的热裤之内还有一只不属于他自己本人的大手──没错,就是我那冒失的手掌。
「究竟我是怎样睡才会把手掌塞到了那个地方去……」
「不过……」
「这家伙的屁股倒是蛮有弹性的,平时远远看去也觉得很翘……」
默默感受着自可洛洛臀部传来的热度,我沉着地思考着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够在不惊动可洛洛的情况下把手掌拔出,这时,挂钟的分针已经指向七时半了,我该要起床准备工作。
然而,还没有等到我成功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可洛洛他却又是突然畏冷似地扭动着他的身体,两腿紧紧把我的右脚夹住,过份的身体接触使得我清楚地感受到他那两腿之间的事物,尽管已经隔着两块布料,我还是强烈意识到它的温度。
因为实际上的接触,我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玩意的具体模样以及他一整个胴体的姿态。
「真糟糕,我究竟在想什么鬼东西!」
如果说相拥而眠是一个误会,那我刚才的幻想便是无可辩解的邪恶,我为此而感到羞愧,便是果断而直接地拔出了热裤内的手掌,我不得不承认,可洛洛他的确有着动摇人心的魔力,要不然隼人君也不会在短短数个月内喜欢上性别相同的他。
「而且,听隼人君说,可洛洛他似乎有着心上人?」
「那会是谁呢?」
「会是桑拿吗?不,那小子怂得像老鼠一样,才不会敢对可洛洛出手。」
我低头望着那一位熟睡的伪美女,一时心乱如麻,仿佛好像有什么深埋已久的事情因为触犯了某个禁忌而爆发开来,我看着他的眉,看着他的唇,看着他纤弱的锁骨,心中顿然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觉,就好像突然对闲时喂食的流浪狗生出了收养的冲动。
我忽然想到了可洛洛嫁给别人的画面。
也要想到了他幸福地依偎在某个男人怀里,或是穿上围裙为丈夫准备清晨的早餐。
甚至他还会和别人忘我地亲吻,任由对方探索他那与众不同的身体。
是啊,可洛洛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黄毛小子,而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他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想法,藏着自己的秘密,他偷偷爱着我不知道的某个人,拼命去改变自己去得到那人的爱。
然后,假如他得到了他的话。
那样子的话……
那样子的话……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沉默,但总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我好像想要承认什么,也抗拒着承认什么。
最后我放弃了思考。
接着用最粗暴的手法掐着可洛洛的脸颊,把他叫醒。
他因为疼痛而醒来,看见我时露出了姣好的笑容,然后伸出双臂把整个人挂在我的身上,甜腻腻地抱怨我的暴力:“史特隆大哥,咱们女孩子都是很纤细敏感的生物,你可记得要温柔一点,像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将来是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哟──”
若如是两个月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再把他暴揍一顿,但他此时的声音已经不复以往,不止是变得空灵美丽,而且也变得讨喜了,他刚才的对白和他的声线十分相配,就仿佛是合该经由他嘴巴里头说出这些俏皮的话儿,让我拿掐不住该要吐槽的要点。
是可洛洛他变了令我感觉陌生了吗?
抑或者说……
我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明白过身边最亲密的这位友人?
抱持着百感交杂的疑惑,我沉着地正视着他,问了那个原本想要一直放在心底的问题:“可洛洛,隼人君说你有了一个心上人,他是谁?”
听了这一个问题,可洛洛立即清去迷糊的目光,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半晌,他浅浅地笑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秘密。”
他回答令我心里有点儿空荡荡的,就好像我曾经期待着他说出某个预期中的答案。
这使得我感到一阵烦闷,这烦闷就好比是煮菜时控制不了炉火的强弱,或是骑马时操控不了马匹前进的方向,我讨厌我熟悉的事物离开了我的掌控。
我端视了可洛洛好一会儿,终是没有追问下去。
他本人不愿意说的话,我大可以去问别人。
我一如往常地皱了皱,用刻薄而冷淡的言语粉饰掉方才的诡异氛围:“有时间去给自己肚子里埋下那么的秘密的话,怎么不多去思考工作的事情?看什么看,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去梳洗更衣?是打穿着这身满是病原体的衣服去给客人煮菜吗?”
“不要!不要!我偏不要!”
他也一如往常地露出了讨打的嘴脸,虽然声音配合上动作显得十分可爱,但这个不符合专业精神的举动倒是由衷惹得我心头一怒,马上就给了他的腹部沉重的一拳。
呜哇──
他似是虾子一样卷曲在地上,痛苦而快乐地干呕着空气,少顷,他便用光系魔法治疗好自己的伤势,重新站了起身,一本满足的离开了我房间,还了我一个清静。
却没有还我一个平静的心境。
「蓝农小恶魔,她应该会知道一些内情,毕竟她最近和可洛洛的接触非常频繁,而且也很可能就是那个令可洛洛变成女孩子声音的罪魁祸首,反正只要是这个石头屋出现了任何奇怪的事情,我都觉得该要算到她的头上,那根本是一个事件制造机。」
……
……
49. 真实之眼(史特隆)
(史特隆-加索尔)
在石头屋的下午二时正,我把在三楼工作的蓝农小恶魔约到了天台。
在她踏入天台的一刹那,我重重地关上了天台的铁门。
当隆的巨大声响自地板传来了震动,无论是小看板娘或者我自己本人也有点儿受惊。
她靠在水塔的墙壁,试探性地向我问道:“大叔,你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着脸色,径直说出自己的要求:“隼人君说可洛洛他似乎有了一个喜欢的男人,我想你会知道那一个人会是谁──”
“大叔你不自己去问可洛洛吗?”她一愣,反问道。
“可洛洛说是秘密,但我担心他会因此而惹上麻烦。”
我原本打算运用大人的气势来让这一只小恶魔说出内情,可她却并不如我想像中胆小,不只没有丝毫怯意,甚至还对我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她向我单了单眼,含笑说道:“我已经答应了可洛洛不会把她的秘密说出去,因此,你是不可能自我的口里听见那个臭男人的名字,不过呢,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的话,你或许可以去找我们公会的一个冒险者,她给可洛洛改变了声音,也曾经听闻她的心事。”
我给了她一个继续说下去的眼神。
她向我摊开自己的小手板。
显然,她和艾哈德会长同样,有着十足的商人本色。
要收集情报,我就要付出该有的诚意。
我绕到天台水塔的后方,从中拿出此次我最大的筹码。
“一……一整袋红豆包?”
看见自麻布袋里露出的身影,小恶魔她一下子就兴奋得连呆毛也竖了起来,她马上就想要伸手把那麻布袋抢去,而我亦早有准备地按住了她脑袋,教她无法前进。
“我需要那一个冒险者的联络资料。”
“先把红豆包给我再说!”
“额……好吧。”
我把红豆包交到了她的手里,她便像是交易某类违禁品的不法分子那般,当场浅尝了其中一个红豆包,口中念念有词:“面包的质地松软不粘,红豆的甜度适中,香气四溢,虽然和可洛洛平时的作品有着微细的差异,但也不失为红豆包中良品,就给个八十分吧!”
「不……」
「老子要的可不是臭丫头你的食评。」
我耐心地静待着她把整个红豆包享用完毕,然后终于自她的口中得到了我想要的情报:“你要找的人叫做白夜,她是一名危险的亡灵法师,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会在石头屋的444室出没,你在和她见面的时候,请务必不要展露出任何恶意,要不然我也无法保证你的人生安全。”
一名亡灵法师?
可洛洛他为了改变声音竟然找上了这一种危险人物?
我当下讶异非常,也同时更迫切地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便二话不说地离开了天台,踏着一级级的旋转楼梯,急急往着二楼的宿舍区前去。
……
……
我很快就找到了蓝农小恶魔所指的444室。
我很难想像在这一道寻常不过的房门之后其实是居住了一名亡灵法师,他们都是风评不怎么好的一群,常常与尸体和鬼魂为伍,但依照蓝农小恶魔的表情看来,这名亡灵法师倒是获得了她某程度上的信赖,至少不会胡乱攻击我这一个突然上门求见的陌生人。
咯!咯!咯!
我放胆敲响了门。
半晌,门就自动打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入眼的景像不是如我想像那般的尸山骨海,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房间,有典雅的书桌,也有少女的床铺,唯一可以象征着亡灵法师的物品,大概就是那个摆满了银器的手术台,以及台上那一只被人开肠剖肚的狗狗。
嗯?那只狗狗不是小斑吗?牠是常来石头屋后巷吃厨余的其中一只流浪狗,因为身体天生比较贫弱,所以常常被其他流浪狗欺负,假若不是两年来我们这儿一直都会给牠提供一顿厨余,我相信牠是无法活到今时今日的。不过……
为什么牠会突然出现在这名亡灵法师的手术台上?
我左右顾盼,便看见一名黑发少女自一排柜子里头捧着一个罐子走了出来,她瞥了我两眼,一边走向手术台,一边淡淡地自言自语:“真是救命,你们一个二个是都把我当成开善堂的大好人了吗?怎么一有事情发生就都往我这儿跑了?说吧,你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找我的?”
我望向小斑,首先提问道:“请问阁下是想要把小斑怎么了?”
我紧紧牢记着蓝农小姐的叮咛,因此语气非常谨慎庄重。
那叫做白夜的亡灵法师打开罐子的瓶盖,往小斑的体内倒了一些不明液体,没精打采地回答了我的疑问:“牠是我昨天在后巷捡到的,大概是被同伴围攻而受了重伤,放着不管的话,牠当晚就会死掉,我跟牠聊了一会儿,彼此便有了共识和协议。”
她顿了顿,牵起了愉快的微笑:“我将会把牠打造成世上最凶猛的恶犬。”
「恶魔。」
我望着眼前的黑发少女,全身不寒而栗,隐隐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但理智让我留了下来。
「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告诉自己。
然后,我点点头,识相地没有深入探究对方的私隐,而是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是经由蓝农小姐介绍而找上你的,请问阁下是否曾经替一个叫做可洛洛的男人改造过声音?”
她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明知故意,不耐烦地应了我一声。
“直入正题好吗?先生。”
“嗯。”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这样子问有点儿奇怪,但我希望阁下能够把事实告知我,可洛洛冒险让你帮他改造声线,究竟是为了那一个人?”
我问完了这一个问题,房间便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宁静中是清脆的剪刀声,也是针线缝纫的微细声音,黑发少女默不作声地把小斑的皮肉用针线重新连接到一起,但缝合后的皮毛却已非小斑牠的原来面貌,上面还夹杂了其他动物的毛皮,譬如说老鼠的以及老虎的,这不禁令我想起了传说中的某匹凶兽──奇美拉。
结束了缝纫之后,白夜她才抽空瞄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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