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醉
忽的,迟钝的我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似乎在我获得这个新能力之后,便再没有被脑内庞大的记忆折磨的头疼欲裂。
这个神奇的能力,可能不只是变换这么简单。
这个问题暂时不会有答案,我便没有继续想下去。
就这样,在高空整整飞行了三个小时后,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城市轮廓,翅膀微震,我便向着城市,俯冲而去。
我穿过流云,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我曾经居住的小区门口,落地瞬间,一阵黑雾弥漫,我重新化为人类的姿态。
只是,在落地瞬间,我的所有体力便被迅速抽空,双膝一软,径直倒在下去,膝盖更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疼的我想骂娘。
整整三个小时的黑鹰姿态,远远超过了我之前使用变幻能力的时间,所以这次的体力消耗更加夸张,让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狼狈倒地的我,引来了一群好奇的丧尸围观,那些家伙围在我的身边,上看下看,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我极为艰难的伸出手去,胡乱在背上的包裹里,抓出一把肉干,看也不看,便塞入嘴中,另一只手凭空取出一杯可乐,一边咀嚼口中的肉干,一边将可乐倒入口中。
在这极为难看的吃相下,那股要命抽离感,缓和少许,我顾不得其他,将那把肉干吞下肚子后,便再也坚持不住,趴在地面上,沉沉睡去。
每一次使用这个能力后,我便需要食物与睡眠,来恢复我自己的体力。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当一个极度疲惫时,是最容易做梦的时间。
我不知道这个传言是否真实,但这一次,我确实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梦境变得不再简单,总是像是预知梦一样,梦中的景象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成真。
现在想想,那些梦境其实都是我在之前轮回中亲身经历过的事,所以才引发了像是预知梦一样的东西。
但这一次的梦境,似乎有些不同,在我拥有了所有的记忆后,这一次的梦境,比起以往显得有些混沌。
梦境之中,只有一片蔚蓝的大海,我没有形体,却被奇怪的拉力,牵引着一路潜入海水之中。
蓝色的海水之中,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的争吵着,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在此时,我的视角忽的旋转,从海底望向天空。
或许是梦的缘故,我身处海底,却能透过蓝色的海水,望到云端。
朦胧,洁白,我怔怔的望着白色的云朵,却看见那白色的云朵,好像逐渐相连在了一处,忽的,那些云朵似乎在我的面前,显现出了真正的模样。
白色的云朵,在我的视线中,化为一个巨大的罗盘一样的东西,又像是某种精密的仪器,紧密相连,不停的转动着,将整颗星球包裹其中。
就好像……就好像整颗星球,都是这个精密仪器里的一个小小的零件。
真是一个奇怪而混沌的梦境。
当我梦醒之后,已是过了正午,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洒在整个城市的建筑上。
我揉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回想刚刚那个梦境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人总是会做这么一两个荒诞诡谲的梦,这样的梦,绝对和预知梦扯不上关系,如果这样的梦境成真,那么左右我人生的那个脑瘫神明又算什么?
我的位置与我昨晚睡下的位置不在一处,明显是被那些好奇的丧尸拖行了几米,背上的包裹也彻底散开,里面的肉干掉了一地,让人绝了捡起来的念头。
唯有那盆薰衣草,还好好的放在一边,没有受那些丧尸的毒害。
“妈的,这群狗日的丧尸。”
我一边骂着那些该死的丧尸,一边将那盆薰衣草捡起,有时候,他们的好奇心,简直比我见过所有的熊孩子都要旺盛,动手能力也很强。
这里我的据点,里面存放着我之前搜刮来的一些物资,这次回到城市,就是想要把这些东西,送到尸神教的据点去。
所幸,这件事,我今晚就可以完成。
对了,这里还有我之前搜刮到的手枪,之前去尸神教的时候没有带上,真是明智之举。
我随意的找了一辆货车,货车的主人运气极差,骨头还留在车座上,货车的车门被彻底撕裂,应该是那群丧尸干的好事。
对于丧尸来说,货车就是一个铁罐头,撕开表面铁皮,就可以品尝到里面的食物。
这一次,我没花多少时间,就把物资搬到货车的车厢中,之所以会这么快,是因为我开发了一下我的新能力。
根据现在可以得知的信息,当我使用变化能力时,无论持续多长的时间,都不会感到疲惫,但一旦解除能力,我的体力便会被瞬间抽空。
好在,恢复体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补充食物,然后在美美的睡上一觉。
但在我的记忆中,我第一次尝试这个能力时,曾试着将手臂幻化,那个时候,并没有发生体力被抽空的事。
所以,我大胆猜测,局部幻化与整体幻化所需的能量,有着天差地别。
在搬运物资时,我就试着将手臂幻化成了非人的巨臂,很轻松的将所有物资搬了出去,而且在解除能力后,也并没有感到体力被抽空。
将所有物资搬完后,我开着货车去了附近的药店,在尸神教出发的时候,周末曾给了我一张物资单,上面有不少现下需要的药物。
但很可惜,那张物资单早就被水泡烂了,我只能把药店里的药物都搬进了货车的车厢。
做好这一切后,我便启动货车,开始向着尸神教的方向前进。
不知道,在我失约的这几天里,周末有没有镇住那些麻烦的家伙。
第二十七章 以暴制暴(一)
末世之下,总是容易出现一些令人反胃的恶人。
这是末世的日常,不得不习惯的一件事,而尸神教的残暴程度,在我见过的所有据点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他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可以把里面所有人都杀光。
这是我上个轮回时的想法。
不得不说,在获得了所有轮回的记忆后,尸神教对我做的那些事,似乎在千百年的重复下,变得那般无聊。
我不会原谅他们,但从子苏的身上,我也知道了一件事,那个据点里面并不都是恶人,也是有着像子苏和她母亲那样善良的人。
而且,为了赢下赌局,我需要人手,而现在的尸神教便是我唯一的选择。
至少,尸神教的人死上一些,我也不会觉得可惜。
如果死不了,那就让他们剩下的时间,好好赎罪吧。
夜色之下,货车行驶在路面之上,体力恢复的我,没有一点睡意,只是踩着油门,行驶在平坦的路上。
许久之后,尸神教的轮廓出现在夜色下,若隐若现的火光,在这黑暗中尤为显眼。
看守大门的守卫,没有见过我开回来的货车,在我车窗探出脑袋后,大门才缓缓打开。
在货车驶入据点后,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手枪这种东西,总是能让人安心下来,很有安全感。
当然,对没有枪的人来说,这种安全感或许是很恐怖的东西。
此时已是深夜,尸神教又是一个比较大的据点,我回来的消息,没有惊动什么人,除了守卫眼巴巴的望着货车车厢外,并没有什么异状。
见状,我取出一瓶罐装可乐,扔给那名守卫,守卫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愣了一下后,神色却变得复杂起来。
我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不想要这个吗?”
闻言,那名守卫笑了笑,双手握着那瓶可乐,声音有些低,情绪复杂的说道。
“不是……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自顾自的打开车厢,从堆积的物资里,找出一盒烟来,刚叼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准备了香烟,却没有准备好打火机。
就在这时,那名守卫举着火把靠近,小心翼翼的将我嘴边的香烟点燃,然后又略显恭敬的向后退去。
我不以为意,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极为惬意的吐出一口烟雾,笑着向这名守卫问道。
“奇怪?你觉得哪里奇怪?”
闻言,守卫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有些紧张,但随即还是轻声说道。
“所有的事都很奇怪。”
“明明我们之前那么对待你,可你却还为我们带来这一车物资。”
“这让我……觉得有些愧疚。”
守卫越说越不好意思,最后深吸一口气,十分诚恳的向我说道。
“你是一个好人,真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便陷入沉默之中。
人类的复杂,不止体现在末世下的挣扎,也出现在这有时十分容易改变的善恶。
原本的道德体系,都是人为创造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人类为了更好的群居生活,一点一点制定下来的东西。
但与此同时,这善恶的概念也是一种奢侈品,是当人没有了最迫切的生存危机下,才能考虑的事情。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有想过,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光整个尸神教的所有人。
只是,我最后没有这么做罢了。
我用手指弹了弹手中的香烟,将烟灰抖落,看着面前似乎对我有些崇拜的年轻守卫,低声说道。
“你看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年轻守卫却是立即摇了摇头,神色认真的继续说道。
“至少,我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了。”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其实有偷偷想过,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怎么对待这里的人。”
“每次我这么设想的时候,就会觉得很愤怒,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把整个据点的人都杀光,一个不留。”
“最后还要一把火,把这个鬼地方给烧个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的有些开心,或许是我真的曾这么无数次的设想过。
开心过后,我又感到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将烟蒂扔在脚下,用脚尖碾着,低声说道。
“我没有这么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呢。”
闻言,年轻的守卫却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然后才缓缓说道。
“不不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既然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大度,为什么还要觉得这很愚蠢呢。”
“相反,我很钦佩。”
说着,年轻的守卫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声说道。
“每一个伟大的人,从来都不是靠着暴力来解决所有问题的。”
“哪怕杀光了尸神教,这个世上还有无数的尸神教,以暴制暴,改变不了任何事。”
该死,这个年轻人似乎对我有着过于夸张的期待。
我不敢让这个年轻人继续说下去,生怕他把我越捧越高,这样的话,会让我的鸡皮疙瘩掉上一地的。
于是,我故意岔开了话题,转而向这个年轻人问道。
“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天,据点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听到我的询问,年轻的守卫眉头一皱,然后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这个据点,现在不怎么太平。”
闻言,我眼神一凝,压低了声音,缓缓问道。
“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年轻的守卫,先是抬头四下张望,确定无人之后,才继续说道。
“其实,在您走的第一天,据点里面还好,没什么特别的,可是您说过,会在当天返回。”
“所以,当您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后,据点里面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那波人原本就是教主他们的狗腿子,只是没什么话语权,这下以前压在他们头上的教主都死了,而您也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所以他们就动了歪脑筋。”
“周末虽然有枪,但也镇不住他们,他不敢直接开枪,而那些人也忌惮周末手里的枪。”
“一把手枪可拦不住一群人,只是谁也不想当第一个挨枪子的那个,所以就这么僵持着。”
“这几天,周末无论说什么话,他们都要出来唱反调,而且一直派人盯着周末。”
“周末这两天枪不离手,谁也不敢睡,生怕他们趁着自己睡着,把自己做掉。”
“这两天,那群人似乎从库房里偷偷拿了弓箭,准备要动手了。”
“您要是再不回来,估计周末明天就得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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