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柿子有毒
而与他草屋相隔不远的周王朱恭枵和唐王朱硕熿,就比较安静了。
两人草屋相邻,都捧着一本书坐在小木桌旁认真翻阅。
一个看的兵书,一个看的史书。
仿佛有潞王的琴音相伴,阅读效率更高一般,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他们时不时还拿出一个问题来探讨一番。
如此嘈杂的环境中,还能这这样依然读书,秦王看在眼里,心中暗暗钦佩。
而此刻,草屋区里最吵闹的地方,当属楚王和蜀王的门前了。
这两王爷也是住的隔壁。
此时他们门前已经围了一圈王爷,里面正传出一声声兴奋的呐喊。
“骠骑将关云长,上!”
“切!关云长算啥?不过是个二品将军罢了!”
“看看本王的一品上将军黑罗刹!”
“看看它全身黑甲混不吝,乌齿钢牙碎金梁!定然战无不胜!”
“大家押注了哈!押注了哈!本王肃王,愿为大家记账,可以打白条!可以打白条哈!”
“现在诸王促织争霸即将开始,三局两胜,由蜀王和楚王带着各自手下将帅,率先出场!”
“诸位王爷速速押注!”
令这些王爷热血沸腾、激情飞扬的正是在大明上层圈子里最为流行的搏戏-斗促织,俗称斗蟋蟀。
如今天下藩王汇聚于此,喜欢促织的藩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放光彩的机会。
纷纷带着自己最得意的“主帅”、“大将”出场了。
那助威的,呐喊的,调拨的,激动尖叫得个个脸红脖子粗。
这动静闹得震天响,就连过来巡查的针北望都看不下了,立刻跑去长春宫打报告。
“陛下,蜀王和楚王带着七八个王爷,正在草屋区内进行促织大赛。”
“喧闹声直达安置区的教室,已严重影响到娃儿们读书。”
朱由校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可以在草屋区玩得这么嗨,不禁问道。
“从昨夜赵王和沈王提升待遇后,其他王爷有什么反应?有没有主动说要进献金银什么的?”
针北望摇摇头:“回陛下,截至臣方才入宫为止,尚未有任何一位王爷再提出过进献金银物资的。”
“潞王呢?潞王就没点反应?”
“并没有。潞王今日仿佛化身一个乐师一般,除了吃,就是弹。”
朱由校大失所望。
潞王这是吃不上四个菜,直接拿精神食粮来补充呀......
看来朕昨日发现的发财秘诀不灵了。
不行!朕不能白养了这帮家伙!
天天吃饱了就起哄,影响小朋友读书,这怎么成。
“针北望,你上前来。”
针北望附耳上前,听得朱由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吩咐一通后,便即笑嘿嘿地出了王府,来到草屋区。
“陛下有旨,诸王跪听!”
针北望大喊一声,如周王、唐王等都纷纷放下手中东西,聚拢上来。
另一边正在围看促织的几位王爷,听到有旨意来,一哄而散,齐来接旨。
有人紧张奔走,一个不小心,直接把蟋蟀盘给踢翻了。
“唧唧吱!唧唧吱!”
蜀王和楚王的宝贝蟋蟀瞬间就跳了出来。
两人见状大急,顿时向地上扑去,想要将其抓回。
“哎呀呀,本王的常胜将军关云长呀!”
“黑罗刹乖,别跑!”
可是哪里还抓得到。
针北望见其他藩王基本到齐了,这两个家伙还趴在地上找蟋蟀,不由怒喝道。
“陛下圣旨在此,诸王跪听,如有不从,以大逆论处!”
两位王爷听到这话,哪里还敢怠慢,只能垂头丧气地跑过来一起听旨。
针北望见到人都已到齐,当即打开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诰曰:
古有圣君尧舜躬耕于垄亩、大禹疏浚于江河,为君者,不识五谷难称贤,不通劳作不谓明。
故朕特命诸王与民劳作,以选贤能。如有表现优异者,朕当优先考虑其继位者。
钦此!
天启八年八月二十二日”
圣旨宣读完毕,所有王爷全都懵逼了。
“这...这这...这是要我等藩王,去与那些贱民一起劳作吗!这成何体统!”蜀王实在难以执行。
“臣领旨!”
周王再次跪拜,第一个表态。
继而,唐王,秦王,也都跟进。
周王和唐王,那是忠心不二的,只要是皇帝的旨意,他们都照做。
秦王则是不想因为任何的反抗,而引起过多的注意,只要大事能成,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许多藩王则是有心要表现给皇帝看,毕竟都是冲着皇位来的,人人都有侥幸心理,万一成了呢!
见到越来越多的人伏拜遵旨,原本还想闹一下的蜀王,瞬间蔫了,最后只得跟随诸王一起领旨。
很快,正在河渠上劳作的民夫忽然沸腾了起来。
“快看看!快看看!哈哈哈,俺还是头一回见到王爷们扛锄头、铁秋的样子!”
“衣服那么好,肚子那么大!俺敢打包票,他们根本干不动!”
“王爷们要是干不动,鹅可以当他们的师傅,教教他们怎么干活省力点。”
“父王?他怎么也要来干活?”
“哈哈哈,兄弟你就搞笑了,人家要做王爷们的师傅,你倒好,直接做儿子!还‘父王’!哈哈哈,学得有板有眼的。”
朱存机吓一大跳,说漏嘴了,还好没人当真。
他只得以憨笑掩盖自己的心虚。
第420章 敢捅本王,就该打
对于朱存机的无心之语,灾民们都是一笑了之。
唯独一个小子例外。
他个子不高却很精壮,肤色犹如古铜,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正是化整为零之后,混进灾民队伍里的李定国。
朱存机的话,他没听到。
但是那个笑话朱存机的民夫喊声挺大,他倒是听了个真切。
父王??
这哪会是一个平头百姓能随口说出来的称呼?
此人有问题!
他当即扒拉一下旁人问道:“老哥,你可听到刚才是谁说‘父王’的?”
“嘿嘿,怎么呢,小子。你也想去跟王爷攀个亲戚?”
那汉子指了指前方相隔四个人处站着的朱存机,笑道:
“诺诺诺,看到没,那黝黑大块头,他就是王子,嘿嘿嘿!俺还真没见到过这样黝黑的王子!”
这朱存机极爱习武,时常在烈日下暴晒,所以皮肤黝黑,确实与一般王子的白净形象大有出入。
这家伙虽然皮肤黝黑,但面容饱满有光泽,和灾民的形象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如此一个吃喝不愁的人,怎么会混在灾民队伍里?
莫非还真是个王子?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手上干活之余,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朱存机身上。
朱存机哪里会在乎周围这些民夫。
他此刻正盯着远处的那群藩王呢。
这一群王爷,上至五六十,下至十八九。
平时一个个双手除了推波和扣门之外,鸟笼和蟋蟀盘就算是他们拿过最重的东西了。
如今要步行大老远的,还得扛着铁锹、锄头,到这里早已累的快不行了。
楚王今年已经五十八,之前斗促织的时候,那喊得叫一个生龙活虎,
此刻却是一副半死不活,双腿发颤的样子。
他见自己前方那个年轻小伙,扛着个铁锹走得挺利索的,不由心生想法。
抬起锄头在那小子腚上捅了捅。
“喂!小子,爷我走不动了,给爷拿一下锄头!”
这小子不是别个,正是吉王朱由栋,他的岁数也只比信王大那么六七岁。
他原本在封地逍遥自在,根本无心皇位,但碍于皇命不得不来。
没想到一来就要去住破草屋!
住破草屋就算了,特么的现在竟然还要去干苦力......
就尼玛离谱!
小伙心里正气闷没处撒,后腚上突然被人捅了一下,瞬间就给他点炸了。
“尼玛,谁特么找死,敢捅本王大腚!”
管他三七二十,转身见人立马就呼上一个大逼兜!
啪!!!
楚王本来眼就花,冷不防的挨上这么一下,差点被抽倒在地。
五根手指的印记瞬间在脸上浮现,他的视线也从斑点屏被打成了雾气屏。
这一下给他气得连胡子都在颤抖。
“小子!本王可是跟隆庆爷同辈,按辈分论,你还得管本王叫一声太爷!”
“你竟敢打我!反了你!”
啪!!!
吉王反手又给了他赠送了一个大逼兜。
“我管你特么是谁!敢捅本王,就该打!”
竟然还搁这儿倚老卖老!
大家都是亲王,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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